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和他是一个殿的,不好意思把话说绝,没想到让他误会了,以为还有机会。
于是就像是膏药一样处处跟着。
更让人无奈的是,因为她和沈放走得近,这位师兄竟然对沈放的敌意表现得如此明显。
沈放看出方寸心的神态,知道她也不想这样,微微笑了笑,不以为忤:
“招待得是简陋了点,不要见怪,请坐。”
方寸心给沈放解围,故意道:
“其实我觉得这里很好啊,很有气氛。”
随手拉出沈放旁边的椅子,在沈放身边坐了下来。
“寸心,你怎么能坐那边呢,今天我们两个是被请的客人,你得和我坐一起才是。”
陈秋江看着方寸心和沈放坐得那么近,有些不自在了,急忙说道。
方寸心皱了皱秀眉,淡淡地道:
“不必了吧,我和沈放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没这么多讲究。”
说完,不理会那位陈师兄的尴尬,笑着对沈放道:“客人都到了,还不上菜吗?”
沈放哈哈笑道:
“我这个主人当的,确实有点不称职啊。”
扬手招来小二,嘱咐他尽快上菜。
小二认识沈放,前几天胡记酒楼遇到那么大麻烦,就是这个年轻人给解的围,对沈放感恩戴德,沈放吩咐过后,马上就招呼一应人手为这桌服务,精致的菜肴流水一般地端了上来。
又捧着托盘端过来三壶胡记小烧。
沈放亲自启开酒壶,介绍道:
“这种胡记小烧在离城十分有名的,淳而不辣,酒味绵长,里边蕴含的能量甚至可以修复人体修行中的一些隐疾,不少人会从远地慕名而来,你们也尝尝。”
“这也算好酒?”
陈秋江端起酒壶闻了闻,一脸不屑,哼道:
“你是没见识过战部的三清凝玉露,和那种酒比起来,这连水都算不上。反正也是,你们这种小地方也没见识过什么好东西,呆在离城这种小地方,见识就要差上很多啊。”
沈放和方寸心都一皱眉。
陈秋江看着沈放问道:
“听说你和寸心是同一批到达上界的。”
“对。”
沈放点头。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不会只想开着这家店吧。”
“是啊。”
沈放答应得有些敷衍,感觉和这位师兄谈话有许多方面都不痛快。
果然,那位陈师兄又一脸不屑,摇头道:
“这么一家小店能赚多少钱,你这样小打小闹,格局太小了,以后没什么发展,办不了什么大事啊。”
方寸心也有些疑惑,讶然问道:
“沈放,你以后的重心不会真得放在那家店上吧。”
她们到上域是有使命的。
虽然都刚到这一界,需要先熟悉一段时间,积攒下一些本钱,为后边的事做铺垫。
不过如果在开店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的话,以后又能做什么事了,那不是与她们的初衷相悖了吗。
沈放道:
“暂时是这样,我有我的打算。”
方寸心点了点头,其实她到没有怀疑什么,沈放可是龙军之首,其心志之高是她们都比不上的,他既然说自己有打算,那么应该会对以后的路怎么走有一个全盘的计划吧。
她没有理会对面有些被冷落的陈秋江,笑着问道:
“对了,最近你和金野、胡丹他们有联系吗?”
“有。”
沈放点点头道,“他们问过我近况几次,我听说他们最近都在刻苦修行,很忙的,也没有打扰他们。”
“那小芽呢,你的店开业,小芽都没有回来?”
方寸心有些好奇。
沈放笑了笑:
“是我不叫她回来的,她刚到一个新地方,一切都在适应,况且她那边离这儿比较远,来回跑一趟挺不容易的,我这边又不是什么大事,跑过来干什么。就连小狐,我都逼着她去闭关修行了,小芽那边让她一切以修行为主更好。”
方寸心点头,又道:
“罗技现在就随他的师兄们去小天元界狩猎去了,现在看来,就我比较闲,才能过来给你捧场。”
沈放笑道:
“方世子的修行更注重体会天心大道,不是一味地苦修就行的,有时看你很闲,但其实那也是一种修行,而这是一种更高的境界吧。”
他这一记不着痕迹地暗赞让方寸心很开心,抿了抿嘴笑道:
“沈放,还是你懂我。别人都离得那么远,我真庆幸当时选择了第三战部,和你离得近,可以常过来看看。”
沈放故意装出诧异的样子问道:“你选择第三战部不会是因为我吧?”
方寸心白了他一眼:“那你以为呢。”
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都在魂术上有着惊人的天赋,许多时候说话间都很有默契,开着玩笑也无拘无束的。
对面的陈秋江见了方寸心这副浅笑轻嗔的模样,都有些痴了,奈何佳人的那副神态不是对他发出来的,让他心里又酸又妒。
第一千八百二十一章 忘年交
哪里能就此放任两人热络地聊天,急忙端起了酒杯,语气酸酸地道:
“请人吃饭不会还要让客人自行喝酒吧。”
“陈师兄,怠慢了。”
沈放端起酒杯,敬两人一杯酒,和方寸心各自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酒杯又聊起他们的事。
陈秋江见这两人如此默契的样子,心里更是酸妒得很,极为懊恼,一扬脖将那杯酒全都干了。
又故意乜斜着眼看过去问道:
“沈放,在离城这里,你不会只开了这一家店吧,有没有什么势力加入啊,有许多时候,遇到问题了若是没有一个靠山会很为难的。”
沈放转过头,淡淡地道:
“我是血刃游猎公会的成员。”
“血刃公会?太小了,那种小势力竟然也有人愿意加入?”
陈秋江声音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嘿然着摇了摇头:
“其实说起来呢,你和我们战部弟子认识了一场,以我们的身份,到是能帮你一些。”
“当然了,战部你就别想了,就是战部的一些边缘势力,也不是你能想像的。不过在战部外,我还是认识一些大家族的,也和一些强者比较熟悉,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推荐给他们,让他们指点你一二。当然……”
他又摇头道:
“那还是要看你的资质与天赋的,那些强者的眼光都很高,如果你入不得他们的眼,就是有我的推荐怕也无济于事。”
他故意这样说,明着看似要帮沈放,实际上处处贬低。
嘴角边带着冷笑。
离城这种小地方的一个小小玄师,接触的圈子和他差的天地之别,他是在沈放面前秀优越,也让方寸心看看,沈放和他的差距有多大。
方寸心脸色有些不悦了,皱了皱秀眉,冲沈放歉意地耸了耸肩。
这位师兄毕竟是她带来的,这么无礼,让她也很没面子。
沈放笑了笑,知道方寸心也不容易,这个世上什么样性格的人都有,对方是她的师兄,又不好直接撕了面子。
他其实对这种小小的言语挑衅还没放在心上。
“那到无需师兄费心,我在血刃公会也挺好的。”
沈放摇了摇头。
陈秋江就要开口再讥讽几句,这时酒楼门口那边一暗,一个老者安步当车,缓缓地走了进来。
老者极力收敛着自己的那身气息,从外表上看,和普通神人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沈放三人都是绝世妖孽,对气息极为敏感,一下子就感应到了不同寻常。
那种气息,深远高绝。
在他们的感应中,仿佛感应到了一座无限恢弘的星空,浩淼无际,远远地看不到尽头。
“星尊!”
