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竟思>第44章 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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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走那日桑流云突然出现了,说要同我们一起去。

  不等我开口,施烺就毫不客气地拒绝:“不可能。”

  我没说话,不懂他为何要跟着去。

  他抿唇,过了会儿才道:“我知道你是要去为师尊取圣雪莲。”

  他话未说完,我却听出了言外之意。他难道觉得我是以德报怨主动想去救师尊,所以要来帮忙?

  但我不想同他多说什么,我们之间本来也无话可说,我只道:“你回去吧。”

  他沉默着没有动作。

  施烺抬手揽住我,很恶劣地笑了一下:“师兄有时间还是多关心关心师尊吧,别等我们回来,他老人家已经羽化登仙了。”

  “路上有我陪着竟思,就不劳你费心了。”

  桑流云静静看着施烺环在我腰间的那只手,眼神一点一点冷下来,半晌才开口:“恐怕由不得你们。”

  我警惕地望着他。

  “这是师尊的命令,他怕你们出尔反尔,此行一去不回,所以特叫我与你们同行。”

  是要监视我们。

  虽然我总觉得师尊如今应当不会担心我会一走了之,然而转念一想,这倒也确实符合他的性子,不然桑流云为何不待在师尊身边助他疗伤,反而非要吃力不讨好地跟我们去这一趟呢?

  施烺也冷下脸,手掌放在身后蠢蠢欲动,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们不同意呢?”

  桑流云突兀一笑,笑容清淡如兰,却带着某种肃杀和冷厉:“那就都别想走了。”

  我见他二人气氛剑拔弩张,担心他们动手会殃及我这无辜之人,于是握住施烺的手腕对他摇摇头。

  施烺看着我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我说好。其实是两个人去还是三个人去对我而言并无分别,在此事上我不想再节外生枝。

  我答应了桑流云的要求,他却并不开心,目光幽幽地看着我,里面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从前除了冷漠厌恶我很少从能他的眼睛里读出什么情绪,可时至今日,他在我面前哭过怒过发疯过,我却依然看不懂他。

  我也不想去懂,我只希望此行顺利,能尽快结束这一切。

  施烺见我同意了,神色不善地看了桑流云一眼,转身直接上了马车。

  他或许是生气了,我就这样轻易允许桑流云与我们同行。于是我进去后低声跟他说:“你若实在不喜他,等到了南疆就将他留在外面,只你我进去如何?”

  桑流云就坐在我们对面,仿佛没听到我说话。

  施烺眼神微动地看着我,唇角不自觉地翘起:“你是在哄我吗?”

  我在他盈盈的目光中睁大眼睛,意识到什么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有权利决定他能不能跟我们一起进去,那毕竟是你的家。”

  “好吧。”他好像有一点失望,但随即又冷笑道,“如果有人非要厚颜无耻地跟进去,那我一定好好招待他。”

  厚颜无耻的那人则对此置若罔闻,俊美冷淡的一张脸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我看向窗外飞速流动的景色,感受到了马车内暗流涌动的火药味。

  尤其在施烺低头与我说话时,桑流云毫不掩饰的目光总会直直射过来,我看回去他也不躲不避,直到施烺在一旁冷冷开口打断。

  我慢慢意识到桑流云似乎有意挑衅,虽然挑衅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显得很奇怪,但给我的感觉确实如此。

  我不和他说话,他就在我与施烺交谈的时候主动冷言讽刺施烺,并且总是有意无意提起以前的事情,说从前施烺性格如何如何恶劣,惯会欺负师弟,如今却对我摆出一副君子行径了。

  施烺见我没什么反应反唇相讥道:“我做的错事我自然会认,只是好像还轮不到师兄你来教训我吧。”

  桑流云将眼神落在我身上:“我也认,竟思,对不起。”

  他这句话来得迅速又坦然,倒像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开口一样。

  我惊异地抬头,含糊地应了一声,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们俩,决定不再开口讲话。

  桑流云见我轻飘飘地敷衍过去,也低头缄默不言了,颊边发丝垂落,眸中似有一丝怅然若失。

  方才他们二人还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如今马车内却又变得异常安静,一时间气氛凝滞,只余窗外飒飒风声。

  夕阳洒下淡淡的余晖,马车平稳地飞速前进着。我尽力忽视身边这两位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享受这片刻难得的静谧安宁,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直到马车停下我才悠悠转醒,睁眼时施烺和桑流云两人都扭头看向我。

  他们一人衣袖缺了半截,一人脸颊多了道泛血的伤口,唯有面上神情都不动声色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那我也权当看不见,只问:“怎么停了?”

