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卡尔加里的雨>第49章 49.欲望

  

  打了三天针,黎有恨病好了,樊潇来带他去看医生。

  那天樊寒枝有些不舒服,从凌晨起忽然胃疼,吃了药睡下去,一睁眼樊潇已经站在房间里了,正从衣柜里给黎有恨拿衣服,催促着说:“恨儿,快去洗漱,不要浪费时间,公司里那么多事情还等着妈妈去处理。”

  黎有恨本来坐在床沿,听到这话又爬回被子里,蜷在樊寒枝胸前,闷闷地说:“那妈妈回公司,哥带我去。”

  “不行,妈得跟钱医生谈谈你的情况,再说了,你哥不舒服,让他休息。”

  黎有恨撇撇嘴,把手放在樊寒枝肚腹上,犹豫着,正要说话,樊寒枝低头来吻他,轻声说:“别走。”朦朦胧胧的。

  黎有恨脸一红,在被子下昏昏的光里,那红显得有些飘忽,反而轻浮得有种情场老手般熟稔的勾引意味。樊寒枝把他往上抱了抱,从他脖颈一直吻到胸口,手已经伸到他裤子里去了。他颤着腰轻轻哼了几声,在樊寒枝要去吮他另一边胸时不满足地脱口而出喊“不要”。

  樊潇还在房里,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道:“不要什么不要,别去烦你哥,还有,这么大了还跟你哥睡一个房间?今天开始自己睡。行了快起来,我掀被子了?”

  等了片刻,还不见他有动作,拉着被子往下拽了拽,露出他上半身来,看见他抱着樊寒枝的脑袋闷在胸前,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愣了愣,皱起眉,一把拽住他手臂将他扯了过来。樊寒枝竟没能抱住他,看着她一眨眼就把人拖出了门,马上下床去追,只听得见黎有恨闹着喊哥哥的声音,下了楼梯也没见着人,再想往大门口去,看见管家走进来,说已经送樊潇和黎有恨坐上车了,望向落地窗外,果然看见樊潇的车子在庭院葱郁的绿树间渐远了。

  舌尖残留着他乳头立起来后略硬的触觉,仿佛咬了一星发红的炭火在嘴里。

  没有吃早饭,他马上换衣服也出门,在花店买了一束玫瑰,开车去墓园。下车的时候故意揪了两三片花瓣放在副驾驶位上。

  墓碑前堆满了花束,一些枯萎了,一些还很新鲜,大概是沈寂的粉丝或朋友送的。他放下玫瑰,忽然想到没有把沈寂的戒指带回来,葬礼上被黎有恨拿走带回了黎铮的别墅,忆起他一脸心虚鬼鬼祟祟的模样就想笑,还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人知道。

  自己的这一枚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当时换上和邢疏桐的婚戒后,好像随手扔在抽屉里了,在揽月湾吗?还是掉在海岛上了?沈寂知道了大约要生气。他是那么一个冰雪聪明的人,但落到情爱的网里,照样挣不脱。

  当初结婚是沈寂主动提的,他正好也实在隐忍不下去了,需要找到一个借口重新和黎铮联系上,也需要“沈寂”这样一个角色来控制黎有恨,就答应了下来。虽然和他明确过两人之间绝无可能,他每次都说知道了,但知道,却不认,总是试图将他拽回正轨。后来渐渐地他也放弃了,有时配合樊寒枝欺负黎有恨,从他那儿偷到一些零星的虚幻的“爱意”,撑着走下来。樊寒枝知道,他最快乐的时候是癌晚期在医院的那段日子,因为自己从早到晚都同他待在一起。

  他看了一眼墓碑上沈寂的照片,弯腰把那束玫瑰摆正,出了墓园。

  再开车到医院去,跨了大半个城,到时快中午了,陆续有午休的护士和医生下班。等到了问诊室外,门已经关了,以为和黎有恨错过了,在走廊里绕了一圈,见到樊潇站在洗手间门口。

  樊潇听见脚步抬头看过来,有些惊讶,说:“你怎么来了?”等他走到跟前,又说:“正好,我也没空送恨儿回去,下午还有好几个会要开。”

  樊寒枝点点头,看向洗手间,“在里面?”

  “嗯。”

  “钱医生怎么说?”

  “别提了,来的路上就怕得不成样子,一直说胡话,什么有人在跟踪他,到了这里让他放轻松说说话,说什么都行,他倒好,一直哭,眼泪鼻涕一把又一把,两个半小时就开口叫过一声哥哥。钱医生说还得再进一步做几个检查,但肯定不是简单就能治好的,我原来还想不会病得这么严重。”说着瞥了一眼樊寒枝,“看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你早点回苏市去吧,让他跟着我。”

  樊寒枝瞧见洗手间门口光影晃了晃,略略垂了垂眼,说:“给他过完生日再说。”

  樊潇皱眉,“是十……二十岁?”

  “嗯。”

  “几号?”

  “八号。”

  樊潇扶额叹口气,“我真是……都忘了,也没几天了,正好和沈寂忌日挨着……对了,去看过沈寂没有?”

  “去了来的。”

  话音刚落,黎有恨突然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了,也不看人,闷着头撞进樊寒枝怀里,樊寒枝摸上他的脸,潮的一片,低头想去看,他左扭右扭,下一秒又仿佛好斗的羊犊似的举着额头两个无形的角撞过来。他胸口一麻,本就还疼着的胃一阵痉挛,马上揪住他后颈不让他乱动,一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亲。

  樊潇又是一愣,看向樊寒枝,樊寒枝一脸坦荡,反倒显得她大惊小怪,她也就没说什么,上前点了点黎有恨后脑勺,道:“怎么一直闹你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下回来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听见没有?”

