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腰细唇软,顶级A被死对头撩疯!>第101章 沈季(13)

  临近放学,周遭小朋友陆续被接走。

  下午六点,兴趣班只剩下沈艾宸一个,似乎早就习惯自已不靠谱的爹晚来,他抱着书包坐在台阶上发呆。

  季琛蹲下来,视线与他齐平,没过锁骨的头发半扎起来,柔声问:“卷卷,饿了吗?”

  沈艾宸不饿,但不想自已一个人呆着,拽着季琛的小拇指晃了晃,撒娇一般点头。

  连他自已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本能一样想要靠近。

  季琛揉揉他的脑袋,问:“想吃什么?”

  “炸薯条。”比划完之后还跟着小馋猫似的舔舔嘴角。

  “好。”他小小一团,盯着人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季琛手痒,捏捏他的胳膊,“要抱吗?”

  小孩儿点点头,直直撞入他的怀抱。

  季琛下意识搂紧,手掌托着他的屁股抱起来,往上掂了掂,逗得小孩儿咯咯笑。

  殊不知身后停靠在路边的车里,有人目光炽热地随着他转。

  * * *

  季琛刚到家,许颐海十点准时打来电话,依旧是不着边际的二流子样儿,开口就是小美人儿、宝贝儿。

  季琛懒得理他,敷衍地嗯了声,“有事吗?”

  他边问边把卷卷送给他的挂坠放在床头柜上最显眼的位置。

  确保每天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

  弯眸亮亮,粉唇弧度上扬,黑发半扎有几缕落在锁骨,衬得皮肤瓷白如玉。

  许颐海撑着下巴,抬起漆黑眼眸,满满感慨。

  五年前初到m国的omega身子亏损得厉害,身上还有许多自残的痕迹,许颐海在路上捡到昏迷的季琛,从此成了他的主治医师。

  渐渐的,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他是一步步看着季琛成长成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的。

  他像个蚕,努力吐丝将自已的心包裹起来,不留给外人进入的一丝空隙。

  哪怕认识了五年,许颐海还是不知道他的过去经历过什么,只清楚有个很坏的男人曾经伤害过他。

  否则一个omega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m国清洗标记。

  许颐海抿口红酒,替他开心,“见到你儿子了?”

  季琛笑着回:“嗯,他很可爱。”

  许颐海来了兴趣,问:“有照片没?”

  “你要看吗?”

  “当然了。”许颐海站在窗台,手里掐了朵花瓶里的玫瑰,漫不经心垂下眼皮,“好歹也是我干儿子。”

  季琛失笑,“好。”

  他发过去三张照片,一张是沈艾宸穿着礼服弹钢琴时抓拍的,其他两张都是下午吃薯条时拍的。

  角度拿捏得正好,把小孩儿精致的五官以及小小年纪就不凡的气质拍了出来。

  许颐海只看了一眼,不得不感叹血缘关系的奇妙:“不愧是亲生的,真像,这鼻子这眼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季琛看着哪哪都喜欢,尾调上扬,“我也觉得。”

  他今天笑得比一年加起来都多,许颐海深邃眉眼上挂着痞笑,不着调地问:“你这次回去不会是想争抚养权吧?!”

  “不是。”季琛指腹戳着卷卷送他的挂坠橡皮猪,睫毛轻颤,低声道:“他很幸福。”

  没有他也生活得很幸福。

  更何况,先离开的人是他,哪有什么资格争抚养权。

  季琛已经自私地闯入了卷卷的世界,剩下的生活本不该打扰。

  许颐海知道他什么性子,再问下去恐提及伤心事。

  随便转了个话题结束,撂下一句,“等我过去。”

  季琛:“嗯。”

  * * *

  沈以诚靠在车上抽烟,烟雾飘起模糊他的五官,将将成形便被风吹散。×|

  夜色如浓稠的墨,他一袭风衣站在黑夜里,叫人窥不见他的情绪。

  他眯眯眼,仰头看着亮着灯的一处房间,在黑夜里如漆的眸子闪过一丝脆弱无助。

  五年前强迫omega做的破事儿时时刻刻在提醒他干了什么。

  可他控制不住,他想见季琛,想抱他,想亲他,想和他做一切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事。

  可他没有资格。

  他的出现会让季琛痛苦。

  只能选择这种低劣的手段远远看上一眼。

  可怎么办呢?

  他本就不是好人,哪怕季琛想躲着他,沈以诚还是想把人抢回家。

  付出一切也在所不辞。

  月朗星稀,冷风烈烈,电话铃声响起的一瞬格外突兀,也将沈以诚从回忆的旋涡里抽离出来。

  烟尾闪烁的光逐渐归于沉寂,黑夜吞噬男人的身影,他冷声开口:“有屁快放。”

  “卧槽,你吃枪药了?”陈青山不理解,但不妨碍他怼回去,大胆开麦,“季琛打你脸了?”

  沈以诚烦躁地啧了声,“没什么事儿挂了。”

  “唉唉唉别。”陈青山制止道:“你会后悔的。”

  突然起了一阵风,沈以诚打了个寒颤回车里,长腿敞开,指腹揉摁太阳穴,嗓音冷淡:“说。”

  陈青山听出来他语气的不耐,被enigma无形的气场镇压,老实把查到的消息如实上报,“前几天,季琛去医院了,更巧的是,那天你带着卷卷去门诊打针。”

  “嗯?”

  陈青山一拍大腿:“好巧啊。”

  沈以诚蹙眉,“你是说?”

  “嗯。”陈青山说,“季琛好像见过卷卷了。”

  沈以诚久久无言,enigma的信息素无形释放,龙舌兰渗入车内的每一个角落。

  这才突然惊觉为什么季琛会去钢琴班当老师。

  原来一切有迹可循。

  原来,他不讨厌他们的孩子。

  他嗓子发干,额头抵着方向盘沉默。

  是等着猎物上门还是主动出击?

