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说要有光，便有了光。上帝说天下的水要聚于一处，便又有了海洋与陆地。上帝说水要滋生生命，地要生出活物，便就有了飞鸟走兽，大鱼在巨浪底处潜伏。
上帝说，来点苦难与试炼吧。
所以庸人诞生了，在人世间苦苦挣扎。
于是我就诞生了，在漫长的孤苦中寻找将要步入的棺椁，茫然无措。
上帝又说，再来点幻觉吧，甜蜜的幻觉。别让他们发觉此处的虚无。
于是你诞生了。
李素。
最后，上帝说，干脆让他们相爱，或是让他们自以为相爱，一点点巧妙的错觉。
只是一瞬的错觉，一出绝妙的戏法。
我早该明白的。可是太晚了。
来不及了。
横抱起李素，张河用肩膀顶开虚掩着的卧室房门。黑暗短暂的旋转，被热水浇热的皮肤接触到柔软却寒凉的床铺，李素浑身一绷，胳膊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直至张河的身体也覆了上来，李素连忙伸出双臂抱住张河，借着张河的体温止住寒颤。
好冷啊。李素抱怨。只有你身上是热的。略有些撒娇的气声挠在张河的胸口，张河一时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涨的人脑袋痛。
“张河…”李素又笑嘻嘻的贴在他耳边说，“这回你可要好好表现。”
张河觉得李素在故意挑逗他，坏的要命。事实上李素确实在挑逗他，可他没什么办法，只能低下头继续和李素接吻，堵住那张总是调笑人的嘴。
李素阖上眼睛，眼珠在眼皮下不断颤动。难舍难分，两人的鼻尖互相蹭过，唇舌依偎。李素说他冷，他身上可不冷，也一样是暖乎乎的，湿润的口腔更是如此，张河看着李素不停颤抖的睫毛，当他舔弄李素湿热的上颚时，李素的鼻息会紊乱起来，喉中挤出不易察觉的呻吟，膝部也下意识屈起。他扫过李素洁净的齿列，吮吸柔韧的舌根，要把那已被他舔咬的足够软烂的双唇抿化在嘴角。
“…哈…可以了…嗯…可以了！”完全被打乱了呼吸，李素脸上烧的难以忍受，只靠亲吻就要融化了，这可不行，他还想要更舒服的东西。他偏过头躲开张河的亲吻，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抽屉。
张河任他去动作，脱离了李素的口腔，他沿着李素修长的脖颈，去舔舐，去轻咬那些印在李素皮肤上的小痣，再辗转至喉结。
真像小狗。李素觉得很痒。只有小狗才这么喜欢舔人。李素的心也觉得很痒。他垂下眼睛，瞥见张河的发旋，心底更是软的一塌糊涂，只想好好抱住张河，亲他的额角。
“你还说你不是…”李素拿出润滑剂，打开盖子。
“嗯？”张河忙着去亲吻李素身体的每一处，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
“你就是小狗。”李素小声嘀咕，上次他这么说的时候，张河还有点不高兴，他就不太敢让张河听见了，“是我的小…！”话没说完，胸口的刺激让他咬紧了牙。
张河含弄起李素挺立的乳尖来，受了凉风，在张河光顾前，两个浅褐色的小点就颇为明显的竖立起来。用舌尖与指尖去拨弄，李素的全身就又绷紧了。
“我操…你别咬！”胸口一阵阵电流般的刺激，李素去推张河的肩膀。张河闷笑一声，转而亲吻李素的肋间。然后挤进李素手臂内侧，亲了亲李素的腋窝。
意想不到的袭击让李素猛的夹紧手臂。“别弄那种地方…你变态啊…？”
“…可能吧…”张河的吐息打在李素的腰侧，话音里带着笑意，“我还以为你会舒服…”
“我…我是很舒服…”李素抬起腿，用脚背去摩擦张河半勃的性器，“…但已经可以了吧？…你不想进来吗？”
张河轻舒了一口气，埋在李素柔软的小腹，嗅了嗅。
“好香啊…”他感慨，“你哪里都这么香。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李素伸手将张河勾过来，吻了吻张河的下颌。
“我好难过啊，李素。你受了那么多苦，”张河低下头，两人鼻尖对鼻尖，眼神对眼神，“没有人好好待你，我难受的快死了…”
李素有些怔神，带着红晕的脸也变得有些难过，他抿抿嘴，张开双腿，勾住了张河的腰。
“那你对我好一点…”他轻轻说。
上帝说，再加一些虚伪的快乐。不能让他们持续的受苦。苦难偶尔会塑造品格，将他们成就。那样不行。受苦的人，就该只有受苦，而不被成就。
后来那些虚伪的快乐，有人管它叫爱，有人管它叫情欲。有人觉得它污秽，有人觉得它圣洁。
然而我深知，那什么都不是。在器官摩擦的快感下，人类和动物没什么分别。一样拥有趋利避害的兽性本能，渴望看到非自身的血，非自身的恐惧，看到对方痛苦与欢乐并存的脸。所以到头来，我们自认为的情感，只是一个充满善意，充满仁慈，却又无比冰冷的谎言。无法表明我对你的爱意，对你的忠诚，只能证明我的软弱。
可是李素，在我抱着你的时候，我竟也能体会出疼痛，体会出酸涩。我不敢太悲伤，也不敢太喜悦。你越是温暖，我就越是畏怯。生怕你这只自由的飞鸟，在黑暗中摇曳的光烛，上帝给予我的惩罚，我生命中的欢愉幻象，被猎枪，被寒风，被针尖，击落，熄灭，像肥皂泡被戳破般，坠落，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素，你能告诉我，我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吗？
我活着，是让你感到欣喜，还是感到困扰？
又或是根本无所谓，你根本不在乎？
李素，你就告诉我吧。
在我与药物相伴，依靠幻觉来解脱的时候。在我被那些鬼魂，被我长久以来的怀疑捉住的时候。
在我拿起枪，拿起刀，拿起针管，杀人，杀鬼，杀自己的时候。
你都在干什么？
李素的入口早已被充分开发。此时在张河的侍弄下，它的主人心甘情愿的冲来访者张开了一切。张河的手撸动了两下李素的阴茎，那根东西早就贴着李素的肚皮挺立了起来，张河摸过去，带出一手黏答答的腥臊腺液。掂弄着囊袋，李素扭动两下，发出不满的闷哼。“别玩了…”他催促。
天知道张河怎么这么有耐心，李素在黑暗中瞥向张河的胯间，明明那根沉甸甸的粗硬东西已经完全苏醒了，他大腿内侧的皮肤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张河的热气，那东西如果完全嵌入他体内，一定会把他烧穿。
那就快点吧。还等什么？
可张河就是很能沉住气，他不慌不忙的在李素小小的脐眼上方印下一吻，李素阴茎湿淋淋的头部蹭到了张河的下颌，仿佛是受了催化般，小孔处又吐出一股透明黏液来。
李素看着张河扶住他的腿根，另一只手抬起性器，拨开了他的入口，紧张而期待的屏住了呼吸。
进入的瞬间，李素仰头看向漆黑的天花板，体内一点点上窜的压迫感与热度让他流出了泪来。
张河知道李素哭了。他拉起李素紧攥着的手，扣住那人纤瘦的手腕，惩罚似的狠狠挺腰，将李素体外的大半根一股脑全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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