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哲心情很是不错不错到人尽皆知。

  秘书跟着他的脚步进入办公室:“尹总遇着喜事了?”

  “我——”尹哲笑了笑,敛去了眉梢的喜悦:“也没什么。”

  就是她妹妹的腿恢复了。

  尹哲虽然不看重爱情,但他很看重亲情而尹蔓是他最为看重的亲人母亲死后妹妹就是他唯一的珍宝,所以视若明珠。

  其实尹哲虽然经营公司算的上狡猾奸诈不择手段,但他受的是梅清的教育他从不会对家人不好,如果不是尹南柏总和他作对他也一定会是个孝顺儿子的。

  所以这些年他其实变着法保护尹幽夏梅煦影了很多次。

  因为看重。

  思绪到此,尹哲的右眼皮有着轻微地颤动,他很少出现什么不安的情绪,上一次还尹蔓小时候不知道跟梅煦影去什么地方玩了,弄了一身伤昏倒在家门口那次尹哲按着眼皮,有些心绪不宁。

  秘书问着:“尹总,您怎么了?”

  尹哲摆摆手:“没事给我倒杯咖啡。”

  秘书出去以后,尹哲还是觉得惴惴不安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压着了他不受控制地给尹蔓打了个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尹哲的不安在加重他想起来是把尹蔓托付给了梅煦影便也给梅煦影打了过去一模一样的提示语音让那颗心都提了起来他又想到了多年前她们两失踪大半天的时候,更是放心不下,他给何姨打了电话。

  “喂,何姨,蔓蔓呢?”

  “大小姐跟梅小姐说是要回趟家,柳小姐也一并去了。”

  回家了。

  他想到了今天和尹蔓的对话:“其实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很忙,大都还是你们在一起玩,是煦影搬到我们家后的事了,有一天蔓蔓拉着我们去地下室,说你们在那里见到了妈妈,但煦影说没有见过,你们从那次后关系似乎就不太好了。”

  她们两个不会去地下室了吧?

  可地下室能有什么呢,那个地下室他去过,什么都没有,哪里来的梅清。

  现在就更没有了,只有那些尹蔓喂养的猛兽。

  尹哲愣住,连忙给管家老金打了电话,被接通了,尹哲连忙问:“喂,老金,蔓蔓她们还在家吗?”

  电话那头没人接话,突然被挂断。

  “喂喂喂!”尹哲抑制不住地烦躁,老金居然挂他电话?

  不可能的,老金从来都对他很尊敬的,他是梅清留给他的人,一直很忠诚。

  一定出事了。

  尹哲忽然就在这办公室待不下去了,抓起外套就朝外冲出去,秘书刚好进来:“尹总,您的咖啡。”

  “我回家一趟。”

  老金自然是不敢挂断尹哲电话的,但接电话的可不是老金,而是尹南柏。

  尹南柏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尹哲对亲情一向很看重,联系不上一定会回来,但这不够,这点时间不够拖死梅煦影和尹幽夏,只要她们死了,就算来不及掩盖一切,有温姒顶着,他就不会暴露,但不死,就算有温姒顶罪,他也少不了麻烦。

  希望,尹幽夏的命够拖着他一会儿。

  尹哲回来的时候,没见到尹蔓梅煦影,先看到了躺在沙发那昏过去的尹幽夏,她的嘴角还有鲜血:“幽夏,幽夏,你怎么了?”

  温姒抱着药从楼上蹬蹬蹬跑了下来,满脸着急:“小哲,小哲,你回来的正好,幽夏好像食物中毒了,你能不能帮我送她去医院,你也知道我不会开车。”

  “家里的司机呢?”

  “被蔓蔓朋友借走了,好像是要去赌车,我看都是蔓蔓的朋友也就借出去了。”

  温姒一直是个娇弱女人,说了没两句又哭哭啼啼起来:“小哲,你帮帮忙。”

  尹哲真的不太喜欢眼泪,被哭得心烦:“蔓蔓和煦影呢?”

  “她们不是应该在医院吗?”她迷茫地仿佛从未见到过梅煦影和尹蔓,尹哲不自觉地信了几分,因为温姒这些年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甚至可以在不停地讨好他们,虽然心里有些奇怪:“没回来?”

