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卡尔加里的雨>第29章 29.裙子

  

  戏曲频道播出对黎有恨的独家采访后,他闹了好一阵子别扭,总是说大家一定都在暗地里笑他,好几天不肯出门。张鸿影请他去家里吃饭,已经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正要上车,碰上一对手挽着手说笑的情侣,他便疑心那两人在谈论他,回身把脸藏在樊寒枝怀里,突然地就哭起来。最后当然没去成,和张鸿影约好了晚上再打电话。

  下午睡午觉的时候,樊潇回来了一趟,不为什么事,只说邢疏桐爷爷奶奶想要几张沈寂的演出影碟,要樊寒枝找了拿给她,又说晚上邢疏桐爸妈请他到家里去吃饭,诺诺也吵着想见他。

  黎有恨原本还睡意朦胧,听到他们在门口说这些就清醒了,回过头去看,樊寒枝却走出去,顺手把门带上了。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越想越委屈,躲进被子里又是哭。最后樊潇要走了,在玄关喊了他好几声,他也只当没听见。

  等樊寒枝回到房间,黎有恨缠着要他晚上待在家里,他不同意,被闹得烦了,训了黎有恨几句,仍抱着他睡觉,打了会盹起来却不见人,找到他卧室里去,看见他在整理衣柜,衣架子丢了一地,花花绿绿的衣服堆满了床。

  黎有恨看见他进来,懒洋洋瞥他一眼,把手里一件印花外套扔在地上,说:“我要买新衣服。”

  樊寒枝走过去扫一眼衣柜,冬装夏装,大多都是偏女性化的款式,还有的没有穿过,吊牌都没剪。

  他又翻了翻床上那堆衣服,在布料中觑见一闪一闪的几块亮片,扯出来一瞧,竟是一条吊带裙,鱼鳞一样的乳白亮片,一层层从上覆盖到下。

  他拿在手里往黎有恨身前比一比,忽然笑了。黎有恨瞪着他,涨红了脸来抢那衣服,蹦蹦跳跳地去够,直往他怀里撞,撞得两人倒在床上。樊寒枝顺势抱住他滚了一圈,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把那件薄薄的裙子往他腰间一缠,一抬头就吻住了他。

  “我……不穿,我是男生!”

  黎有恨一开始还抗拒着,嘴里振振有词,但被樊寒枝柔柔地吻了几下就软倒下来,还被昏头昏脑地哄着说了些“男生也能穿裙子”这样的话,糊里糊涂就脱了衣服,换上了那条裙子。

  尺码太小,连他平坦的胸都裹不住,偏偏肩带很长,动一动就滑下来,露出两边的乳;裙子也短,遮住大腿根,他跨坐在樊寒枝身上,那窄小的裙口就紧绷着大腿,后面被拉扯着往上滑,又卡在臀的最中间。樊寒枝握住捏了捏,偏还要把手探进裙摆里挤着,掌心裹着臀瓣往两边拽了一下,那裙摆突然崩开来,哗啦啦掉下一大片白鳞。

  樊寒枝又是笑,说:“肉全长到这里来了。”

  黎有恨被衣服崩开的哧啦声吓了一跳,身体往前一耸,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把胸撞在樊寒枝脸上,樊寒枝张口便咬住他一侧的乳,他惊喘一声,攥紧了樊寒枝头发,辩驳道:“没有!是、裙子……太……哥!”

  樊寒枝不理,分了一只手出来握住他挺立的性器,上下揉了一会儿,故意地捏着去蹭他腹前衣服上还未掉下来的亮片,一下一下地搔刮着,后面的手在他穴口试探,只要一靠近,就被咬住小半个指尖。

  他贴着黎有恨耳朵问:“自己玩过?”

  “没……”他当然在说谎。

  樊寒枝或许看出来了,也不知是冷笑还是讥讽,轻哼一声,推开他,要他去浴室拿瓶护手霜。黎有恨拖着发软的腿往浴室走,崩开的裙摆线条杂乱地垂下来,随着双腿摆弄而摇晃,走一步就掉下许多亮片,看着倒真像蜕掉鱼尾刚上岸但身上还留着鳞的美人鱼。

  本来就不多的护手霜,樊寒枝全挤出来了,涂在穴口。他靠在床头,黎有恨仍跨坐在他身上,比他高出一截,攀着床头上那个靠枕,抓紧了,挺着胸喘息。他的胸实在不发达,樊寒枝咬不住,好几次让乳尖逃出去,调皮地左摇右晃,只好用一只手挤着他的胸往自己嘴里递。黎有恨抱着他,胸膛把他的脸裹紧了,觉得他没有说错,好像这段时间长的那些肉真的全到屁股上去了。

  樊寒枝插了三根手指进去,他不由自主地扭着腰,可是一动起来,身上亮片就叮铃哗啦地响,这一阵鼓噪的杂音,细密又急切,迫得他愈加无法忍耐。同时上身还是有亮片顺着崩裂的线头掉下来,零零散散挤在臀缝间,略锋利的边缘刮擦着穴口,动一下,疼一下,又觉得是爽的。

  他哀哀求着樊寒枝摸一摸前面,自己也去摸樊寒枝下身,还没碰到就被捉住了手,樊寒枝在他耳边轻声说:“小点声,妈还没走。”

