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破系统, 之前让他审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小说!

  李安洲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找了个借口开溜:“我......我也回房间洗澡去了。”

  程景望没有阻拦,他看着李安洲逃窜的背影, 伸手摸了摸唇, 若有所思。

  李安洲跑回房间,关上了门。

  完了完了, 他现在一看见霸总,就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吻......

  不过从霸总刚刚的表现看, 应该是不记得了。

  幸好霸总忘了, 不然他俩天天搁一起太尴尬了吧。

  但是李安洲觉得有点不公平。

  明明是霸总先“动的嘴”,结果始作俑者自己忘了,留他一个人纠结回想。

  哎,要是他也能忘了就好了。

  度过了混乱的一夜,李安洲现在才有空摸出手机看一看。

  里面有苏若莹的未接语音通话, 应该是说许沁月的情况。

  他打了回去。

  苏若莹很快就接了:“喂, 洲洲啊, 这都第二天了, 你怎么才给我回电话?”

  “程总喝醉了, 我昨天照顾他忙得忘记看手机了,”李安洲解释说, 又问,“你后来去追沁月, 怎么样,事情问清楚了吗?”

  电话那头的苏若莹叹了口气:“哎,她跑出去直接打车走了, 我和温朗没赶上。我昨晚跟沁月通过电话了,她说电话里说不方便, 想周一上班找我们聊,我们就等周一再说吧。”

  “嗯好,那等周一再看看吧。”

  挂了电话,李安洲去洗了个澡,就下楼吃饭。

  霸总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见程景望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李安洲不禁感叹:“程总,你这体质不错啊,我上次喝完酒第二天整个人都不太舒爽,你醉成那样,一大早就恢复过来了。”

  程景望说:“多锻炼。”

  李安洲点头:“是是。”

  刘姨看了在座的二人一眼,笑道:“洲洲啊,你说你之前一直半工半读什么的,早接触社会了,怎么心眼还这么单纯,被小周总一骗就给骗走了,害昨天晚上程总喝成了那样。”

  听刘姨说这话,李安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偷瞄霸总一眼,解释说:“刘姨,我半工半读,做的都是些重复的机械性劳动,大部分也不用跟人接触,长不了什么心眼的。”

  刘姨说:“昨天我看小周总带着你直接把车开走了,就去找程总,我还头一回见程总脸上的表情那么.......”

  “刘姨,”程景望打断,或许是觉得太生硬了,他看向李安洲,转移话题问,“你不是在店里兼职过,没遇到难缠的顾客?”

  李安洲思索几秒:“有是有,但最后也比较顺利地解决了,这个社会上大部分人是不会无理取闹的。”

  “是闹事的人一看见你这张脸就没脾气了,”刘姨笑了笑,寻求认同地问程景望,“程总,你看洲洲这眼睛、这长相,谁见了不会心软呢?”

  程景望看了李安洲一眼:“确实。”

  这么一来,搞得李安洲有些害羞了,他摆摆手,用开玩笑来掩盖:“刘姨,你这实话说得我爱听,麻烦再多说一点吧。”

  “你小子......”刘姨哈哈大笑。

  见人吃得差不多了,程景望轻咳一声,对李安洲示意:“走了。”

  “啊?去干什么?”李安洲一头雾水,“今天不是周六吗?”

  “洗车,”程景望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你昨天私自把我的车给代驾开,今天得把我的车洗干净。”

  李安洲愣了愣:“是小周总叫的代驾啊。”

  “但你是我的生活助理。”

  “那......不能去洗车店洗吗?”

  “不能。”

  话音未落,程景望转身就走,根本不给人任何商量的余地。

  李安洲站在原地,满脸问号,他到底哪里惹到霸总了,非要这么折腾?

  难道是昨天晚上在酒吧的事?

  刘姨拍了他一下:“洲洲,你愣着干嘛,赶快去啊。”

  看人走远了,李安洲指指脑袋,小声吐槽:“刘姨,你说程总的脑子是不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说完,还边做鬼脸,边阴阳怪气地学霸总的话:“还‘但你是我的生活助理’,真是我欠你的。”

  “洲洲,你学得太有神韵了,不愧是程总的生活助理,”刘姨被逗得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提醒说,“快去吧,别让程总久等了。”

  别墅的院子里。

  李安洲拿着喷水枪,瞥了眼搬了张椅子坐在一旁的程景望。

  怎么还带监工的,霸总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不让洗车店洗,偏偏要他来洗,这不是妥妥的“剥削阶级”吗?

  不行,他要反抗,要打倒“资本家”!

  李安洲看了看手中的喷水枪,夸张地做假动作按了几下,喊道:“程总,你这喷水枪是不是坏了,怎么不出水呢?”

  程景望坐在原地,瞟了一眼,然后盯着水枪,没有应声,也没有动。

  李安洲假模假式地再试了几次,又喊道:“程总,你过来看看呀,这喷水枪绝对是坏了。”

  “你没按下去,”程景望拆穿,“想报复我,让我过去,然后拿水枪滋我是不是?”

  被猜中了!

  李安洲眼神飘忽,干笑几声,强装镇定地打哈哈说:“程总,你在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那我再用力点试试。”

  这回李安洲用了点力道按了下去,喷水枪出了水。

  他装模作样地对霸总笑了笑:“哈哈哈原来没坏啊,是我刚才用的劲太小了......”

