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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忱跟许玥换了位置，手气异常的好，和许玥刚才的不同，他几乎把把都能赢，当然了这其中许忱没有出千做手脚，只是运气乾阳心诀去听骰子的摇晃动静。
不会被发现的出千就不算出千。他们几人越赌越多，还总是赌赢，不少人都开始跟着他们几人押注，赌坊见势头不对，上来请人上楼了。
“几位公子小姐，楼下都是些小赌娱乐，顶楼有特意给贵客们准备的包厢，不知几位贵人可有意愿到顶楼上去。”
许玥率先答应：“好！”
三人到了顶层被送到一间包厢，庄家说去准备赌具，请几位稍作休息，包厢有茶水点心可随意享用，便先退了下去。
许忱终于抓到时机问人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们会在赌坊？”许忱可不记得自己小妹什么时候好上这个了。
“是这样的。”慕红衣解释道：“前几日幻音门收留了一名饿晕在幻音门地界女子，那名女子醒后说明自己来处，她本是中州衡阳人，因北牧军入侵，她一家人提前逃出了城，后来自己不慎被人贩子抓走，趁人看守不严又逃了出来，但自己几日不曾进食，最后饿晕在路上，才被幻音门的人捡到。”
“她记忆中，自己曾被人贩子关押在这间赌坊里。”许玥道：“所以我拜托红衣姐一起帮我抓坏人。”
许忱听完神色有些低落，一路上他听闻了北牧军所作所为，如今已经破了中州二城，先是辽城后是衡阳城，入城后无不是烧杀抢掠。即使是逃出的难民，无依无靠日子也很艰难。
“你们是怎么计划的？”许忱收敛了情绪问道。
“豪掷千金吸引注意，引出犯人假意购买，再救出人质。”许玥说得眉飞色舞。
许忱无奈叹气，“你只展示了你的财力，不表明武力，他们凭什么会觉得你是可以和他交谈的身份，而不是可以仍由宰割的鱼肉？”
似乎是为了印证了许忱的话，许玥只觉闻到一股子奇异的香味，忽然就双腿发软，眼前发黑，许忱的声音也渐渐模糊不清，昏睡前最后的景象是忱伸手扶住自己的画面。
待她再次醒来已经在回幻音门的路上了。
“二哥？”许玥睁开双眸，撑着手臂坐了起来，询问同在马车里的许忱。“我怎么在这里？不对，我晕到了？赌坊呢？”
“都已经解决了，被关的人都救了出来，你看。”许忱说着掀开了窗帘，马车后头还有好几辆马车应当就是被救出来的人，后面还绑着几十个一看就是平时凶神恶煞而今垂头丧气的大汉。
事情结束得太快，许玥抬头看天，东边刚泛出一丝鱼肚白，此时不过天将明，自己睡了一觉而已，许忱就已经把事情都解决了？
许忱简单说明昨晚发生的事情，在赌坊里他们被下了迷药，许玥昏睡后，许忱假装自己也中招跟他们走，同时让幕红衣先离开了。自己查清关押人的地方，一路留下线索，慕红衣去幻音门找人手再循着线索找来。
而不出许忱所料的，他和许玥果然被抓到关押难民的地方。幕后主使一现身，许忱也就不装了，那些人的武功在许忱面前根本就搬不上台面，几下就被许忱收拾干净了，解决完慕红衣刚好也寻来了，一行人就此准备回幻音门，后来许玥也就醒了。
许玥听完许忱一顿说明，了是在幻音门有听旁人说她家二哥现在武功高强，还是忍不住提问：“二哥，你就一个人？”
“嗯。”许忱用着有点得意又有点炫耀的语气承认了事实。
之后在马车里，许忱告诉了许玥，自己已经为他们的娘亲报仇了，这次来西域是接她回家的。许玥却在听闻回家之后，神情有些低落。“回家么？回哪里？”
如今衡阳与辽城都已沦陷，辽城当下是不能回去的。当时许玥被景允抓入宫里，辽城许宅一众人员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许忱安慰道：“辽城会收复回来的。你应该已经知道景睿即位，景渊率兵出证攻打北牧的事情。我此次来西域一方面是先接你回临城，一方面也是和西域国洽谈，联手征讨北牧的事情。”
“回临城？”
这些年许玥虽然嘴上不说，但许忱知道她其实一直都很怀念江南家乡，只是一直被自己拖累着在临城替自己守着商行。“我向景...皇上求了恩情，临城许宅还给我们了，往后你就把商行也搬回临城吧。你好好打理商行，女孩子家家的这些年是被我拖累了，也老大不小了就算嫁不出去了，有钱银和家产傍身二哥也就放心了。”
