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带舞伴,但不是带你。◎

  为了节省时间, 两人让负责开车的管家费择抄小路去跟封一燃会面。

  小路还没有修整,坑坑洼洼的颠簸程度是公路上十倍,封宿弛一下车,就扶着五区会所门口的垃圾桶吐了个昏天黑地。

  江榛担心他厥过去, 在旁边来来回回转着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封宿弛勉强能说话, 对他摆摆手:“别管我, 你先进去。”

  “真没事儿?”江榛拿出一颗糖,又让人去买了瓶水, “你这症状没加重吧?”

  “没有,一直都这样。”封宿弛说,“今天事出突然,忘记吃药了而已。”

  因为什么事出突然,没说, 但大家都懂。

  江榛还想再说些什么,封宿弛轻轻推了他一下:“先进去吧,我哥刚才电话打得这么着急,肯定是有急事,你先去看看, 我等好点了就进去找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江榛也再三确定了对方是真的没大问题,才点头道:“那行,你先休息休息。”

  他说完,就跟负责来接应的人进了五区的大门。

  进门之前转头跟负责人嘱咐了一句:“把周围人清一清,别让他们看到上将。”

  负责人一愣, 肃然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是。”

  那位上将一定是完成任务的时候为人民受伤了, 他一定不会让人发现上将狼狈的样子!

  江榛目的达到, 便懒得管对方在想什么, 拍拍对方肩膀走向电梯。

  如果说封宿弛是帝国最坚实的盾,挡住所有的外来伤害,那一□□就是帝国的心脏。

  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会从这里经过,由一监成员工作领导者判定决策后,再输向各个地方。

  五区是其中最核心的一个行政管理区域。

  这里工作的人大多天天跟皇帝混在一起,负责整个帝国体系和安全秩序的运转。

  封一燃的办公室就在五区最高最豪华的那栋大厦顶层,地位身份可见一斑。

  见到他来,封一燃直接让人给他拿了个通行证,以便自己有事不在这里时,别人误以为他是非法外来人员。

  江榛第一次见到工作时候的封一燃,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军营和封宿弛的几次会面。

  ……封家这一大一小哥俩,平时没个正形,工作起来还是蛮认真的。

  封一燃处理着手中的文件,察觉到他的视线,头都不抬:“小江榛,别在我身上找代餐,想看正牌的出门左转,有人很乐意给你表现的。”

  江榛:“……”

  他收回刚刚的夸奖,这俩人要是都不长嘴就好了。

  “您知道我来?”

  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封一燃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封一燃终于录完最后一个表格,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对他挑了下眉:“我猜的。封宿弛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往外冲,除了你,他还能去找谁?”

  这话放以前,江榛笑笑就过去了。

  但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股……淡淡的心虚。

  他咳了两声,转移话题:“您说让我们速来,是有了什么发现?”

  “既然你自己决定要参与这件事的调查,我就不藏着瞒着了。”封一燃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加密磁盘,“我托人转了十几层关系,才拿到的资料,这件事办完,你们小两口不请我吃顿饭过不去。”

  “辛苦大哥。”江榛捏了捏拳头,继而舒展开,若无其事去借那个磁盘,“到时候您随便开口。”

  “那必然的。”封一燃笑笑,“到时候记得让封宿弛买单。”

  江榛顿时哑然失笑。

  看到磁盘时如擂鼓一般的心跳顿时平息不少。

  他后知后觉察觉到封一燃一直在跟他打岔话题开玩笑的用意,抿了下唇,小声道:“谢谢。”

  “这话留着以后说。”封一燃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我还有点事,你自己看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想起来什么忽的转身:“哦对了,抽屉里有零食,你随意拿。别客气,都是花封宿弛的钱买的。”

  江榛:“……”

  谢谢,彻底平静了。

  门锁咯噔一声落下,他捏着磁盘,走到了封一燃的书桌前坐下。

  撇开直觉不说,从封一燃刚才的表现也能看出,这里面的「新发现」绝对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

