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叙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燕南槿抱着手臂,神情有一些不满。

  像是正为丈夫打抱不平的小妻子。

  沈彦冷冷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青年,心中的不悦和嫉妒越来越大,就像是被黑色的东西吞没了一样,满心的阴沉。

  燕南槿看眼前的人没说话,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之前接触的那个男人总是这样占有欲强,嫉妒心也强,还是醋缸子转世。

  当然了也是流氓转世。

  燕南槿吊梢着眉眼,就故意晾着眼前的男人,没有去安抚他。

  沈彦闭了闭眼睛,突然笑了一下。

  “你说,你竟然想问我一些事情。”

  “我还真知道点,比如说那具落水尸体现在在哪。”

  沈彦不动声色的抛出手中的筹码,像是引人上钩的猎人,言语中或多或少的透露出一些诱惑,不经意间就让人不由的掉进陷阱。

  燕南槿眉心一跳,觉得沈彦不会这么简单的就告诉自己,估摸着要是要拿什么东西去交换。

  而按照这些男人的尿性,

  燕南槿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要交换些什么东西。

  “你想要什么?”青年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着。

  沈彦他没有说话,只是拉过一旁的凳子,坐在上面不动如山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嘴角还有一丝弧度,意外显得有些温柔缱绻,带着一点笑意的模样打量着眼前的漂亮青年。

  燕南槿哼笑一下。

  突然走上前,两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不是很远,一个一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凳子上,两人膝盖与膝盖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分毫罢了。

  燕南槿站起身直接把这个距离变成了零。

  他站起身,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颊,沈彦顺着那只手抬起头,盯着眼前人的漂亮脸蛋,他脸上的神色还是格外冷淡,仿佛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平静的像看自己作乱的小情人。

  燕南槿的手向下滑去,摸到了男人西装上的第一颗扣子,但是没有直接解开,而是在上面绕了两圈,像是在抚摸什么精致的玩具。

  带着逗弄。

  把玩这只扣子的模样,格外像餐桌上那时明叙看下自己的袖扣给了燕南槿的样子,透着漂亮精致的模样。

  这让沈彦有了一丝错觉,仿佛自己也拥有了一个可爱漂亮的妻子。

  沈彦衣服被燕南槿扯得凌乱,素来整齐的白衬衫此时解开了两粒扣子,碎乱黑发下的凤眸沉沉注视着他,像即将撕裂暗夜的风暴。

  燕南槿心下一颤,再看去时沈彦已经低下了头,汗水浸湿了额发,他平静的问他:“你想干什么?”

  沈彦淡淡的问着,仿佛真的不知情眼前的大夫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举动,但却不推开怀里的人,任由燕南槿随意地靠近。

  燕南槿怎么能不知道眼前男人那副虚伪模样,装什么呢?

  要是不知道自己干什么,还不知道赶紧推开,还搁着磨磨蹭蹭的问....

  燕南槿则软软的贴在了男人的身上,似乎忘记自己是大少爷的夫人,昨晚还在欢愉,今天就虚软无力的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甚至身上还带着痕迹。

  燕南槿抬头,他太漂亮,嫣红的唇瓣肿胀,被男人不动声色的重重亲了好几口也一无所觉,满面潮红水汽,还以为自己占据着主导地位。

  沈彦全呼吸都没有乱,平静的低下头,放佛在看一个文件,一般没有表情。

  旗袍也有些皱乱,露出了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肤肉匀称,毫无瑕疵,像触手温热的羊脂暖玉。

  “我不想干什么,”燕南槿嗓音轻哑,攀着他的脖颈凑了上来,水汽朦胧的眼眸里含着笑意。

  沈彦看着青年面上缓缓晕出的红,喉结滚了滚,却没有动作。

  那张雪白漂亮的小脸浮上层细汗,眉、眼、长发尽数染着水汽,湿淋淋的自然垂落,好像自画卷中走出的精怪。

  不可否认,

  ——他被引诱到了。

  但沈彦还是装作那副死样子,就像是从怀不乱的柳下惠动都不动弹,也没有回抱怀里的青年。

  仿佛真正的做到了坐怀不乱。

  坐在凳子上看着青年的靠近,几乎这样就把自己摘除了这背德的漩涡。

  尽管男人的眼神漆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青年,就像是一把钩子。

  燕南槿看着有些烦躁,他本来现在就是不耐烦的,带着性子哄了会儿男人,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青年拍了拍沈彦的胸膛,像是有些疲倦了般,脸色还透着一股恼意。

  “你这样搞就没有意思了吧?你装什么呢?你不就想交换这个吗?”

