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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晚上八点,前台的女beta刚刚吃过饭,把桌子擦了擦,正准备跟另外的人接班,头顶被一片阴影挡住,抬起头,看见了个英俊至极的男人,长得倒是跟白天的男孩儿很像,不过眼前这个更成熟点。
是个Alpha,不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是上等的,她思忖着,这种Alpha也会来她这种旅馆吗?
“你......是要住房?”
男人言简意赅:“我找人。”
“找谁?”
Alpha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大概过了十几秒,语气里有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不确定,“带着个孩子,叫......”
“季盼冬。”
“啊?”前台睁大了眼睛,随后很小声嘀咕着:“这季盼冬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多人找他。”
“你说什么?”
前台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我不能随便把人信息告诉你啊,你认识他吗?你给他打个电话呗。”
这种话术Alpha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拿出一张卡,修长的指尖戳着坚硬的卡身,缓缓推到女人面前,女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这是......”
“他住哪间?”
女人收起银行卡,快速说道:“316。”
看着Alpha进电梯,女人的脖子都伸得长长的,随后坐在椅子上,心里止不住八卦。
看来这个叫季盼冬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单身,又带着个漂亮小孩,偏偏今天来找他的两个人看上去都很有钱。
难不成......
是拐了有钱人家的孩子?!
......
小旅馆的走廊连地毯都没铺,惨白的灯拉长了Alpha的身影。
顾明风站在316门口,却不敲门,他一度怀疑自己应该是疯了才会来这个旅馆。
他找到啤酒屋,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名字,才被告知那人今天因为身体不舒服请了假。
顾明风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自己昨天咬狠了,毕竟beta没有腺体作为容器,他的信息素无法通过皮肉注入进身体,被Alpha咬,只不过是平添一个普通的伤口而已。
昨天只大概地看到了被他咬破的地方,至于深不深,他没看仔细,但是根据那个出血量的话,估计是不会太浅。
那么脆弱的脖子,好像一掐就能断。
想到这里,顾明风从昨晚上就开始发热的腺体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搞不清,所以才找到这里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敲了门,过了好一会儿门锁才有转动的声音,很慢,像是不熟练很努力在尝试一样,顾明风皱着眉,看着门被打开,然后从门缝里露出了一张小脸。
一只手揉着眼睛,小孩子还不够门把高,垫着脚开门,另一只手高高抓着门把,看见出现在门口的Alpha,原本眯着的眼微微睁大,张着嘴话还不会说,只是伸着食指放在嘴上。
“嘘......”
念念的小辫子还没拆,估计是刚从床上下来,睡得乱糟糟。
顾明风长腿一跨走了进去,念念很乖地把门关上,爸爸跟她说过,要随手关门。
这是一间小到不能再小的房间,一张床,一个厕所,还有一个柜子和椅子,便再没别的了,只开了一盏床头的小灯,连灯光都是昏黄不清的,但是也足够顾明风看清躺在床上的人了。
被子包裹住的瘦弱身体在床上显得单薄又可怜,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额前的头发快要遮住不安颤动的眉眼。
顾明风的心非常不合时宜地跳了下。
手指被拉住,顾明风低头,小孩子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一脸疑惑,顾明风看懂了,那是在问他怎么来了。
这个叔叔季念认识,是好人。
顾明风走进才看见床头放着的零散药片,随意看了眼,是退烧药。
“他什么时候吃的药?”顾明风问。
念念挠着头,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算了。”顾明风蹲下身,用手去摸季盼冬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几乎将他灼伤。
不是吃了退烧药吗?温度是没降下去?
如果持续高烧的话,得去医院,不过在去医院之前,他需要看下季盼冬颈后的伤。
他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季盼冬穿着白色的T恤,看的出来年数已久,布料很薄颜色发黄,并且领口敞得很大,细碎凸出的锁骨直直的两道落进了顾明风的眼,还有一大片裸露的胸膛。
“唔......”季盼冬的脸在顾明风的手上蹭了下,脸上的皮肉触感很滑,顾明风心一惊,连忙想要抽回手,却被按住。
“好舒服......”
他的手比起季盼冬的体温肯定是低很多的。
“松开。”
季盼冬哪里听得见他讲话,只觉得脸上有个东西能让他降温,才不要放开。
顾明风懒得跟一个病号纠缠,强硬地拿回自己的手,然后将季盼冬翻了个身,床上的人看上去瘦,摸上去更是一身骨头,他让季盼冬侧躺着,后颈还贴着自己给他贴的抑制贴,因为出了汗而湿透,顾明风在心底骂了他一句,都这样了还不知道撕掉。
抑制贴黏在皮肤上,没有那么好撕,顾明风没使什么劲,撕得很轻,但表面的皮肤还是随着撕扯而拉长,季盼觉得疼,很小声地哼唧着。
被Alpha咬破的地方浸透着血,应该是已经止了血的,但是估计是汗水泡着发了炎,此刻的伤口软烂,在一只手就能掐住的脖子上,泛着淫靡的红。
咬得很深,顾明风的眼神暗了暗。
Alpha走到厕所,摸到了墙边的开关,开了灯看了一圈,这个卫生条件实在是惨不忍睹,嫌弃地拿过被挂在一旁的毛巾,沾了点水就走回了床边。
毛巾并不柔软,擦过伤口周围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季盼冬控制不住的发出了点声音,血液被毛巾带走,在白色的布料上晕开一小片的红色。
念念早就爬上了床,原本她靠着季盼冬,爸爸不舒服,她看得出来,没敢睡,听到敲门声才起来开门的。
她哪里看过这种场景,季盼冬的脖子在她眼里变得血肉模糊,害怕得捂住眼睛,却又担心爸爸,撇过脑袋,干脆不看了,牵着季盼冬的手。
“痛,呼呼。”念念指着他说,意思是让他给爸爸呼呼。
顾明风被她逗笑了,“这有用吗?”