  李安洲一边给跑车浇水,一边观察霸总的位置。

  见角度和时机都差不多了,他重重一按,喷水枪的水冲击力加大,直接朝霸总射了过去。

  等程景望反应过来退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水把他的上衣弄湿了。

  程景望看向罪魁祸首:“李安洲,你幼不幼稚?”

  “罪魁祸首”却一脸无辜:“哎呦,怎么了程总,你没事吧,你这水枪质量真的不行啊,我只是稍微按重了一点,它居然飞那么老远,不小心浇到你了。程总,你大人有大量,不会怪我的吧......”

  程景望冷笑一声,拿起旁边的另一只喷水枪就冲李安洲喷水。

  李安洲躲开,但被霸总预判了走位,脸上身上被淋了个结结实实。

  “好啊!程总你!看招吧!”

  李安洲抹了把脸上的水,抄起家伙不甘示弱地还击。

  两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像小学生一样,你追我赶,我浇你一枪,你淋我一身。

  最后车没洗成,人倒是像洗过了一样,全身湿透了。

  刘姨的到来,让这场“小学生战斗”迎来了尾声。

  她贴心地带了两条新浴巾,一人递了一条过去:“我在屋里就听见你们的动静了,现在还没那么热,赶紧擦擦,去冲个澡,免得感冒了?”

  “听见没有,”李安洲披上浴巾,装腔作势地对霸总说,“幼稚。”

  程景望擦了擦身上的水,回敬道:“幼稚。”

  “好了好了,”刘姨劝道,“程总,你预约的上门洗车的人刚刚打电话说快到了,你和洲洲这样子......要不先避避吧?”

  敢情霸总一开始就预约了上门洗车的服务,李安洲质问:“程总,你明明约了洗车店的人上门洗车的,还让我洗,你是故意玩我呢?”

  程景望移开视线,笑而不语。

  李安洲算是彻底明白了:“你就是在玩我!程总,我哪里惹你了?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我说帮苏若莹喝酒,没说帮你喝,你不高兴了?你这可有点小肚鸡肠了吧,怎么还公报私仇呢?”

  刘姨把二人往房里推,打圆场说:“好了好了,程总,洲洲,你们先去冲个澡,不要感冒了,有什么话稍后再说。”

  李安洲用肩膀怼了霸总一下,欠欠地说:“听出来没有,刘姨是嫌你在这里丢人现眼呢。”

  程景望:“是嫌你。”

  李安洲:“是嫌你!”

  ......

  早上的闹剧,以两只“小学鸡”两败俱伤结束。

  下午,程景望又把李安洲叫了出去。

  李安洲看着眼前刚洗过焕然一新的超跑,难以置信地说:“程总,你的意思是......让我拿这车来练手?”

  “其它车在老宅,目前只有这辆了,”程景望说,“你有驾照,稍微练练,手就熟了。以后出门在外,我们只能有一个人喝酒,另一个人就负责开车。”

  李安洲迟疑:“那蹭了刮了......”

  “算我的,”程景望示意,“上去,正好今天有空,我来指导你。”

  李安洲:“啊?”

  一听这话,李安洲有些怵的慌。教人学车的,能有几个保持好脾气的?

  以前在驾校,他算是学得快的了,还是被教练骂了几次。

  好长时间没上手了,一开就是这种地盘低的超跑,这不得被霸总骂死啊,他甚至能想象霸总的冷脸了。

  他们在别墅区附近的公路上练车。

  出乎李安洲意料的是,霸总教起人来居然比较温和。

  他犯蠢了,程景望会淡淡说一句“没事”,然后教他怎么开,堪称是“鼓励式教学”的模范。

  在“鼓励式教学”下,李安洲上手很快,不一会儿,就熟悉了这辆车。

  他好奇:“程总,那些跑车的轰鸣声是怎么来的?”

  程景望:“放空档,踩油门。”

  李安洲照做,深咖色的超跑发出了沉闷而震天的声响。

  他不由得感慨:“嚯!这声浪,怪不得有些人喜欢呢。”

  见李安洲挂回了档,程景望问:“不试了?”

  李安洲:“做人要有公德心,试一次就够了。”

  在周日又一天的练习下,李安洲算是彻底掌握了开这辆超跑的技巧。

  于是,周一就成了李安洲开车载霸总去公司。

  一个星期没来,公司里貌似有点变了,又貌似什么也没变。

  刚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来敲门了。

  作为生活助理,李安洲的工位直接安排在了霸总的办公室里,他自然承担起了开门的职责。

  这些人应该是来跟霸总汇报近期工作的,李安洲听得一知半解,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手机,恰好苏若莹打电话过来了。

  李安洲边接电话,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出办公室:“喂若莹,怎么了?”

  程景望正在听下属讲话,听见李安洲那边的动静,瞟了一眼。

  “洲洲,今天沁月没有来上班,经理说她并没有请假,而且她的电话也打不通。我有点担心,想直接去她家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当然一起去了,万一有个什么事,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李安洲说,“若莹,你等我一会,我去请个假。”

  “好。”

  李安洲回到办公室里,等人汇报完离开,他走到霸总办公桌前:“程总,我今天想请个假......”

  “如果是请假跟苏若莹出去,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