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没了冲进厢房语无伦次的嚷着:“你……你往他屋里……塞人了!?”
鬼日白淡定的说着:“该做的你都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总得托人代劳吧?”
他慌乱道:“你疯了!?以他的性格,要是清醒来发现做了这种事,非得撞墙而死不可!”
“你怎知他会去撞墙,而不是对人家负责呢?”
“那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你不是要悔婚吗?还回来干嘛?”鬼日白云淡风轻的说着:“放心吧,强嗑的CP不甜,我懂。”
“你懂个锤子啊!这种事哪能代劳?不行!”李没了火冒三丈的喊着:“东临县令大婚当日就给我戴绿帽子!我、我一个神仙不要面子啊!”
他恼火的冲到宁孓屋外一脚踹开房门,气冲冲的准备捉奸在床!
屋里放着个大浴桶,桶中的水溢了一半在地上,还玩……水中!Play?
床上“啪嗒”一声,他大步跨到床边一把掀开床帘。
“你……”卡到嗓子眼的脏话差点把自己噎死。
宁孓湿哒哒的趴在床上,一身红衣凌乱的挂在身上,被褥浸湿了一半,双手强拽着床头咔哒做响。
他从床被中露出一只兽性的眼眸,艰难的低喊:“出去!”
鬼日白在门口探了探,李没了尴尬的瞪了她一眼,她识相的把门合上,锁死!一脸姨母笑消失在门缝中。
“赶紧把衣服脱了,这样会生病的!”
他抬手一碰他湿透的衣服,宁孓跟触电似的炸了起来,双手死死拽着床头怒喊:“别碰我!”
不对呀……昨夜中了遇仙夜夜娇浑身酸软无力,哪有他这么大的劲儿。药效发作那会儿他撞晕了过去,醒来什么事都没有。怎么这会儿发作了起来?
他轻声寻问着:“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完犊子!李没了顿时心里一惊!鬼日白好像说过……那同人文大纲上的备注……遇仙夜夜娇、金枪不倒丸!
难道……这猥琐的死橘猫给他喂的东西!老子就该给他做绝育!
“滚开!”宁孓狠狠的吼了他一声。
“有没有搞错?那死橘猫还把人家当善人!你凶我做什么?”
一阵报复心窜涌而上,李没了着魔般触上他的肩头滑到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白皙的腰间烧红了一片,满腹坏水顿时倾溢而出。
李没了跨在他腰上,他能感觉到身下的颤抖,宁孓埋在枕头里,意识有些模糊,百般无奈的吐出两个字:“……错了。”
这声错了隐隐带着一丝哭腔,他听着却不高兴。
“还敢不敢看别的男人了?”
这话说出来自己也晃了晃神。
他竟如此在意,是啊,怎么能不在意?在这个世界里他所有的心思都围着宁孓转了。这厮竟然还去看一只野猫的小手?宁孓啊宁孓,你可真特么的不懂好歹!
“说,你错了。”
宁孓被逼着又是一声哭腔:“错……错了。”
宁孓彻底被兽性吞没,凌驾在这兽性之上的,是白仙官三万年的修为。
身下一介凡人,纵使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又能如何?
宁孓难受的喘着闷气。
李没了脑子一懵,不对,他到底在做什么?
不应该……可不应该就是这样吗!?
他在海边徘徊了许久,说到底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他要离开?凭什么恶人由他来做?他们相遇的一切算什么?这一世又算什么?凭什么他要给别人做嫁衣?
既然老天安排自己来做这个恶人,好,那就欺你到底!宁孓,这就是你的命,你该承受的一切苦难中,也包括我!我跟你没完!
他强忍着上扬的嘴角,深吸了口气,将宁孓翻过身来。
一行眼泪竟从宁孓眼底夺眶而出,早已溃不成军。
太可怜,太委屈了。
李没了又是心疼又是心痒的抵上他的泪水。
“别哭,哥哥在这。”
苍生疾苦,上天不曾见怜。
“宁孓,是我欺你,我来怜你。”
今日乃是东临县令大婚之日。
早上,李没了被一阵抽痛刺醒,宁孓趴在他身上乖乖的睡着。
这算是……反攻成功了?
虽说是自己先欺他哭了一回,最后却是自己哭哑了……竟被他抢回主权欺负了去!
三万年的修为竟然败给了一颗金枪不倒丸,实在是太磨人了!
李没了缓缓抽出一只被压麻的手,手臂上一片咬痕,这家伙昨夜一通乱啃。
狗东西!
宁孓支起身子,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阴沉的起床气。
“早啊……”李没了扯着沙哑的嗓子别扭的打了声招呼。
宁孓垂了垂眼,从他身上伏起身,下床走到衣柜前迅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这么……走了!?