  但何姨说她们回来了。

  “没,没有,家里只有我和幽夏,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温姒哭着:“小哲,快些吧,幽夏要不行了。”

  今日家里的确是寂静的骇人,虽然平时的佣人就不多,毕竟尹哲不爱热闹,但这竟像是座空宅,没等他细想,尹幽夏就迷迷糊糊醒了,一句话没说,一口血吐了出来,他上了心,连忙给尹幽夏抱了起来:“幽夏,幽夏,哥送你去医院。”

  这会儿再找人来送尹幽夏,肯定是来不及了,她抱着尹幽夏往外跑,温姒就在后面跟着,手里还抱着药箱。

  她坐上了车,半搂着尹幽夏,望着坐在驾驶座的尹哲,忽然有些恍惚。

  “小哲,你心真好,真像你妈妈。”

  尹哲没吭声,他觉得温姒有些奇怪,她是在母亲去世差不多两年才进门的,又没见过梅清,这话从何说起。

  温姒望着他,沉默着,在车子发动的时候她忽然问:“小哲,如果我死了,你会照顾幽夏的吧。”就像这么多年以来那样维护着尹幽夏,给着尹幽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钱,给她最富足的生活,没有多少温柔,但从未亏待。

  其实,尹哲比尹南柏好得多。

  他一点也不像尹南柏的儿子,大概是儿子像妈,他像梅清。

  尹哲从后视镜里看着温姒,她眼眶通红,泪流满面,尹哲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么爱哭的女人,他不太会安慰人,也不喜欢眼泪,只是说了句:“你抱好幽夏。”

  温姒紧紧抱着怀里的尹幽夏,眼泪一滴滴地往下落:“这次不一样,不一样了,小哲。”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就算该偿命也是我的命,不该是幽夏的。”温姒进门很多年了,久到尹哲有些时候回到家看不到她还会觉得奇怪,就是生命中一直有一个人的气息,时间久了,就大概会习惯,哪怕那个人是不喜欢的人。

  不对,谈不上什么不喜欢的,温姒就是正常进家门的后母,她人不坏,甚至算的上很好,她和尹南柏不同,她大多数时光都是守在家里,会在他下班的时候跟他说上一声“小哲回来了啊。”说不上什么感觉。

  像妈,又有点卑微。

  温姒对他和尹蔓的讨好意味太明显了,永远在低声下气,梅浣都说了好几次,温姒也没想过改变。

  但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起码不是个恶毒后母,温姒最大的缺点就是她太爱哭了。

  就是今天的眼泪似乎不太一样,少了些柔弱,多了些诀别。

  尹哲越发觉得不安稳:“什么偿命不偿命的,幽夏不会有事的。”

  “小哲,这是地下室的钥匙,她们在地下室。”那一串钥匙被递过来的时候,尹哲眼神一惊,猛地踩了刹车,车子掉了头,尹哲抓着钥匙下了车,温姒松了口气,她搂着尹幽夏,小声说:“幽夏,你不会死的,你哥哥不会让你死的。”

  “为什么?”尹幽夏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想抓着尹南柏一起死,可她没有力气,还在往外咳血。

  温姒爬到了驾驶座,那里放着尹哲没有拔走的车钥匙。

  她知道尹幽夏在奇怪什么,为什么她会相信尹哲,都不相信尹南柏。

  “小哲比他心好。”

  她和尹南柏之间,有爱有纠缠,唯独没了信任。

  在他给尹幽夏喂毒的时候,她们之间就没有了信任。

  温姒可以死,她甚至能接受自己死的很惨,但她接受不了尹幽夏死。

  就算生死临头,尹幽夏会想放弃她,但她不会放弃尹幽夏的。

  她可以为了尹南柏死,但她的女儿不能死。

  尹幽夏觉得这太可笑了,今天的所有一切都太可笑了。

  分明分明尹蔓瞧着是变好,分明分明梅煦影瞧着要对江厌死心了,她已经幻想自己被姐姐被哥哥宠,还有个漂亮维护她的妻子的美好生活了,可这一切都破灭了,所有的一切都毁了。

  而毁掉这一切的还是温姒。

  她的母亲。

  温姒究竟为什么会觉得她会活得下去呀,尹蔓就是个畜牲啊,她是幻想过的,幻想还没实现啊,她曾经因为梅煦影的原因还有自己的原因是跟尹蔓吵过很多次,但这不一样啊。

  以前是她清楚,尹蔓不会杀了她,再过火她还有爸,还有个对她不错的个。

  可如今呢,尹南柏放弃了她,尹哲!温姒可是杀害尹哲母亲的参与者,如果尹哲知道了,说不定也会成为疯子,尹幽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恐惧。