  施烺回我:“南疆太远,你身子不太好,所以还是在客栈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虽然圣果为我涤荡了堵塞多年的经脉,可是在江南大病那一场让我虚弱很多,再加上我久不事修炼,明显感觉到比从前更容易疲惫困乏。

  所以我没有拒绝,对他道谢后干脆利落地跳下马车。

  我以为我们很快就能上去歇息,可没想到连要几间房这种小事竟也能让他们二人争执不休。

  施烺说:"自然是要两间房,师兄可能不知,我和竟思在离开天穹山的那段时间里,一直同衾而眠,已经习惯了。"

  他微笑望向桑流云,故意把同衾而眠四个字放慢放轻,桑流云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习惯可以改,我们银钱足够,为何不能一人一间?”他冷冷道。

  “因为我要照顾竟思啊,他身子那么差,我怎么放心他一个人住?”

  我有些头疼,都住在一家客栈里,我哪里需要什么寸步不离的照顾。

  况且当初和施烺同住也是他逼我的,我自己并不愿意。

  我想要开口拒绝,然而桑流云先道:“好,那就开一间。”

  “什么?”

  “不是要照顾他吗,开一间我们两个一起照顾不是更稳妥?况且我有师令在身,须得时刻监视你们才是。”

  施烺面上虽然还是笑着,但眼神一下变得锐利。

  三人一间怎么休息?他俩倒是你一言我一语地争个没完,可没人来问我愿不愿意,一想到要与这两人同住我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只想赶快结束这场闹剧,抢先对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客栈老板道:“我们要三间房。”

  施烺一下子没脾气了:“竟思......”

  我看了他一眼,对掌柜强调道:“一人一间。”

  然后我越过他们直接上楼,不多时他们二人也跟了上来,三扇房门合上,直到入夜都安静沉默着不曾互相打扰。

  我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却突然感觉到一点不寻常的热,尤其是身下那处,好像被什么温暖湿润的东西裹住轻轻套弄着,灼热的麻痒之意从腿根顺着脊柱一点点往上爬,直到爬上我的神经,让我忍不住浑身发抖,喘息着惊醒。

  大腿根一片湿热黏腻,啧啧的水声在寂静夜色中响起。我颤抖着打开被子,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了一张长眉入鬓,高鼻深目的浓丽脸庞。

  施烺狭长的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嫣红的嘴唇此刻正含着我的阳物不住吞吐舔弄。

  见我醒了,他的眼里涌上一点笑意,一只手握住我光裸的小腿一点点摸上来,同时舌尖用力舔舐过我的龟头。

  我脚尖绷直身子一抖,没忍住重重喘了一声,又惊又怒地瞪着他,问他:“你怎么进来了?”

  他把口中性器吐出冲我一笑,唇边还沾着晶亮的黏液,眼神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浓重的情欲,在今晚格外皎洁的明月清辉下,我几乎不敢看他。

  他慢条斯理地张开手包住我颜色浅淡干净的肉茎轻轻撸动着,低头专注看着我赤裸的下身,声音有些哑:“真漂亮。”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漂亮,只知道自己此刻羞愤欲死,一边费力拿脚去蹬他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你要干什么?快起来!”

  他直接欺身而上把我压住,我被迫蜷起腿在他身下不敢挣扎,他手下动作不停,同时靠近我耳边轻声道:“让你快活啊,小声一些,当心把师兄引来。”

  我只能将怒骂他的话憋在喉咙里咽下,双手紧紧捂住嘴不让呻吟声泄露半分,完全被他掌控着欲望难以脱身。

  他这时就来慢慢亲我的脖子和脸颊,不疾不徐地用一只手为我自渎,另一只手则环着我的腰抚摸起来。

  我被他被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动弹不得,身后有什么东西硬邦邦地顶着我的屁股,他的手慢慢掀开我的衣服摸到我的乳尖。

  我可怜地缩在他身前,腿根发着抖,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快感快要将我淹没,但我理智尚存,一把按住他揉捏我胸乳的手,紧紧夹住腿警告他:“施烺,我不想......”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专心替我继续纾解身下欲望,等我射过一次之后才试探着轻轻按住我的腰,在我身后自己扶着性器撸动起来。

  我浑身发软地平复着呼吸,听他在我身后沉重的喘息,闭上眼把自己埋进枕头里放空一切。

  其实我很想把他一脚踹出去,但我现在没有力气。

  他见我不言也不动,突然凑过来问我:“你以前为何总喜欢跟在桑流云后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答道:“可能我那时觉得他......很厉害。”

  幼时的记忆其实早就模糊不清,我只记得小时候大师兄在我心中是个谪仙般的人物,清冷孤傲,天资卓绝,我那时大概是很崇拜他。

  不过现在......我觉得不提也罢。他如今依然当得起一句惊才绝艳,只是不再令我仰慕。

  我好奇地对施烺说:“你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

  他说:“你知道桑流云也喜欢你吗?”

