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你这就太客气了,若有我俞旼珏能帮忙的事,你和叔伯只管说,我能帮忙绝不推脱,只是我初来三山屏,这……实在是没有可以帮忙的能力诶。”

  俞旼珏这人鬼精的很,这会突然改口将苏村长叫叔,这是明里暗里的提醒着另外两位村长,自己如果真的帮忙,也是看在苏定苏村长的面子上才帮忙的。

  “诶这……二哥四哥,二哥你看这……”苏村长满脸苦恼的看着另外俩人。

  苏村长被这俩老大哥昨儿磨了一天,人家连礼都早早备好了,按理说他真不想来,毕竟这会给俞旼珏带来麻烦,但却不能不来,大家都是乡亲,沾亲带故的,不来又说不过去。

  被苏村长称为二哥的是那高瘦的老人,他是范家村的村长,辈分比较高,同辈中序齿排第二。

  范村长伸手拿起水盅想给俞旼珏倒水:“我们一大早来打扰俞公子也是没得办法,只希望俞公子能帮我们想个法子,你阿叔原是不想来的,是被老头子我逼着才来的,俞公子日后可别为这事儿同你阿叔生分啰。”

  “范村长这事让后生来……”俞旼珏连忙拦了下来,自己端着水盅反过来给对方添了水,给另外俩人也添了些,“那不能够,我阿叔对我可好了,这样吧,你几位先将事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不知这样可不可以?”

  “嘻你们看,我就说俞公子会帮的,这事还只有俞公子才能帮忙。”旁边一直满脸慈善的白村长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又给自己灌了杯水,他这已经是第三杯了。

  俞旼珏脸带苦笑:“几位叔伯有话请直说,我先听听是什么事。”

  范村长和白村长齐齐看向苏村长。

  苏村长被看的没办法,只好开口:“是这样的,再有十来天就是重九了,重九那天,附近乡镇的百姓都会到长寿山登高赏菊,长寿山有座永寿庙,每到秋季重九前后,香火是咱大煦朝最旺盛的。”

  白村长在一旁干着急,他见苏村长讲了半天都没讲到重点,急的又喝了一杯水。

  重九?登高赏菊?是重阳节吧。

  “要到重九了?重九会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俞旼珏有些好奇地问。

  古代和现代的节日有些细微的习俗还是有所不同的,俞旼珏所为外来黑户,遇事总要先问两句。

  “是啊,到了重九这天,大家都会爬长寿山登高,在山脚两边的道路旁,有很多摊贩,卖什么的都有,可热闹了,到时候让我家阿和陪着俞公子一起……”苏村长正说着,旁边范村子喝着水忽然咳了一下。

  听苏村长这样说,俞旼珏心里大概有了底。

  果然不管在什么时代,节日到了,大家就会聚在一起,有钱没钱都无所谓,图个乐呵也很开心。

  苏村长被范村长打断,这才提到来意:“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问问俞公子,趁着重九热闹,你看我们村要不要也去卖些吃食?”

  “对对对,俞公子你看,咱村还能卖些啥?咱们三屏山除了这三座大山,后面还有连绵不断的山峰,这山里要什么没有啊,劳烦俞公子给咱想个辙,还能有啥是咱村能卖的?”白村长急的都已经插嘴了。

  “俞公子,我们几个老头子也不是不识趣的,到时候收入我们会均分一份出来,当作给俞公子的谢礼,希望俞公子能帮我们想个法子。”范村长在一旁也说到。

  “原来是这个事啊。”俞旼珏认真听了,转头看向那几座大山,低头沉默不语。

  不亏是当村长的人,眼光远大,识时务,还懂得取舍。

  他们肯定也知道苏村长那三家合伙一起卖冰粉的事,但他们对于冰粉一个字也不提,反而是想要问新的赚钱方法。

  营生的方法越多,村里的人也就能赚的越多,比起只盯着卖冰粉这一途径,倒不如要新的赚钱方法。

  这样大家互相不会抢生意,还能有更多的人赚到钱,一举多得。

  “老头子也知道这事是难为俞公子了,无论成不成,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承了俞公子这份情。”范村长见俞旼珏久不言语,心里觉得这事怕是没法了。

  白村长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脸上的笑都变成了苦笑,还一个劲儿的瞥苏村长,想让他再给帮着说道说道。

  “范村长,方法我倒是有……”俞旼珏装深沉装够了,见好就收。

  只不过他刚说了几个字,白村长就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睛都瞪大了:“真有法子?俞公子真有法子?”

