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在无限游戏和对家恋爱了(GL)>第26章 我们是同类

  夏千阑向后纵身一跃。

  被雨水割裂的风传递来浓郁的腥臭味道, 富有弹性的皮肤抵住了她的腰,顺势减缓了向下时候那股巨大的冲击力。片刻后率先落在地面的是娄天香的头颅,虽然骨骼都被震荡得隐隐作痛, 胸腔气血震荡, 但夏千阑总体来说倒是没什么事。对方将她救下显然不是为了夏千阑这个人, 怒吼一声后就朝她的手上咬来。

  夏千阑迅疾扬手将小小相框往远处丢去,只见一道抛物线划过长空, 娄天香匆匆地松开了对她的禁锢就朝那边骨碌碌滚了过去。

  在满怀兴奋的娄天香发现上当受骗,爆发出一阵狂烈怒吼时,夏千阑却已经跑到了安全的开阔地带,眼见着那颗高速运转的头颅快要碰到这边, 女人修长双腿一迈, 跨过栅栏的阻碍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办公室附近。

  在那边仿佛是有一个强力的负极磁场, 娄天香刚刚到达边缘就收住了脚步, 即使是血肉模糊的脸上也不难分辨出畏惧神色。她似乎是很想过来,心有不甘地死死盯住在办公室里站着的那几个人, 可那一点半人高都不到的、轻易就可以过去的栅栏却仿佛成了不可逾越的阻碍,娄天香烦躁地嘶吼几声,用阴毒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轮番打转, 须臾退到了附近的草丛里, 挤动草叶发出“沙沙”声响。

  办公室是娄天香生前的噩梦所在地,哪怕身后也不想再过去重温一遍自己当时濒临崩溃的绝望。

  同为女性,夏千阑自然能懂得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在进入了安全范围以后一点也没能开心得起来。

  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拂过茂盛草叶, 娄天香显然是没有走, 还在天人交战地苦苦挣扎。一方面是这些帮忙杀死安宁的殡仪师,一方面是她从那天以后再也不愿面对的痛苦回忆, 无论让她越过哪条的阻碍,心都火烧火燎得难受。

  那双黢黑的眼眶宛若深不见底的寒渊,一面盛放着绝望,一面堆积着愧疚,当两者相互碰撞撕扯时,欲要毁灭一切的疯狂念头就再次冲涌上来。娄天香把它们强制压下,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顶多再到安宁尾七的那天……

  “对不起。”意料之外的,夏千阑居然没躲到那间办公室里,而是站在一个相对靠近那边的地方朝她开口,女人窈窕修长的身影正对着那片草丛,“刚才情况紧急,只能用假的来骗你。不过单单一个遗像应该没有用,如果你知道怎么帮安宁恢复力量,或者阻止明天尾七冥婚的方法可以告诉我们。”

  风吹草动停止了,甚至是连绵不断的雨声都稍稍缓速,万籁俱寂的黑夜里唯有夏千阑的声音依旧清晰。虽然娄天香没回应,但她还是耐心地屈膝蹲下,好让藏匿在草丛里的那颗头颅可以看得清楚她现在的表情。

  “其实一开始接下这份工作的时候,我们没了解到那么多,单纯也只是拿钱办事而已。后来我看到王长贵的媳妇生了第三个孩子还被王长贵当众打骂,她反抗起来,把王长贵的那里给剁了下来,王长贵当天晚上就失血过多死了。他们都说王家媳妇是藏了太久后爆发了,可我想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生完孩子还有这样的力气?那天我看到的是安宁的脸。”

  “后来我再去找王家老太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残魂还留在那边,她说自己生前是去坟地找了安宁,所以才有这样的力量。安宁的残魂肯定还在,而且附身了她。”

  草根被折断的细微声响传来,里面的“人”似乎是惊讶了下,但还是选择了缄口无言。渐渐小下来的雨依旧沾湿了夏千阑的发丝鬓角,那湿润的长发耷拉在胸前,深酒红的色泽显得白皙的面庞愈发明艳。

  这位殡仪师从相貌上看来是那么惊艳,甚至村子里很多人在看到她的时候都产生了邪念。在这座村庄里,只要是稍微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或是被强.暴,或是被卖到其他村庄再遭受同样的待遇,这几个女人其实长得都挺不错,娄天香在沉睡的时候隐隐可以听见有人在讨论,看等到冥婚结束时把女人给扣下来。