  至少在对方的认知中,磁盘里的东西会给他不小的震撼。

  江榛低着头看了会儿,没有一丝犹豫,对准插口戳了进去。

  二十多年前的视频质量其实没有比现在差多少,但因为没有好好保管,还是经过了几次修复后的损毁原件,能勉强看清人物和场景已经非常勉强了。

  从视频内容来看,监控的位置应该挺刁钻,画面中只能看到许忆霜不清晰的面孔和对面男人的后脑勺。

  江榛把音量调到最大,才能勉强从噪音中截取到一部分可辨音频。

  许忆霜大概是在问一个地方,能频繁听到「靠谱吗」「什么环境」「周围」之类的字眼;对面的男人回答得都很简短,对许忆霜的疑问全部给予正方肯定。

  可惜视频损坏得实在太严重,仅从几个词语中根本联系不出具体内容是什么。

  江榛皱着眉,还是听到了最后。

  如果只是这一点讯息,封一燃不会表现得这么在意。

  果然,在最后三分钟的时候,男人终于说了句能完整分辨出来的话。

  “放心,我这边全部都给你安排妥当了,但你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最迟一年,多一年我都等不了。”

  ……看来不是因为关系好男人才帮许忆霜的,两人应该事先达成了一致的利益,互帮互助。

  至于到底是什么利益……这个问题没有为难江榛太久,因为下一秒,男人就转身离开。

  那一瞬间,摄像头精准捕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脸。

  江榛顿时感觉全身被冰从头到脚灌了一遍,冷得他死死咬紧后槽牙,都止不住地双手打颤。

  他拖动着进度条,一遍又一遍循环播放着捕捉到那人脸的一幕。

  十几次下来才堪堪停手,终于确定这荒谬的一幕不是幻觉。

  ——杜冰尤。

  江榛仿佛被抽干了力气,闭上眼猛地躺到椅子上。

  一直被忽略的某条讯息终于被联系上了。

  当年跟着他和许忆霜江络成一起去山上的那对父子,不出意外就是杜冰尤和杜嘉年了。

  老头每次见到他都视若无睹,原本江榛以为是对方看不上自己,所以不放在眼里……

  现在看来,原来是故意而为之,刻意不跟他发生交集啊。

  也是,依照杜家的实力,确实能神不知鬼不觉在事情发酵之前,把警方的嘴捂得严严实实,把一切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全部销毁。

  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江榛缓缓伸出手,捂住了脸。

  洁白修长的手挡住屋内的灯光,让他的世界瞬间暗了下来,终于能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书房大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打开的。

  他不耐烦地张开五指,顺着指缝看向来人:“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一只脚踏进来的封宿弛:“……”

  他杵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我的错。工作之外的时间我进我哥的工作室一般都不敲门,习惯了。”

  江榛懒得说话,摆摆手表示算了。

  但封宿弛好像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退出去关上门,重新敲了三下。

  “咚咚咚。”

  江榛:“……”

  这行动派甚至都不给他阻止的时间。

  封宿弛声音隔着门板闷闷传来:“江参谋,请问我能进来吗?”

  “我操!”江榛顿时从椅子上跳起来暴起把门打开,“你瞎喊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谋权纂位呢!”

  封宿弛准备再敲门的手就这么落了空,但敲下去的趋势收不回来,指关节虚虚点在江榛近在咫尺的脑门上。

  他闷笑一声:“怕什么?现在这楼里都没有别人。”

  话音刚落,一旁就传来幽幽的声音:“哦,那我是不算「别人」,还是你没把我当人?”

  江榛倏然转头,跟笑意盈盈的封一燃面面相觑。

  “……”

  封宿弛「啧」道:“你怎么还没走?”

  封一燃皮笑肉不笑:“需要我提醒你们一下,这里这是我的工作室吗?”