三人同时讶然回头。
老者林源走进酒楼,也在左顾右盼地寻找,看到了桌边的沈放,微笑着走了过来。
原本他就与沈放约好了今天午时在这里聚一聚的。
陈秋江和方寸心同时站了起来。
战部中星尊级强者是很常见,但那也不能否认,这种强者的强大莫测,与高不可及的尊贵。
对于他们来说,那是需要礼敬的上师。
不管这位上师他们认不认识。
“星尊。”
老者林源走到他们面前,两人齐齐施礼。
林源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问道:“战部的?”
“是,弟子是出自第三战部。”
“哪一殿的啊?”
“弟子两人都出自清源殿。”
“清源殿啊,殿主是李妙生那老家伙吧,都有好久没有看到他了,不知道他最近怎样。”
陈秋江听眼前尊者一口叫出殿主的名字,也吓了一跳,更加意识到眼前老者不是一般的尊者,应该是有大来历的,恭敬回答道:
“殿主他老人家很好。”
沈放笑着站了起来,揶揄道:“老爷子,这两人是我的朋友,今天我请客,他们也是我的客人,让他们放松点吧,您老别像审家谱一样审问人家了。”
林源一下子笑了:
“你小子……”
他这一笑,身上那股尊不可及的气息方才消散了一些,陈秋江和方寸心这才感觉如释重负,暗中长吁了一口气。
沈放上下打量着老者,啧啧叹道:
“真是不错啊,您老这身功力恢复的挺快啊,竟然功力全都复原了。”
老者一脸得意:“怎么样,吓你一跳吧。”
沈放摇了摇头:
“吓一跳到不至于,如果是我的话,恐怕能恢复的更快。”
“你小子找打啊。”
林源拍了沈放的肩一下,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沈放招呼着老者在主位上坐下。
陈秋江和方寸心都有些看愣住了,陈秋江更是一脸冷汗。
眼前这个老者明显的不只是一重天的星尊,甚至称呼起他们殿主来都那么轻松随意,至少和他们殿主是一个辈份的。
这种身份的尊者,和沈放那么亲和随意?
沈放那小子,敢如此和人家开玩笑?
要知道,他们这些弟子,见了殿主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的。
和沈放一比,这个差距可就有些明显了。
陈秋江心里翻江倒海一样,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恼,没想到这个小玄师还交结着如此一位高人。
可笑他方才还要给人家介绍什么强者,让人家指点沈放一二。
他认识的那些强者,在眼前这位尊者面前哪里拿得出手,和沈放秀优越,人家转眼就秀了他一脸。
老者向陈秋江和方寸心挥手道:
“你们别拘束,都坐吧。”
然后看向沈放道:“你小子,昨天我都和你约好了,今天居然还约了别人,一点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沈放笑嘻嘻道:
“老爷子,别把自己抬的太高了,我和您约是有事要办,人家才是我请的客人好不。今天是您沾了人家的光。”
也就他敢和老者这样说话。
“你小子不知道要尊重一下老人?”
老者瞪起了眼睛。
沈放哈哈笑道:
“好了,不和您开玩笑,对了,我和您说的事您办了吗?”
“你小子‘吩咐’的事,我敢不办吗。”老头子赌着气,却不知道两人这样说话把旁边的陈秋江和方寸心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和尊者说话的态度,分明就是一对忘年交的老友,互相言行无忌。
第一千八百二十二章 大势
老者接着道:
“我让林海收刮了全城,一共找到了七十六个获得丹书铁券的,这几天会让他们陆续地全都过来,以说书的形式在胡记酒楼讲解他们过去抵抗天魔时的功绩。”
方寸心诧异地看着沈放。
有些不明白,又感觉有些听明白了,皱着秀眉琢磨着。
沈放点头道:
“世风日下,单靠城规与王道是无法阻止世道坏下去的,还要依靠教化。天魔灾劫是咱们整个人族面对的大劫,有些人麻木了,对这种大劫不以为然,我们就用一些英雄事迹唤醒他们。”
“持有丹有铁券的那些人都是英雄,让他们把自己的事和大家说一说,相信会有更多的人会被他们曾经的奉献与牺牲感染的。”
又道:“其实哪怕我们多唤醒一个人,都是赚了。”
老者用力点头,目光有些深沉:
“沈放,我是真服了你了,能想到这种办法。我和林海都只知道从严治城,格局还是没有你的大啊。”
“先让他们在胡记酒楼讲一讲,如果效果好的话,我告诉林海,把这种模式扩展到全城。”
“有劳老爷子了。”
沈放拱手。
老者眼睛一瞪:“这件事明明是你在帮我,我要谢你还来不及呢,你和我客气什么。”
陈秋江听到这里听明白了,脸色突然有些煞白。
沈放所谋之事之大把他都有些吓到。
方寸心心里轰然剧震,身体都坐直着,掩着秀口看着沈放,心里有一种难以想像的情绪掀了起来。
眼睛晶亮晶亮的,眼神间不住地动容着。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沈放所谓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她们到上界的使命就是抗击天魔。
在她们几个世子还在逞匹夫之勇,勤修苦炼,想要杀死更多天魔时,沈放却在琢磨着教化民众。
他在行圣人之道,要感化更多民众对天魔生起同仇敌忾之心,形成抗击天魔的风潮。
这是什么格局!
虽然说现在做的事还只是个开始,没有形成规模,但那也是行圣人之道的起始啊。
这才是龙军之首的格局吗。
可笑方才陈秋江还说沈放只囿于一店,格局太小。
和沈放的胸中气象比起来,陈秋江的争风吃醋才显得太过狭隘吧。
酒楼的后进,胖胖的胡老板领着一群人向这一桌走过来。
“寸心,这些人都是丹书铁券的执有者。”
沈放在方寸心耳边低声说着,方寸心又动容了,包括老者林源在内,几人全都站了起来,以示尊重。
胡老板眼中含着泪水,走到沈放和老者林源面前深深地一揖。
“胡老板,使不得。”
沈放伸手拦住。
胡老板摇头道:
“小兄弟,我给你道谢,不是为了感谢你那天帮我胡记渡过了难关,而是感谢你对丹书铁券的认可,感谢你出手维护它的价值。有人认可,我们在对抗天魔中受的伤才更值得。”
沈放道:
“公道自在人心,您几位是为了挽救这个世界而受的伤,值得我们所有人尊敬。”
胡老板又感激地道:
“小兄弟,你说得对,我们在外边再舍命战斗,城中的人不理解那有什么用。从今天开始,我们胡记就依你说的,单开出一个说书区,在大家吃酒的时候,给大家讲讲野外的残酷,讲讲这个世界已经被天魔兽毁得成了什么样子,也告诉他们,再麻木下去,城中这样的安稳日子也会慢慢地没得过了。”
老者林源站了起来,点头道:
“说得对,我们现在能多唤醒一个人都是好的,要是能唤醒更多人的危机意识,那么你们胡记功莫大焉。”
“我今天也告诉大家一件好事,其实你们中的那些煞毒不是不治之症,沈放小兄弟就能解。”
“什么?”
