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重生后娶了病弱皇后(GL)>第38章 游园题诗,青闲

  一顿饭吃得众人心里各有算计, 连本来想显摆显摆的老三秦珩都食之无味,颇有些心不在焉。

  “三皇兄,听说这次大胜, 父皇赐你了些好东西, 不如拿出来, 让我等兄弟姐妹开开眼?我倒是甚是好奇。”

  秦溯消停了一会, 又看向秦珩, 撑着下巴,好像是真想知道一样。

  秦珩哪能猜不到秦溯的心思, 从小到大, 只要秦溯看上的,那便都是她的,不给就去跟父皇告状,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简直烦人至极,但任谁也拿她没办法。

  瞪了一眼秦溯,秦珩不情不愿地派人回府去取。

  一直快到宴会散了,那些东西总算是取来了。

  秦溯只是兴趣缺缺地看了一眼, 倒是迎来不少旁人的恭维。

  秦珩被捧到了天上, 之前的不愉快倒是消弭不少。

  宴罢客散, 各自离场。

  离开全福楼后, 秦溯接着去了盛京楼,先走一步的秦邈正在包厢里候着。

  “如何?”

  秦溯一进门,看着秦邈发问。

  “不是老三, 也不是老五, 告密者另有其人,但是在定是在剩余的人中。”

  秦邈给秦溯备上茶, 两人相对而坐,谈起刚才在全福楼时的事。

  今日赴宴,目的就是查出当初秦珩出兵,私下告密天煞阁,并且在现在掌控天煞阁的人是谁,按照时间推算,应该就是当初在盛京楼的各位皇子其一。

  所以借着这个宴会,秦溯在明,秦邈在暗,二人相互配合,算计了一出。

  秦溯先抛出情报,然后故意低头不看任何人,这样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秦溯身上,秦溯又不看任何人的时候,是他们最容易放松漏出破绽的时候,这时候在旁边跟睡觉一样的秦邈倒是没任何人会注意到。

  任何人细微的表情都离不开秦邈的眼睛,若是有心虚者,定有异样。

  果不其然,人皆是面色各异,应当没少在里面掺和,但老五秦景倒是一副喝茶看戏的样,本嫌疑最重的他,倒成了最轻的。

  为查出到底是不是老三秦珩,秦溯又故意给秦珩机会,让他派人出去一趟,结果秦珩百般不愿,还以为秦溯惦记他那点东西,最后磨磨蹭蹭才派人回府。

  “老三头脑简单,整日跟你一般,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他倒也想不出什么弯弯点子,老五阴险精明,但是一向向我示好,也不敢插手此事,老七就算有心,但也无力,也没那个胆子,老八行动也在我的人监视之下,自没有这个机会,如此一来,就剩老大秦严,老四秦桓,老六秦允。”

  结合众人的反应以及背后实施行动的可行性,秦邈给出猜测范围,“只这三人,便好查了些。”

  “此次敲山震虎,想必定有人坐不住了,我们只需等着,总有人会漏出马脚。”

  秦溯点点头,笑着心中有数,“其实如果当真说起来,我倒是更怀疑秦严一些。”

  “哦?之前倒是忘了问你,你同你大皇兄以前好好的,怎突然反目成仇了?”

  说起秦严,秦邈就想起来之前秦溯和秦严闹开一事,那当真是没给秦严一点面子。

  “莫要再提了,怪我以前识人不清。”

  秦溯想起秦严就来气,恨不得现在送他上黄泉路,但是时机尚未成熟,尚未闹出人命,若是真除了第一条人命,估计往后便会越发疯癫起来,于自己的计划无益。

  “这大皇兄确实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且左右逢源,惯喜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来,让人看着作呕不说,你们倒是真信他那一套。”

  秦邈认同地点点头,他倒是一向看秦严不顺眼,其他个弟弟们加上秦溯,顶多也就是蠢了些,但是秦严却像个臭虫,不咬人,倒是恶心人。

  秦溯笑着摇摇头,“他不仅是城府极深,而且还喜作戏,台上的戏子都没他演得好,心如蛇蝎,此话形容他倒是极为合适。”

  “不提他了,我自会好好关照他的,对了,今日沈小姐似乎就在这附近游园,你去不去看看?”