念念两手都握着季盼冬,一副非常依赖的模样,重重地点头。
顾明风将伤口周围都擦了个遍,毛巾将他的手掌都沾湿了,还带着季盼冬的血,顾明风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念念在打哈欠,顾明风见了,“困就睡。”
小孩子重新躺了下来,就窝在季盼冬身边,顾明风问她:“你不会说话吗?”
念念早就困了,下午从外面回来后爸爸就一直不舒服,睡着以后她也不睡,这会儿根本听不懂顾明风的话,她一边看着Alpha帮他爸爸擦脖子,一边止不住地打盹。
顾明风重新回了厕所,把毛巾放在水龙头底下洗,然后拧干。在季盼冬的脖子周围都擦了一遍,确认不会再出血了,然后拿出一个新的抑制贴贴上,好在抑制贴还能当创口贴用,不然这个伤口不处理早晚出问题。
他在床头的一堆药中找到了消炎药,拆了一粒,喂季盼冬吃了,被水呛到,咳了好几声,迷迷糊糊睁开眼。
季盼冬感觉身体轻得不得了,像一片羽毛飘着,脑子也是,不清醒又晕乎,只觉得有个东西碰着自己很舒服,不由自主地缠了上去。
顾明风被他莫名其妙的勾着脖子,皱着眉拉开他:“你做什么?”
“冷。”
“你冷抱我做什么?”
季盼冬以为是念念,柔声哄道:“宝宝乖,抱抱。”
“?”顾明风被迫屈着身体,“醒了正好,跟我去医院。”
季盼冬又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不去,我不去。”
“为什么?”
“不想去,讨厌医院。”
顾明风彻底被搞生气了,捏着季盼冬两颊的肉,强迫他睁开眼:“起来。”
“我......”季盼冬的哪里都是红的,他发烧的脑子里装不下任何东西,只觉得脸被捏得很痛,“放开......”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恍惚间听到了顾明风的声音,不过既然是做梦,也没什么好怕的,抱怨两句也没什么吧?
“都怪你。”
顾明风没听清:“什么?”
“害我要打破伤风。”季盼冬哭了,泪水从眼角落下来,委委屈屈的,“全赖你,你赔钱。”
“什么东西。”
顾明风觉得这人烧傻了,可力气却不小,双手绕过他的脖子,指尖也带着发烧升起的温度,摸着他后颈凸起的腺体,一下下在柔软的纤体上戳着。
季盼冬觉得那个小东西软绵绵的,像是什么玩具,忍不住去摸,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此刻的举动对于一个Alpha来说是多么暧昧。
直到身上被压着不属于他的重量,呼吸都困难起来,双手才被拉开,有人在他耳边讲话,恶狠狠地警告:“谁让你这么摸人腺体的?”
季盼冬不说话了,也不挣扎,一开始觉得冷,这会儿有人抱着他觉得很暖,舒舒服服地又想睡觉,但是耳朵里偏偏不停传来讲话的声音。
“你丈夫呢?是离婚了?所以你一个人带着孩子?”
季盼冬两条腿在被子里动了下,“你说什么?”
顾明风的腺体在被那样揉捏过后,控制不住地散发出信息素来,包括情欲,他甚至在想,现在被他压在身子底下的人以前是不是就这样摸过他丈夫的腺体?
就这样勾引一个Alpha?
“还是说他去世了?”顾明风不得不承认,他对季盼冬有点好奇,总觉得是认识的,所以才会在他身上闻到熟悉的味道。
季念一个人睡在一边,朦胧的灯照着她睡得香甜的脸。
顾明风手很大,季盼冬的脸又小,虎口箍着下巴,命令他:“说话。”嗓音低得可怕。
季盼冬觉得难受,他现在头疼,为什么不肯放过他,去世?什么去世?到底是在问谁啊?他不知道,只想到小时候家里养过一条狗,被他养死了,所以随便敷衍了句:“死掉了。”
下巴终于被解放出来,季盼冬重新攀了上去,下意识地找着刚刚摸的小东西,用两手的指腹捻在一起,揉了又揉,这回没被抓住,耳朵里也没有声音了,趴在他身上的人似乎都变的无力,腰间被搂住,有什么东西伸到了他的衣服里。
顾明风的喘气声变得粗重,“别摸了......”他像被操控了,无法反抗。
季盼冬听不见,只觉得舒服,抱得更紧了。
虽然是张双人床,但是躺了个孩子,再加上两个成年男人,终归是嫌小的,顾明风觉得自己从没这样狼狈过,新换的腺体,三个月一次的易感期非常稳定,距离上一次的易感期才过了一个月,此刻腺体被一个beta摸着,似乎是要提前了。
可是又没有安全套,不想在这里做。
心里这么想着,趴在季盼冬的胸口,眼角却看见了旅馆里被放在床头的那盒避孕套,连什么牌子都不认识,深红色的,积了点灰,看上去就非常劣质。
要戴吗?
又想到还有个孩子,顾明风难得地烦躁起来,情不自禁地对着季盼冬的肩膀咬了一口。
“啊......”季盼冬吃疼,声音很小,猫叫似的,控诉道:“干嘛又咬人?”
顾明风不禁咬他的肩膀,还咬他的下巴,“你到底是谁?是不是认识我?”
季盼冬觉得口干舌燥,舔着唇,将Alpha的头推下去:“别闹。”
“说。”
“宝宝别闹,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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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风: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快问快答时间
问:这三年顾明风学会了什么?
答:学会了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