  如果是放在平日里,她一定会竭尽全力提醒,能跑一个是一个。可看着她们竟是去给安宁强行安魂,娄天香的心态也从一开始的同病相怜到后来的厌恶。

  甚至在这些夜不能寐的晚上,她用鬼力将一波学生困了下来,这些孩子就消失在父母的记忆当中,成为了她每到夜晚无事可做时发泄的玩物。跳楼?自相残杀?只要是能想到的她都会去做,借此来宣泄自己的一腔恨意,即使这些孩子也并非所有都是那么坏的彻底,有些在路上遇到了会给她打招呼,说声“老师辛苦”。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居然也有了和刘珺类似的、曾经自己最恶心也最不屑的想法,即使这村庄里还有无数个等待解救的人,她也只想在夺回安宁以后把这里彻底毁灭,无差别地灭杀所有。

  “你的躯体应该还在那栋别墅里吧。”夏千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索,“我猜你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学校,但我知道白天的时候应该是可以的。”这个副本的设定是白天没什么危险,一切都在夜里生效,夏千阑就此猜测自己应该是可以趁着白天把娄天香的头颅带出去的,当然,也只是猜测而已,有失败的可能。

  “我可以尝试在白天把你的头带出去,如果两个拼接起来,按照你的能力应该是能够拼得过孙彬的吧?”夏千阑冷静无比,“想阻止冥婚也有个办法,结婚需要新郎新娘两个人一起,如果新郎不能了,新娘一个人也没法结婚。”

  之前孙彬妄图欺骗他们找到安宁的尸体,应该是自己也被杀死以后困在那边出不来了。那天他的残魂附身胖哥,胖哥催促了那个男新人和夏千阑快点走,应该就是不想让人看见男新人砍树以后被惩罚的样子,否则也不会有人愿意再去帮忙做事。

  只能这样偷偷摸摸,孙彬的鬼力一定不如娄天香,不过现在的关键倒是在于安宁的尸体究竟被埋葬在哪里。既然娄天香孙彬都是被分尸,安宁很有可能也会成为几块。

  “我要怎么相信你?”

  沉默良久,娄天香才用那沙哑低沉的如被撕裂布帛般的嗓音问道。她的嗓子是在逃走被抓回去的那天晚上被开水烫哑了的,声音再也不像是之前一样百灵鸟般温柔动听。有了之前被背叛的经历,要想再次相信一个人很难,如果夏千阑等到把她的头颅带出去以后忽然反悔,她和安宁就将会错失最后的机会。

  “很简单。”早就有所准备的夏千阑却嫣然一笑,“你能控制那么多的人肯定也有几分手段——对了,你是同性恋吧?”见娄天香紧张防备的模样,夏千阑将编好了的台词直接甩出,“没关系,我也是同性恋,这没什么大不了。我把自己抵押在你这边,到时候让我女朋友帮忙把你带出去,如果她做什么手脚,你直接就可以对我下手,怎么样?”

  能够把那么多的小孩留下来困住再杀死,甚至还能抹除他们在世界上的存在,显然娄天香在这所学校里的时候就是鬼力通天。如果不是掉以轻心,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有能够逃走到这边的机会的。夏千阑抛出的条件极其诱人,尤其是在她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对于娄天香还真的毫无反抗之力。

  在感觉到对方的犹豫后,夏千阑起身,优雅地拍拍身上的黏土又擦干净发丝,推开那扇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肮脏的窗户被推开,露出乐玉珊那张略带迷茫的漂亮脸蛋,下一刻,下巴被女人纤长的指尖轻轻勾住,拖带着拉近了距离。

  在双唇覆盖上去的那一刻,夏千阑本还有点心理障碍,尤其是在对方的主动迎合下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她自从出道开始演的大女主剧本偏多,很少接感情戏,哪怕有吻戏一般也是借位一下就过去,没想到第一次“正经吻戏”竟是跟个女人,还是之前最讨厌发誓过再也不想同台的乐玉珊。

  含过清新糖果的嘴自带淡淡的甜味,女人的唇瓣比想象当中的还要柔软,触感有点像是甜甜软软的水晶果冻。在夏千阑欲要分开之前,乐玉珊还稍稍用力一吸,颇为恶劣地欣赏到了对方脸上那一瞬的窘迫惊慌。

  然而在娄天香的面前又不能把辛辛苦苦经营的剧本毁掉,于是在其余几人或是惊讶或是玩味的目光下,夏千阑悄然在转身的刹那瞪了乐玉珊一眼,面上却不动声色,手臂撑着下巴靠在窗边。

  注意到娄天香已经从那藏身的地方出来以后,夏千阑直接翻身出去。一只脚刚刚跨到界域之外,刺骨疼痛就像无形的手般牢牢攥住了脊椎。异于正常天气的温度让寒霜都漫上脚踝,裸露在外的肌肤隐隐作痛,甚至渗出了血丝。