  正事商量得差不多了,秦邈顺带跟秦溯提起沈奕的事来。

  “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秦溯当然知道今日沈奕同杨怡他们一起在这附近游园,但是问题是,秦邈怎么知道的?

  “如此看着我干什么?我不过是今早刚见过沈小姐一面而已,”看着秦溯眯眼盯着他的眼神,秦邈摇了摇头喝了些茶,“今早从宫门口你见到我,我便是去见沈小姐了,跟沈小姐商量些事。”

  “何事?”

  秦溯盯着秦邈的视线更不善了些。

  “像个护食的狼崽子,”秦邈嘟囔一声,“此时我同你说了,你可莫要跟我急,我今早特意递了帖子去丞相府,邀沈小姐茶馆一聚,同她商议了些正事,比如要不要选择辅佐你登基一事。”

  “你说甚?!”秦溯险些眼珠子瞪掉,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邈,“你把这事同沈奕说了?”

  “说了啊,”秦邈点点头,“沈小姐有大才,若是总拘泥于后宅和风花雪月,陈词滥调中,便算是埋没了,倒不如一展抱负,你怎知人沈小姐不同你一样?

  你想开古人之先河,沈小姐想女承父业,封侯拜相,这也未可知啊?”

  秦邈不管说什么,都是他有理,三言两语,就将他主动拉沈奕上贼船一事,变成了沈奕自己的人生抱负,就是不知道沈奕听见,是作何感想。

  不过现在,秦溯是被秦邈唬住了。

  想起昨夜沈奕说起将来,那副神情落寞的样子,和听见自己的抱负后眼含希冀,又有些感叹的样子,秦溯当真对秦邈的话信了七分,沈奕本身便是与众不同的女子。

  若真如此,这条路上能有沈奕同自己作伴,倒是极大的幸事。

  “只是我等之事,未成之前,皆是未知,一旦败露,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将沈奕牵连进来,岂不是害了她?就算安平有此志愿,那倒不如等大事已成以后再论?”

  虽是对此期待异常,但是秦溯还是担心沈奕的安危,再加上沈奕本就体弱,不得多思多虑,这实不是个好主意。

  “女子从政,本就是艰难重重,若是潜龙之事便立下大功,自另当别论,若是待你大事已成,一切尘埃落定,到时便难以服众,你可想过这些?”

  秦邈真觉得秦溯任重而道远,趁着她现在年纪尚小,是该好好学学这些了。

  秦溯多少有些犹豫了,“那现在安平的意思呢?”

  “若是子寻开口,沈小姐自当同意,沈小姐信不过我,她想听你亲口说。”

  秦邈一摊手,这他倒也不算说谎,只是给秦溯摇摆不定的天平上预支了个筹码而已。

  “我且问过再说吧。”

  秦溯心中有数,点头应下来。

  “既说起此事,秦子寻,你且细想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秦邈只靠着椅子,看着秦溯,等着她的答案。

  “我……”秦溯刚要问出口,便对上秦邈的视线,开始自己细细想起来。

  灵光一现,秦溯看着秦邈,“三个条件?你当时是在给我选人才,你是想测试安平和晋少云的能力?”

  现在秦邈的行为已经很明显了,沈奕和晋少云对秦溯的忠心都是丝毫不用怀疑的,这就证明这两人必定能成为秦溯的心腹。

  但是只有忠心还是不够的,还要了解二人的品行能力,那三个条件,就是在考验秦溯三人,也是在为秦溯选将。

  “尚可,算是块还能扶上墙的烂泥。”秦邈点点头,认可了秦溯的猜测。

  明明被夸了,秦溯却感觉自己也像是被骂了一般。

  秦邈放下茶杯,“秦溯,你了解过太-祖爷爷就应该知道,天下不是靠一个人就能打下来的,你现在虽然是不像那时一般,但是亦是同样艰难,你得需要心腹,做皇帝和做将军是不同的,你得学着在后方坐镇,而不是冲锋陷阵,当然,你也得有能为你死心塌地,冲锋陷阵的人。”

  秦溯知道,秦邈这是在教她帝王术了。

  “你身边会有很多人,以后还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你走的路和其他储君的路是不同的,别人可以继承,可以慢慢来,你不可以,现在父皇在位时候的这些朝臣,一个个都是老东西,就算你能成功上位,接着要面临的就是朝廷青黄不接的问题,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到时候这些老古董定然都会反对你,正好送他们回老家养老。”

