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江辰末吃痛的叫了一声。

  闻卿恼怒道:“你小子,竟然敢趁我睡着的时候掐我!”

  江辰末一阵疑惑,他什么时候掐过闻卿了?等等,难不成闻卿以为那些印记是掐出来的!

  “臭小子,让你掐!”闻卿不客气的在江辰末身上拧了好几把。

  江辰末吃痛不已,连连说道:“末末知错了,不该这么做,义父饶命!”

  “想得美,你把我身上弄成这样,我也要在你身上掐出一块块红印!”闻卿不肯罢休。

  江辰末起身想要躲开。

  闻卿追了上去,不停的往江辰末身上掐。

  两人追逐到墙边,江辰末一把抓住闻卿,将他按在了墙上。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闻卿惊道,想要把江辰末挣开。

  江辰末牢牢按着闻卿,没有丝毫松开的打算,他凑近闻卿道:“要想弄出一块块红印,我有一个更好的方法。”

  “什么方法?”闻卿瞪着他。

  江辰末唇角勾起,凑上前一口啄到了闻卿的颈根部。

  闻卿脑袋嗡的一下炸开,挣扎着想要把江辰末推开,却完全动弹不得。他忽的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印记,脸色噌的一下涨得通红。想到去丹药堂取药时众人的目光,就涨得更加厉害,恨不能穿越回去掐死当时的自己。

  江辰末松开口,闻卿的颈部多了一颗***。

  “你、你不是说不会逼我的吗!”闻卿整张脸涨成了猪肝,羞愤至极。

  “没错,我食言了。”江辰末坦然的说。

  “你……”闻卿一时语塞,继而恼怒的说,“你放开我!”

  江辰末没有松手,反而将闻卿按得更紧了,目光变得灼热:“反正义父也生气了,那我不如再冒犯一些。”

  什么歪理!这小子要做什么?!

  江辰末忽的噙住闻卿的唇,闻卿瞪大双眼,拼命的挣扎,然而不仅没有丝毫作用,还挑起了江辰末的兴致,唇齿越发的用力,舌头撬开了闻卿的唇齿,恣意的掠取。

  他忽的意识到嘴疼并不是因为上火,而是被江辰末啃肿的!

  这小子竟然敢趁他睡着的时候这么对他!这不止是翅膀硬了,牙也硬了,如今是要把他吃了!

  江辰末,你这臭小子!以下犯上,不敬尊长,从今往后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这个吻放肆而持久,直到两人无法呼吸,灼热得几乎要化去,江辰末才松开了闻卿。闻卿急促的喘息,面色通红,瞪着江辰末的眼中带着羞愤的水光。

  他一把将江辰末推开,跑进了偏室中,关上了房门。

  接下来的几天,闻卿再没有理江辰末,任凭江辰末怎样道歉,就是不跟江辰末说一句话。

  江辰末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只能不停地变着法哄着闻卿,乞求闻卿的原谅。

  午后,处理完事务的江辰末揣着一瓶丹药来到了闻卿房门前:“义父,我特意命廉亦天从轩清阁买来了护寗丹,据说对养护丹田有奇效,你要不要试一下?”

  这些天闻卿一直躲着他,连面都不肯跟他见,更别提去溺灵池了。

  屋中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回应。

  江辰末不死心,又道:“义父,关于弟子们的情况,我想跟你谈一谈。”

  屋内依旧没有回应,江辰末继续道:“上次新招募进来的弟子虽然品行端正,但是由于原来的弟子们品行不端,现在反倒是把他们影响了,这应当如何是好?”

  等候了一会儿,仍旧没有任何声响,江辰末泄了气,正要想些其他的说辞,房门却忽的拉开了。

  江辰末兴奋至极:“你总算愿意见我了。”

  闻卿却不理会他,自顾说道:“关于你刚刚说的事我倒是有个主意。”

  眼见闻卿终于肯开口跟他说话,江辰末开心不已,赶紧接话道:“什么方法?”

  闻卿不咸不淡的说:“我们只增设规矩告诉弟子们不能做什么,却没有告诉他们应该做什么、怎么做,有道是玉不琢不成器,要想让他们摒除恶习,不妨增设诗书礼乐的课程,培养他们的心性。”

  江辰末想也没想便道:“好方法!不愧是义父,果真足智多谋!就这么办!”

  闻卿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担心他们随性惯了,如今让他们学这些不情愿?”

  “无妨,他们不会不情愿的!”江辰末脱口说完才反应过来闻卿是有后话要讲,赶紧敛了神态,毕恭毕敬的说,“义父觉得应当如何?”