胡老板那些人全都一愣。
沈放也站了起来,朗声说道:
“我今天找大家过来,除了说书之事,也是想告诉大家,从今天开始,我们沈记玄师坊免费给所有中了天魔煞毒的人解毒,净化天煞。凡是在对抗天魔中受了伤的,我都会尽我一切所能地帮助。”
酒楼里再次静了一下,胡老板那些人都又惊又喜,面面相觑。
他们中的煞毒能解?
他们都中毒那么多年,想了无数办法,花了无数钱财都没有起色,原以为这辈子都残废了,要依靠丹书铁券的荫庇才能活下去。
没想到又看到了功力恢复的希望。
这句话可是尊者亲自做保,哪里能有假了。
马上的,楼里紧接着就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胡老板他们个个把巴掌都拍红了,激动得全都难以自恃。
老尊者看着沈放,眼中满意的神色都快溢出来,不住地点头。
方寸心紧咬着嘴唇,心中震动的让她久久失神。
免费给所有中了天魔煞毒的人解毒?
这件事可不仅是解毒那么简单,也在无形中极大鼓舞了游猎们的士气,让他们在狩猎天魔时再无后顾之忧。
那些狩猎时受伤的,几乎都是最骁勇的一群人。
将他们的毒解掉再上战场,又不知能在狩猎天魔中做出多少贡献。
可以说,沈放这样一做,一下子就将人族的狩猎热情凭空提涨三成。
她们个人再努力,又能杀几只天魔。
和这种大势比起来,她们的苦修与狩猎还全都显得那么狭隘。
那是多么恢弘壮阔的格局气度,才能布局出这样的事情。
方寸心都被震撼到了,离城很小,和战部比起来,这是一个极为不起眼的小地方,可就是在这种小地方,沈放一样能掀起三尺浪。
龙在浅渊那也一样是真龙。
陈秋江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难看得像是哭一样。
方才他还在同沈放争风吃醋,戏谑地嘲笑沈放眼里只有一家小店,干不成什么大事,人家转眼就调动起大义之潮轰然砸在了他脸上。
那件事背后的意义将他都震撼了一下。
都不用别人说,他自己都感觉,和沈放所做之事的格局比起来,他显得那么渺小可笑。
在佳人面前,他在气势上输得体无完肤。
第一千八百二十三章 口碑传开
今天胡老板亲自出场,在酒楼的厅堂中摆出了桌案与醒木,将自己过去狩猎时的事迹编成一段一段的小故事讲给食客们听。
说书只是小道,但因为都是真事,所以很有感染力,至少今天在场的人都听得很震撼,对于天魔的暴虐与危害有了更深的认识。
当然,这只是开始。
随着这种事情一直持续下去,并在全城铺开,相信会渐渐地影响到更多的人。
方寸心也听得入神,直到说书告了一个段落,才长吁了一口气回过神,看向沈放,又摇了摇头:
“原来野外这么残酷,原来天魔兽那么凶狠,城中中了煞毒的游猎不知道有多少,沈放,你应承免费解毒,下一步恐怕有得忙了。”
沈放由衷地点了点头:“是啊。”
离城那么大,游猎不计其数,在天魔爪下受过伤的更是不可尽数,听到能免费净化煞毒的消息,恐怕到时不知会有多少人赶过来。
他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苦差事。
当然了,其实他刷毒的过程本身就是修行。
那些煞毒的本源其实都是最精纯的天地能量,用法则之光刷掉那些腐蚀性的煞毒,剩下的对于沈放来说就是大补。
当年在中神域,刷那块奇寒石时,就增长了不少的功力,刷毒同样可以。
给人解毒,这也算救人与修行两不误吧。
“这两天我先不走了,留下来帮你。”
方寸心看着沈放道。
“寸心,那可不行。”
陈秋江脸色变了。
“怎么不行?”
“总是呆在这里会影响你的修行的。”陈秋江阻止着。
方寸心摇头:“我的修行与别人不同,我更注意体悟苍生大道,入世本身就是修行的一种。”
“你住在那里不方便。”陈秋江一着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就是不想让方寸心和沈放走得那么近,无形之中,他已经有了危机感。
方寸心抿了抿嘴:“怎么不方便了,古神殿那边也是我的家啊,刚到上界时,我就是一直住在那边的。”
“可是,那是沈放的事,你跟着忙活什么啊。”
“那可不仅是沈放的事,而应该是我们所有人的使命吧。这件事意义这么大,我不想错过。”
方寸心坚持着。
正如她说的,抵抗天魔这件事上,沈放开创了另一种更有效率的方式。这种事她也想参与其中。
陈秋江苦劝而未果,把方寸心留下又不放心,不过战部那边他确实还有许多事走不开,最后只得自己闷闷不乐地先行回了战部。
老爷子林源在旁边一直闷声不说话,笑得有些玩味。
吃了饭几人各自告辞。
沈放和方寸心回到店里,马上开始忙碌了起来。
听说了沈记玄师坊能解煞毒,并且有尊者作保,赶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小店中就人满为患了。
来求助的伤者太多,到后来小店里装不下,甚至将他们都分散到了后院的各个房间中。
刘百川和方寸心都跑前跑后地跟着忙活。
沈放拥有四万多条法则金丝,那么庞大的法则数量,刷起那些煞毒来得心应手。
到他店的伤者,不仅有那些陈年积煞的重症,还有许多中的煞毒并不太深。
对于中煞不深的,沈放几乎是举手间就能帮他们将煞毒刷净,效果立竿见影,更难得的是,那些全是免费的。
沈记的招牌渐渐地在全城打了出去,好评如潮。
那些中煞者,大都是战斗在第一线的游猎,往往他们的神器也最容易出毛病。
煞毒清除了之后,为了感激沈放,也常常会选择在沈放这边修复神器。
而更没有想到,沈放修复神器的手段甚至比刷煞毒还神奇,许多小毛病几乎眨眼间就给修复了。
这下子口碑更是传了出去,沈记玄师坊的名气彻底打响。
几天过去,沈记的名头彻底火遍全城。
沈放和方寸心、刘百川一连忙活了五、六天,才终于把这波汹涌的人潮势头处理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小店足足收入了将近400个游猎点,共为将近两千人清除了煞毒,让那些人的功力都恢复到巅峰状态。
方寸心算了一笔帐。
这两千人几乎都是最骁勇的游猎。
将近两千个生力军可以再度投入到抵抗天魔的大势中,可以说,沈放在抵抗天魔这件事上的功劳是她们几个世子加起来都远远无法相比的。
这一天忙得终于告一段落,店中清静了一点,沈放站起来长伸了个懒腰。
想了想,和方寸心、刘百川打了个招呼,他要到飞龙营那边一趟。
上次老尊者就邀请他来着,想让他和飞龙营的游猎们见个面,互相熟悉熟悉。
飞龙营的那些人各个都手段通天,在附近几城都很有能量,以后有事情了,也可以互相帮忙。
飞龙营的基地位于城西的山腰上,一共分为四支小队。
沈放过去的时候,其它的三队都在野外未回,只有二队的二十几人在家,二队的游猎长是个面貌粗豪的汉子,叫罗冲,对沈放十分热情,非要沈放留下来,这下午要大喝一场。
毕竟沈放是救了他们老尊主的恩人。
其他的游猎们也都拿出拼酒的热情留着客。
老者林源笑吟吟地出来的时候,厅里的酒席都已经摆开了。
沈放一脸苦笑。
人家这样热情,推又推不开,这一下午怕就要交待在这里,又谈不了什么正事,他的店里还有那么多事呢,在这里拼酒总感觉放心不下。
“老爷子,这些哥哥们都太热情了。”
沈放无奈地诉苦。
老者哈哈笑道:
“我知道你店里有佳人等你回去,不过也不差这一下午,咱们游猎就是这个性格,把你当朋友了就会拿出全部热情。他们认可了你,从此你的事就是他们的事,就可以为你两肋插刀。”
“入乡随俗吧,相信方姑娘会理解的。”
“这让您说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沈放有些无奈,知道老尊主是误会了,不过这种事人家若是想要打趣,你越解释别人反而越不信,所有人都笑吟吟地看着沈放。
第一千八百二十四章 闹事
沈放的传讯神石上突然闪起一道光芒,让他的神念一亮。
一怔下取出传讯石。
“是谁的传讯,是那位方姑娘的吧?”
