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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29该还给我了吧?”

莱伊把手搭在躺椅扶手上,绿眼睛注视着荀榕。

荀榕罕见地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莱伊啊……”

莱伊有不好的预感:“你把它怎么了?”

荀榕摇头:“不是那回事,我没有对它做什么,正因如此我才伤心。”

那把史密斯·韦/森/M/29/型/转/轮/手/枪是莱伊借给她的,本意是想探索如何“在/手/枪/上做手脚”,但是苦思了好多天没有什么头绪。

莱伊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的M29没事就好了。

荀榕磨磨唧唧地从书房里把M29拿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比刚才稍微好看了一点:“虽说如此,我还是有所成就的。”

“至少/弹/仓/里的子/弹/不一样了哦!”

说着,荀榕举起/转/轮/手/枪,瞄准了头顶的玻璃吊灯。

莱伊瞳孔一缩,正要上前夺过手/枪——

五彩缤纷的彩条彩片纷纷落下,落在莱伊的帽子上、肩头上。

“嘿嘿嘿,是不是很有趣!”

莱伊:“……”

把他当猴儿耍呢。

荀榕把转/轮/手/枪/递给莱伊:“手/枪/虽然没能动手脚,但是/弹/仓里的子/弹已经被我动过手脚了。”

“按照顺序,一枚是礼花,一枚是子/弹,所以下一次射击就是真子/弹了,要小心。”

莱伊伸出手,一把捏起她的腮帮,出出心里的恶气:“所以有什么用呢?”

荀榕眨眼,因为被捏住了腮帮而口齿不清地答道:“礼花迷惑敌人,趁着敌人愣神的瞬间开/枪什么的……”

莱伊放开手:“我不需要迷惑敌人。”

莱伊转动转轮,看了一圈弹仓中的子/弹:“看起来都是真子/弹,哪些是礼花?”

“取出来掂量一下重量就知道了。”

关于史密斯M29的改造问题,虽然荀榕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把礼花做成能和子弹不辨真假是一件壮举——

但是莱伊一点都不认同,他把转轮转了好几圈的同时,一脸无语地用眼神把罪魁祸首/剐/了好几遍。

————

天台,夜色如墨汁倾倒。

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

“你真厉害,苏格兰!竟然假装被我扔了出去,趁机偷了我的/手/枪!”莱伊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面上带了些赞赏之色看向正举/枪/对他的诸伏景光。

“我并不是在求你饶命,但是在你/开/枪打我之前,能听我说两句吗?”莱伊道。

诸伏景光眉头紧皱,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经过刚才的搏斗,他已有些力竭,他咬牙道:“我不是为了杀你才偷/枪/的。”

“是吗?”

忽然,诸伏景光掉转/枪/口的同时,手指扣上了扳/机。

枪/口的朝向,正是他自己!

“是为了这么做!”诸伏景光低声道。

“没用的!”莱伊上前,伸出手,赶在他扣下扳/机之前,抓紧了手/枪/的气/缸。

“转/轮/手/枪/的气/缸一旦被抓住的话,凭人类的力气,是无法扣动/扳/机的。”

莱伊沉声道:“放弃自杀吧,苏格兰,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什么?”诸伏景光一愣。

只见面前的男人开口:“我是FBI的卧底赤井秀一。我和你一样,是想要紧紧咬住那些家伙的猎犬。”

天台上,浑圆的苍穹里夜色如雾气一般笼罩着。

“好了,听明白的话,就放开/手/枪,好好听我说,要放跑你一个人很简单。”

诸伏景光有些发怔。

“哒哒哒……”

脚步声在不远处的楼梯上响起。

莱伊一惊,往身后看去。

在他分神的瞬间,诸伏景光果断扣下了扳/机。

“砰!”枪/声响起。

————

“哒哒哒……”

波本拼命地踏着阶梯向上疾奔。

【抱歉,降谷,我公安的身份被那群家伙给识破了,我也许只能逃往黄泉之路了,再见了,零。】

通往天台的阶梯仿佛永无止尽。

一定要赶上,一定要赶上!

波本心急如焚,沿着楼梯狂奔而上。

夜色茫茫,朦朦胧胧。

波本正好奔上最后一个台阶。

“砰!”

他太阳穴一刺,愣在原地。

晦暗的蒙蒙夜色中,反光彩带彩片喷洒在诸伏景光的胸/口,靠着空气动力又冲上高空,纷纷洒落,映照出微弱的星光和月色,恍若冬日落雪,落在不远处两人的头上、肩上、手上。

“……下一枚居然还是礼花,她搞错了吧。”莱伊盯着转/轮/手/枪,喃喃道。

说好的一枚礼花一枚真子/弹呢?

诸伏景光人傻了。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为了守护家人朋友、守护国/家,才开/枪准备/殉/职的。

开/枪前,他也有千般的不舍,有万般的不甘和凄凉,但纵然如此,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他已经视死如归。

但是现在什么情况?

莱伊那么肃杀冷酷的一个人,身上带的/枪/支居然是假的?

不,那明显就是真正的M29的手感——那么,假的是子/弹?莱伊为什么要用假的子/弹?

波本很快镇定下来,在莱伊面前他不能露出马脚,他问道:“怎么回事?”

莱伊收起转/轮/手/枪:“看来手/枪/被人掉包了。”

看了一眼诸伏景光逐渐平静下来的神色,他心里已经有个大概了。

他淡漠地看向波本:“制/裁/叛徒什么的,波本应该比我更清楚怎么做。”说完,双手插在裤兜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波本上前蹲下来,苏格兰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回头看了一眼莱伊身影消失的地方。

FBI?

被掉包的手/枪?

他脑海中浮现出前不久刚销毁的那张巨幅照片。

礼花子/弹,应该和那个憨憨脱不了干系。

————

墙上的钟时针离开数字九,向十迈了一小步。

荀榕放下手中的为那个名叫黑羽快斗的客人委托的订单画的图纸,打了个哈欠。

困了困了。

忽然,门铃响了。

她去开门,是莱伊。

莱伊一脸严肃地关上门。

荀榕以为他要说什么紧要的事情,没想到下一秒,莱伊伸手将她一揽,把她按进了怀里。

带着苦涩烟草的强烈的属于莱伊的气息从上到下严严实实地罩住了她。

呼吸交错,躯体相贴,气息相闻。

“……”荀榕拼命眨眼,试图从有点困倦的精神状况中摆脱出来,好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莱伊将环着她的双臂收紧了点,垂目看着她的发顶,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听到咚咚的心跳。

最后他打破沉默:“瞎猫碰上死耗子,说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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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夜我们都该谢谢那个憨憨,当然,除了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