  闻卿对江辰末的行径感到无语,缓了缓,说道:“如今清绝天上下变革颇多,再让他们接受新的事物着实有些为难,这种时候身为尊主就应当做好表率,起到带头的作用。”

  江辰末消化了一会闻卿的这句话,试探的说道:“你是要我带头学习诗书礼乐?”“怎么,不愿意?”闻卿甩给江辰末一个白眼。

  江辰末连忙道:“愿意愿意,自然愿意,只是我怕我心性不定,难以沉下心来学习,义父能否来督促我。”

  闻卿瞪着他,良久,意味深长的说道:“好啊。”

  在进行一番规划之后,清绝天诗书礼仪的课程很快就开设了,为了起到表率作用,江辰末每日的任务多了一项读书习乐,并且为了鼓舞士气,他每日学习的内容是弟子们的三倍之多。

  江辰末知道这是闻卿在刻意报复他,为了哄闻卿开心,让闻卿消气,他只好忍了。

  “虽有嘉肴,弗食,不知其旨也;虽有至道,弗学,不知其善也。是故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江辰末一手支着脑袋,昏昏欲睡的念着书。

  啪!一根戒尺抽到了书案上,闻卿严厉的说道:“打起精神来,堂堂清绝天尊主懒洋洋的像什么话!”

  江辰末赶紧坐正身子,端正书本。

  看着江辰末每日痛苦学习的样子,闻卿感到分外解气,谁让这小子不懂得尊敬长辈,活该如此。

  闻卿心血来潮,说道:“你整天浑浑噩噩的,要怎么给清绝天上下做表率?我现在来考考你,检测一下你这几日学习的效果。”

  江辰末眼前一亮:“若是我答得上来,今日能许我放松一日吗?”

  闻卿哼了一声:“你答得上来再说吧。”

  他拿过江辰末手中的书,随手翻了翻,问道:“君子既知教之所由兴,又知教之所由废,然后可以为人师也,下一句是什么?”

  “故君子之教喻也,道而弗牵,强而弗抑,开而弗达。”江辰末泰然自若的回答。

  没道理啊,这小子一天天心不在焉的,怎么背得那么熟?

  一定是侥幸,再来!

  闻卿道:“‘不善学者,师勤而功半,又从而怨之’的前一句是什么?”

  江辰末道:“善学者,师逸而功倍,又从而庸之。”

  见鬼了!怎么可能!

  闻卿又道:“鼓无当于五声,五声弗而不和!”

  “水无当于五色,五色弗而不章。”江辰末回答。

  “大德不官,大道不器!”

  “大信不约,大时不齐。”

  闻卿瞠目结舌,他从来没有教过江辰末这些,难不成仅凭这几日的功夫江辰末就把这书背下来了?

  “你是不是施了什么法术作弊?”闻卿由衷的怀疑。

  江辰末道:“并没有,其实是这些诗书我以前在寒逍门的时候学过,尽管时隔多年有些不记得了,但这几日的温习又重新回忆了起来。”

  靠!怎么忘了以前他以前在寒逍门呆过!名门正派最善这种虚伪的东西,更何况他在寒逍门待了好些年,自然是熟知的。

  闻卿有些愤懑,到头来他被这小子给涮了!

  江辰末勾起唇角:“义父今天能放我一天假吗?”

  “去去去。”闻卿愤愤的说道。

  江辰末兴奋的站起身,欲要向闻卿走去。

  闻卿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你干什么?”

  江辰末停下脚步,重新退回到了书案边,避免闻卿紧张:“我搜罗来了许多养护丹田之物,一直想要交给义父。”

  江辰末说着,自顾从储物戒里拿出各种物件,什么灵芝、仙草、丹药,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用具,一一放在书案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闻卿有些惊讶,虽然这些东西他大半都不认得,但是看得出都是价格不菲之物,甚至有价无市。

  他不由说道:“这些都是你这段时间弄来的?”

  “没错,我一直想寻机会给你,但又怕再惹你生气,”江辰末恳切的说道,“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你生我的气可以,但是收下这些东西好不好?”

  看着这些仙宝,闻卿心中有些复杂,他的确很气愤江辰末之前的行为,可是他不希望江辰末为了他做这些事。

  江辰末对他越好,他就越是惶恐,越害怕分别那日的到来。

  欲延欲延欲延

  “这些东西我收下了,以后不要再为我如此铺张了,这么多东西足够我用了。”闻卿道。

  江辰末面露喜色:“义父愿意收下就好,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义父商量。”

  闻卿心中浮起的那丝感动很快便沉了下去,江辰末这么积极原来还为了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