  燕南槿坐在男人怀里,手肘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一副倨傲娇纵的样子,他又恢复了这副模样,仿佛刚才撒娇乖巧的样子不是他。

  “我和你不一样,我家爷要是弃了我,我随时可以找下家;但要是厌了你,这明家你可就一点好处都捞不着了。”

  燕南槿满意的看着男人骤然清醒般的神色,那刚刚还着迷的亲着他脖颈的嘴唇瞬间紧抿,黑沉沉的凤眸也翻滚起暗浪,紧紧盯着他,哪怕被算计了,面上依旧是引而不发的隐忍。

  “……你要找下家?”燕南槿懒散的拨了拨潮湿的头发。

  他看似亲昵的抱住沈彦的脑袋,“当然了,我又不喜欢你们这群狗男人。”

  说着燕南槿又亲亲男人的侧脸,“你乖乖听我的话,告诉我那具尸体的事,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只要别在我身上留下印子,别让爷看见,”漫不经心的撩起旗袍袍角。

  燕南槿笑道:“……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嗯?”

  沈彦抓紧了青年的手腕,却没有把这些话听进去,而是突然问到。

  “你要找下家会找谁?明子琅?”

  沈彦突然提到了二少爷,他神色有些偏执,没有将青年的其他话听进耳中。

  这让怀里的人有些不满。

  “沈彦,我可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不然你真什么都捞不到了,大不了我就不问你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具落水尸体的事。”

  燕南槿的语气里越发的不耐。

  哄哄就得了,还蹬鼻子上脸。

  燕南槿气的直接站起身来,直接甩开了沈彦的手,最后还回眸恼怒的瞪了一眼沈彦。

  打开门下去,就看到明叙和明子琅两人一同从外面回来,他俩去给老夫人请安,刚刚才从老夫人院这里出来,到大厅这边。

  明叙看到燕南槿,又突然找到了她身上的裙子,脸色一变,大步上前牵着青年准备进房间。

  边上的明子琅只来得及扫上一眼,但就此还是看到了那件黑色的旗袍。

  和白的发光的小腿。

  明子琅愣在了大门口,就这么痴怔地看着燕南槿被他大哥带到了楼上。

  等在下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燕南槿穿着正常的服饰,被他大哥裹的严严实实的抱下来。

  红唇糜烂像是被人疼爱过。

  明子琅坐在餐桌边,握着筷子的手一下紧勒,变得发白。

  “大哥...”明子琅有些隐忍的喊了一声。

  紧接着还有一声。

  “嫂子。”

  坐在餐桌另一头的沈彦也抬起头,他应该刚洗过澡,头发还有水汽,碎乱的垂在眼前,模样看起来不冷不淡,一如既往的平静。

  停了一下,也跟着喊了一声大哥,此后便没有其他话语,似乎就是一个锯嘴闷葫芦,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视线却扫了眼明叙身边乖顺听话的青年,盯了一会,沈彦收回视线。

  “嗯,”明叙点了点头,带着青年坐下来。

  忠伯送来碗筷,明叙喝了口汤,余光中青年也有了动作,跟着他一起喝汤,他眼里含了些笑。

  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又淡了下来:“你和大夫人今天吵架了?”

  明叙面对着沈彦问着,连着吸引了明子琅的视线,但触及到沈彦冷淡的神色,又不感兴趣地移开。

  至于坐在一旁的燕南槿脸色一僵,立刻无措的抬头,抿着唇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明叙本还想狠下心给两人一个教训,但见燕南槿这幅表情,心到底还是软了,大手在桌下包住他的手掌,安抚性的捏了捏。

  顾家的餐桌是长方形,桌布很长,能垂到地面。

  两人桌下的动作沈彦自然看不见,他放下筷子,眉眼冰冷淡漠,开口道:“抱歉,大哥。”

  明叙冷下声音,他身上的威势极强,居于高位多年,一举一动都自带深意,同样清楚的知道各种场合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

  随后神情缓了一会。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要相互包容,毕竟都是一家人。”

  明叙说着,将燕南槿脸颊旁的碎发勾到一旁去,边上的明子琅看着心里一紧,有些闷闷的。

  明叙没有要责怪燕南槿的意思,两人似乎是蜜里调油惯了。

  总之餐桌这头气氛温馨甜蜜。

  另一头的明子琅闷闷的不说话,至于沈彦垂眼切着盘中的牛排,却一口也没有动。

  他眸色沉得似暗夜,五官紧绷,脸部线条苍白冷硬,像在竭力克制着什么,呼吸急促一瞬,又缓缓归于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