罗冲开着玩笑。
“是。”
沈放有些百口莫辩地摸了摸鼻子,屋子里的一群汉子再次哈哈大笑。
沈放不理会他们,反正也解释不清了,接通了传讯,就听方寸心在里边有些焦急地喊道:
“沈放,你在哪儿呢,快回来吧,店里出事了。”
沈放一愣,下意识地问道:
“出什么事了。”
“死了人,说是你解毒把人给治死了,家属正堵着门闹呢。已经围了好多人,刘师叔都快要挡不住了。”
方寸心声音急促。
沈放心里咯噔一声。
他现在最挂心的就是小店,偏偏担心什么什么出事,说他解毒不善,将人致死?那可是笑话。
法则金光是一种天道,只能自动补足损耗,不会对人体有害的。
再说了,以他对法则金光的精准控制,刷毒的过程是无惊无险的,怎么可能死人。
沈放将酒杯放下,猛地站了起来:
“老爷子,我店那边出事了,需要马上回去。”
看到沈放的脸色,屋子里的人都意识到事情绝对不简单,老者问道:“麻烦吗?”
“应该会有点麻烦。”
沈放知道,这种事背后一定有蹊跷,他自信自己绝对治不死人,这样来说,那伙人去店那边闹可就显得别有用心了。
闹得那么大,已经惊动了不少人围观,下一步就看要如何处理了,一个处理不好怕沈记都会身败名裂,店都要开不下去。
“罗冲,你带队和沈放回去。”
老者命令着。
以飞龙营的能量,到现场应该能帮上一些忙吧。
“是。”
罗冲和桌上的二十几个汉子全都站了起来。
沈放也不客气了,这个时候也不是客气的时候,拱手道:“有劳各位哥哥。”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冲出了营房,全速赶回沈记玄师坊。
这个时候,沈记小店的门口可以称得上一片狼藉,那块城主亲自题的店牌都被砸落了下来,窗棂和木门都被砸碎了,上面沾着隐约的血迹。
有一群人在旁边的墙上写着血红的大字:“沈记刷毒草菅人命,沈放血债血偿。”
台阶上摆着一具尸体,上边盖着一方白布,只露出个脑袋。
能看得出来,死者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眼窝深陷,脸色青黑,尸体上隐隐地散发着阴森之气,显然是煞毒发作,死因极为明显。
一群族人披着孝衣围在那里哭。
那群族人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对着围观的人群歇斯底里地吼道:
“狗屁沈记,免费解毒就是为了求取名利,这就是他们称的能解煞毒?我家家主中的煞毒并不重,被那个沈放清理了一次后,症状却反而急速恶化,这件事我们孙家绝不算完。”
围观的群众们都想了解是怎么回事,纷纷问着:
“这几天沈记在城中传的很火啊,不是说口碑不错吗,不少人都在夸他们,说是经沈放的手治好的人不在少数,怎么能治死人呢。”
“兄弟,能说说事情的具体经过吗?”
那个刀疤脸男人道:
“经过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孙家虽然是个小家族,但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们族长中了煞毒已经有几年时间了,平时一直压制的很好,没有复发,怪就怪我,打听到沈记这里可以彻底解毒,怂恿着族长来试试……结果,我们族长竟然被沈放给硬生生地治死了,这是我的错啊,我不该拉着族长过来,我悔啊……”
刀疤脸汉子伏倒在地上,痛哭流涕,那副声泪俱下的表情让人为之动容。
旁边还有人问着:
“听说沈记的水平不错的,怎么可能闹出这么大事来,老族长会不会有什么隐疾突然发作了,要不不应该啊。”
“隐疾?放屁。我们族长中毒这些年来,身体状态一直很稳定,毒素虽然还残留在体内,但至少压制住了,都几年了无病无灾的,就是找沈放治疗了一次就死了,你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这件事已经摆明是沈放手段不行,治死了人。”
刀疤脸激动地站起来,扬着胳膊道:
“那姓沈的呢,如果不是他的问题,他怎么不敢出来。”
他陈述的有理有据,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心里打鼓了。
“话可不能乱说。”
方寸心皱着眉从店里走了出来,朗声道:
“现在是谁的责任还没有明确呢,你别口口声声的就说我们沈记怎么样了,如果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定会给你个交待,如果不是我们的错,这件事你给我们沈记造成的影响,我们也绝不会姑息。”
方寸心很恼火。
沈放所谋甚大,是在为整个人族的未来谋划,他甚至消耗了那么多精力无偿地为人解毒,去帮助别人。
明明是急公好义之事,却不仅没换来什么好处,反而换来了这种人跑过来大闹。
这一下子就将她们沈记的口碑给砸了。
而这种口碑要恢复起来可就太不容易了。
“你们沈记终于有人出现了吗,我们以为你们都吓的缩回去不敢露头呢。你们沈记害死了我们孙家的族长,这个账要怎么算,不给我个说法,我和你们拼了。”
刀疤脸十分激动,抄起一根棒子就要向前冲上去。
“住手。”
刘百川从后边拦过来,夺去刀疤脸手中的棒子,一脚将他踹的坐倒在地上。
“杀人了,杀人了,沈记杀完人还行凶,还打人,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沈记仗势欺人是不,我还不相信没有说理的地方了,我到城主府告你们去,我要为老族长讨还公道。”
刀疤脸嚎啕大哭,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
他身后那些孙家的族人全都一脸愤怒,围着刀疤脸解劝着。
周围有不少人举着录影神石,将这一幕录下来,传给自己熟悉的人看,这件事所造成的轰动不小,有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沈记门口闹事的一幕,关于沈记杀人的事在城中越传越大。
影响也越来越不好。
第一千八百二十五章 砸店
方寸心皱紧了秀眉,低声问着刘百川:“师叔,给附近的城卫司传讯了没?城卫怎么还没来?”
刘百川脸色有些冷:
“最近的城卫司离这里并不远,我早就给他们传讯了,可是这么久了还没有城卫过来,这里的事情可有些对劲啊。”
“城卫不来,这背后有人操控?”