  “老四,你先坐下,让俞公子先说。”范村长轻叱了白村长一声,“俞公子请继续说。”

  “方法有是有,但几位叔伯也该知道做买卖少不得需要本金,无本买卖的法子我是真没有。”俞旼珏认真说到。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你阿叔也同我们说过,我们都知晓,村里大家也都明白。”范村长忙不迭地点头。

  其他两位村长也跟着点头,白村长点头的幅度尤其大。

  俞旼珏点点头,看了一眼景赪的方向:“既然这样,那几位叔伯先坐会,我去屋里拿两样零嘴过来,如果合适,这次重九或许可以试着做来卖。”

  几位村长的脸上都露出来惊喜的表情,白村长都要坐不住了,几次伸长脖子往屋里望去。

  景赪戴着草帽一直安静的站在房门旁边,他细心的将外面这几人的对话都听在耳里,眼神意义不明,面上也毫无表情。

  他一听就知道这三人说的是大煦本地语言,继而从他们交谈中了解到这里是三山屏,又听见长寿山和长寿庙等地名。

  景赪这时候已经大概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他之前没有问俞旼珏,是因为不相信对方。现在亲耳听到这些,他心里其实也只才信了三分。

  细作暗探奸诈阴险,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对方的圈套,到时后悔也来不及。

  看着走过来的俞旼珏,景赪垂下眼眸,再抬起时,他的脸上,已是俞旼珏这两天所熟悉的神色。

  俞旼珏这时刚走到走廊边,伸手将景赪拉进了屋里,体贴地让对方坐下,才悄声道:“阿九,我同你商量件事儿。”

  俞旼珏昨晚睡觉前,看见景赪在喝茶,自己现在要将这茶拿出去给别人,怎么得也要说一声。

  景赪坐下来的时候,低着头双手各理一下袖口和衣摆,才抬头看俞旼珏。其实他知道俞旼珏话里的意思,但仍故作不懂:“嗯?”

  “是这样,我想将蜂蜜柚子茶还有柚子软糖给他们,可以吗?”俞旼珏微微抬头看着景赪。

  景赪垂着眼眸沉默的看着俞旼珏,然后他侧头以拳抵在唇边,轻咳了几下。

  “等他们一走,我马上再给你做新的,这次做的都归你一个人,连我也不能吃。”俞旼珏立即拍胸口保证。

  “你还是可以一起吃的。”景赪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陶罐,那个陶罐是他今早起身后第一时间去寒潭取回来的,泡了一晚上,味道想来定是极好的。

  “我少吃点,以后我再做其它更好吃的给你,好嘞我先拿出去,免得让他们等。”俞旼珏一手一个抱着桌上的两个陶罐出了屋门。

  走出了两步,俞旼珏又停下脚步回头看,见阿九独自坐在桌边看着空荡荡的桌面,他那碗里今儿也还没来得及泡上一碗蜂蜜柚子茶。

  心里莫名有点难过,俞旼珏看着景赪,狠心抱着两个陶罐走了。

  不能再看,再看一眼就有可能会抱着陶罐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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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收文《不受宠皇子错抱大腿》,专栏可收~

  颜璩为了能尽快带自家越发萎靡的娘亲离开皇宫,一向活得杳无音信的他,作出了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踏入了蔺府大门。

  蔺逄述身为当朝重臣,每日来府上献殷勤送厚礼的豪门贵胄络绎不绝,其中就有天子最为宠爱的八皇子。

  只是蔺逄述没有想到一向不受宠的七皇子竟也会悄然过来,还带来了他自己手抄的佛经和棕编草虫。

  别人送金银珠宝,七皇子送废纸杂草,蔺逄述只觉得七皇子可笑又可怜。

  蔺府的奴仆明里暗里嘲笑颜璩,说他送的佛经入不了蔺大人的眼,早已焚烧成灰;送的那些个草虫更是被随意丢弃和踩踏。

  这些颜璩都知道,但蔺逄述是唯一能帮助他的人,若错过这次机会,颜璩此生再无出宫的可能。

  许是注定出不了宫,又亦或是命中该有此一劫,颜璩莫名其妙成为了蔺逄述棋盘里的一枚小棋子,并为此付出了一双腿。

  其后颜璩得知,自己只是替八皇子挡了灾。

  早有传闻八皇子是蔺逄述的眼珠子,而七皇子……不过是草芥。

  可谁人又知,七皇子才是蔺大人的眼珠子心头肉。

  直至颜璩在蔺逄述府里寝室看见了此前被奴仆丢弃的草虫,他才信了蔺逄述对自己的这份情愫。

  【高亮】

  (一)颜璩的双腿是真受伤,但后面会医好的,是蔺逄述想尽办法给医好的。

  (二)看见作者选的“阴差阳错”标签了吗?蔺逄述不渣是事实,但颜璩因他才受伤,所以作者会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