这话许忱说得发自肺腑，还是招来许玥狠狠一掐。
衡阳城楼上，景渊一身染血重铠驻足高处，眺望城楼下清扫战场的士兵们，沈昭爬上城门。感慨道：“哎呀，打了两个月可总算把衡阳拿下了。若，清剿的辎重都清点好了，你看看。”
景渊接过辎重清单看了看说道：“辎重按需补给各军，再拨一队人马入城，看看有无躲藏的北牧军。全军就地休整，三日后出发辽城。你替我写封战报到衡阳，就这样。”
“还有那些擒住的北牧军怎么办？”
景渊没有丝毫犹豫，“找个山头，埋了。”中州和北牧，两国交战多年积怨已久，阿史那郁莫跟中州更是有血仇，他的父亲与兄长都在与中州的战争中死去，双方自是不死不休。此次出征，景渊并不想留任何余地。
“北牧攻下衡阳尚未站稳脚跟，还好打。之后辽城会更难打了。”沈昭说道：“我在城中还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
“辽城内有民兵。”
“辽城地广且城内有山川地势险峻，确实适合民兵藏身。能联系上吗？”
“啊？你要和民兵联手？.......辽城内北牧军重重看守，怎么可能私下联系？......啊——”
景渊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沈昭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道：“或许真的可以！”
半个月后，辽城城郊一处废宅，沈卓单手推开一根烧得焦黑的横梁，露出了地上一道暗门，沈昭用手挥挥激起的烟尘。“呸呸呸——找到了，就是这里。这帮畜生抢了东西还不满足，居然还放火烧村。”
这条暗道是沈昭还在辽城时为了方便九歌传递信息挖的，从城郊通向辽城内部，两处出口都十分隐蔽。因许久不用，沈昭都快忘了，是景渊说起和民兵联手的计划，沈昭才想起可以通过这条密道潜入城内。因此他们二人先于大军一步到了辽城，希望可以通过这暗道悄悄入城，联系上辽城内的民兵。
沈卓蹲下打开暗门，里面是一条长不见底的暗道。“我先下去吧，确保通道没有堵塞你再下来。”
沈昭：“嗯，那你小心。”
沈卓跳下暗道，回头看向沈昭温声道：“好，我天亮前回来。”
沈昭躲在废墟中等了一夜，终于在黎明时分，沈卓回来了。
“怎么样？”沈昭一听到动静立马就醒来了，把沈卓从暗道中拉了出来。
“暗道还是通，出口安全。只是城内......状况不好。”沈卓随军多年见过不少战况惨烈的场景，如今他能说出城内状况不好，沈昭也能猜测到北牧军在城内所作所为。
沈昭不再多问，“好，我们乔装打扮一番，今晚就趁着夜色出发吧。”
当夜，沈昭和沈卓打扮成普通的流民，从暗道中悄悄入了辽城。到了城内沈昭才看清城内景象，入目皆是烧毁的残壁断垣，满目疮痍，看不到一丝生气。
沈昭呼出一口热气在寒夜里化作一股子白雾，感慨道：“离开辽城时，这里还不是这样的。可恶。”
“现在北牧军驻扎辽城，夜里宵禁。”沈卓道：“这附近有户人家，与我相识可以去借避一下。”
“好。”沈昭答应这个提议，沈卓带着沈昭翻墙入了一户人家，敲响了庭门。过了好一会，黑暗中传来一声短促的询问声，“谁？”
“王伯，是我，沈卓。”沈卓压低声音回答。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里人看清来人才打开房门，示意二人快些入室。
“沈将军，你们来了。是不是援军快来了？”这家是个农户，户主约么五十是街市的渔贩，之前沈卓常在他家买鱼，一来二去就熟络了。
“正是，九王爷率兵北征，今已拿下衡阳。听闻辽城内有民兵组织抗牧，派我们二人前来，希望能联系上民兵组织，里外联手。”沈昭道：“老伯，可知城内有无民兵？”
“哦，民兵？有，我有听到民兵和北牧军打仗的声音。”
“老伯，可有听闻民兵所在何处？”
“这，小的不知，只听闻那些民兵起初是商行的护卫队。明日我可以去打听打听。”
“多谢老伯，不过打听切记不要引他人在意，明日我二人也会出去探查。这几日只能在老伯家中暂避。”
“二位将军无须客气，就在老夫这里住下了。”
就这样沈昭和沈卓在城中暗中查探几日，终于找到了民兵首领，这日半夜带着人顺着暗道出城与景渊会合。