方寸心一怔,一下子听出弦外之音。
刘百川哼道:“人死的莫名其妙,闹事的时候又没有城卫过来阻止,反正我觉得不会是巧合。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的,否则咱们的店就开不下去了。”
“要怎么查?”方寸心问。
刘百川嘿然道:“等沈放回来,我们会想办法给他们一个交待的。”
然后转头看向那群穿着孝衣的人厉声喊道:
“够了,这件事我们已经报告给了附近的城卫司,同时也上报给了城卫总统领,你们不是要城规王道吗,我们就按城规办事,到时查出谁是谁非,都按城规来好了。”
刘百川的底气这么足,让那个刀疤脸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不过马上就又向前冲着,大吼道:
“你们就知道找城卫,谁知道你们和城卫是不是一伙的,想要靠城卫来压我们孙家,想掩盖事实?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今天现场的事我们都会留下录影记录,我相信现在围观的这些人里也不乏有正义感的,会帮着我们传播真相,我还不信了,不能把你们沈记的真面目暴露出来。”
“可以,想公开吗,我们允许任何人记录这件事,我相信这件事背后一定有内幕,如果查出有人在故意诋毁我们,我们沈记一定会让他们负出代价。”
刘百川的话掷地有声,十分强势。
他在离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弯弯绕绕没见过。
如果真是有人误会他们沈记治死了人,来闹事他们也不会这么气愤。
而今天不仅是家属闹事,人群中还有那么多人跟着起哄应和,偏偏附近的城卫司还摆出了消及应付的态度,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他再看不出眉目来,也白在离城混了。
“你们沈记治死了人还牛气什么,我们是受害者,还和他们废什么话,我们揍他,把这家店给砸了。”
那群穿着孝服的孙家人怒吼着。
“对,别跟他们废话了,砸店,不给出满意答复就砸店。”
人群后边,也有一些人跟着大声起哄,煽动着围观的那些人的情绪。那些人甚至主动地一波一波向前涌着,手里都拿着棍棒,推动着人潮涌向店门前。
穿着孝衣的真正孙家人其实并不多,但是围观的人群中有一大部分人目光凶悍,在故意煽动着情绪闹事,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起着哄,场面一时间陷入到了失控的境地。
好大一群人冲上来。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拿着碎石块向着刘百川、方寸心劈头盖脸地砸着。
刘百川和方寸心挥动着掌影,狼狈地将那些石块挡开。
现在已经煽动起了群众的力量,他们可不敢行过激之事,怕激起民愤。
啪啪啪。
后边的店被砸的千疮百孔。
有些碎石甚至穿过破损的门窗砸进店内,将店内的玄柜砸倒,上边陈列的金属材料哗地洒了一地。
“妈的。”
刘百川大怒。
这家店倾注了他那么多心血,才开了几天就被人砸了,气得眼睛都有些蓝了。
其实那些人都是普通神人,是不禁打的,不过现在围观的群众那边有许多人开着录影神石,如果他敢动手,那么最后事情不管谁对谁错,恐怕舆论都会倒向孙家那一方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拼命地挥掌挡开那些碎石攻击。
“全都住手。”
人群后边一声暴喝传来,飞龙营的二十几人从人群的头上飞过,如天兵天将一样落在向前冲的那伙人前边。
前边一排人手持重盾,在店门前一字排开,后边一排人端起了粗重的攻城弩,森寒的弩箭直指那些闹事之人。
现场杀气一下子弥漫开来。
这种杀气可有些吓人了,那些普通神人还没有见过这么杀气腾腾的场面,一些人心虚了,止步不前,到后来更多的人惊吓中向后退着。
汹涌的人潮终于止歇了下来。
沈放和罗冲并肩走到人前,都面沉似水。
店被砸得厉害,损失极大,不过这都不算什么,经此一闹,无形的名誉损失才是最惊心的。
也幸亏罗冲带队赶来,才控制了局面,否则就凭沈放自己回来,恐怕这个局面还真就要失控下去。
“我是沈放,有什么事对我说。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因为我的治疗之过而死,我给他抵命,但是如果有人敢在这里蓄意闹事,我保证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沈放一脸杀气,眼神森寒的吓人,向人群中扫视着,那些闹腾的人心里一寒,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好啊沈放,你终于出面了,你害死了我们孙家族长,今天不给我一个公道,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刀疤脸扯着脖子喊着。
“你是死者的家属吗?”沈放寒声问。
“正是,死去的族长是我的爷爷。沈放,你个混蛋,我知道你有后台,但是你就是有人保着,这件事我也一定会追究到底,无论你有什么后台,我都会将你的罪恶曝光出来,让全城人都认清你钓名沽誉,无视人命的嘴脸。”
刀疤脸叫嚣着。
“那好,你想把事情闹大是吧,我已经通知了城卫军的庞统领,他已经带队赶过来了,同时我也申请了城中的转播灵阵,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我会让全城同步看到。等到我们查明真相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后悔。”
沈放的话极为强势。
刀疤脸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子有些不正常了。
“靠,这么嚣张,兄弟们,别和他废话,先砸了这家店。”
戴着孝的孙家人后边,一个汉子怒声喝着。
“你又是谁?”
沈放的眼神凌厉地扫视了过去,让说话的那个人心头不由自主地一颤。
那家伙没有披着孝服,却始终跟在孙家的人后边,不住地推波助澜。
看样子这件事比他自己的事还上心,绝不可能仅仅是看热闹的,一定是别有用心之徒。
而现场出现了这些别有用心之徒,绝不可能是巧合,应该是有人在背后策划。
沈放只是分析不出来,是什么人在背后安排了这么大一件事,要直接就将他的沈记弄死。
接理说,他免费为别人清除煞毒这件事虽然影响很大,但也没有触及到什么人的利益啊。
“我、我也是死者的家属。”说话的那个汉子硬着头皮道。
“那死去的这位老族长叫什么名字,你是老族长的什么人,听你的口音甚至不是离城的,你又怎么成了孙家的家属了?说,说错一句,我打断你的腿。”
沈放厉声逼问。
这个时候,来不得半点软弱,唯有强势到底。
“我、我其实只是路过的,看到这人死得可怜,同情他们孙家,所以要为他们喊上一声。”
那人心中一颤,额头上有些冷汗了,答不上沈放的话,马上改口。
第一千八百二十六章 飞龙近卫
“只是路过的?”
沈放冷冷地盯着那人,质问道:
“只是路过的就叫嚷的这么欢?这又不是你家的事,是死你家人了还是打你家狗了,你跟着这么上窜下跳地忙活。说,你是不是受人指使,故意过来要把事情闹大的?”
