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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日这天,权鹤乘马车出城去庄子里看看,庄承嗣便骑马赴望阑宴。
宴会设在一位权贵园中,见他策马而来,递帖子要进门的几人被他吸引了视线,纷纷看过来。
看着庄承嗣叫人牵走马,从袖中拿出了与他们手中一样的请帖。
几人同时在想这是谁家少君。
庄承嗣接收到几道和善的视线,笑着抬起手和人家招手,几人赶紧扭回头,问可能进去了。
进去之后向他投来的视线更多,但无一人过来与他攀谈,庄承嗣主动想搭话,还没开口人家就赶紧溜了。
庄承嗣后知后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了,在场的十几位公子,皆是白白净净、身型单薄的。庄承嗣讨不到好,也就在一旁拿了点零嘴打算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园中皆是几人站一道,互相寒暄之后问近来府中日子可还好。庄承嗣目光到处转,看出来这是交好的聚在一块儿。
“各位,我今儿带了上回你们想看的那本,能学到这里边的几页,保准回去你家那位对你夸赞有加。”
庄承嗣寻声看过去,几人凑到一块似乎看书,他走近几步,仗着个子高也瞟到了半页。
书页上一男子赤裸地跪趴在塌上,另一人抓着他的肩膀与他紧紧相依。
几人皆看得津津有味,没发现过来凑热闹的人,庄承嗣看着他们翻了几页,姿势换了好几种,再观他们脸上,皆是一副学到了的神情。
庄承嗣也学到了,又或者说,此类书在松月楼并不少见,他先前闲来无事也看过几本。
这本相比较起来,还是简单了些。
“这位看着眼生,是头一回来?”庄承嗣刚转身,就有一人上来同他搭话。
“在下庄承嗣,不知阁下是?”
“宋府的。”这人与庄承嗣一般高,庄承嗣看了看,发现他是刚刚进来的,刚才并没有看见他。
“宋公子。”庄承嗣拱手道。
“哈哈哈,我姓曲,宋是我夫家的姓,你叫我宋少君便是。”曲州与他走到一旁,提醒他来此的都是平阳各家的男妻,不可自称本名,要介绍夫君的姓。
“权府。”庄承嗣了然。
“难不成你便是上个月权大公子迎过门的那位?”曲州稍稍惊讶,确实没想到权府新少君是这般模样,如何看都像是与他一样的。
“缘何这般惊讶?”庄承嗣问。
曲州靠近了,小声问:“你也是上边那个?”
什么叫也?
庄承嗣忽然反应过来了,这人进来不找与他相熟的,倒主动来与他交谈,原来是以为找到同类了!
庄承嗣放眼看过去,这里好像确实只有他俩格格不入。
“你也是?”庄承嗣没答,反而先问他。
曲州这可就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开始说他与他家那位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因宋公子在府中并不受器重,他俩的亲事才能成。
权大公子一位嫡出的,怎会愿意俯首,“想不到,权公子对你用情至深呐!”
庄承嗣没跟上他歌颂完他二人之后忽然道喜的一句,虽不知缘由,可这话他听着着实舒心,便大言不惭地承受了。
想着权鹤也不会接触到这里的人,庄承嗣便由着曲州先入为主。
午宴之后,曲州给庄承嗣介绍了几个人,听说他是权府的之后,几人雀跃地围着他问东问西。
甚至问起了新婚夜的体验!
庄承嗣硬着头皮说很好,十分合得来。
聊了一下午,也算是认识了,分别是还叮嘱庄承嗣下回也要来一起散散心。
庄承嗣才知道他们平日里不能随便出府,在府中不能掌管后院的,只有借着赴宴或是城中大日子才能出门,与姑娘家无甚差别。
像他这般日日出门去当值的,真是少数。
休沐日庄承嗣可以不回权府吃饭,但他还是回去想看看权鹤回府没,想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去观柳楼吃饭。
进院门就见晚阙守在书房门口,庄承嗣要进去,她竟然挡住了。
“姑爷方才带了个姑娘回来,吩咐我看好门。”晚阙小声说道。
庄承嗣的笑容消失殆尽,他张口想问几句什么。
最终一句话没说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让晚阙好好盯着,他晚上回来再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