  我一时无言,他是第二个说桑流云喜欢我的人,然而我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这很奇怪,他们都说他喜欢我,偏偏只有我感受不到。

  我一直从他身上能感受到的唯有冷漠而已。

  或许现在多了一点其他的,但我不认为那是喜欢。

  施烺看我神色,轻哼了一声说:“总之你不许喜欢他。”

  我定定看着他:“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

  施烺也看着我,瞳孔犹如两汪晃动的泉水,倒映出我坚决的神色。

  那清泉一颤,随即破碎漾开。他叹了口气:“也好,你谁都不要喜欢。”

  我静静望着他,关于感情诸事一向是当局者迷,他若能早些放下及时脱身也就不必为此失望难过了。

  施烺淡淡弯唇,声音有些缥缈:“我当然希望你爱我,所以我会嫉妒会不甘,只怕你会爱上旁人。但若是喜欢一个人会叫你忧心痛苦,那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为任何人动心。”

  我慢慢眨了眨眼,一时失语。

  “可我还是不会放弃。”

  他苦笑着说:“我曾经还笑你不撞南墙不回头,如今却也同你当初没什么分别了。”

  想了想我觉得还是有一点不同的,于是我安慰他:“你放心我不会骗你害你,我只是给不了你爱。”

  施烺猛地紧紧抱住我,饱含无限痛惜爱怜地低声说:“你总是这样......”

  我一边不动声色地想从他怀里挣扎出去,一边问他:“怎样?”

  他却不说了,一把将我扯回怀抱,又来摸我,我红着脸躲他,方才诸多繁杂怅惘的情绪顿时消散无影,声音不稳道:“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他手上功夫了得,没几下就又给我摸得喘息连连,又握住自己那处抵着我的后腰撸动,龟头湿漉漉地贴过来,烫得我忍不住往前缩。他的嘴唇黏黏糊糊地印在我的脖子上,声音竟有几分无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再做那事,但我看你明明这样也很舒服,所以我们一起快活不好吗?”

  我哪里有说不好的权力,方才刚泄过精还很敏感的性器此刻被他包住狎弄没一会儿又颤巍巍立了起来,我没忍住轻轻哼了一声,下一秒就担心地绷紧腿根夹住了他的手。

  施烺有些好笑地拍了拍我大腿根的软肉安慰我:“没关系,不会有人听到的。”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停在我门外:“竟思?你睡了吗?”

  是桑流云的声音。

  我瞬间屏住呼吸,扭头瞪着施烺示意让他放开我。

  谁知他被我一瞪反而更来劲了,加快了撸动的速度,甚至把自己火热粗大的性器直接插进了我的腿缝,抵着我的那根顶弄,就好像真的在肏我一样。

  施烺猛干了十几下,沉沉吐出一口气冷笑道:“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的呼吸彻底乱了,被他一只手捂住嘴,闷哼和喘息都堵在口中,唯有清亮的涎液黏在他手掌顺着他的指缝淌下去。

  两个人隐忍的喘息压抑着,然而皮肉相贴的撞击声却格外清楚,他的胯骨抵着我的臀肉不住摩擦相撞,还要低低求我:“再夹紧一点好不好?”

  我哪里还有力气,腿根被磨得发痛,夹着他的性器想合都合不拢。低头草草看了一眼,只瞧见一截紫红粗黑的龟头在我腿间进出,上头泛着湿淋淋的水光。

  我立刻闭上眼不敢看了。

  他最后使劲顶了几下,同时手指用力剐蹭我的龟头,我的腰猛的一颤,和他一起泄了出来。

  我失神地看着前方隐隐绰绰的黑暗,睫毛被泪水糊在一起,脑袋里一片空白,耳边只有自己和施烺交替的沉重呼吸响在这片空寂之中。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想起了桑流云的存在,侧耳细听没再有任何声音,提起的心这才终于放下,只道他没听到我应答大概已经离开了。

  结果下一秒,门外一道饱含怒火和杀气的声音沉沉响起:“施烺,你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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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为了能跟着竟思来不惜假传师令,一个直接半夜爬床,只有竟思一个人心心念念只想着去拿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