  封宿弛哑然。

  江榛自知理亏,给他们让出路:“杜冰尤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我刚刚给封宿弛大概说了视频的事。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封一燃大摇大摆占回自己的领地,“所以才纵容封宿弛让你参与进这件事情中来。”

  封宿弛倒是没想这么多,他只是单纯觉得封一燃能帮上江榛,就让人来了。

  闻言扭过头,小声说:“别管他弯弯绕绕的心思,查清楚这些有他帮忙会快很多,你就当他免费给你打工了。”

  江榛也小声回:“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封宿弛轻哼,“他是因为自己要查杜家,现在无从下手了,干脆让你掺和进来给他点思路和讯息。封一燃心眼多着呢,不会让自己吃亏,你俩这算互惠互利,别觉得愧疚。”

  听得清清楚楚的封一燃:“……”

  他承认,自己确实是有点小心思在里面,但主要是为了谁?封宿弛这个吃里扒外的犊子!

  作为亲哥哥,封一燃也不好在江榛面前拆他男人的台,只能愤愤一拍桌子:“跟正事无关的话出去说!我这是工作的地方,给我正经点。”

  被训话的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摸着鼻子坐在他对面。

  封一燃办正事儿的质量高、效率快。

  没一会儿就打好了两份表格放在他们面前:“来,把你们目前所知道的讯息都写下来,我们顺一遍。”

  说罢清了清嗓子:“我先来。”

  “因为最近杜家手脚不干净,皇帝让我顺着查下去,让我意外发现二十四年前他们家一笔不菲的支出。这笔支出我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根据时间线看,和江榛出事时候撞上了,所以才让我得到了这份修复录像。”

  “没来得及告诉你们的是,这录像是在一家私人医院——也就是江榛你出事后和江络成一起住的那家医院后仓库门取得的。”

  这就意味着,事发后不久,许忆霜和杜冰尤就达成了不可言说的协议。

  “其实杜冰尤答应许忆霜的事情很好猜,大概就是该怎么样把我未来的所有行动轨迹尽可能掌握在手里。”江榛理智地分析着现在的情况,好像说的内容事不关己。

  封宿弛听得不太舒服,死死皱眉:“她话里话外都在问地点和「是否可信」,我觉得这件事可能还会有其他的知情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封一燃一边说,一边把他俩的信息写入表格,“那么我们暂且把江榛的假设定为实际,那作为一个没权没势没财政权的江家媳妇,杜冰尤图什么呢?”

  从杜冰尤最后的那句话看,他不是因为许忆霜握有他的把柄才帮忙的,必定是有所图谋。

  封宿弛点头:“短时间内达成共识,他所图的应该是当时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

  两人齐齐看向江榛。

  作为最了解当事人之一的亲属,江榛之前一直没说话,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后才出神道:“许忆霜只是一个很普通很自私的漂亮女人,没有真本事,当时杜家面临的职场危机倒是人尽皆知,但这不是许忆霜能帮上忙的。”

  “而且杜冰尤说他连一个月都等不了,显然是很急的事,排除财务利益。”

  “那事情就难办了。”封一燃叹口气,“看来我们还需要联系一下更多跟当年那件事有牵扯相关的人。”

  江榛和封宿弛瞬间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异口同声道:“杜嘉年。”

  封一燃脸上没有意外的表情:“我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个人,但他从始至终在这件事情上都没有了解详情,无法确保他的立场,而且如果只是一个平白被牵扯进来的人,拉他入局解释前因后果太麻烦。”

  江榛想到自己和杜嘉年对过去同样模糊不清晰的记忆,缓缓摇头:“如果他是受害人呢?”

  封一燃:“那就更该在了解实情之前把人保护看管起来。”

  受害人参与事件本身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他们太容易受到情绪影响做出一些超出控制的事情。

  江榛歪歪脑袋:“那你们为什么会同意我参与?”

  封一燃看了眼从刚开始就在摆弄茶叶的封宿弛,意味不明道:“因为某些人执意要求。”

  某些人从茶叶上抬起头,回归注意力:“你敢说只是因为我?”