这句话把那人问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没想到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沈放还如此硬气,硬着头皮道:
“你狂什么,现在是你家的店出了事,弄出了人命,你不要转移话题。”
沈放冷冷地看着他们:
“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店门前是有录影石阵的,方才你们怂恿闹事的行径都已经被录下来了,城卫来了,我会把那份录影提供给他们,会让城卫对你们的身份一一排查。”
“如果让我查出来,有人是受人指使,收取钱财故意来煽动闹事,我们沈记绝不会饶了他。”
“我到要看看,想玩我们沈记,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他的声音中真的带上了杀气。
眼前这些怂恿闹事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估计绝大多数都是受人指使了,尤其是刚才参与扔碎石围攻的那些人,更是可恶之极。
这件事他一定会一查到底的。
那些刚刚叫嚣的人脑袋一缩,心里有些发毛了。
说实话,他们这些人确实是收了别人的钱来砸场子的,不过现在看来,人家店主这么硬气,他们又有点心里打鼓了。想着犯不上为了点钱而把自己搭进去。
“凭什么,我们只是过路的,看到不平的事来帮个忙这也有错啊。”
“就是,别以为你有点背景就不了起了,你以为你们店能一手遮天吗,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
“走了走了。”
“散了吧,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那几个带头的就想开溜了。
这个时候刘百川已经将店门口的录影石阵上的影像取了过来,指着几个特别惹火的人给沈放看。
“闹完了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沈放冷笑着,手一挥道,“抓起来。”
罗冲和手下的那些人早就已经在人群中定位了那些闹得最欢的,飞扑进人群里边,将那几人揪了出来。
刚才就是这几个人一直在领头煽动着情绪,叫喊着一再地将事情闹大的。
一看就是背后闹事的一些头头,先把他们几个控制住,不仅可以控制场面,还可以顺着他们这条线把背后的策划者找到。
“凭什么抓我们。”
“你们店有什么权利抓人。”
“你们这是想把事情闹大,大伙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一定不会答应。”
那几个人挣扎着,大吼着,还想要挑动周围围观群众的情绪。
哗啦啦。
长街那边传来一队严整的脚步声,附近的城卫司直到这时方才赶到事发地,径直闯进人群里边,看着罗冲他们抓人,那些城卫们大吼道:
“干什么干什么?”
“谁给你们权利抓人了。”
“几个游猎什么时候有权利抓人的,把人放了,否则别怪我们拿城规冶你们重罪。”
领头的城卫趾高气昂地指着沈放的鼻子。
沈放脸色很不好看,冷声问道:“你是谁?”
“我们是城卫军第十七司的,负责南春大街这一片的治安,看不出来吗?你们沈记想干什么,谁给你们的权利动手抓人,想造反吗?”
那个城卫虎着脸。
“你们城卫军第十七司离这里不到半刻钟的路程,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时辰了,你们现在才赶来,是在故意纵容闹事吧。”
沈放冷冷地质问。
“我们城卫司平时事情那么多,又不能完全围着你家转吧。”
那个城卫队长不耐烦地说,“马上把人放了,然后你们几个,都跟我回去,我要查查谁给你们的权利抓人。”
他们这些城卫看着是赶过来清场子的,可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沈记要抓人的时候才出现,故意偏袒已经极为明显了。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抓人,而是这些人无理取闹,严重影响了我们沈记的经营以及声誉,这些你管不管?”
沈放声音更冷。
“我看你们没有权利无故抓人这才是最大的事,这才是我们要严查的。”
那个队长一挥手,一队城卫真得要过来扭抓飞龙营的这战士们。
“飞龙营办事,无关人等给我滚。”
罗冲将飞龙营手令扬了出来。
“你、你们是飞龙营的?”
那个城卫队长一下子就傻眼了。
他可能没见过飞龙营的这些人,但是飞龙营的这个名字却太清楚了,人家不是普通的游猎,那也是离城执法队伍,并且是执法队伍中最高一个级别,属于近卫。
在近卫之下是府卫,府卫之下才是城卫。
人家近卫不仅有直接执法权,还有督查权。
他们这些城卫的违规违纪,人家都有权直接查处的。
罗冲接着道:“这里现在我们飞龙营接管了,等会儿庞统领过来后,对于你们处理事情的态度,我会如实和庞统领说的。”
那些城卫脸上的冷汗刷地淌了下来,脸全白了,都意识到坏了,今天可能惹到了惹不起的人身上了。
罗冲转头看向沈放:
“沈兄弟,老爷子说了让我们协助你,下边要怎么办你就下命令吧。”
而这句话更是让那些城卫们如五雷轰顶一般,都吓得腿肚子转筋了。
人家近卫队长说了要协助这位沈店主?让沈店主下命令?
这家小店的店主到底是什么身份?
上次胡记酒楼发生了那件事后,全城的城卫大整顿,城卫司的人员流换的比较频繁,这个城卫司的队长也是从别处新调派到第十七司的,根本就不知道沈放的身份。
其实,就是暗中授意他整整沈记的那位十七司司长,也是刚从北城那一片调过来的,对这里的水系深浅不怎么了解。
那位司长也是受人之托,要在自己的职权内给沈记点好看。
原以为一家小店,就是欺负死他们也惊不起任何浪花,毕竟离城太大了,几千万人的大城,这种小店无计其数。
第一千八百二十七章 隐藏录影阵
哪里想到,人家沈记的背后有那么大的背景。
在场的这些城卫们都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最近城卫内部整顿的极严,他们意识到,这件事之后,他们恐怕城卫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我先看看死者。”
沈放看那伙城卫怂了,没工夫再理会他们,眼前一大摊子事呢。死者为大,总要看看那老人是怎么回事。
他也认了出来,那老人确实是最近来他这里求他净化煞毒的。
走过去要将白布掀起来。
“住手,你干什么?”刀疤脸急忙喝止着。
“出了这样的事,我总不至于连人怎么死得都不看一下吧。”沈放皱着眉。
“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你的治疗手法有问题,导致我们族长毒发身亡,我不允许你再碰老人家的身体。”
“你不让看,我就没法定性老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连死因都不确定,你们就大闹我的店,信不信我可以直接抓了你。”
沈放冷冷地扫了刀疤脸一眼,又伸手去掀那片白布。
“住手,你给我住手。”
刀疤脸有些心虚,故意装出大怒的表情,伸手向沈放抓过去。
沈放回手一推,把他推到一边,冷冷地道:
“你一再阻止我看死者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或者是心虚?”
“你……你胡说。”刀疤脸确实是心虚。
沈放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径直掀开白布,把手贴在老人胸口上,神念探查进去,死者体内的煞毒已经基本清理干净了,不过胸口处一片青黑,心肺更是紫得发黑,显然是煞毒攻心,毒发而死的征兆。
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数了。
哗啷啷。
长街那边又有一大队人急匆匆地赶过来,这次是庞统领亲自带队,带着的是城卫军中最最精锐的艨艟营,刚进这条街,就大声指挥着,命令战士们占领各主要路口,守住了所有要路。
剩下的战士疏散开人群,径直闯到了店门前。这个阵仗可有些大,周围那些闹事的都有些害怕了,暂时消停了下来。
“沈放,这次是怎么回事?”
庞统领皱着眉低声问。
沈放道:“是这伙人无理取闹,我怀疑整件事背后有人指使,想要弄我。”
庞统领脸色一冷: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了,现在城中到处都在传这件事,对你们沈记的声誉影响极为不好。你有没有能证明自己的证据?如果让我抓到背后的主谋,一定饶不了他。”
庞统领是真的极为恼火。
沈放这边免费为人解毒的事,是老尊主和城主亲自定下来的,是城主府实行教化民众的极为重要一环。
可以说,城主对这件事十分重视。
然而刚实行几天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件,还传得满城风雨,不光是对沈记的声誉造成了致命的打击,对于城主的下一步安排也形成了极大的掣肘。
“我有证据。”
沈放点头问道,“庞统领,我申请的全城转播灵阵批下来了吗?”
