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小路定制礼服
二
路屿理想的假期状态是：
一觉睡到下午，窝在李巨基怀里醒来，接着随便走走，晚上吃顿好饭，看看电影，逛逛夜半无人的游乐园，买通警卫打开双层旋转木马，和李巨基在摩天轮下接吻。
或者：
一整天就在床上。他先醒，但是不起身。他光裸的背贴着李巨基厚实滚烫的胸口，能感受到李巨基有力的心跳。他把手掌往后伸，研究下清晨丛林中的鸟。他的脚和李巨基的脚重叠在一起，他会用脚趾去夹李巨基弯曲的腿毛。然后李巨基会被他弄醒，翻身压到他身上，用一个黏糊糊的亲吻点开长达两个半小时的动作电影。
但，只是理想。
李巨基很忙。
路屿被小虎的电话吵醒，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子还不太清醒地应付着小虎对他放了假就不见人的抱怨，然后就看到李巨基衣冠周正地斜倚在阳台上，单手拿着台笔记本电脑，另一只手端着杯咖啡，在用路屿听不懂的语言开电话会议。
李巨基看路屿醒了，端咖啡的那只手轻轻抬了下手指。路屿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沙发边的桌子上放着几份精致的早餐。
也许是午餐。
路屿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了沙发上。
他昨晚的记忆断在了被子里，但显然李巨基没有就此停止，熟悉的酸痛感拉扯着他的骨头，他稍微前倾，就觉得难以启齿的部位被压得生疼。
他饿了，但胃难受。他看看餐品里有果汁有牛排，想吃，但没精神切肉，就拿叉子叉牛排旁边的芦笋吃。他嚼巴两口，李巨基拿着笔记本坐到了他对面，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过餐盘和刀叉，动作非常自然地帮他把牛排都切成了小块。李巨基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电话会议还在进行中，李巨基一边切，一边用路屿听不懂的语言回答对面的问题。切完以后李巨基拿着笔记本走开了，路屿看着面前分得形状完美的牛排，又扭头去看阳台上长腿笔直的身影，忍不住捧起胸口，狠狠地心跳失速了大半分钟。
等他吃完早午餐，李巨基的会也开完了。李巨基对于自己分心工作这件事有些歉意，走到路屿背后，大手掌在他后颈，顺手给他按摩肩背。李巨基手大，两掌就把路屿的背握全了，大拇指顺着脊柱往下拨，接着顶住脊中，手掌从肩部滑到蝴蝶骨，再把住路屿两腋，大拇指绕过路屿的蝴蝶骨用力揉搓。路屿骨头都被按酥了，他顺势往后靠，软在沙发背上，脑袋也仰着，闭着眼睛，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
他睫毛在抖，他嘴唇微张，他长着小痣的鼻尖在晨光下好似透明，带着血液循环加速后令人蠢动的红晕和微汗。等他掀起眼，在空气带起了无形的震动，在心念电转间撞在了李巨基的心脏上，就好似陨石撞上了地球，然后引力倒转，碎石飞向了天空，而李巨基飞向了路屿美丽的眼睛。
路屿刚睁眼就被李巨基亲住了。李巨基先是用两片嘴唇按住路屿的嘴唇，然后就着这个姿势分开路屿双齿潜入，将咖啡苦送到路屿舌尖，也从路屿口腔勾取优质肉类的甜味。他真是很喜欢亲吻，他是路屿见过的最喜欢亲吻的人。路屿仰着头被吻得不能呼吸，伸手去摸李巨基的耳朵，一直摸到他耳朵发烫。他松开嘴的时候，两人都呼吸紊乱。李巨基下意识地将路屿的睡袍推到了胸口，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间自然地夹着路屿的乳尖，好像它们本来就应该在那里。路屿的乳尖已经硬了，胸膛在他手掌下起伏。如果他把路屿捞起来，放回床上，那么一切都水到渠成，他会在路屿雪白双腿间湿软的暗河里流动，路屿一定不会拒绝，会安稳地，柔顺地，像海水一样包容着他。
“小路今天有安排吗？”李巨基喉咙发紧。
路屿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耳朵像是被蒸熟一样慢慢透红：“没有。”
“晚上陪我吃饭好不好？”
“好。”
然后李巨基就起了身，走到床边给路屿拿衣服：“时候不早了，小路穿好衣服，我们先出门走走吧。”
路屿从意乱情迷中瞬间清醒了过来。他重重地啧了一声，将餐盘里最后一支芦笋叉进嘴里，在李巨基的轻笑声中狠狠地咀嚼了起来。
******
李巨基说的走走就是去购物。
他带着路屿去了高奢成衣定制店，和店长打了招呼。店长转头朝里头喊了声“Devine来啦”，一个浓妆美女从里面冲了出来，开心地尖叫了一声，手脚并用地扑到了李巨基身上。李巨基托住美女的屁股，让她舒服地坐在自己胸口。美女照着李巨基的脸巴了一大口，在他脸上糊了个唇印，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来啦！”
李巨基忍不住也露出了笑容。美女见状，在他额头上又Mua地巴了一口。这下李巨基的脸就花得不能看了，他也不介意，只是抽出手来擦了两下。
路屿被眼前的画面震住。他看两人异常亲昵，忍不住胸口发酸，但又觉得自己没立场酸，于是只攥了攥拳头。他那点小动作被浓妆美女发现了。美女抬头看到路屿，忽然眼睛发亮。她满脸欣喜地从李巨基身上跳了下来，把路屿按坐在沙发上，一串连珠炮轰得路屿耳朵嗡嗡响。
“你好我是狄波儿。你可以叫我小波。但我波很大的。”
“你是Devine的朋友吗？”
“我是说，男朋友？”
“我的天啦，我第一次看他带男人过来。”
“Devine，原来你对男人也可以的吗？那你觊觎过美艳绝伦的我吗？”
路屿晕头转向。他抓住了重要信息，愣头愣脑地问：“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自称小波的美女怔住，旋即大笑起来。
“他是我哥哥。”李巨基叹了口气。
哥，呃，哥哥？
路屿张大嘴巴，惊愕到失去语言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