  秦邈这话说得是真的狠了,丝毫没有顾念旧情的意思,冷硬至极。

  不过秦溯听来并无不适,这本就是应该,若是能用之人,定然可用,但现在朝堂上的,皆是守旧只图安逸之人居多,本也就该早日颐养天年了。

  看秦溯赞同,秦邈接着往下说,“所以你上位,得自己带一个朝臣班子,整个朝堂要换掉大半,你还未上位,这些人便要安排好,未雨绸缪总比临时抱佛脚好得多。”

  “但是我上哪找这么多人?”

  秦溯捂着自己的额头,她刚才在自己脑子中过了一遍,能用之人也是寥寥无,这属实太难了点。

  “天下有才能的人多得是,能不能为你所用便是你的事了,与其你一个一个去找,倒不如想想,如何让天下有能之士皆奔你而来。”

  秦邈说完这话,便悠哉游哉地端起茶杯喝茶去了,让秦溯一个人在那里冥思苦想。

  “我的好二皇兄,你且与我说说吧,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秦溯实是想不出来,只得再看着秦邈。

  “你且去看看千金买马?,和立木为信?的故事,若是还想不出,那便把你那蠢脑袋揪了去,做人总得知些变通。”

  秦邈闲闲抬眼,看了秦溯一眼。

  秦溯满脑门疑惑,只气哼哼地看了秦邈一眼,先将这两个词先记下,“那我便先走了,回宫查书去。”

  “书到用时方恨少,你现在知道你肚子里一包草了?去吧。”

  临走秦邈不忘嘲讽秦溯一句。

  “你这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绣花枕头!”骂完秦邈,秦溯且想起一事来,“忘了问你,你是不是身体有疾?若有时间,来正阳宫,让花溪给你瞧瞧,虽不说能包治,但是好歹看看身子好坏也是好的。”

  秦溯闭上眼,懒洋洋地摆摆手,“好如何?坏如何?反正我整日里躺着歪着,也无甚区别,不必管我,你且走你的。”

  看秦邈这副拒不配合的样子,秦溯也没办法,只能让他想瞧瞧病的时候,去正阳宫找花溪便好。

  出了盛京楼,秦溯看了一眼另一个方向,那里是沈奕游园的地儿。

  踌躇半晌,秦溯还是上了马车,启程回宫,只等回宫后让赤水给沈奕递封信,邀人入宫再细说。

  这边秦溯和秦邈谋算得风生水起,另一边沈奕也在游园会上大放异彩。

  这游园会不同于那日杨国公夫人举办的赛诗宴,这倒是更像是民间自发的,也来了更多天南海北的文人墨客,水平虽是参差不齐,但是名家却是不少,也不乏有真才实学之辈。

  沈奕之前在江南,便算是小有名号,一向有江南才女的称号,如今来了京城,又一举拿下赛诗宴头名,自是实至名归的京中第一才女。

  此次游园会,以后不少人好奇沈奕,更有不少人捧着沈奕的诗前来请教。

  沈奕也未想到竟是如此局面,但是尚且应付得来,只半途中,不知谁提议,题诗助兴。

  这其他地方的确实都好说,只这最中间一块,应是由才学过人之人,题上一绝世佳作,供人拜读瞻仰。

  其余地方已经在历次的游园会中写满了,现在只余这一块,迟迟未有人敢下笔。

  毕竟是在众人面前即兴而作,且要经得起天下文人的赏鉴推敲,没两把刷子的自然不愿上去当那个笑柄,就算是当世有名的文豪,也许得斟酌再三,一来二去,便拖到了现在。

  这场游园会,是无论如何都要有人题诗的,否则众人岂不是成了笑话?一场游园会,一首诗也没留下,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众人正围着此地抓耳挠腮,都希望自己能灵光一现,诗仙附体,写出个绝世佳作来,名扬天下,但是谁都不敢上前真的动笔。

  沈奕听杨怡说完后,却第一时间想起来昨夜秦溯的话,再看向那块空白的墙,又想起今早秦邈的话,心中一时澎湃,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催动她上前一步,拿起了毛笔。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沈奕,任有那么多的前辈,当世大才都不敢动笔,这小小女子竟然想也不想便上前?岂不是来丢人的?

