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麟:“……”
第一次听见把诛九族说的这样轻巧的,但结合自己干的事情来看,若是不配合,还真有可能诛九族啊……
既然要去城主府调查,元景想着自己头脑定是没有自家寒秋脑瓜灵光,于是要离开之际,还顺便去将人一块叫上。
沈澜自然也听闻了此事,元景将安置到马车中,自己才翻身上了马,马车中的人怀里抱着个汤婆子,一只手掀开帘子。
跟随随的只有陈捷以及贤九贤十,道路上偶尔来往几个百姓,脚步匆匆似不愿在外面多待几秒。
说来也是,本就是过年,喜气洋洋的日子里竟是死了人,而且死的地方还是在戒备森严的城主府,昨夜有多热闹今日就有多冷清。
城主府外站着十来个侍从,看清来人纷纷半跪行礼。元景下马,十分心细的掀开车帘。
男子一袭白衫,披着百狐大氅走下来,韩麟站在不远处,抬眸瞧着元王妃。
男子远比往日来时更加有精神,也更加温润了不少,光是气质便令人着迷,在瞧着那一张脸,顿时觉得自己城主府那些个妻妾都没什么了。
打量元王妃的不仅一个人,元王妃首次来城主府,许多人都只是听闻他俊秀非凡,有貌比潘安之势,如今一看当真不是夸大其词。
元景敏感,见这些人都这样色咪咪的打量自己的王妃,同人十指相扣,“看什么?想把眼睛挖出来?”
敢这样看自己的寒秋,当真找死。
打量的人听了这句话连忙低头,恨不得当场给磕一个,只希望这主子千万别降罪。
韩麟不需要提醒,走在前方给带着路,元景瞧着装饰尤为大气的城主府道:“韩城主这府可比本王的大气多了呢。”
若不是打扫过,王府不得是杂草丛生?
韩麟摸不准元王的脾性,说他易暴躁冲动,但若是从方才看起来,这人极为有头脑,且知晓对方在想什么,俗称心眼多的很,收起那些个小心思:“王府清雅,同属下这粗俗布置不一样。”
见这人挺会说,元景也不打算再这样为难下去,身旁的沈澜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似乎在用眼神询问如何让韩麟这厮安分的。
元景眼底尽是笑意,“按照前夜,你若是叫我一声,我便告诉你。”
前夜……沈澜伸手将元景一张脸给蒙住,“再说这个我往后就不理你了。”
前夜自己干的事情是黑历史,元景竟还会说起这事!若不是这人拉着他不放要干多次,至于叫那么羞人的字吗?
带路的韩麟觉得这不是他该听的,自然的步子加快了不少。
元景道:“好好好不说了,今日回去我令人去买你喜欢的吃食,我们先去瞧瞧那悬梁的吧?”
沈澜颌首:“嗯。”
前面听到这话的韩麟步子不稳,竟是差些将自己给绊倒,没想到这元王还真将男妻宠成了小孩子。
卧室外围处巡逻的侍从更多了,尸体已经从悬梁抬了下来,此时正放在卧室内的席子上。
隔的还有些距离,沈澜却是闻到一股尤为难闻的气味,元景自然也闻到,下意识却是先想起捂着身边没有闻过死人味的沈澜,“难闻,我替你捂着。”
“你先捂住自己。”沈澜皱眉,拿出手帕捂住元景的鼻子,道:“冬日尸体不会那么快发臭,想来此人在生前还中了毒,你且捂好些。”
韩麟震惊道:“王妃所言确是,仵作今日验尸说中了西疆毒。”
元景:“西疆毒是什么?”
韩麟道:“不知,仵作只说是西疆毒。”
“我曾在书上看过,西疆乃是犬戎的一座专门制毒的村寨,不过因制毒风险大,死了不少人,犬戎王为了使其他臣民安心,便下令将整个西疆村寨屠了个遍。”沈澜解释道,“按道理西疆之毒应沉于历史之中,没想到今日还能在看见。”
元景自知毒性虽已散发的差不多了,但沈澜这身子骨差的若是闻久了定会有问题,捂着鼻子的力也大了些,吩咐:“去拿湿手帕来。”
沈澜一度以为这人打算把他闷死,虽然不适却也没推开。
直到陈捷找了两条沾水的湿手帕,捂住鼻子才敢靠近那卧室的尸体。
那尸体已全身腐烂,全身血迹,若是在晚间瞧见定会觉得撞鬼了。越是靠近越是觉得那味道冲天,难以形容,没有湿手帕的韩麟站在外面闻着味就想起早间的情形,脑袋一歪作势要吐。有湿手帕的元景和沈澜也不好受,虽阻挡了些,但还能闻到些许。
【作者有话说】:迟了来晚了,抱歉
第十七回
尸体千疮百孔,偶尔还流着脓水,眼球瞪大似是生前瞧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韩麟站在外面吐的脸色都白了,无力的坐在地上也不管是不是脏的,有气无力道:“王爷,这毒当真毒啊!今日起来还没这样臭呢!”
今早上若是有这样臭,就不是他瞧见了,而是应该被熏醒的!
“见过王爷,王妃。”来验尸的仵作自然也不好受,今早上本就验完了就该收工了,谁知城主不让他走。尸体偏偏在城主走了没多久就开始发热且全身流脓,绕是当了十多年仵作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要是来个新人想必直接吓得不想干。
在众人之中沈澜却是站定仔细打量起那面目全非的尸体,本十分嫌弃的元景见此举甚是有自知之明的也跟着观察起来。
“尸体是在城主去通禀的时候才开始发臭流脓的。”仵作道:“属下只知道这是西疆之毒,具体如何就不知晓了。”
元景瞧着沈澜认真思考事情,再看看一边一直叭叭的仵作,道:“若是没有知晓的就下去吧。”
这种毒呆的越久就越容易中招,何况仵作呆了不止半时辰。
那仵作巴不得自己赶紧闪,收拾一番走到门口,还不忘同韩麟告别,然韩麟只是捂着鼻摆了摆手,甚是嫌弃。
元景凑近沈澜身旁,道:“可是看出了些什么?”
“暂时不清楚,”沈澜顿了顿,望向门外的韩麟,“记账师傅死前可去过什么地方?”
“昨夜……”韩麟矛盾半晌,说道:“他同我去了花楼。”
沈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