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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温柔地潜入城市,公寓大楼里一团团橙黄的灯光亮起。

书房里,娃娃脸姑娘戴着护目镜,聚精会神地把手/枪/套筒拆解下来,将枪/管从前边取下,桌子上铺着橡胶罩,上面排列着清洁工具,地上的泡沫地垫上罗列了一圈工具。

门铃响了,荀榕站起身,手上的握把座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匆匆赶去开门。

来人是住在隔壁的FBI,门一开,他就注意到了荀榕手上的握把座,皱起眉头。

进门后,赤井秀一第一句话就是:“以后不要握着/枪/来开门。”

即使是拆解完毕后的手/枪/握把座也不行。

“诶?”荀榕低头,这才发现手上还拿着握把座。

她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一旦手上的工作没做完,工具就会像黏在手上一样随身带走,有时候甚至会把工具带到厕所。”

赤井秀一:“下次注意点。”

难怪上次给他开门的时候手里拿着轻型电锤,这次是手/枪/握把座,下次不知道是什么。

“大哥你有啥事吗?”

绿眸忽然紧紧盯住她手里的□□/握/把座:“是Gin的伯/莱/塔吗?”

荀榕点点头。

“怎么会在你这里?”莹绿的双眸微微眯起来。

荀榕:“哦,今天它怼上我脑袋了,顺手给它吃了一片阻塞器,然后它老爹找我算账,说要把那个阻塞器拆下来。”

赤井秀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里的关键词:“阻塞器?”

荀榕“嘿嘿”笑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小片黑色物什:“在你们那里的时候,老师和我的研究项目。”

她指的是,在FBI训练的时候她的军/械专家老师加西亚。

当时加西亚的“阻塞器”研究项目正进行到关键时刻,进入了瓶颈期,邀请她一起参与,最终成功研发。

由于材料特殊,制作并不容易,所以她来日本的时候,特地带了一袋,保命用。

赤井秀一伸手接过,看了几眼:“你还有多少?”

此时的荀榕完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呵呵笑着,一边取下护目镜,一边把底牌摊得一干二净:“我过来的时候带了五十个,堵老琴的枪用掉了一个,不过等我拆掉后就又有五十个了。”

“放哪了?”

荀榕虽然有点疑惑,但是神经粗得要命的她以为上司是要确认阻塞器的放置地点安全性,于是把上司领进了书房,指了指其中一个上锁的抽屉:“二十个放在这个抽屉,二十五个放在卧室,还有五个随身带着。”

修长的手指掂了掂抽屉上的金属锁:“打开它。”

荀榕隐隐察觉到有点不对劲,没动:“我会保证它的安全,绝对杠杠的!”

怎么感觉绿眼睛上司这是要没收的意思呢?

赤井冷冷道:“什么时候走路不会被绊一跤再来跟我谈判。”

“昨天只是意外,因为仓库太黑了嘛。”

暗绿的双眸锁住荀榕,透出点危险的肃杀来:“别忘了身份。”

居然把如此重要的杀手锏暴露给了对方,若是对方一时起意要掠走所有的阻塞器,她有能力护住?

荀榕瘪起嘴,不情不愿地拿钥匙开锁。

不就是所谓“异世界的乘客”嘛,咋的还搞歧视了?

就知道用身份压她,呸!

她垮着一张娃娃脸,怨念地看着绿眸男人一伸手把抽屉里的小袋子捞走了,眼神还黏着在透明塑料袋上,有如实质一般仿佛还拉丝。

“卧室的二十五个,自己去拿过来。”低沉的声音微微带着些惯常的糙沙,吩咐道。

荀榕拖拖拉拉地从卧室出来,把另一只透明塑料袋递给赤井的时候还顿了顿,没放手。

“放手。”

荀榕依依不舍地放开手。

不料,倚在书房门框上的高大男人把塑料袋收好,迈开长腿,转头就往卧室走去。

“弄啥嘞弄啥嘞?”荀榕紧张地跟上去。

赤井秀一径直走到床边,一把掀起枕头,从下面抓起三片阻塞器来,捏在手指间,抬起手朝荀榕晃了晃,绿色眸子在已经呈离魂状态的荀榕脸上扫了一眼,嘴角带出一抹轻笑。

然后他又踩着轻缓的步伐,朝荀榕走过来:“剩下的。”

“蛤??”