  陈青山在电话那头幸灾乐祸,“让你强迫人家,追妻火葬场了吧。”

  沈以诚揉揉额头,“闭嘴。”

  “你这狗脾气!”陈青山怒骂。

  沈以诚没反驳,宽厚的脊背无措弓起来,垂落在鬓角两边的发丝盖住了眼眶涌上来的湿意。

  陈青山:“我说真的,你到底想好怎么把人追回来没有,需不需要兄弟给你支招,别的本事没有,我陈老二除了情场经验丰富,其他也没什么拿出手的东西了。”

  沈以诚沉默,只能听见电话那头起伏的呼吸。

  陈青山叹了口气,“你到底怎么想的?不会又想把人绑回来吧?!”

  不怪他这么想,浪迹情场多年,陈青山自诩不是个好东西,换omega比裤子还勤快。

  可从来不会进行到最后一步,否则哪天被讹上了有他哭的。

  着实没想到沈以诚无师自通,居然把事情干得比他还过分。

  生生把季琛变成金丝雀,折断他的羽翼还绑起来那种。

  沈以诚诚实说:“我不知道。”

  “稀奇啊,”陈青山轻咳两下,“我的建议是,喜欢就追,不喜欢就放手,你也知道卷卷一直想要爸爸,所以不管怎么样,先父子相认了呗。”

  “嗯。”

  陈青山捏着床伴omega手感很好的位置,引得人娇喘连连,湿眸沾水,勾的人心神荡漾。

  他面无表情听着动静,手下愈发放肆,声音依旧混着满不在乎的笑,“诚哥,不要被小时候的阴影捆缚一生,你不是沈叔,季琛也不是云姨。”

  你们会有很好的结局。

  沈以诚灵魂一颤,狠狠闭上眼睛,亲眼目睹亲生母亲从楼上跳下去,任谁都不会心无波澜。

  可久居上位的男人只是冷冷把他叫到房间,告诉他残酷的事实,“不用伤心,她本来就不爱你,我会找到一个爱你的omega母亲。”

  他在这种畸形的关系里长大,以为自已早就封心锁爱,直到对上omega湿润的眸子才发觉自已早就陷进泥潭,苦苦挣扎无果,便擅自把季琛也拉了下来。

  引他堕落沉/沦。

  却从未问过他是否愿意。

  所以在卷卷出生后,他忍着苦楚的痛选择放手,是他为数不多在感情里做出的让步。

  别墅里养了五年的黄玫瑰,是他不敢诉说于口的歉意。

  沈以诚在车里缓了一会儿,方才亮着灯的楼上已经一片漆黑,他单手握着方向盘驱车离开,心中已有定论。

  * * *

  一连几天,沈以诚都没按时接送卷卷放学,季琛心里有些庆幸的同时又很生气。

  周五下午,许颐海提醒他不要忘记复诊,季琛嘴上答应地好好的,却在卷卷大眼睛望着他的时候将一切抛之脑后。

  他牵着小孩儿的手,带他去吃饭。

  卷卷性子微冷,不怎么爱笑,面无表情时还是像沈以诚多一些,只那双眼睛颇为灵动。

  走了一段路,季琛发现卷卷好像不动了,便停下来问他,“怎么了?”

  卷卷仰头看他,指了指他身后,比划着:“老师,我父亲来接我了。”

  季琛看了个一知半解,于是顺着他的指向转过身。

  在周遭全是萧瑟的冬景中,对上了男人漆黑如墨的双眼。

  他穿着板正的黑色西装,初冬天冷,外面套了黑色大衣,身形颀长,气场强大,微微抿着唇瓣,没错过omega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五年未见,季琛丝毫未变,仍旧漂亮得夺目,黑发红唇,如同掉落人间张扬的红玫瑰。

  沈以诚走上前,努力克制心跳的频率,但显然毫无意义,他嗅到了很淡的水蜜桃信息素,下颌线紧紧绷着。

  季琛猛地往后退一步,卷卷被他拉得一个踉跄,抬起疑惑的双眼看他。

  季琛这才反应过来反应太大了,敛下眼揉了揉他的手腕,低声说:“对不起卷卷。”

  卷卷抱着他的腰蹭了蹭,“没关系。”

  沈以诚盯着他的动作,“好久不见。”

  季琛态度冷淡应了声,依旧没敢看他,浑身呈现戒备的姿态。

  沈以诚看出来了,在他两步的距离止步,放缓声音又说了一遍:“好久不见。”

  卷卷似乎不太理解父亲为什么一句话说两次,但他对于情绪的捕捉很敏锐,知道老师好像不太开心,其中还夹杂着些微惧怕。

  主动张开双臂站在他面前,用自已小小的身躯对着沈以诚,很愤怒地说:“父亲!”

  沈以诚心梗,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真不知道自已姓什么了。

  他扬起手,季琛误以为他要打卷卷,把孩子护在身后,眼眶红红地看着他。

  沈以诚突然有一种把自已的手给剁了的冲动。

  季琛启唇:“好久不见。”

  没管沈以诚的反应,他蹲下来抱抱卷卷,在他耳边说:“跟父亲回家吧,老师明天再陪你好不好。”

  小孩儿拽着他的胳膊不撒手,小小神态很倔强,不过几天就很依赖他的怀抱。

  沈以诚:“一起吃个饭吧,卷卷想跟你呆在一起。”

  季琛犹豫不到两秒,便败下阵来。

  有关孩子,他总是不能轻易脱身。

  他捏着卷卷的手,低声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