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在校为奴>第21章 (二十一)

  臭极,臭不可闻。

  这是高贵的阎一宁殿下对一夜两千八的至尊奢华顶级总统套房的由衷评价,可别说他是睁眼瞎评,有理有据,在坐骑非洲大黑熊的辅助下,他饱览群房,精确指出沙发上、茶几下、鞋柜间那细不可见的淡褐色毛发,且提鼻一嗅,便能客观点评上一任总统和其夫人的体味中的氨气含量。

  “不行了,再闻我就要晕过去了。”阎一宁捏着鼻子,徐擎看他的眼白已经快要占据整个眼球,“你把我的背包拿来。”他吩咐,徐擎照做,搁在床尾的背包不重,甚至有点干瘪,徐擎不确定里面是否含衣量超过两件。阎一宁把手伸进包中一顿乱摸,如探锦囊,总算是摸出个重型武器,一瓶比手掌还大的淡蓝色方形透明玻璃瓶。

  徐擎问道:“你还带着酒来?”

  瓶身离徐擎脑门仅有0.1厘米时,阎一宁人性未泯,及时刹车,本着菩萨心肠冷笑道:“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

  徐擎自然是瞪大牛眼,细细琢磨:“B、B、噶里……”

  非常纯正的拆那哄堂发音,阎一宁高估了奢侈品在大中华地区的平民普及度,于是又大发慈悲地纠正着念了一遍:“Bvlgari,跟我念,Bvlgari。”

  徐擎有样学样:“Bvlgari。”念完,又自认为聪明地多嘴一问,“是伏特加的一种吗?”阎一宁这下彻底气晕在他怀里,手里的Bvlgari差点脱手碎在地板上。徐擎用出神入化的走位把瓶子接在脚背上,成功拯救一瓶美酒的生命。

  苏醒后的阎一宁决心放自己后半生的寿命一马,他默不作声地举起瓶子,开始巫师做法般冲着天上地下一顿乱喷,“绕一圈,快点。”他还催促马匹快跑,“这边,那边。”

  徐擎起初以为他要洒酒精消毒,没曾想细雨纷纷的液体飘到自己头上后,一股馥郁且浓厚的草木香气直击鼻孔,嗅得他鼻头巨痒,一个大喷嚏直接崩射出去,口水也化作漫天的雨花,和原先的香气混为一体,滋润了总统套房的每个角落。

  阎一宁首当其冲,受到润物细无声的感化,把喷洒了半瓶的Bvlgari往床上一扔,气得咬牙切齿揪着徐擎的衣领不放:“恶心、恶心死了——你他妈一个喷嚏全喷我头上?!故意的吧!”

  徐擎十分无辜:“我抱着你也没办法背过身去啊。”

  阎一宁举着双手,像是投降了:“我受不了了,我要洗澡、洗澡!你快去把浴缸清洗干净,我要泡进去洗一洗,太恶心了,哕——”

  徐擎也不好受:“我没喷你头上,真的。我射程挺远的。”

  “我管你射程多远,你是对着我打喷嚏欸。”阎一宁脸色苍白,确实快撑不住的病弱模样,“你快给我去洗——”

  现任总统未走马却先衰,他的奴仆具有不可推卸之责,为避免诛杀九族,徐公公来不及收拾自己的一分一厘,先替主上打理起来。先是举着生化武器Bvlgari香水,捂住口鼻对着宽阔的浴室一顿猛喷,再把酒店预备的浴巾打湿,拿来擦洗浴缸,一顿猛虎操作后, 开闸放水,热气氤氲升腾,徐擎差点找不到出来的门。

  阎一宁等得快要睡着了,徐擎过来叫他时,他已经懒得动弹,只甩了句“帮我脱”就再度闭眼小憩。

  更衣这事,是极度私密的,窥人肉体,易动兽心。

  徐擎不是第一次脱,但每脱都有新发现,阎一宁身上的淤痕淡了不少,群青色的斑块似怪诞的云朵,柔软又顽强地飘浮在雪白的肌肤上,它们似乎会游动,徐擎就跟着它们的轨迹,默默地浏览了一遍阎一宁瘦白柔韧的身体,他的男性特征很淡,一切都杂糅着中国人喜爱的中庸美学,刚柔并济,恰到好处。

  鼻头又痒了,徐擎赶忙背过身,双手捂嘴,打了个B-box,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回来,把阎一宁抱起,他有一瞬觉得自己是一名打渔的老鳏夫,从海滩上捡了一条浑身赤裸的美人鱼,偷偷地放进家中的浴缸里圈养起来。

  长型的浴缸一端横着一个置物架,正好能把阎一宁的伤腿搁上去,可惜这人久睡不醒,徐擎忍不住拍拍他的脸:“一宁?一宁?”