“批下来了,城主特批的,要我全力配合你。”
庞统领点头。
“那好,现在请庞统领启动全城转播灵阵,下一步咱们这里发生的一切事都将在全城人的注视下展开。”
沈放故意放大了声音,让周围那些围观的群众一片低低地哗然。
那些一直在人群中举着录影石的人也一脸错愕。
他们方才故意录下沈记狼狈的一面传播出去,以在全城制造舆论,没想到沈记胆子这么大,主动申请全城转播。
庞统领过去安排着。
沈放又转头向刘百川道:“刘师叔,这位老者当时是在后院第三跨院的第七间房间里治疗的,麻烦你把那个房间里的隐藏录影阵取出来。”
“好。”
刘百川转身离开。
“隐藏录影阵,什么隐藏录影阵?”方寸心有些诧异地问。
沈放道:
“当时我答应过城主,要将这些免费解毒的过程用录影石录制下来,那些画面对于鼓舞人们的士气,抵挡天魔应该会有作用,后期在宣传抵抗天魔的时候,城主能用到。所以刘师叔就在疗毒的各处房间都装上了隐藏的录影阵。现在出了这种事,正好能用上,我们就能看到老人临死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寸心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这才知道,怪不得出了事以后,无论是刘师叔还有沈放,为何会始终那么硬气地应对了。
原来他们还藏了这一手。
那个刀疤脸隐隐地听到沈放和方寸心的对话,本来嚣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双手都有些哆嗦。
“少族长,你怎么了?”
后边一个穿着孝袍的族人奇怪地问。
“没、没事……”
刀疤脸战战兢兢,现在只希望沈放的话只是虚张声势,在吓唬人。
录影神石短时间内录下影像,到不消耗多少能量,如果启动一个录影阵,长时间内录下影像,那需要消耗极多的能量,成本非常高。
他不信沈记没事会在所有的房间里都安装造价那么高的东西。
不一会儿,刘百川就从后院回来,将一枚阵盘交到沈放手里,沈放释放神识在里边探查过去,脸色陡然一沉,眼中带着杀气,盯着刀疤脸咄咄逼人道:
“你是孙家的少族长?现在你还不认罪吗?”
刀疤脸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阴晴不定,不过他认为沈放这是在虚张声势,在拿没影子的事来诈他。
他知道,现在就是渔死网破的最关键时刻,绝对不能软,要硬就要硬气到底。
他就赌沈放手上什么证据也没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老族长为孙家操劳一生,现在却死在你的店里,我要你们付出代价,我要让你的沈记臭名远扬。”
刀疤脸咬着牙。
“你也知道老族长为你们家族操劳一生?我不知道背后主使之人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能让你下这样的毒手。我现在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认不认罪?”
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 为了公义
沈放冷冷地盯着刀疤脸,眼神几乎能杀人。
就连站在一边的方寸心都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杀气,知道沈放这一刻是真得动了杀心。
可是她不明白刚才的录影阵上到底记录着什么,让沈放会如此大动肝火。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腿都哆嗦着,惊疑不定,不敢叫准沈放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
突然猛地扑上去,想要从沈放的手里把那枚录影阵盘给夺下来。
奈何这种小家族的少族长实力太逊了。
沈放一脚把他踹翻,寒声道:
“看来你已经无药可救了,老族长当年哪怕养一条狗,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骂你一声畜生简直是侮辱了畜生这个词。”
“少族长,他到底在说什么?凭什么敢这样侮辱咱们孙家。”
刀疤脸身后的孙家人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拉着刀疤脸问着。
“他是在诬陷,是在诬陷我……”刀疤脸战战兢兢地,说的话连他自己都感觉没有底气。
沈放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知道这种人是死不悔改的,转身冲围着的那些群众大声道:
“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死者根本就不是因为我治疗手法不对而死,而是他杀。”
“眼前的这位少族长,就是害死老人的帮凶。也就是说,老人家不是因为某种原因猝死,而是这个人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联合别人,一手杀害了他们的老族长。”
沈放指着面无人色的刀疤脸。
他的声音并不低,在街上远远地传了出去。
这里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早就有左三层右三层的围观者围着,沈放得出的结论让那些围观者都一脸茫然,也有点不敢相信。
一个一直在人群中举着录影石的人上前质问道:
“你凭什么说人家是凶手?人家说你是凶手,你现在反咬人家,如果没有具体的证据,你最好不要诬陷,因为我们觉得人家毕竟是苦主,你这样反咬一口很难让人相信。”
“证据?”
沈放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淡淡道:
“我现在在等全城转播灵阵的正式启动,等启动之后,我会将事情的真相公布出去的。”
那人问的话极具引导性,在故意将人们的疑问引导到偏颇的方向,让更多的人同情孙家。
甚至不用猜,和那伙煽动情绪闹事的一样,一定都是被人收买了,混在人群里煽风点火的。
“我们现在就要看证据。”那人大声叫喊。
“你算什么人,凭什么要提前给你看?”沈放冷冷地看着他。
“对不起,这件事我们全程见证了,我们是维护正义的第三方,有权知道真相!”那人咄咄逼人。
“你们全程见证了我就要告诉你?不要告诉我,抹黑我们沈记的那些录影不是你传出去的,我也想问问你,这么不遗余力地帮孙家造势,在我们门口把事情闹大,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是为了公义……”
那人面红耳赤。
“狗屁公义。”
沈放指着那人的鼻子骂了一句,又冷冷道,“我们沈记致力于宣传抵抗天魔,致力于免费帮人排解煞毒,这是不是公义?”
“这些天我尽心尽力地帮助别人,不收取任何报酬,这是不是公义?”
“经我手解毒的人已经达到两千人,他们全都重新恢复了实力,又能重新投入到抵挡天魔的战场上,这是不是公义?”
“而你们这种人,不分事情的对错,也不分青红皂白就跑过来抹黑我们沈记,在全城给我们造成了难以想像的影响,你拍着胸脯说,你是为了公义还是为了私利?”
“我甚至都能猜到,你们这些人只不过是暗中收取了别人的钱财,你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就跟着别人屁股后边这样叫唤。我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们的愚蠢,反而破坏了多少公义。你敢以你母亲的名义发誓,你没有收过钱吗?”
沈放的这些话极为强势,咄咄逼人,把那人训斥的脸胀的通红。
“你、你怎么骂人,你这种人素质太低了,就这种素质也把自己说成站在公义的一方?”
那人反斥。
“你先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收了别人的钱来抹黑我的?还有你们几个,事情发生以后,你们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第一时间开始录影,一直没有断过。我就要问了,没有组织你们怎么聚得这么齐?我再问你们一句,你们敢用你们母亲的名义发誓,没有收过别人的钱而来这里吗?”