  在场除了杨怡和上次赛诗宴成为沈奕的诗迷外,基本没人看好沈奕,倒一个个抱起胳膊,等着看沈奕的笑话。

  “此诗若成,此女必一鸣惊人,名扬万里,京城第一才女怕是也能称一声大雍第一才女,但若是不成……

  呵,怕是这京城第一才女也不过是笑话,名声扫地,见不得人了,说来也是,区区女子,何必出来丢人现眼?”

  沈奕正写着,围观人中一男子出言讥讽。

  杨怡虽是不懂这些诗词书画,但是却听得出此人恶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敢问这位公子,你若有胆,便上前去题诗,若是无胆,便闭上你那尖酸刻薄的嘴牙,在这仔细瞧着,倒也不知是怀着何种恶毒心肠在此,亦不敢上前题诗,亦看不得旁人题诗,只敢唧唧歪歪,活像是那圈养的聒噪鸭子,吵人耳疼,碍人眼,你这怕才是最丢人现眼不过!”

  杨怡自小泼辣,长大又以秦溯作则,这口舌伶俐,当真不是一般人招架得住。

  那人被杨怡说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我且尚有自知之明,未有其才,不敢乱写!却不想竟真有人毫无自知之明,敢如此乱来!”

  杨怡倒不惧他,身后家丁一排,自没人敢动她,便故意激怒此人。

  “本小姐瞧你属实有些自知之明,知晓自己学问狗屁不通,写不得诗出来,这倒是好事,但你在这此造次,诗未成便忙不迭发表高见,且字眼刻薄,那便是下作至极,连那臭阴沟里的老鼠也不如,整日惯会瞧不得旁人的好,只一副小肚鸡肠的模样,瞧着便面目可憎些。”

  “你……你!”那人只指着杨怡,刚一抬手,杨怡身后的家丁便立马上前,将人摁在地上。

  “呸!”杨怡扶着头上步摇,嫌恶地看了那人一眼,“自己无能无才,自是没理还嘴,且还敢恼羞成怒,对女子动起手来,当真是风度全无,就这也能称一声文人?怕不是全天下的文人皆不耻与之为伍!当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招摇撞骗,溜进这游园会来的!”

  不管如何说,此人刚才抬手的动作,众人都是看在眼中,无论如何,意见不同可以争辩讨论,但先动手,还是想对一弱女子动手,那自是天下人皆不耻的。

  众人纷纷谴责起地上男子,杨怡也无二话,直接让家丁将此人扭送衙门,还众人一个清静。

  正在众人还在唾弃刚才那男子的时候,里圈人群中传来惊呼,原是沈奕的诗写好了。

  刚才还看热闹闲话的众人顿时都踮起脚,伸着脖子看去,杨怡也不例外,她虽是不懂赏鉴,但安平的诗就是最好的!

  有人看着沈奕的诗,高声诵读出来,周围众人皆细细品味琢磨起来。

  “小友有礼,此诗当真是小友所作?”

  一五十来岁,头发花白的清瘦男子一拱手,捋着胡须,问向沈奕。

  “正是不才,刚才心有所感,即兴而作,许有不善之处,还望先生指教。”

  沈奕写完后,心中松了口气,又看了一遍自己的诗,心中激荡亦未平息,但她亦非无礼之人,见人并无恶意开口询问,亦谦逊回礼。

  “绝!”

  老先生抚掌大笑,点头称赞,“此乃旷世之作,非流于一般风花雪月,故作哀愁缠绵之诗,而是豪气万丈,颇有男子未能企及之胸襟抱负,同破空雄鹰,有凌云壮志!

  小友能做此诗,当真非同一般之人,在下青山闲人一个,在此拜读小友之作,亦是甘拜下风,佩服佩服,当真英雄出少年!”

  老先生说罢,深深一揖,沈奕连忙还礼。

  “岂敢岂敢,老先生折煞晚辈!”

  周围众人有人认出老先生,连声惊呼,“竟是青闲居士!青闲居士!”