  娄天香对此一句也没解释,在旁人看来,夏千阑只是在那边站了一下而已,但唯有夏千阑知道,身上宛如有一部分被生生剥离开来,就此甚至能感应到娄天香的位置。可与之一起的副作用,估计就是和那些小孩一样,就此会受到对方的掌控。

  这样已经也是最好的结果,夏千阑在心中叹了口气。继而那颗光秃秃的丑陋头颅骨碌碌朝她滚了过来,纵身跃进了她的怀中。哪怕隔着潮湿的衣衫,还能感觉到阴森凉气直冲而来,那股浓郁的腥臭味道前所未有的近,夏千阑没法拧着鼻子,只得暂且又将其放下,但身上依旧沾了些挥之不去。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而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想办法找到安宁的尸体,抢在他们之前拼凑起来了。慕乔乔说孙家那边打算在黎明之前去墓地里先掘尸,她和谢思宇等到时间了正好一起摸过去。

  “如果可以,谢思宇你一个人去,尸体你应该是可以搬得动的。”夏千阑却摇摇头,打断了他们这样的想法,“我、南椰、赵昱带着娄天香一起去院子里看看,慕乔乔你回别墅,等天快亮的时候进去,记得带上煤油灯。如果孙彬要攻击你,尽量往树下跑,撑到天亮就没问题。”

  “那珊珊呢?”赵昱忽然发现自己都被安排了事情做,但乐玉珊没有,顿时为夏千阑的不公平安排而感到有些委屈。在全员都去吸引火力的情况下,乐玉珊哪怕在村子里闲逛都不会有什么大事,他一时间都要怀疑究竟夏千阑带的是自己还是乐玉珊了。

  偏生这女人在现实生活还装得跟她势不两立的样子,赵昱恨得牙痒痒。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珊珊?”夏千阑闻言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经过数次的争执,赵昱现在和她已经处在快要翻脸的边缘,想来也不可能有下一次合作,眼见着副本快要结束,夏千阑也懒得继续和他假以辞色,“我老婆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要你管了?”

  赵昱被堵得胸口发闷,撇着嘴却什么也没敢说。其余几个人对此也没什么意见,主要是乐玉珊庸庸碌碌至今,估计也没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和赵昱两个完全都是拖后腿的存在,关键时刻自然少一个是一个。慕乔乔甚至同情地看了眼夏千阑,赵昱和夏千阑的关系明眼人也能看得出,她估计如果不是要贴身保护客户,夏千阑早就给人一脚踹边上去了。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对于夏千阑来说,乐玉珊才是这当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假装情侣来说服娄天香是她在之前想到的最后办法,但娄天香绝对不可能轻易相信她们,因此只能付出些代价来。

  就像上次一样,夏千阑把一切赌注都押在了乐玉珊的身上,这家伙虽然在现实生活里常常不靠谱,但面对这种要事,向来会有自己的分寸。

  在这么多人当中,她的后背也只敢交给乐玉珊,即使对方并不是实力最强的一位。

  但她只要知道,她肯定不会背弃她,这就足够了。

  **

  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在黎明尚未彻底亮起来的天色里迎风荡漾,汇聚成一汪血色的海洋。

  翻.墙这种事对于常年混迹于副本的夏千阑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无需任何人帮忙,手脚伶俐地直接越过阻碍。顺带拉了一把笨拙的赵昱。熹微的晨光里,这座乡间小宅是前所未有的空荡寂静,湿润的凉风回旋在小小一方院落,吹动满目的大红贴纸,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倒是真的为这里平添几分热闹的味道。

  今天是副本里的最后一天,但显得似乎要比之前都风平浪静。笼罩在山间的大雾终于褪去,天地间呈现出一派清明。这座院落,在任何人看来都像是为新婚佳人布置的喜房,可只有知晓内情的人才知道,当天的那个女孩子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坐上花轿,又怎样在远离乡间的新房中度过自己人生中最后的绝望几天。

  再三确认底下没有人之后,夏千阑纵身一跃到了小院里,顿时有一股浓郁刺鼻香薰味直扑鼻腔而来。转过身去,发现正对门的是个小小的祠堂,里面摆放着的劣质香火才燃烧了一点,看来是这家人临走之前给放上去的。

  慕乔乔说之前她打听过,这里的结婚延续的还是很久以前古旧的习俗,新娘上花轿,跨火盆,最后行三拜礼才能成。这里的人既然信奉巫术,自然就对那些古老的礼仪设计更加繁琐,拜高堂的时候孙家已经香火凋零,肯定得拜拜老祖宗。

  夏千阑绕着祠堂转了圈,在里面没发现任何奇怪的东西,于是上手直接把香案和牌位一一扫地。木质的牌位本身就牢固的材质,被丢在地上又踩了几脚,上面已经出现了重重裂纹。最后一下夏千阑没补,只任由狼藉留在原地。