  封一燃笑了笑,重新看向江榛:“好吧,也是经过我自己的判断,才觉得你状态和抗压能力足够承受这些。”

  但凡换一个人知道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在被算计哄骗中,可能等不到真相大白就崩溃了。

  而江榛不仅没有崩溃,反倒很理智,理智得不像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人,要执着地知道一切。

  江榛宠辱不惊地收下这句赞美,没应和,反倒说:“我仍然觉得,让杜嘉年加入会让事情顺利很多,放着现成的信息能人不用,太浪费了。”

  封一燃不置可否,看向封宿弛:“那你的意见呢?”

  封宿弛拂去手上的茶叶碎:“风险越大,可能的收获就越大。”

  封一燃忽然拍了拍手。

  “真行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今儿可算是见识到什么是夫唱夫随了。”

  两人都是敢赌敢拼的冒险主义,少数服从多数,就算封一燃持有保留意见,也还是出门去联系人了。

  办公室一下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封宿弛拨弄了一会儿茶壶,等水烧开了,放了点茶叶进去,简单做好一杯茶放在江榛面前:“我还以为,你们学研究的都是我哥那种保守派。”

  “保守是你们给研究人员划的固有标签。”江榛嫌弃的端起茶杯,嫌弃地喝了一口,更嫌弃地放下,“以后你远离这种茶叶,太糟蹋了。”

  封宿弛见他干裂的嘴唇被润湿,也没继续勉强他在味蕾上受自己折磨。

  “你们搞研究的不谨慎一点怎么算公式画图纸?”

  “谨慎和保守是两回事。”江榛把茶具端到自己面前,漫不经心说,“你们所认为的保守是搞不出来发明的。”

  “大多数人都以为,只要保守谨慎就能做出来精致的仪器。这话其实也没错,但也仅限于「做出来」了。”

  “想要创造它们,就不能用规矩来束缚自己的思维和手脚。”

  “所有伟大的发明都是因为他们的创造者敢想敢做,这才是研究学家不可或缺的精神。”

  封宿弛看着他熟练地煮茶,一双纤长白皙的手温柔地拂过茶具,和现在说的话几乎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反差。

  江榛这人,真的浑身上下都是矛盾点。

  漂亮,细心,温柔,毒舌……

  好多好多的词堆在一起毫无逻辑,但每一个拎出来都可以是鲜活的江榛。

  封宿弛手指不自觉地交叉紧握,静置在膝盖上。

  好像这样就能压抑住不规律的心跳。

  他安静地看着江榛煮茶,茶香飘出来的那一刻,出去打通讯的封一燃也推门回来了。

  “我刚刚跟杜嘉年简单沟通了一下。”封一燃进来就关注到桌子上的茶,“好香!”

  “刚煮好。”江榛问,“要来一杯吗?”

  “那多不好意思。”封一燃不怎么走心地象征性推辞一波,伸手就去拿他刚倒好的一杯茶。

  但江榛先他一步端了起来,径直略过探过来的手,放在了封宿弛面前:“第一杯一般来说味道会特殊些,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先尝尝。”

  “就这一杯特殊,给我?”封宿弛原本看他哥来讨茶还很不爽,现在端着手上冒热气的杯子,顿时跟变脸似的眉开眼笑,轻飘飘扫了他哥一眼,腼腆道,“那多不好意思!”

  封一燃:“……”

  这茶好像也不是很香。

  他忍住把滚烫的开水泼到他弟脸上的冲动,压低声音道:“我没有给杜嘉年说这件事的全部过程,毕竟……”

  话没说完,但意有所指地停在了江榛的名字上。

  江榛了然。

  封一燃是怕自己这件事被捅出去,觉得难堪让人看笑话。

  他虽然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对这种好意还是很感谢。

  第二杯茶落在封一燃面前,茶杯底座和桌面发出的闷响声,是无声的道谢。

  封一燃领了这句谢:“我只给他说了我们要查杜家,让他配合想办法给我们制造机会打进内部。”

