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我不怎么想理他,而他居然也没来找我,我有点气愤,这算什么?

  更可恶的是我连他人都见不到,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薛望也是,见不到人。

  我自然不可能低头去找他的,冷战就冷战,我就想看谁比谁能忍。

  过了两天,我终于见到了他们其中一人,薛望看起来萎靡憔悴,眼周黑得像是中了毒。

  这是怎么了?

  我抓住了他,问道:“你怎么了?”

  其实我还想问,褚临风呢?去哪儿了,你这样子他如何了。

  薛望看着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像是权衡了很久终于得出结果,他才告诉我他是怎么了。

  “你能活过来,我很开心,师兄更开心了,你别看他没表现出来,你救了他他还是感念你的恩情的,这一次我们是打算取道蜀地进澜沧的,师兄他说你的祭日快到了,他要来祭你,没想到竟然遇见了你,这真是件好事。师兄他这一年常常念起你,偶尔我还会看到他对着没人的地方还喊你的名字。”

  “他生了一种怪病,总是被折磨得断气两天又醒过来,隔一段时间就来这么一次,第一次我们灵堂都摆好了,他从棺中坐了起来,吓到了好多师兄弟师姐妹,我都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后面又发生了几次,他被折磨得都没个人样了,可是他又不愿意去看神医,我们也拿他没法子,他那病眼看着可能要到发作的日子了,却非要来祭拜你,我担心他一个人出门出事,所以才跟着来了,这两天他就是又发病了,这几天都在受着折磨,刚刚才断了气,断了气那折磨才停了,估摸着两天后会醒过来,说这些是想让你也劝劝他,让他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他那个病也不知道有没有危害,会不会哪一次就醒不过来了,他身边的朋友我们师门的人都劝过了,他一点不听,只能拜托一下你,看看劝不劝得动他。”

  我听完这番话,这几天对他的气都消了。

  只想着他不停被折磨死又活过来,往复循环,这不是活生生让人生不如死麽,他怎么会得这种怪病,事实上这听起来也不太像病,不知道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跑去了他房间,进去以后看到他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竟真如死了一般,俯身侧耳贴在他胸膛上,完全听不到心跳声,去探他鼻息,也没有温热的气息流出,整个人是真的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与死人无异。

  即便已经听到薛望说他两天后会醒来,我也感觉心绞痛着难受,我揪他耳朵拉扯,捏他的鼻子,撑开他的眼睛,他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反抗都没有,我亲他,他也不会回应。

  若是很久以前那个褚临风至少是推开我,一副被轻薄了的模样,或许还会持剑冲上来打我,若是那个喜欢我的褚临风则肯定是按着我想要更多,亲得我头晕目眩才会放过我,可如今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褚临风,我不生你气了,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拿到了我脸上来蹭我的脸,妄图让他的手变得有温度。

  我很怕,怕他醒不过来了,我才和他相遇啊,我们才和好啊,怎么就让我这么快又失去他,我就这么倒霉麽,不能留住一个我珍视的人。

  我两日没合眼地看着褚临风,我怕我一闭眼醒来见到的就是他的灵堂,我不敢祈求薛望的话是真的,我失望过太多次了,我连产生祈求的念头都不敢有,我只是一直盯着他,期待着下一刻他就睁开眼睛,看着我,他的眼睛那么漂亮,我一直很喜欢。

  过了两天,薛望也来到了褚临风房间里,看到我有些惊讶:“星沉,你怎么在这儿。”

  我说道:“听你说他今天会醒来,我来看看他。”

  两日没睡,我却十分的精神,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和薛望一起等着,从日出等到了日落,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怎么还不醒,褚临风,你怎么还不醒。

  这一次我没有许愿,所以褚临风真的醒了,我很开心,却怕扑进他怀里会碰到他他会怎么样,我克制着自己只是看着他。

  “可算是醒了。”薛望整个人放松了,叹了口气。

  褚临风看着我,定定的,却并没有喊我名字,只是看着我。

  他熟练地起身,想要下床,我起身去扶他,他惊诧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喘息不定,我以为他犯病了,我不知道他的病症是什么样的,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赶紧问他。

  他眼眶渐渐红了,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感觉腕骨要断了,他老是这么抓我手腕。

  “没有,我很好。”他说道,却一直盯着我。

  薛望在一旁帮着解释:“师兄这是有些记忆错乱,可能一下子没想起来已经遇见你了。”

  听了这话,我更心疼了。

  意气风发潇洒的褚临风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他渐渐恢复了神智,静静地笑着对我说:“是不是担心我?我没事。”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我说不出话来。

  过了几天,褚临风情况好了很多,与往常无异了我才真的确认他是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