  床上的桂圆花生被一一捞起装在袋子里,只要是能破坏的两人全部竭力破坏,唯一一个怕反噬没敢动手的赵昱就选择了在门口给她们放风。南椰上蹿下跳地剪了所有的红纸新被单,确认所有物品都被破坏以后才吭哧吭哧喘着气回到了院子里。

  “喂,这些东西往哪里扔?”南椰抬头看向从另外一间屋子里走出来的夏千阑。

  一小袋零碎此时正握在她的手里,里面都是些桂圆红枣花生瓜子之类的小零食,赋予着“早生贵子”的寓意。但在这样的一个宛若囚牢的地方,“早生贵子”早就脱离了原先美好祝福的范畴,成为了捆缚住这些女人的牢固枷锁。南椰虽然对这些还没完全懂透,但最基本的观念还是有的,只等夏千阑出个主意。

  “嗯?有水井吗?”

  南椰闻言想起来院子后面有一只口很窄的水井,不耐烦地拎着袋子就往那边走去。片刻后,丢进朦胧水膜里的袋子却浮了上来,确切来说,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顶着的。

  南椰脸色一变。

  这口井或许是太久没人用了,污腻堆积成一层恶心的油脂,最上面还飘着白沫,已经呈现出一种死水般的静态,再也不会翻涌。井壁上生长着密密麻麻的青苔,一看就是没什么用的废井。

  可这样的地方一般都是会被清空的,花生桂圆这种东西虽然分量不重,但也没能够在水里直接漂起来的浮力。南椰双手撑着井沿把头向下伸了点仔细打量,然而在刚刚伸进去的瞬间,原本平平无奇的井仿佛有什么吸引怪力般,直接把人向下拖去!

  闻声赶过来的夏千阑眼疾手快从后面把她抱住,可成年人的力道居然都拽不动一个只有六七十斤的小孩。干燥寂静的空气里发出极其轻的、细微的切割声响,眼前似乎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钝刀或锋利细线,在从后面细细切割南椰纤细的脖颈。

  白皙的脖颈上立马出现了微不可查的裂痕,并在一点点扩大,眼见着皮肉都在短时间内快要翻卷,骇人血红与被切割开来的浅粉色皮囊让夏千阑瞳孔剧烈一缩,刚要兑换道具,却见南椰掌心突兀出现了一团透明火焰,反手往脖颈上一拍!

  滚烫的烈焰以焚尽一切的架势“哔啵”燃烧着,空气中立马多了股皮肉被烤焦了的味道,与此同时,那股牵制着南椰向下坠入的力量也松了开来,浓郁驳杂的腥臭泛滥席卷。夏千阑松开南椰,眼见着后者捂着被烫焦了一片的后颈踉跄两步,不由咋舌。

  而这个年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却只从商城里兑换了包扎道具,没叫一声痛地默默给自己包扎好,甚至都不需要别人的帮忙。愤怒的神色在南椰脸上只持续了片刻,数十秒后,恢复了平静的女孩又走到了井口,但只是手在边缘摸了摸,没再把头伸进去。

  这座井把口弄得很窄,勉强只能容得下头进去,而且对身材有极高的要求,除非是她这样的娇小体型,像夏千阑那种成年女性估计都是很难进去的。可刚才随着火焰的燃烧,像是打破了某种隐藏的规则一样,里面传来一股浓重的腐尸味。

  “水里有东西,还可能是活的。”

  南椰回眸望向夏千阑,笃定推测道。

  从上面看来,肉眼只能看见细密的脏污泡沫,可那个丢下去的袋子却被什么东西给抵住没法下沉,井口太窄,这里恰好处于背光处,在一片阴影下看不大清楚。

  但闻着这股再也熟悉不过的味道,夏千阑却忽然想起来之前在别墅里看到的娄天香的尸体,她的身上,还有头颅散发出来的也都是这股浓郁的酸腐沤馊味,之前没人明白,只有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来源于发臭的井水。

  无人踏足的宅院里阴影处的废弃井,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总会让人浮想联翩,夏千阑闻言从商城里兑换了个长铁钩出来。因为笨重难用,这是在大多时候都被人视作废弃的道具,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被派上了用场。

  可以延伸直至三四米的铁钩在操控下轻轻松松抵达了井下,但在刚碰到那片井水的瞬间,却抵住了一片硬邦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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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赵昱:呵呵,有的人表面装的跟死对头似的实际都在一起很久了。

  乐·副本限定老婆·珊:传下去,我和夏千阑官宣了。

  关于乐玉珊为什么喜欢夏千阑这件事后面也会说~这个副本快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