  他哼哼了几声,樊潇也懒得再和他纠缠,踩着高跟鞋先一步离开了。

  樊寒枝带着他慢悠悠走在后面,他不情不愿的样子,拖沓着脚步,想到刚才他们聊生日,又聊樊寒枝要回苏市,犹豫片刻,还是没有问他要走的事情,只说:“哥,你还记得我生日,我以为你早忘了。去年生日一过我就来这边参加沈寂的葬礼了,虽然晚了,但我以为你至少跟我说句生日快乐,谁知道你提都没提。”

  “补给你。”

  “我要礼物,要比沈寂的好。”

  樊寒枝回头看他一眼,没应声。他心里委屈又压一层,进了电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哥,你去看沈寂了?”

  “嗯。”

  “那……你还喜欢他吗?”

  听在耳朵里仿佛就是他在小心翼翼地说“我喜欢你”,哄得樊寒枝有些心软,一瞬间想说明他和沈寂婚姻的实质,然而一抬头望向轿厢镜面里的他,垂覆的眼皮在忐忑地跳动,边缘浮着一抹红,仿佛烛火,被涌进纸窗的风吹得奄奄一息,看着看着就心神恍惚,根本不想回答他,只想让他再为自己多掉些眼泪。

  黎有恨见他不说话,摇了摇他的手,他俯身索吻,有些敷衍地说:“我爱你。”

  黎有恨还是不高兴。

  走出医院大门,樊寒枝又吓他,把墨镜给他戴着,让他把脸靠在自己怀里,说说不定那个Mr.Z会追到国外来。

  他白着脸,一路紧紧揪着樊寒枝衣服。回到车上,一打开车门,看见副驾驶座位上几朵玫瑰花瓣,霎时间哪有余力来害怕,忍不住想发脾气,想摔门,想一走了之,又害怕樊寒枝真的不来追他,心口梗阻着,咬咬牙坐了进去,只当没看见。

  樊寒枝侧身来给他系安全带,动作间搅动周围的空气,拂来一阵浓郁的花香,他握着拳头,浑身乱颤,忍不住了,下颌抖得仿佛要脱落下来,看着眼前樊寒枝一截脖颈,张口咬了上去,哭起来,拳头往他身上砸。

  樊寒枝没有防备,疼得手一松,安全带唰地缩回去,把他吓得躲了一躲,也就松了嘴,被樊寒枝抱着坐在腿上。

  “你属小狗的?”

  黎有恨抬手擦眼泪,“你不许去看他!”

  “你和妈走了,我没有事情做,当然就去看沈寂了,你不和她走,或许我们还睡在床上,对不对?”樊寒枝用一种诱哄的语气,说着说着就去摸他胸口,他乳头仿佛还立着,隔着薄薄的衬衣,仿佛要从手心啄食些什么般的殷勤。

  黎有恨懵懵懂懂地回望他,被胸前的手搅得分心,不安和渴求混杂在眼里,洪水般流向樊寒枝。他糊里糊涂地,嗫嚅着说:“下次我不和她来,你别生气……嗯……你再……”

  “什么?”

  “再……摸一下。”

  “一下?”

  他急得又要哭,一把抱住樊寒枝,把他往胸口压,又担心他找不对位置似的,腾出一只手来,虎口托住贫小的胸挤了一挤。

  来不及掀他衣服,樊寒枝含住了用力吮了吮,问:“被妈看到了?”

  “不、不知道……啊……”

  那就是看到了。隔着衣服都透出这么嫩艳的粉红色来,每个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能看见。樊寒枝闭了闭眼,撩开他衣服重新含上去,拽下他裤子,一手摸前面,一手挤进臀缝里,什么也没有,又干又涩,黎有恨直喊疼,颤颤巍巍坐不住,挺着腰要逃,樊寒枝咬着他乳尖在齿间磨蹭,又逼得他软下腰来,硬生生把几根手指都纳进去。

  适应了片刻,他想去摸樊寒枝,樊寒枝却忽然动起来,在柔软湿滑的穴道里抠挖着,又紧紧捏着前面,他又痛又爽,惊叫着痉挛,乳头还被舌头挑逗拨弄,坚持不了一会儿就射了,直溅到樊寒枝脖颈上。

  他手忙脚乱要来擦,樊寒枝握着他的手在颈边抹了一把,再来舔他的手心。穿过指缝,两人的视线碰在一起,樊寒枝的眼神像爪钩,抛过来,牢牢扎进他眼皮里,热辣辣前所未有的犷悍。他不自禁发着抖,又硬了,软倒在樊寒枝怀里,哆哆嗦嗦地去拉樊寒枝裤子拉链。

  这一次樊寒枝没有阻止,低头来吻他,又把手指戳进他还软暖的里面。他自己扭着腰,摸到樊寒枝软的下身,倒也没有先前那般讶异,也无心去想为什么了,握着那里,跟着自己上下晃动的节奏一起动作。

  樊寒枝皱着眉,额头贴在他颈侧,垂眼瞧见他的微乳,挂着晶亮的水痕,一颤一颤,俏生生仿佛前些天在院子里看到的几株萱草,攀在篱笆上的一捻橙红,等着人去采撷一般,摸上去拔了几下,黎有恨软着腰往下坐,一下子挤得他手指蜷起来。他粗喘一声,仿佛射了出来似的。欲望蓬勃得像雨后笋,抽长又抽长,找不到出口,堵得胃又隐隐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