  黎有恨一惊,猛地颤了颤身子,回头瞥一眼卧室门,竟虚掩着,直抖得浑身亮片比原来更响。他去推樊寒枝,脸色已然煞白,樊寒枝却不让,手指更往里面伸,闭着眼把额头靠在他锁骨上。他呻吟出声,紧着嗓子又把喘息往下压,脖颈胸膛红了一片,全是汗,抱着樊寒枝哭起来。

  这时候樊寒枝却又说:“自己动一动。”

  他哪里敢,僵着身子,樊寒枝便要把手指拿出来,他垂着眼犹豫片刻,往下塌了塌腰,吞到指关节,再下不去了,往上一动,那衣服又沙啦啦地响。他神经一紧,再往门口看,下面咬得紧,被樊寒枝的指甲挠得痛,樊寒枝也痛,感觉手指要被挤碎了似的,也出了一身汗,沉沉喘着和他接吻。

  到后来黎有恨被勾得有些不管不顾了,那亮片被带着响起来,反而有些兴奋,自己握着自己的性器,射出来的白浊全溅在樊寒枝衬衣上。

  樊寒枝一件衣服都没脱,扣子也没散,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简直看不出来就在刚才他还哄着黎有恨吞他的手指。

  他抽了纸巾擦衣服,又去抹黎有恨身上的汗。黎有恨喘着气趴在他身上,感觉到他安安静静的下身。他皱了皱眉,抬头去看樊寒枝,樊寒枝正好推开他下了床,看一眼表,又凑过来亲了亲他,说:“自己去洗澡,我要走了。”

  黎有恨没来得及抓住他,也下了床跌跌撞撞跟过去,到了走廊才发觉自己是何种模样,想着樊潇还在,忙奔回去裹了条毯子,出来在家里转一圈,哪里有樊潇的影子。

  他气冲冲去樊寒枝房间,樊寒枝已经穿戴整齐了,在系领带。他轻轻用脚尖踢了他一下,说:“你骗我!我吓死了!”

  樊寒枝也不解释,搂着他摸他的背,一会儿就把他哄得眼皮耷拉下来,抱他回床上,交代他记得吃饭就走了。

  黎有恨睡了会儿,身上黏糊糊实在不舒服,起来洗澡,从臀缝里摸出五六个亮片,穴口肿得发疼,实在是不像话。

  他红着脸淋水,但很快身上又冷下来,心绪杂乱间又在浴室里哭了一场。

  阿姨春节放假,家里好几天没开火,前几天都点的外卖,今天他忽然想自己煮点东西吃。柜子里还剩一袋方便面,他敲了一个鸡蛋放进去煮,水开了忽然又没了胃口,就把摊子撂下了,回客厅看电视。

  张鸿影电话打来的时候,他才记起这件事,接起来无精打采地叫了声“张伯”。张鸿影问他吃饭没有,问上午怎么没去见他。

  他七八岁就认识张鸿影了,什么都跟他说,在学校里被同学嘲笑胖,受了委屈跑到他那里留宿,也不在乎是不是在他面前露了丑。可现在想到他或许也看到了那场失败的令人发笑的采访,想到大家都觉得沈寂好,或许一直以来他也是这么想的,也不知怎么,忽然就好像同他有了隔阂,以至于在听到张鸿影夸赞演出很成功时也觉得他说话有些虚伪违心。

  两人聊了聊这段时间近况,黎有恨也没有多谈自己和樊寒枝,有一些记忆,他觉得是只能够他自己独享的。

  张鸿影或许觉察到他的情绪不对,再三请他空了过去找他好好聊聊,他心不在焉地答应下来就挂了电话。

  今天一天实在疲惫,在沙发上躺着,没一会儿就睡着,梦里樊寒枝也拿樊潇恐吓他,不一会儿就惊醒了,直到樊寒枝回来,一直没睡着。

  洗过澡躺在床上,被樊寒枝搂着,总闻到他身上有股奶粉香气,诺诺的味道,他更无心睡眠,问樊寒枝晚上在那边吃饭,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樊寒枝什么都不讲,眼睛只是盯着手里的书。

  这一晚几番惊醒,连环的噩梦,一会儿是那记者的采访,一会儿是人群指着他笑,一会儿是他和沈寂站在一起,所有人都众星捧月簇拥着沈寂,留他一个人在一旁,一会儿又是被樊潇发现自己在和樊寒枝偷情。

  最后一次醒过来,已经是白天了,外面有一点淡淡的太阳的影子。睡了比没睡还要疲乏,精神差到了极点。

  他把昨天那条裙子扔进垃圾桶,其余能穿的全打包放进了纸箱,准备过些天等快递上班,要他们过来拿了全捐出去。

  樊寒枝中午才发现厨房里一片狼藉,收拾好碗筷,洗了水果端出来,说了他几句,什么邋里邋遢,什么不听话,叫吃饭,嘴上答应得好,实际又不吃,就会撒谎云云。他听了又闹脾气,本来下午要跟樊寒枝午睡的,也没睡,也有些害怕再做噩梦,干脆就在客厅看电视。

  后来樊寒枝从香室拿了个香炉出来,四角翘起的一个底盘,上面是雕刻得精致的一枝梅树,树杈上一朵硬币大的花盏,放了一个圆滚滚的粗香,燃了一小半了,袅袅的烟往下飘,一直拂到他手上。

  是一种很甜的香,有一点寺庙里的味道,安安静静的,他闻了一阵就昏昏欲睡,来不及问香的名字就没了意识,什么梦都没做,一睁眼竟然已经是第二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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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等。状态有点不好。感谢收藏点赞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