沈放眼神森寒,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
大凡和他目光接触的人脑袋都是一缩,有些心虚地退了几步,不敢和沈放的目光接触。
沈放接着道:
“今天凡是在现场开启录影石、向外发布抹黑我们沈记的录影的,城卫都已经将你们记了下来。
刚才你们在未明真相的情况下,大肆传播有关我们沈记的负面消息,而且歪曲事实,我有理由相信,你们是受了某些人的挑唆的。
下一步,等这里事了,城卫会将你们都挑选出来,一一审查,我到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承担得起抹黑我们沈记的后果。”
被沈放说到的那些人一下子脸色全都白了。
有许多人已经注意到,城卫们看他们那虎视眈眈的眼神。
城卫才是一城的地头蛇,他们每个都是离城人,都是有户籍的,要想事后将他们一一揪起来并不是难事。
今天看起来沈放已经真得动了杀气,这里事了,下一步集中力量收拾他们,他们还真抵抗不起。
一些人已经吓得将录影石收了回去,不敢再继续录下去了。
“沈放,全城转播灵阵都已经开启了,现在这里的每一件事都正在向着全城转播,你说掌握了证据,现在就把证据拿出来吧。”
庞统领低声提示着沈放。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这个人,趁他们老族长不注意的时候,勾结外人谋杀了老族长。”
沈放向满脸惨白的刀疤脸一指。
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真相大白
现场一片低哗,围观的人目光全都转向刀疤脸那边,要知道,现在可是全城转播,沈放要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的。
他这样说,难道真的掌握了一些确凿的证据?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族长,你血口喷人。”
刀疤脸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尖叫着,还要负隅顽抗。
沈放一言不发,取出刘百川交给他的那枚录影阵盘,运转神元激活了,阵盘上释放出一道光影,正是沈记店铺后院一间房间里的场景。
哼道:
“你不承认没有关系,我现在就让在场的所有人认清楚你的嘴脸。”
在光影中,沈放细心地扶着那位孙家的老族长,掌心贴在他的后背上,运转法则金光帮他驱除着煞毒。
眼看着老族长渐渐地红光满面,气色恢复如常。
驱毒结束,老族长神彩熠熠地下地,哪里还有半分中毒的模样,不住口地向沈放感谢着。
沈放将他扶起,显然在嘱咐他先不要动,刚驱毒结束,让他马上盘膝行功,恢复受损的身体。
驱毒到这一步,基本上就算是圆满结束了,沈放看看没有什么事了,交待了几句出了房间。
老族长按照嘱咐重新盘坐下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画面中就见那个刀疤脸探头探脑地领着一个灰衣蒙面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老族长睁开眼睛。
刀疤脸走到近前不知在说着什么,让老族长放松了警惕,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灰衣蒙面的中年妇人突然一掌递出去,青煞煞的掌力径直打在老族长的心脏处。
在这一瞬间,老族长的身体就僵硬住了,一股青黑色顺着他的心肺蔓延,眼睛瞪的滚圆,眨眼间,一头栽倒,死不瞑目。
刀疤脸和那灰衣蒙面妇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灰衣妇人如一只幽灵般地潜出了房间,消失不见。
刀疤脸将老族长的尸体扶着平躺下,伸手抚下,将老族长的眼睛合上,然后突然嚎啕大哭,哭天抢地……
长街上鸦雀无声。
画面放到这里,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所有人都猜到了。
是刀疤脸勾结外人谋杀了老族长,然后嫁祸给沈记。
眼前这一切事情,都是他故意闹出来的。
“孙庆辉,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原来老族长是你杀死的,你想当族长想疯了吧?”
“那个女人是谁,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那样杀死老族长?”
穿着孝服的孙家人全都哗然大怒,疯狂地扑过去,如果不是城卫们拦着,恐怕众人都能将那刀疤脸当场杀了。
周围的群众也一片哗然。
“妈的,真是他害死的他们族长,那可是他爷爷,他真下得去手。”
“真像是沈放说的,骂他蓄生简直都是对畜生的侮辱,丧尽天良啊。”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杀了老族长他有可能做上孙家族长之位,可是为什么要给沈记抹黑?”
“那还用问吗,肯定是收了沈记对手的钱,来这里闹事的,真他妈的狠,我第一次见到这种蛇蝎心肠的人。”
“打死他,这种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围观群众的心情现在已经不能用震怒来形容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刀疤脸这种人,真的连畜生都不如。
刚才这东西还装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样子,哭天抢地骂着沈记,任谁也想不到,害死老族长的真正凶手就是他。
刀疤脸瘫倒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知道自己的行径一经曝光出来是有多大逆不道,也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着什么,他的心态已经完全崩溃了。
“这种人渣,就得砍头。”
城卫十七司的那个队长装出一脸愤愤的样子,想要在庞统领面前表表忠心,上前就要抓人。
“住手,这种重要的人犯是你们能碰的?”
庞统领黑着脸,厉声喝止着,又道:
“这里没有你们十七司什么事了,艨艟营会接手。你们几个都和我回去,把你们的事情交待清楚。”
“看来对于城卫队伍的整治力度还是不彻底啊,竟然还有你们这群害群之马。”
冷冷地一挥手,艨艟营走过去两个战士,一人一边架着瘫倒的刀疤脸,用镣铐铐了起来。
这是个重要人物,还要通过他的口审出那个灰衣女人是谁。
当然不能经不相干之人的手了。
那个城卫队长满头大汗,如丧考妣,庞统领已经震怒,知道他们几人全完了。
“现在事情都已经弄明白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放走到那群孙家人面前。
现在全城的各主要街道上,转播灵阵都开启着,播放着沈记门前的这幕场景。
不知有多少人同步看着这一幕。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都被孙庆辉误导了,我们给沈记道歉。”
孙家的人满脸惭愧。
他们这样说,也相当于在给沈记正名。
沈放点了点头,知道孙家的人其实也是被利用的。
眼前不是追究他们孙家的责任的时候,除了孙家,一直在人群后边怂恿闹事的那些人他也得揪出来。
又问道:“我问你们一句话,你们要如实回答,这些人,是不是你们孙家的亲戚?”
沈放指着一直在后边闹事的那群人问。
“不是,这些人是孙庆辉临时找来的,他说你们沈记有背景,如果想搞死沈记,我们要把声势搞起来,所以才花钱雇了他们。”
孙家的人一脸羞愧地说着。
那群一直在后边怂恿搞事的人们脸色都惨白惨白的,向后退着。
但是这个时候想退出去已经晚了。
“抓起来。”
庞统领脸色铁青,一声令下。
旁边马上就冲过来一群如狼似虎的艨艟营战士,把他们全都围住。
一个长得有些猥琐的男人趁扭身之际想要开溜,两个战士扑上去,一人一拳把他揍倒在地。
那男人被揍得满脸是血,趴在地上像杀猪一样地惨叫着。
不过没有人同情他,两个战士像是拽死狗一样把他拽了起来,铐上镣铐带走。
“沈放,那些闹事以来的现场录影全都给我。”
庞统领低声交待着沈放。
他也是下了狠心了。
在录影中凡是参与闹事的,下一步他都会派城卫去严查,要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
沈记是城主府保着的。
既然有人想和他们玩大的,他就遂对方的意。
如果这一次手腕不硬,不把他们打疼,怕幕后的人还会不依不饶,这一次,他就要将抹黑沈记的因素全部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