高大俊朗的男人走到她跟前:“你只准留两个,一个保命,一个备用。”

荀榕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退无可退,身后是衣柜。

他微微弯下腰,一手有力地扳住她的肩膀,另一只大手朝她的裤兜里伸去。

呼吸间的热气带着烟草的/涩/味扑在颈边,黑色长发随着微微倾斜的脊背从身侧斜泻而下。

“这这……”

左边裤袋里两个阻塞器被摸走了。

荀榕心头一空。

“呵,还知道分开藏。”磁性而沙哑的笑声在她耳边迸开。

下一秒,左肩膀也被铁钳一样的大手扳住了,松开的左手则探入另一边裤兜。

……就连平时随身带着的阻塞器!也被摸走了!

赤井秀一松开她:“二十五个阻塞器只上交二十个,另外三个藏在枕头下,两个藏在口袋里。”

就这藏东西的技术,能让她保管吗?

垮起一张脸,荀榕控诉道:“你这是职场/性/骚/扰。”

“嗯?”赤井秀一挑了挑眉,“更过分的事情我都做得出来。”

荀榕无语,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一个阻塞器都无了,气哼哼地把手一伸:“大哥,我还缺俩随身的。”

先从周扒皮身上拿回两个,再把Gin/枪/上的那个拆下来,好歹就有三个了,寒碜啊。

食指和中指夹起一片阻塞器,落在摊开的手掌上:“剩下一个从Gin的枪上拆下来。”

荀榕看着手心里可怜巴巴躺着的一片阻塞器:“……”

周扒皮!黄世仁!杨白劳!南霸天!

稳住稳住,赶紧想办法!

整个人都有点蔫不拉几的荀榕跟在赤井身后回到书房。

“大哥所以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荀榕坐回书桌旁,看着另外搬了一张椅子坐过来的某FBI,有气无力地问。

“本来有事要告诉你,现在——”赤井秀一抬起眼睛,密密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绿眸露出几分罕见的笑意来:“参观Gin的手/枪/被/肢/解的过程。”

罕见的恶趣味啊,啧啧。

荀榕“啧啧”地摇了摇头,重新戴上护目镜,俯身从泡沫地垫上摊着的工具中取了一柄带精巧弯钩的类似钥匙构造的工具来。叼着小手电筒,一手拿着/枪/管,一手拿着弯钩钥匙,正要下手时,却听旁边人幽幽开口:

“在□□上不动声色地做手脚,可能吗?”

荀榕设想了一下:“还没试过,有空可以试试看。”

阴得一比啊,赤井。

成功将阻塞器从枪管里取出来后,荀榕呼出一口长气,转头看到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椅背上的绿眸男人,又蔫了。

就算再怎么大度,这种仇还是无法轻易地用一句“多大点事”揭过去啊。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拿起清洁剂和擦/枪/布:“惨兮兮,还得给人免费做清洁。”

“我来。”带着烟草味的气息忽然扑在头顶,不知什么时候赤井秀一已经来到她身后。

荀榕乐见其成地让开位置,呵呵笑道:“大哥你对Gin是真爱啊。”

“管好你自己,护目镜给我。”

清洁剂高压喷射的时候容易溅到眼睛,荀榕取下护目镜,递给他。

眼看着赤井秀一拿起清洁剂,聚精会神开始擦拭、清洁、上油,荀榕心痒痒了,她悄摸摸地伸出手,往刚才他坐过的椅子上那两个透明塑料袋伸去。

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够到了,刚把爹。

“啪!”正拿起/枪/油的赤井秀一长臂往后一伸,打掉了荀榕正要/犯/案/的手。

紧接着一对暗绿色眸子半眯着扫过来:“想再被/骚/扰一遍就尽管拿。”

荀榕悻悻地收回手,沉默了一会儿,道:“大哥,我生气了。”

“我也是有脾气的,这回我真的生气了。”

赤井秀一轻声哼笑。

“你下回武器哇特了、家具哇特了,都别找我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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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大妈赤井秀一:搜刮老大爷的私房钱,一搜一个准

老大爷荀榕:俺的私房钱,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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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柯学界的赤安扛把子”小天使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