  更没有办法将希望寄托在梅煦影身上,梅煦影自己捅尹蔓刀子都只敢暗着来呢,她拿什么护着她!

  她死定了。

  “温姒,你为什么要生下我啊?为了让我成为尹蔓尹哲的玩具吗?为了摧毁我的所有骄傲吗?还是说就是为了看到我绝望的样子。”

  “我讨厌你,下辈子我一定不要给你做女儿。”

  没关系的,她这样糟糕的人,下辈子就不要再遇见了吧。

  “幽夏,就算我死了,你还是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的。”

  “小哲,不会为难你的。”或许会过的比现在更好一些,因为她都发现了尹蔓在变好,越来越好,越来越像梅清。

  或许,尹幽夏该见见梅清的,这样她就会信任她的儿子了。

  “幽夏,你要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那个不会开车的女人,带着她的女儿在街头疾行,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可以,她再也不要做温姒的女儿,再也不要。

  也不要遇见尹蔓,不要遇见这里的所有人。

  好困。

  ——

  “表姐,幽夏真的不来救救你么?”尹蔓的呼吸越发缓慢了起来,抱有期待的尹幽夏迟迟没有动静。

  尹蔓并不觉得尹幽夏有多好,只是她一个看过小说的人,尹幽夏可是女主,女主都不救她老婆?合理吗?

  梅煦影看了眼尹蔓,没有往后接话。

  利己主义,讲究只索取不付出,尹幽夏当然不会来的,说不定她来了,自己还会高看她一眼,她是在很多时候都心疼尹幽夏,因为她们同命相连,也因为曾经的她想要利用尹幽夏让尹蔓不痛快,偶尔又觉得她太可怜,所以会违背着尹蔓去维护。

  当然,这不代表她喜欢尹幽夏,更多的时候是她想要个妹妹,会撒娇会亲近她的妹妹,像尹幽夏那种,又不是尹幽夏,其实还是在期望尹蔓成为那样的小妹妹。

  会撒娇就更好了。

  她静静地凝着尹蔓,这一刻很奇妙,没有了过去的恨意,只有姐姐对妹妹的怜惜,还有一丝落寞,落寞什么,大概是二十多年未亲近的她们,哪怕和好也还是疏远了。

  此刻柳思隐和尹蔓靠在一起,而她靠在另一边。

  她们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就像是死在一起能共走黄泉路似的。

  眼看着希望越来越渺茫,尹蔓也没想到她改写故事能改到这么离谱,柳思隐勉强多活了些时日,她们却得一块死了。

  “思隐,你怕不怕?”

  “不怕。”跟你死在一起,死而无憾。

  柳思隐似乎在这么告诉她,用坚定表述着态度,尹蔓捏着她的手放在唇边,浅浅地亲了一下:“真好。”

  来到这里,她逃避了孤独,拥有了许多,虽然短暂但很充实,就是还没来得及帮原主完成遗愿,尹蔓还是很有守信的原则的,她动了动腰肢:“还不能死,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表妹。”梅煦影靠着墙,声音已经有些疲累,目光有些落寞。

  尹蔓因为氧气不足有些犯晕,她把手递给了梅煦影:“表姐。”

  “嗯?”尹蔓笑了笑,拉住了梅煦影的手,将她拽到了身边:“要是真死,那我们得死一起啊,落下谁了都很孤单的。”

  梅煦影刚刚瞧着她们紧握在一起的手,羡慕了好久,被拉住的时候心又一点点被填满。梅煦影细细凝着尹蔓,微微扯动了嘴角,眼底有泪花在闪烁:“表妹,现在的你真好。”

  尹蔓望着她,有些认真:“表姐,我不搞骨科的。”

