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清栩把陌白柯带走，陶慕忍不住小声叹了口气。
现在的情况越来越让人头疼。
陌白柯的精神状况太不稳定，而他说的那些话就更不可能成为证据。所以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去证明，那些人究竟是不是穆云戟杀的。
“穆大哥，你的手···”陆禄看了眼穆云戟被咬破的手腕，有些担心的问道，“要不要让大夫来看看？”
“没事。”穆云戟看了眼手腕上的齿痕，摇了摇头。
“穆堡主。”雁长天却在此时走到穆云戟的面前，看似无意地站到了陆禄和穆云戟的中间。
“你是？”穆云戟一脸疑惑地看着雁长天，“这位公子，我们之前见过么？”
“几面之缘，堡主不记得也是正常。”雁长天淡然地说道，“其实堡主要想证明自己和陌白柯的清白，不妨听我一言。”
“你有办法？”
“我只是推测。“雁长天说着看向了陶慕。“陶大人应当已经给那些尸体做过尸检了。那么大人可有发现什么？”
“雁公子想问什么？”陶慕不解。
“时间····这几桩案子的发生时间，尸体死亡的时间，可有什么发现？”
“最早的一具···应当是在四十天前，从尸体腐烂的程度推断出来，她们几人的死亡时间，应该间隔在六七天左右。”陶慕说道。
“那么就是说，这个凶手杀人间隔都没有超过七天。在两个月内多次行凶，我们是不是能猜测，若他还有动作，那么下一个受害者很可能在这两天就会出现。”雁长天问道。
“嗯。”陶慕点了点头，“这点也正是我们担心的，若是不尽快抓到凶手，他很大可能会继续行凶。”
“所以说，目前我们已经有了怀疑的目标，是不是就可以用反向的方式来证明这被我们怀疑的对象是不是真正的凶手···”
“不行！那万一要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万一要是还有受害者出现···”陆禄反应过来，立马否认道。
“但目前我们没有其他的方法，甚至我们并不清楚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谁···这么做起码能证明一点，陌白柯和穆云戟，究竟是不是凶手。”雁长天转头看向陆禄，“或者说，你有更好的法子？”
“我···”陆禄欲言又止。
他心里其实也清楚，雁长天所说的，可能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做的。
雁长天自然是明白陆禄的不甘心，只是很多时候，为了达到目的的‘牺牲’，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陆禄，你和雁公子，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陶慕有些没搞清楚情况。
“···你啊，笨死了。”陆禄忍不住走到陶慕身旁，敲了敲他的脑袋。
“我本来也没说我聪明啊···”陶慕嘟着嘴，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你别趁着青栩不在就趁机欺负我，我可是会告状的。”
“咳！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陆禄一听这话，立马认怂，毕竟欺负欺负陶慕可以。苏清栩那家伙可是真‘记仇’。
他可不想再被扣俸禄了。
“长天的意思是，让我们先把穆大、穆云戟和陌白柯两个人分别关起来。”陆禄解释道，“毕竟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两个人的嫌疑最大。”
“而之后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凶手’再次行动。如果在他们两个人被关押的期间，风平浪静，无事发生，那么就证明了，真正的凶手就在他们两人中间。但如果，这期间凶手还在作案，那么就说明，真凶另有其人。”
“这···”陶慕听完，也是眸色一沉。他身为朝廷命官，这么做无异于是不顾百姓的死活。
“陶大人，案子要查，真凶要抓。这是你身为县令该做的，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尽快抓到真凶，保护更多的人。”雁长天的目光直直看向陶慕。
“····你需要我做什么？”陶慕问道。
“暂时对这几件案子保密，不要向衙门外的其他人透露任何关于案情的事情。”雁长天说道。“要让所有人、都放松警惕。”
“我明白了。”
*
“穆大哥，这几日就只能委屈你暂时待在牢里了。”
陆禄把穆云戟带到了衙门里唯一的那间牢房里。
因为陌白柯的情况不稳定，也不能将他们二人关押在一起。陆禄几人讨论之后，便决定暂时将穆云戟关进大牢。
至于陌白柯，则还是继续留在衙门后的小屋里，苏清栩和陶慕负责看着。
“无妨，如今我的嫌疑最大，你们防备我也是应该的。”穆云戟看了看后几日他要住的地方。
作为雁门镇府衙里唯一的一间牢房，这里倒不像一般人印象里的监牢那样暗无天日。有窗户能透光，整体也算通风。
基本没关过什么人，还定期有人打扫。
“这里其实还算干净。平时我们哪个人惹到苏师爷了，就经常会被他罚着来打扫卫生。”陆禄解释道。
“怪不得。”穆云戟点了点头。
“穆大哥···”陆禄在心里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其实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同意留下来？”
“怎么，我答应配合你们查案这点，让你很意外？”穆云戟反问道。
“确实意外。”陆禄点了点头。
“我还算了解你的性子。你从以前就有自己的原则，你也不屑于隐瞒真相，如果那些事情真的是你做的，你绝对不会不承认的。如果不是你做的，你也一定会否认。”
“但是今天…无论是陌白柯指证你的时候，还是陶慕他们说你的嫌疑最大时，你却都没有否认。更没有承认就是你做的。这不像是你平时处理问题的方式。”陆禄皱眉道，“穆大哥，眼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我···”穆云戟没想到，陆禄居然会如此敏锐。
穆云戟的沉默成了最好的答案，这不经让陆禄在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