  人群顿时躁动起来,连沈奕也才反应过来这老先生的身份,竟是当今鼎鼎有名的青闲居士,当为大雍文坛首位之大家,忙再行晚辈礼。

  “竟是青闲居士前辈,晚辈无礼。”

  “小友这又是折煞老夫了,今日以文会友,何来前辈后辈?”

  青闲居士扶起沈奕,随和地笑起。

  谁也没想到,这京中一小小游园会,竟将青闲居士招来了,要知道,这青闲居士,人如其名,自称青山一闲人,终日醉情山水,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多数人只闻其诗,未见其人,现一见真人,自是激动异常。

  青闲居士倒是同家中长辈一般,随和亲切,同沈奕在园中凉亭坐下,聊得格外投机,竟成了忘年交。

  沈奕先后同秦溯秦邈聊过,心绪早已不同以往沉闷忧郁,倒是有豁然开朗之感,这青闲居士亦是极为豁达通透之人,加之沈奕常听秦溯聊起些天南海北之事,青闲居士也亦踏过大半大雍江山,一说起来,二人更是忘了个时间。

  周围众人虽也想同青闲居士说话,但又不好打扰,便一个个都去看连青闲居士都愿甘拜下风之作,站在沈奕所题的诗前,亦是纷纷感叹,此诗在此,当之无愧。

  不知道多少人纷纷拿出笔墨,开始现场誊抄下来,等着回家再时时常看。

  杨怡本想去寻沈奕的,但见青闲居士在那,许是出于不学无术的惭愧之心,不敢过去打扰,看人都在誊抄,她也凑起热闹,拿着笔墨抄写起来。

  只这一下午功夫,沈奕所作之事,便被四散传来,一时之间,沈奕之名,以京城为中心,快速传扬开去,怕是这大雍第一才女的名号,亦是不远了。

  今日一天,沈奕只觉自己神清气爽,纵使在外劳累一天,亦身体轻灵,连呼吸也畅快了些,不似往日繁重。

  天色渐晚,沈奕同杨怡一起回府的路上,连杨怡也不禁感叹。

  “今日安平格外不同,整个人神采奕奕,红光满面,竟丝毫不见病态。”

  沈奕笑着点头,“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多喜临门,我心情舒畅,竟也不觉疲累。”

  “说起喜事,我当真要恭喜安平!今后安平便是天下第一才女,那我便是天下第一才女的闺中好友,今日,我竟也是喜事临门!”

  杨怡只一想起今日游园会上的盛况,就恨不得时间再退回去,让她再好好感受感受,虽众人都是奉承沈奕的,但她再旁边,亦与有荣焉。

  二人边说笑着,便到了丞相府的门前。

  沈奕同杨怡道别,二人也在一条街上,相距不远,倒也方便。

  沈奕回府后,就见沈丞相和沈夫人也是一脸喜色地迎上来,原是他们也听闻了游园会一事,亦是为沈奕高兴。

  “且今日更是双喜临门。”

  沈夫人拉着沈奕的手坐下,只说起来,便喜上眉梢。

  “何来双喜?”沈奕笑问沈夫人。

  “一喜是你结识青闲居士,二喜便是今日,那虞府老太君请人来说亲了,说的便是虞府的嫡长公子,那可是同京中其余公子不同,不仅家世没得挑,且人品端方,年少有为,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同……”

  沈夫人一边说着,沈奕脸上的喜意便渐渐退去,“娘亲莫要再提此事,此桩亲事,女儿不愿,女儿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回绝沈夫人的话,沈奕起身,快步回了她自己的院子,只留下沈丞相和沈夫人面面相觑。

  今日一整天的好心情被此事冲淡,沈奕绝未曾想过,自己竟然能同虞琛联系到一起去,不说自己现在的心上人是秦溯,就说虞琛,那也是杨怡的心上人,出了这般事,自己连见杨怡的脸都没了。

  一路边想着边回了院子,沈奕一进门,就看见明霞迎了上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此是何物?”

  明霞是沈奕身边的侍女,手中的信件定然也是交给沈奕的。

  “回小姐的话,这是宫里传来的,是长公主殿下宫里的人送来的,说是请小姐入宫一叙。”

  明霞递上信封。

  一听是秦溯送来的,沈奕忙伸手接过来,只看一眼,“明霞,备马车,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