  梅煦影刚刚酝酿的眼泪就这样憋了回去,只是握住尹蔓的手越来越紧,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以后别再生我气了好不好?我真的很讨厌一个人,很讨厌很讨厌。”

  一个人的时候会产生很浓烈的孤独感,那份孤独会把人逼疯,会忍不住去寄托,去依靠,用对另外一个人的感情来结束这份孤独,就比如她对江厌的感情。

  如果不是和尹蔓闹翻,如果不是尹蔓咄咄相逼,她是不会出国的,不出国就不会遇见江厌,不遇见江厌就不会心动,不心动就不会尝够离别。

  那种感觉,很讨厌。

  尹蔓望着梅煦影,她看到了那双美眸里的哀求:“好。”她也不喜欢孤独,曾经的她就跟孤独,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她懂那份感觉。

  “说话算数。”氧气越来越稀薄了,梅煦影靠着尹蔓,头开始发昏,尹蔓便改为了抱着她的腰,让她能更好地靠在她身上,刚刚还觉得她身体是最差的,看来也不是如此。

  从拉手变成了左拥右抱,尹蔓左肩上靠着梅煦影,另外一边靠着柳思隐。

  柳思隐太安静了,她时刻安静的像是要和空气融为一体,不问她就不会说话,像是安静的木头人。

  可生命下一刻会结束的话,她还想再多听听柳思隐的声音。

  “思隐,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话?”

  柳思隐有一会儿的时间没有理她,在她捏了捏柳思隐小脸的时候,她才说:“可以提要求吗?”她看不到柳思隐的神情,但能猜到她此刻应该很怕,很怕尹蔓拒绝她,其实她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这一点尹蔓已经说过许多次了,她们之间不需要谨言慎行。

  “当然。”柳思隐声音放的很轻微:“那下辈子蔓姐你早些娶我好不好?”

  “下辈子,我想每天都看着蔓姐。”

  只有这时,尹蔓才知,在过去的日日夜夜里,柳思隐有多么的渴望眼睛能够复明,她想用双眸每天将尹蔓的五官刻进心里,看一次不够,看两次嫌少,要看许多许多次。

  “好。”

  “那下辈子,你不要再这样小心翼翼,谈恋爱又不是上班。”声音越来越轻了,尹蔓渐渐地抱不住她们,三个人跌坐在斜着的楼梯上,互相依偎着。

  终于,外面有了声音传进来。

  有一点点生的曙光照了进来,尹蔓微微抬着头去寻找将他们从地狱边缘拉出来的人,有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蔓蔓,蔓蔓!”

  是尹哲。

  果然如梅煦影说的,尹幽夏不会来救她们,还好尹哲来了,她抓着她的救命稻草:“哥。”

  再然后,尹蔓就失去了意识。

  后面的事都不清楚了。

  她陷入了梦境,很漫长的梦境。

  等着再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坐在病床前的梅煦影。

  梅煦影正神情凝重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她手里捧着一串项链,是一串珍珠项链,珍珠并不是很规律的那种工艺品,相反还有几颗微微凸起的珍珠,颜色也并不统一,有紫的白的粉的,还有混色的,尹蔓像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串珍珠。

  她撑着身体要坐起来,梅煦影看见了,连忙来扶她:“你可算是醒了。”

  “表姐,我昏迷多久了?”

  “一周。”也是奇了怪了,分明尹哲说他找到她们的时候,只有尹蔓一个人意识尚存,但她偏偏是最后醒过来的,医生说她身体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就是人迟迟未醒。

  “思隐呢?”病房里并没有看到柳思隐,梅煦影说:“昨晚一直守在你病房,我让她去休息了。”

  “她怎么不睡我这?”尹蔓几乎是下意识就问了,她和柳思隐几乎每次都是睡在一起的,梅煦影略带惊讶地望着她:“你们已经有过了?何姨说没有的啊。”

  “什么?”尹蔓怔了怔,悟了过来,耳根一下红的发烫:“没没有,就是睡在一起。”

  她说她和柳思隐是盖棉被纯聊天,梅煦影信不信,她猜梅煦影是不信的,但这就是事实,特别单纯地睡觉。

  梅煦影的后话被她堵死在了嘴里,转移了话题问:“这个项链,我瞧着很眼熟。”

  梅煦影把项链塞给了她:“你仔细看看。”

  那串项链与记忆重合,她抬眸满眼震惊:“这是妈妈的项链?”

