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和席宣分手的消息虽然不至于造成轰动,但也不算什么小事,席宣并没遮掩,同唐元谈恋爱的时候也可谓称得上高调,大有情比金坚,相伴此生的势头,高调开场,潦草落幕,席宣并没有事件风暴中心的主人公觉悟,一天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这样的态度无疑给人增添了一笔谈资,当然这不属于席宣关心的范围。

  给唐家的那笔投资最多够撑半年,将死之人开始胡闹投医,电话一个接一个,席宣索性全拉黑了,周末晚上,席宣照例抽空回了老宅一趟。

  席父问起来的时候,席宣并不惊讶,含糊说了句,“腻了。”

  席父只差没拍桌而起,“胡闹,你出柜的时候我没拦着你,三十多了,你给我来这一出?”

  “你五十多了还不是给我看一出大的。”提起这个,席宣并不是故意气席父,只是见不得这人百步笑他五十步。

  席宣出生的时候,席父才刚满二十,还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他和席母爱得热烈,走到哪里都是让人称赞的神仙眷侣,可有的时候爱得太过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吵架,以席母离家出走后不幸车祸离世而告终,席父很自责,因此颓废了很多年,成年前的席宣跟席父闹了无数次,每次都已两败俱伤结束。

  这根刺横亘在两人中间,深埋在底,成了永远过不去的隐痛。

  和解这两字说的容易,可席宣努力了这么多年也强求不了,就这么不尴不尬的过着,他是没想步入中年的席父开了第二春,对象还是席父资助过的学生。

  白陆端了盅汤放在桌上,“给你盛一碗。”

  席父递了碗,“少点。”

  白陆给人盛了小半碗,看向席宣,道:“席总,要给你盛一碗吗?”

  席宣看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白陆,实在没想到从小到大性取向为男的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听到自家老爷子迈入中年还搞男人的重磅新闻。

  “不用,钟姨不在吗?”

  白陆并不答话,低着头遮盖住了有些媚气的眉眼,过于乖巧了点。

  席父喝完了汤,“她儿媳妇生了,要过去照顾一段时间。”

  好不容易找出的话题就此终结,每月一次的会晤总算完成,席宣松了口气,“我回去了。”

  席父早已经习惯,却还是回道:“不住一晚?”

  “不了。”

  刚走出老宅,席宣就接到了赵自诚的电话,“喂。”

  “在哪儿?”

  “刚从老宅出来。”

  赵自诚八卦之魂燃起,“可以啊,你那小妈咋样?你爸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滚,有屁快放。”

  赵自诚收起玩笑,道:“地址等会儿发你手机上,不能推托啊,都他妈分手了,还不能出来潇洒潇洒,搞上一把。”

  说是潇洒,实际上是去赴赵自诚的牌局,等席宣到了会所,赵自诚才嚷嚷着开局,“三缺一,加上你正好,来来来。”

  席宣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另外两人是赵自诚半永久的牌搭子,席宣见过几回,并不陌生,刚坐下还没开始,包厢就进了人。

  赵自诚这几天手气不错,牌桌上的人多少讲究点运气,赵自诚搂过一旁的女人,让人坐在腿上,手指不安分地摸了一把女人的胸部,“乖,这几天抱你就赢,今天也让我赢赢。”

  会所有男有女,可在席宣这一桌,唯独剩下他这个异类在挑选男人,几人插科打诨的调笑,席宣兴趣不大,“不用,安分点打牌就行。”

  赵自诚擅自做了主,不顾席宣拒绝,指着右边第二个男孩子,道:“就你了,坐在旁边倒酒,伺候好了,算我的。”

  男孩有点紧张,坐在旁边给席宣规矩的倒了酒,“席总。”

  他没过多的说话,席宣一瞧就知道这人肯定刚来这地方不久,赵自诚挑的不错,长相是偏纯的那一挂,是他很喜欢的那一款。

  席宣没拒绝,沿着杯边浅喝了口,“赵自诚,别想故意灌醉我,好赢我的钱。”

  “扯淡,别说我灌不倒你,就是不灌,你也赢不了我。”

  赵自诚连日来的好运气终于到了头,四家唯独输他一家,气的赵自诚半路让女人赶紧下去,输的却更多了,筹码续了好几次,赵自诚输的连心气儿都没了,拿到牌第一眼就觉得这把要输。

  席宣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摸着成堆的筹码取笑,“牌技差不要责怪旁人,输不起啊,赵自诚。”

  “扯淡,什么时候赖过你们的钱,妈的,再输下去,屁股袋子都要输光了,不来了。”

  时间刚过十点,离约定的十点正正好,倒也不算赖账,另外两人各自抱着人去房间消遣,包厢里只剩下赵自诚和席宣对立而坐。

  “真分了?”

  席宣点点头,“分了。”

  “分了就好。”赵自诚说话一向不算好听,不用顾忌席宣,张嘴就来,“我早就看不惯唐元了,就你一天天当个宝贝疙瘩似的。”

  他不问缘由,一心认定肯定是唐元的错,胡乱给人骂一通。

  席宣并没嘴前任的嗜好,“赵自诚,积点口德。”

  “不说就不说呗。”赵自诚自讨没趣,也不再骂,指着还在一旁的男生,道:“消遣消遣。”

  席宣把赢的筹码指了指,“给你的,去换了吧。”

  赵自诚听完竖了个大拇指,“呦呵,席总,大气啊。”

  这几沓筹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除去会所抽成部分,少说也有好几十万,对于赵自诚和席宣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于会所的人来说,这点钱足够让人在这魔幻的现实生活中过的相当不错。

  进来的人自不自愿另说,但进来的人总归是缺钱的。

  男孩摆着手拒绝,有种不符合世事的天真,“不用,太多了,席总。”

  “拿着吧,就当你今晚给我倒酒的报酬。”

  这一本万利的买卖太过夸张,男孩自觉要做点什么,手指勾着衬衫的纽扣,也来不及顾上旁边还有别人,“我很干净的,这是我第一次进来陪人,以前也没和人睡过。”

  赵自诚使了个暧昧的眼色,不打招呼地走了。

  没了旁人在场,男孩鼓起勇气,他解了衣服顶端的纽扣,“要在这里做吗?席总。”

  “口交会吗?”

  男孩点头又摇头,“我可以慢慢学。”

  皮带搭扣被解开,席宣深吐了口气,“含进去。”

  肉棒大的男孩几乎含不住,磕磕巴巴地吞了几口让席宣有点不太得劲,“深点……”

  刚进去一半,冠头就顶住了喉咙口,顶的男孩几乎作呕,一时没收住力道,牙齿剐蹭阴茎,这一下直接让席宣半软掉。

  “艹……”

  男人哪里本来就脆弱,这一下更是败了席宣所有的兴致,匆忙穿上裤子,拉上拉链,勒紧裤头,席宣扶着额叹气,“算了。”

  男孩哭着道歉,“对不起,席总,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不起。”

  席宣顾不上看那里到底伤着没有,隐约有点疼,他没空听人在这哭哭啼啼,“钱你拿着,我走了。”

  包厢里本来有厕所,可席宣实在是没脸呆了,去了楼下酒吧的公用厕所。

  席宣这辈子都没碰到如此让人社死的局面,捧着自己软掉的鸡巴看了看,好在只是红了点,并没破皮,还没等他松口气,厕所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席宣正是烦躁的时候,“有人。”

  “我知道。”

  还没等席宣辨认出这熟悉的嗓音是谁,就听门外的人说,“是我,慕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