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太医院召来的太医背着医箱恭顺地随兰筠入殿,他虽低着首,我却认得他——祝清逸当上院首后收的徒弟,袁济安。
我不由得瞥了兰筠一眼,她心虚地避开了我的视线,告道,“袁太医跟在祝清逸身边最长,较别的太医更了解娘娘的情况,是以奴婢将他请了过来。”
她以为我会排斥跟祝清逸有关的人和事,但有些东西已是如影随形,更甚至已刻入了骨子里,非是不提便消失得了的。
既如此,又何必故作姿态。
我敛了心绪,将手挎放在椅柄上,示意袁济安上前号脉,“那就给本宫好好瞧瞧,莫丢你师父的脸。”
袁济安仍如当初祝清逸般日日前来羽宁宫问诊,除却医患问题我再未与他多言其他。
身为祝清逸的徒弟,他的确有许多与他相似之处。
可他终究不是他。
也幸好,他不是他。
一个月后,我身子已有了明显好转。康文帝到羽宁宫的时间亦多了起来,我再度复了盛宠。
看来祝清逸的话也不都是对的,宫中除了他,的确有不是吊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