  是梅清的项链,就是原主还有尹哲梅煦影亲手开蚌给梅清送的生日礼物,那串梅煦影在地下室也看见过的项链,按理说这串项链早就该消失了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尹蔓想不明白。

  她问着梅煦影:“项链是哪里来的?”

  梅煦影并没有

  “是在山里被发现的,找到的时候已经死透了,她手里还捧着个药箱,箱子里不是药是这串项链,还有一封信。”

  什么!

  温姒死了?

  她死在了荒郊野岭,还有这串项链,她看到这串项链几乎可以笃定,当年原主听到的女声就是温姒的,但温姒为什么要留下来这串项链,如果这项链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就罢了。

  可这串项链其实不值什么钱,也就对梅清来说十分重要罢了。

  温姒留这个做什么,这不是留下来证据,她没能想明白,梅煦影想了这么多天也没有想明白呢,所以这才日日捧着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玄机暗藏,当然是没有的,项链还是那串项链。

  “很奇怪是不是,还有更奇怪的,她死的时候是跪在两座孤坟前的,身体僵硬保持着跪姿,她应该跪了很久,死样也比较凄惨,尸体都被山里的野兽撕烂了。”

  “谁的坟?”

  “仙女的,一座没有碑一座用木牌写的仙女。”

  “我不明白。”

  当然这不仅仅是尹蔓不明白,梅煦影照样不明白,梅煦影说:“信里她坦白了将我们关进地下室的都是她一个人,原因是因为你这些年一直都在欺负她的女儿,泥人动怒也有几分血性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报复你,所以关上了地下室的门,自知罪孽深重,以死谢罪,只希望大家能原谅尹幽夏,尹幽夏只是个无辜的孩子,什么也不知道。”

  “她这是替尹南柏顶罪?”她绝口不提当年的事,但她把今日的过错都揽在了身上,就算她们真的死了,尹南柏也能洗清所有的罪恶,如果她们没死,还是没有证据指正当年的真相,温姒死了,知道尹南柏所作所为的人都死了,那么她们该拿什么去给外祖父母证明他们那个看似人模狗样的女婿是个畜生。

  除非他自己认罪 ,说出来当年的真相。

  何等深仇大恨,才会把结发妻子,虐杀。

  “干脆把他关进地下室算了!”尹蔓丧气地想着,关上尹南柏几天,说不定尹南柏会因为害怕,而讲出来实情,梅煦影摇摇头:“我爸已经把地下室填了。”

  “……”尹蔓大概是明白梅浣是因为那个地下室差点要了她和梅煦影的命,但这不是让尹南柏坐收渔翁之利了,将那个充满他血腥残忍的地方永远的封存。

  梅煦影怎么也不拦着?

  她觉得奇怪,梅煦影也看破了她的奇怪。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填完了。”梅浣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尹蔓一时都不知道该感动舅舅对她们的关爱,还是头疼梅浣变相地替尹南柏掩盖了证据,说不好那个地下室还藏着什么,比如另外一个通道。

  她甚至还没找到另外一个通道。

  “那尹南柏呢?”

  “他说对不起姑姑,他识人不清,你和尹哲找了个恶毒后妈,去给姑姑哭坟守墓,说是要向姑姑赎罪,祖父母都被他的赤诚之心感动了,也一块去南山陪着了。”

  “恶心。”现在看来,真正的伪善是尹南柏才对,这也太假了,太能演了,这种时候她要是跟梅煦影突然跳出去说尹南柏才是凶手,说不好尹南柏还能委委屈屈地跟梅家两位老人诉苦,告她们一状,不敬长辈。

  梅家老两口年事已高,万一起什么冲突,她还交不了差了,她可是答应了原主要好好照顾两位老人家的,尹南柏一天天就那么多小心思,心思深沉。

  梅煦影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还有更奇怪的事情,尹幽夏不知道为什么中毒住院了,人是醒了,但变得疯疯癫癫的,口里一直在念叨什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才不做渣攻什么,表哥已经带她去看精神科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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