  “结果呢?有办法了吗?”封宿弛问。

  “有。”封一燃说,“九月初,杜冰尤会给他的小女儿举办成人礼晚宴,杜家的大多数人都会参加。”

  “其中,就有跟了杜冰尤三十年的老管家。”

  管家是主人身边最亲近的人没有之一,三十年,该经历的事情不该经历的事情肯定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江榛瞬间懂了他的意思:“行,那我们准备准备,下个月初的宴会上找机会跟那位管家多接触一下。”

  封一燃挑了下眉:“我确实是这个意思,但这个计划实施起来第一步,就遇到了点困难。”

  封宿弛惊讶:“我们不会没有这场晚宴的邀请帖吧?”

  “聪明。”封一燃无奈一摊手,“江榛肯定没有,封家……我们两个刚得罪完他们,他们不可能给我们发的。”

  当然以封家的身份如果硬要去也不是不行,但那会让他们行动太扎眼,杜家必然会谨慎对待他们。

  面对这种两难处境,江榛却不怎么在意:“没事,邀请函的事我来解决。”

  江榛没有邀请函很正常,L不会没有。

  L很少接这类的邀请,但这不代表那些达官显贵不会给他发邀请函。

  卡片给到人不去是一回事,卡片不到又是另一回事。

  所有人都想碰碰运气,万一L一个开心,就愿意赏脸了呢?

  这对任何一家来说都是值得吹一辈子的事!

  比如这次,杜家就非常「走运」。

  封宿弛心领神会,支开他哥:“你去联系杜嘉年吧,我们有办法解决的,放心,别问。”

  封一燃被他理所应当地态度气笑了,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晃晃悠悠离开。

  碍事的终于又走了。封宿弛憋不住问:“你要用L的身份去?不怕暴露长相?”

  “是要用这个身份去,但不会暴露长相。”江榛抬了抬下巴,“我会直接说不想暴露长相,不然就不去。你猜,他们会不会为了我,把宴会改成假面舞会?”

  这还用问吗?

  答案是肯定的。

  一场假面舞会换一次L亲临。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江榛翘起唇角:“这些都是小事,只要按规定带着舞伴进场就可以了。”

  封宿弛心情也愉悦起来:“是啊,到时候我们俩分头行动,但不要离开太远。”

  “?”江榛奇怪地看着他,“是「我」,哪来的「我们」?”

  “?”封宿弛也迷糊了,“不是带舞伴?”

  “是带舞伴,但不是带你。”江榛嗤笑一声,“我是用L的身份去的,怎么带你?帝国之光封宿弛上将给我当舞伴?”

  封宿弛:“我可以匿名去!”

  反正带着面具,谁知道他是封宿弛?

  “拉倒吧,我带个比我还壮的Omega舞伴?”江榛心道虽然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还是不想平白背上审美变态扭曲的冤种评价。

  他连犹豫都没有,拨通了塔弗教授的通讯。

  在封宿弛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成功接通。

  江榛眉眼弯弯:“老师,您看看9月10日左右,塔米和塔西谁有空,能陪我出席一趟晚宴?”

  封宿弛:“……”

  封宿弛:“??”

  封宿弛:“不许!!”

  作者有话说:

  封宿弛:你看到我绝望的呐喊了吗:)

  《关于我老婆是个顶A觉得我拿不出手这件事》

  今天提前更新,过两天再把欠的一章补上——

  感谢订阅支持!爱你们( ̄3 ̄);

  (第一次发的时候忘记说了QwQ本章评论发红包祝大家中秋快乐!记得要吃月饼嗷——)

  ——

  感谢在2022-09-08 19:47:58-2022-09-10 13:28: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秦川在线反水 28瓶;候俞 24瓶;实不相瞒我有个闲鱼梦、彤 20瓶;星拾 14瓶;千琼 10瓶;漓川、星光不负赶路人 5瓶;哎呀呀 4瓶;朦朦墨色染、ic、风随遗憾落幕、娜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