  “唔……”你是叫不醒装睡的人的,“讨厌,别吵。”

  “你……”徐擎跪在地板上,膝盖疼,“你不醒着,我怕你淹死啊。”

  阎一宁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知道了,我会憋气的好吗?”他想了想,补充,“起码两分钟。”浴缸的水太清澈了,阎一宁低头一看,自己的小弟弟好像一根海带,轻轻地漂动起来,不是很雅观。

  “嘶……这水闻着有股味道,我要加点沐浴香氛。”阎一宁开始伸手在浴缸旁的立架上翻找有颜色的洗浴剂,瓶瓶罐罐倒是不少,但怎么全是看不懂的蚯蚓文。徐擎怕他侧翻滑进水里,自告奋勇道:“我帮你找吧,你要哪种?”

  “我要能起泡泡的那种。”阎一宁要求明确,“还要香香的。”

  于是徐擎每一瓶都拧开闻一下,其中有几瓶香得人脑仁疼,好像被化学药剂袭击了一样,以身犯险全闻了一遍,徐擎面色发菜,表示:“还是别加了吧,感觉都像是毒药。”

  阎一宁不饶:“那你让开,我自己找。”

  徐擎巴不得退下,他步履蹒跚地冲出浴室,跪在床边缓了好久,他再也不想踏入所谓的香香世界,他已经PTSD了。恰巧,俞和谦来了电话,告诉他下午宁大体育馆开会,布置一下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和比赛,叫他速去。徐擎隔着门向阎一宁汇报了此事,得到批准后,不放心地叮嘱一句有事打电话,才离开房间。

  自从腿伤后,阎一宁再也没这般悠闲地泡过澡,他虽然嫌弃这总统套房的俗艳装潢,但这浴缸嘛倒是可以给个七分,躺着蛮舒服。保守地倒了瓶柠檬味的洗浴剂后,阎一宁排水换水,又重新泡上第二轮,且慢,皮不得泡皱巴了?哼,大错特错咯,杨贵妃怎么泡华清池的,他阎一宁自然也不甘落后。

  这回得换个口味,阎一宁精挑细选,看见一瓶写满蚯蚓文的半透明瓶身上,还残余着一片中文标签,隐约瞧见“印度”“古法”“情精油”几个字,看来是好东西,已经被前几位总统用得只剩下四分之一了,阎一宁自然是不能不薅这等高端羊毛,拿起,猛挤,一股脑全流进了清澈的池水中。

  开启加热按摩模式,阎一宁舒服得直哼哼,嘴里也吹起小曲儿,粉色的泡沫随着温度升高而硕大膨胀,少顷,已经涨到阎一宁的脖子根儿了,一股酥酥麻麻的劲儿像小蚂蚁爬地穴般钻进了四肢百骸,阎一宁一个没忍住,发出了声音:“嗯啊……”

  叫完,他自己也是一个激灵,我刚刚怎么……怎么那样叫了?好像那种片子里的……阎一宁捂住额头,觉出自己的乏力瘫软,赶忙关掉开关,但高热一直不散,不过腾起的泡沫倒是退去了,逐渐露出透明的水质,和一根硬如铁棍的海带。

  阎一宁起先还没反应,盯着这根海底金箍棒瞧了半宿,甚至用手去拨动了一下,锥心的瘙痒比剔骨刀还锋利地扎进他的心窝,激得他臀部一抽,胯间的海带激增三寸,险些戳破天幕。

  此时的阎一宁方察觉不对,他的喘息越来越软,嘴唇泡在水里还干得一直要舔,鲜少自渎的人,却想纵容淫邪的念头付诸实践。

  不,他不许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