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有好生之德,虽然我不是个好人,但是上天对待苍生或许是一视同仁的,当时都已经那种程度了,我都没死,而且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我身体也没什么问题,也没有被鞭尸抽得肉/体面目全非,依然那么玉树临风,呸,风流倜傥。

  这可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大概就是祸害遗千年吧!

  我从没想到我能活下来,之所以置之死地而后生与我不久前做的一件我都没在意的事有关,无心插柳柳成荫,救我的人是我打发往南来的男宠。

  我和他如今在暹罗一处汉人聚居的地方,由于我给他的东西还挺多,我们俩的处境并不差,不至于穷困潦倒。

  我问了他是怎么救我的,他说他知道我被丢进了澜沧江里后,便打算到江边祭拜我,在祭拜我的时候就发现了我,而我并没有死,于是他就带上了我一起坐上了来暹罗的船。

  虽然他是我的男宠,但是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很尴尬地问了他他叫什么。

  他说他叫小蓝,之前我并不想费心思去记住那些男宠的名字,虽然也没几个,但是我给他们都“精心”取了名字,规定他们每个人只能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然后就按照颜色叫他们,他说他叫小蓝,那大概是穿蓝色衣服的了。

  “我是说你本来的名字。”我又问了一遍,毕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叫他小蓝,这不太尊重他。

  他磨磨蹭蹭了许久才红着脸说道:“周绾绾。”

  说着还用水写在了桌上。

  我知道他怎么磨蹭这么久了,这个名字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个姑娘家的名字。

  “谢谢你救了我,绾绾。”我真诚地感谢他,同时我也挺好奇他的名字的,“怎么家里人给你取这个名字?”

  “我没有家人,在花楼长大的,这是花楼妈妈给我取的名字。”他咬着下唇说着。

  我看出我这话是让他伤心了,可能让他想起了他没有家人,或者是想起了在花楼里可能遇到的不愉快的事。

  于是我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安慰道:“我也没有家人,不要伤心了。”

  怪不得他都不知道该去哪儿,唉,也是可怜。

  我们在暹罗待了近一年。

  周绾绾长得细皮嫩肉的,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出去经常让人欺负,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也不与我说这些。

  直到有一天他出去买东西,却许久没有回来。

  我出去找他,几番周转打听才知道他去哪里了。

  一个被遗弃的破烂小竹楼,刚靠近我就听到了一连串淫言秽语,还有周绾绾哭喊的声音。

  真是找死,敢动我身边的人,我踹开那本来就破破烂烂歪歪斜斜的门,看到他被两个人按在地上,身上衣裳已经只剩下了布条。

  有两个人一上一下的侵犯着他。

  看到了我,周绾绾哭得更凶了,而我看着他被欺负成这样也愤怒得只想立刻撕了那俩男人。

  那场景过于刺眼,我心里只剩下杀念。

  其中一人甩开了周绾绾的头,抽出了他的物事,大喇喇地对着我,向我这个方向顶了几下,一脸的淫/笑:“啧,怎么又送上门来一个,让爷……”

  他还没说完话,我已经忍不住扔了剑过去弄死了他,剑上带着我的真力,快得像是瞬间移到他身前,他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一剑从他眉心处刺穿了整个脑袋,至死他还睁着眼睛,脸上还是淫/荡的笑。

  另一个见状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我已经极速掠至他身边,一手掐在了他脖颈上,用力一掰,他的颈骨就断裂了,我嫌他脏手,将他从开着的破窗户口扔了出去。

  他们死得太快了,我的愤怒都还没有完全被磨灭,我忽然觉得我不该让他们死那么快,应该好好折磨一番才对。

  我平复了一番自己的情绪,去看周绾绾时,看到他看到我后害怕地蜷缩成了一团。

  看他这样子我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怎么他待在我身边,我竟然都没有保护好他。

  他可能被刚才的我吓到了,我尽量轻声地说道:“别怕,是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哭得红红的眼睛只敢怯生生地看我,咬着嘴唇点了一下头。

  我脱了外衣蹲下/身将衣服盖在了他身上,他一下子扑进了我怀里,眼泪都湿润了我肩上的衣裳。

  其实我并不怎么会安慰人,调/情到还可以,不过当下显然不适合,不过我觉得我此时还是应该说点什么好话安慰一下他,却还是没想到该怎么说。只安慰他一句:“没事了,绾绾。”

  我抚着他的后背安抚他,好久他才停止了哭泣,我以为是他终于不难过了,原来他是哭累了,趴在我肩上睡着了。

  我心情很复杂,我怎么就没有好好保护好他。

  我身边一直没有亲人这种角色存在,于是听说了他的身世,我便很同情他,同情他与我一样的身世。

  我是打算把他当做亲人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把谁当做亲人,连老怪物都没让我有这种想法,可是我却很想把周绾绾当作我弟弟,嘴上没说过什么,我是把他当弟弟对待的,而他也很依赖我,我让他喊我哥哥,他一开始很别扭,最后还是喊了。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只认得我,一开始很害怕我,话都不敢和我多说,后来就好多了,听着他甜甜的声音喊我哥哥开始和我说着一些事我觉得很欣慰。

  所以我很生气,他怎么不告诉我有人欺负他,于是他醒来了我便质问了他:“绾绾,他们会欺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不起,哥哥,以前只是有人嘴上占我便宜,没对我做什么,我怕你会去找他们麻烦,惹上他们,你,你还有伤,我怕你对付不了他们。”他又哭了,他真的很爱哭。

  他一哭我就拿他没什么办法了,我只好给他擦去了眼泪,叹了口气。

  我在哪里都觉得无所谓,而且在暹罗这让我觉得挺有新鲜感的,可是周绾绾明显不适应在这里的生活。

  于是我决定我们还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