驻扎的营帐内，等待多时的景渊终于等到了沈昭的消息。
“传见。”亲卫来传，景渊立马召见。
“景渊，人我给你带来了！”沈昭一掀帐门，大步走入。后面跟着两人一人是沈卓，另外一个是寻来的民兵首领。
“你是！”见来人样貌十分熟悉，景渊脱口道：“许家的？”
“在下天青，见过九王爷。”天青抱拳简单行了个礼，景渊几年前见过天青几面，那时他还只是许忱随从一直跟在许忱身边。天青为人做事比较低调沉默，景渊对他的印象并不深。
现如今再观他气质已大不同，他皮肤黝黑，一身干练劲装外披白狐大氅，后腰悬挂两柄长刀，一双桀骜的鹰眉宇下是凌厉如刃的双眸，整个人洋溢着如同北地雪山的狼一般，凶狠、危险、可怖、压迫力浑身蓄满爆发力的气息。
景渊：“居然是你，辽城里的民兵组织头领竟然是你。”
天青语气谈不上温和:“那还得多谢朝廷，无故要将许家一众人员抓入牢狱。”
沈昭沈卓显然还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沈昭问：“怎么回事？你们认识？许家？你是许忱的人，......我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行了，这里交给我就好。沈昭你二人先下去把打探到的北牧军在城内的兵力分布整理好。”
景渊吩咐把二沈打发下去了。等他二人离开，营帐中只剩下他和天青才道：“许家发生的事，我替朝廷给你道个歉。沈昭他们应该有与你说了吧，如今朝堂上坐着的人已经换人了。”
天青静默不语，等着景渊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在挂心什么，许忱他妹妹许玥如今很安全。”
“她......小姐现在在哪里？”天青此时语气终于是变缓了。
“你应该知道我与许忱交情颇深，之前许玥被景允带进宫也有我的缘故。许玥人现在在西域被幻音门保护着，前些日子许忱已经去接她了，至于会带她去哪里？你不如等许忱回来自己问他。”
景渊观他神情明显已经放下戒心，才道：“好了，你也安心了。可以说说民兵的事情了吧。”
“请陛下赎罪。”天青说着赎罪也是直挺挺的站着。私下组织民众私养武装组织，退一步可说是百姓抵御外族保家卫国，进一步也可说是图谋不轨蓄意造反，景渊不急着表态。
“当初官兵闯入许宅，不分青红皂白抓走全府上下，我正带着护卫队外出，恰好不在府邸躲过一劫。知道许宅出事后我到处打听，可都查不到小姐下落，自己和一众兄弟也莫名被通缉了。商行回去不去，小姐不知所踪。后来被官兵围堵不得已躲入了山林。护卫商队多年，知道几个山匪的据点，就带着兄弟们占了其中的一个山头居身。后来，北牧军打来了，我便牵头领着附近几个山头的人马，在城内和北牧军周旋。再后来，两位沈将军就找到我了。”
这么听来天青是功大于过，这几年北牧常在北境侵扰，北境百姓日子并不好过，朝廷不作为，流民百姓占山为王山匪也渐多，景渊明白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上山当匪呢。
“占山为匪按律法该处刑，不过，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你的人抗牧也算将功补过。回去告诉你的人，本王保证，收复辽城有功者，不再追究赶往。”
“谢殿下！”天青叩谢。
天青之后留在营帐和景渊他们共同商讨攻城计策。得知一条消息，阿史那郁莫不在辽城，前不久不知为何急匆匆赶回了北牧。
景渊猜测北牧内部可能军心不稳，“阿史那郁莫重获北牧政权，立马就发去战争，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我不信他们部落内部没有异议。算来时间他回去的之时，恰是景睿登基不久，应当是北牧收到中州的消息，内部有人起异心了，阿史那郁莫才不得已抛下辽城亲自去处理。”
“虽然没有证据，但猜测很合理。”沈昭道：“那我们事不宜迟，就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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