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不太靠谱的生活好像慢慢步入了正轨,一周非常规律的做个三四次,在这方面俩人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不是夕晚假装在外面应酬喝醉,就是林空雨在家喝个微醺,周末空闲偶尔去约个会。

  林空雨以为日子会这么平淡无波的往前走,可生活总会猝不及防的加点狗血佐料,好像就是想看你过的不安生才过得去。

  昨晚俩人又折腾了几个小时,这段时间不知为何,夕晚精力总是很旺盛,这已是这周第4次,而今天才周五,当然,林空雨也乐享其成。

  看样子,今天又免不了一阵翻云覆雨,因为今天是夕晚22岁生日,生日肯定要喝点酒助助兴,林空雨突然有点兴奋,他还没试过俩人都微醺做起来是什么感觉。

  林空雨准备自己给夕晚做个蛋糕,而今天他给方姨放了假,打算给夕晚过一个浪漫又难忘的生日。

  他起床后随便吃了个早餐,打开手机忙着订花,他订了很多果汁阳台,他喜欢这种花,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纪念。

  他清晰的记得那天的夕阳很美,洒在夕晚身上像刻在了他心里,而随着夜色逐渐变换的花色也让他怦然心动。

  这种花有个特点,开始是橙色,后面会慢慢变成粉色,看了就让人满心欢喜。

  这段时间林空雨和方姨熟稔了许多,没事儿会唠会嗑,但俩人从不会八卦对方,这种相处让林空雨很安心。冰箱里满满的食材也是方姨提前给他准备好的,他也在这里慢慢有了家的感觉。

  他打算先做蛋糕,做好了放在冰箱里冷藏一段时间,味道更绝。

  他要做的是一款非常惊艳他的冰淇淋蛋糕,前几天他和朋友喝下午茶时意外吃到的,他还顺便给夕晚打包了一份,可惜夕晚那天加班回来的很晚,林空雨放在冰箱里,第二天自己把他给解决了。

  他拿出破壁机,撕开蓝色包装,把奥利奥轻轻一扭,两块黑色的饼干分开,刮去那层白色的夹心……

  在他蛋糕快完成,开始撒可可粉的时候,门铃响了。那门铃又急又响,仿佛来的不是客,而是没有分寸的亲戚。

  果然,林空雨透过监控看去,门外确实是那位闻名已久,嚣张跋扈的伯母。

  虽没有来往,但林空雨多少知道些,所以他不打算开门,他转身回厨房继续往蛋糕上撒可可粉。

  他把蛋糕放进冷藏室,门外那人还没消停,他又走过去一看,那人似乎是累了,正坐着休息,林空雨觉得她怪可怜的,儿子不争气,丈夫窝里横,只有她肯拉下来这张脸来求人办事,所以,他软了心,把人放进来,沏茶倒水,听她倒了一阵苦水。

  林空雨无动于衷,只觉得非常疲惫。对方的意思他明白了,就是想继续不劳而获,坐享其成。

  其实这样也不是不行,可是人一旦得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就会变本加厉想要更多,他们这一家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要狮子大张口,既要钱也要权。有能力坐的住那也没什么,但是草包再怎么包装也是草包。

  对方还在喋喋不休,林空雨面露难色,他突然觉得,夕晚着实不易,被这一家子吸了那么久的血,最后留一屁股烂摊子给夕晚收拾。

  他开始有了火气,不仅让夕晚加班辛苦,还让俩人本就不稳定的感情生活雪上加霜。多少个美好的下午和周末本该是俩人约会缠绵的好时机,偏偏被他们给搅和了。但是碍于她是长辈,林空雨不想计较那么多,他继续做着表面功夫。

  可对方看他没有想要帮她的意思也露出了贪婪丑恶的嘴脸,说着说着就变味了。

  “小林啊,不是伯母打击你们,像你们这种关系啊,长不了的,夕晚这孩子可不简单,心狠手辣毫不留情,而且,夕家家大业大,还是得有孩子来继承才靠谱,你说你,是吧。”伯母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语气眼神极度轻蔑。

  林空雨早就积了一堆气等着发泄,没想到还有人自己送上来,他不把他怼死才怪。而且他这人最是护短,和夕晚再怎么样,他也听不得别人说他半分,今天可算是给了他机会。

  他轻笑一声,像个合格的狐狸精翘起了二郎腿,“伯母,你说这个不是打你自己的脸嘛,你看你儿子,一家上市公司在他手里变成了什么样,不求他做大做强,直接给弄的差点关门,您这样的继承怕是没人敢认同啊。”林空雨说的轻松自在,仿佛根本就没有被对方迁怒一丝一毫。

  “哼,早就知道你这狐狸精不简单,不想帮就直说,弯弯绕绕的真恶心,听说你们是隐婚,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看你这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扫地出门,你以为我那侄子吃素的,能对我们这样狠心,他的手腕可不简单,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迟早被他吃干抹净,现在就是图个新鲜,我看你到时候连哭都没地方哭。”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至少我这个狐狸精是他合法的伴侣,就算离了我也可以拿到很多钱,我也不想打击你,看你们现在这情况,不如省省力气,想想以后该怎么办,而不是在我面前找存在感。就像你刚才说的,我怎么样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而且我现在很满意我的生活,你看夕晚多疼我,都不舍得我出去工作。”这句话他不知为了气对方还是提醒自己,可他还是说了。

  伯母被他冷嘲热讽的态度激的差点跳起来,林空雨觉得差不多了,起身打算送客,他一站起身,180的身高在那人面前像一个赤、裸裸的威胁,伯母骂骂咧咧几句,自己走了。

  他把门关上,瘫坐在沙发上。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之前没想过的被那女人这么一说,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难道夕晚真的那么想?他一早就给自己留了退路,就算离婚对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就等着自己往里跳,那些约会、温情、甜蜜都是假象,因为他蠢,甘愿飞蛾扑火……

  他太乱了,他想离开这里,他需要冷静,他拿着手机准备离开,看到地上还未拆封的鲜花,他突然就心软了,今天是他生日,好歹过了生日再说,于是他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把花摆上,满满一餐桌全是粉粉、嫩嫩的果汁阳台。最后还不熟练的做了一大桌子菜。

  这几个小时他什么也不想,但是接下来的等待还是把他劝退了。

  等待是一场未知的旅途,你不知道他是否有意义,当那点耐心告罄,答案也就明晰。

  他想或许对方真的不在意,不然怎么会这样一声不响,还是只有他自己在意,这样绝望的想着,他心灰意冷的走出了别墅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