啊……这!他是被嫌弃了?
李没了顿时百思不得其解,虽然自己大了他三万岁,但是看着年轻容颜不老啊!该给的都给了!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八次过后,他就直接被打入冷宫了?
昨日乃是东临县令大婚之日,今日就是县令夫人沦为弃妇之日?
李没了裹着一片遮羞布,大字朝天的躺在床上,身体火辣辣的疼,心中拔凉拔凉的酸。
房门轻启,他侧目一看,鬼日白进屋打扫。
一进门就踩到地上的红衣,那衣服已被扯得变形,鬼日白拎起衣服可惜道:“真是白费了我的做工。”
她往床上一看,忍不住噗嗤一笑,一副没有遗憾的表情,“不过也不亏。”
李没了气得腰更疼了,强撑着身子坐在床上,“宁孓呢?”
“官人一早就去县衙了。”鬼日白捡起地上的面具,面具在她手中化成一顶帷帽,被她挂在了架子上。
李没了猛的摸了把脸颊,这面具他回来就没摘过,什么时候掉下的?难道是昨晚用力过猛?还是这东西是……守宫砂!?
所以宁孓已经见过了他的样子!?那他是……难道……嫌他丑!!!
“他……有说什么吗?”
“官人让我炖点莲藕给你吃。”
吃藕……丑!他果然是嫌丑!!!
“吃藕好啊!增补气力、滋补脾经、缓解疲劳,对于体力劳动者造成的肌肉疲劳有很好的恢复作用……”
鬼日白在那叭叭的说着,李没了一句都没听进去。他这辈子开不了桃花,好不容易开了朵菊花,结果又被嫌丑!完犊子,这是让他再直回去的节奏?
一阵罪恶感爬上心头,李没了支支吾吾道:“我还直吗?”
鬼日白嘲讽道:“你都这么问了,还能直吗?”
鬼日白收拾好房间命人换了桶水,这猥琐的腐女也不找个下人来扶,他又不好意思开口。
李没了龇牙咧嘴的翻下床,横着走向浴桶,艰难的跨进桶里。
一个人孤独的洗着事后澡,身上都是宁孓留下的犯罪线索,留下了不少作案痕迹。每个吻痕都深得发紫,简直对他犯下了重罪!
嘶……做太狠了。
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他一个仙官尚且如此难受,他一个肉体凡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家伙竟然还去了县衙。
李没了晃了晃脑袋,不想了,自己都成弃妇了,还想他干嘛?
泡完澡身子舒服了些,李没了吃了点东西又艰难的爬回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醒来已不知是什么时辰,屋里的桶撤了,外头天也黑了。
桌上放着食盒,打开一看,里面留着一张纸条:官人忙于公务不回府休息。
眼眶一红,埋头钻回被窝里。
宁孓,你个渣男!
一连三天,不知是死外面还是藏里面了,李没了都未曾见到宁孓一面。
鬼日白永远都是那么一句“官人忙于公务”,满城八卦再次漫天飞。
破鞋逆袭失败一夜沦为弃妇!
年轻县太爷识破黄鼠狼的真面目!
徐娘半老无法满足耿直少年的婚后生活!
神特么满足不了?不能忍!!!
李没了扶着把老腰踏出房门,一脚刚跨出去就撞见宁孓被人抬进厢房。他躲回屋里扒着门框偷看着,待院里无人,鬼日白最后从屋里出来,往他这瞥了一眼。
他这才从屋里出来,挪到厢房前小声问着:“他,怎么了?”
鬼日白淡然的说着:“官人这几日高热不退又忙于公务,今日结完海盗抢亲一案在县衙里晕了过去。”
“啊?”李没了心中一紧,“怎么会这样?”
鬼日白意味深长的说着:“自己干的好事还不知道?”
李没了真是有苦说不出,又不是自己愿意干成这样的。谁能想到这家伙一次都受不了,这么菜还逞能。
“那现在怎么样?”
“大夫开了点清热解毒的退热药内服。”鬼日白丢给他一瓶绿色的小药瓶,“还有这个我原本是备着让你外敷的,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
李没了头一回庆幸自己的人设,果真是平凡无奇的运动小天才,除了身子有些许不适,也没多大的毛病。
反而是宁孓这凡夫俗子承受不住,这可不行啊!
鬼日白挑衅道:“你来?还是我来?”
“你!你也不怕长针眼!”李没了面红耳赤的抓过药瓶躲进屋。
他合上房门,轻手轻脚的挪到床边,宁孓趴在床上合着眼,几日不见,脸色竟憔悴了些。
打开药瓶,李没了小心翼翼的掀起他的衣服,一股猛劲顿时扒上手腕。
李没了吓了一跳,宁孓翻起身仇视着他,这眼神像是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他沉声道:“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