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鸣地响声撺掇在耳朵里, 吵得丁沐的心情蓦地又暴躁起来。
丁沐面热,眼睛发红,呼吸沉重, 心里倍感压抑难受,浑身像是有跳蚤一样乱动。她的耳朵耷拉着,牙齿痒痒的,总想咬上那枚散发着诱人的糕点。
看着裴雪重的脸,她摇着脑袋,如临大敌地离她远点,忍住冲动。
承载她们的机甲报废, 自动开门的功能无法使用,偏偏还遇到了别人的发情期诱导了她们,使得她们力气不足, 神智上面出了恍惚。
她们被困在这里, 彼此听见对方的呼吸, 两人之间氛围异常微妙,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更是岌岌可危。
丁沐苦着嘴角,
简直倒了血霉, 按照帝国保护Omega的法律,但凡Alpha□□了Omega,不论是和原因, 都得把牢底坐穿。
此时, 后颈腺体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意,极其不舒服,丁沐很想动手去抓, 一碰那一处,自己的身体就会敏感得不由紧紧崩起。
丁沐大口喘吸着, 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下垂,真是遭了老罪。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裴雪重余光若有若无地瞥着她,
这张昳丽的容颜被血污沾染,惨白的气色显得格外凄惨,那双浅蓝色的眸子满是雾色。
和她狼狈不差上下的人彼时的样貌没入眼眶,让她心里多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然则只在片刻,裴雪重便收回这份复杂。
她的力气暂且缓回了些许,身体慢慢移到了操作台的右下方,手指碰到了旁边按钮,吱啦一声,一盒黑色的铁匣子被机关推了上来。
丁沐耳朵动了动,听闻到声音,丁沐视线下移,不忍张了张嘴:“你在干什么。”
“拿抑制剂。”
眼皮下的眼珠子动了动,裴雪重出声:“为了防止意外,学校的每辆机甲里都备有这东西。”
“机甲课程第一堂课讲过这个,你不记得了?”她这么说着,眼睛看着丁沐。
丁沐被她盯地头皮发麻,血液顿时凝固,条件反射地再次朝后挪了挪。
她倒吸一口凉气,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裴雪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真的欠,就不该多嘴问这玩意。
只是就算她发现了什么不对,又能怎么样,她能有什么证据。
这么想着,丁沐理直气壮了起来,没有先前那么的心慌。
丁沐缓平心绪。
当然目视着裴雪重,丁沐牙根就发疼,她硬着头皮,声音如原主一样平静:“我忘性大。”
这么敷衍的理由显然不会让她,不过裴雪重并未对此做多疑问。
主要她也是觉得没必要。
人的性格态度变化或许是因为发生事情有所改变,
再者她是不是裴慕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有趣不就行了。
裴雪重眸光渐而幽深,她低低地抿着下唇。
随后她打开铁匣子,这里面放着两支药剂,一个是Omega的抑制剂,另一支是Alpha易感期发作是专用的药剂。
外面的发情期到的Omega已经得到了控制,茉莉花茶的味道已经消散。
Omega抑制剂一针下去,裴雪重脸色肉眼可见地好上了不少,腺体没最开始那样发烫发热,信息素也控制住了。
可丁沐身体情况仍旧不好,
外面的那个Omega发情只是单单影响了Alpha的心理欲望以及精神等情况,通常濒临易感期才会被提前撬动,而丁沐的易感期离着还早,暂且还用不上这个,药剂不能乱用,过早使用会适得其反。
也就是说她还需要等待救援,有些惨,丁沐低声吐槽,自己的运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倒霉透顶了都。
裴雪重匀长的呼吸,她静坐在座椅上,药剂过后的副作用使得她身体上有些倦怠。
她阖起眸色。
安安静静休息的模样,倒显得裴雪重整个人萎靡。
丁沐眼睛无缘无故又瞟到了裴雪重的身上,看得她出神。
这时,
嘭的一声巨响,舱门被人一脚给踹开。
丁沐被震得回神。
见到来人,丁沐脊背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
裴雪重平淡地掀开眼皮,黝黑的眼眸看向沈渡。
空气中飘散着一些味道,沈渡的舌尖顶在腮帮,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旋即指挥身后过来的学员把丁沐抬到担架上。
“你还需要吗?”
沈渡俯视着,冷不丁开口,语气中不乏轻蔑。
担架上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瞳孔里,裴雪重嘴唇动了动,倒是没有开口说话。
她缓慢地站了起身来,愣是没有扶着墙,站直时身子晃了一下,紧接着她又稳住了身形。
裴雪重回答:“那倒不用。”
沈渡轻“哼”,没有立即转身离开,反而笑道:“你们俩的合作实在给了我不小的惊喜。”
裴雪重呼吸微弱,眉目平静无波:“你是故意的。”
“嗯?”
“你是指组队吗?”沈渡的声音云淡风轻,微笑的面容毫无攻击性。
可裴雪重却隐隐窥出试探的心思,也懒得继续伪装,裴雪重哂笑:“试探出来了吗?”
“嗯……事实上我并无恶意。”沈渡舔了舔嘴角,手指抵在下颚,眸中的兴味不言而喻。
“我只是想要揪出那个偷袭我的可怜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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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沐再次清醒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经过治疗,难受的症状消失,身体好了许多,医生叮嘱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动用精神力,让腺体先缓和一下。
等下只需要再做几项检查就可以出院了。
后背靠着枕头,丁沐悠闲地刷着校园论坛吃着薯片。
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不出所料的挂在校园论坛最顶端,并且还把真假千金楼给推送了上去。
“真假千金被困机甲里,干柴烈火,AO有别,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丁沐低语。
同时朝下看,一大串文字下还附赠了视频和图片。
文字点睛,拍摄角度暧昧不清。
有图有文字,还怪真的,要不是她是当事人,说不定都被忽悠瘸了。
[这俩真的,她们不是姐妹吗?]
[又不是亲的,有什么不可。]
[你们看,丁沐被担架抬走,裴雪重眼神有着舍不得的意味,这绝逼是真爱,她们是真的。]
[嗯,虽然如此,但是丁沐看着有些虚,裴雪重一个Omega都没被抬走,她一个Alpha居然上担架,我一个Beta都觉得丢脸丢脸。]
[楼上生理常识得补补吧,遇到Omega发情期,Alpha受到影响可不比Omega少,这机甲里一般会备着药剂,裴雪重应该打了抑制剂,但丁沐易感期还没到没法因为这些波动擅自打,她能撑到这已经很不错了。]
[这有什么好吵的,大家过来看,我已经为她们俩的爱情狂肝五万字,事先说明后续要钱的。]
口中嘎吱嘎吱咀嚼着薯片,丁沐直呼别太离谱。
“裴雪重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这么一天,彼时的裴雪重受到了Omega发情期的因素,身体一下子娇软,大脑开始浑浊。
雪松味道的信息素充斥着大脑,使得丁沐面红耳赤,急促喘着,她的鼻子不由自主地来到了Omega的后颈腺体的位置,鼻翼喷洒着热气……”丁沐读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失声。
她呆了呆,看着车,两眼发黑。
“咦……”
“变态。”
明明她们啥都没有,这都能整出一部爱恨情仇的真假千金剧情,为此丁沐没忍住,好奇心驱使充值了三十块,只为看到后续。
再往后的的剧情让丁沐的表情相当古怪。
“额,凭什么她压着我,我才是Alpha好吧,离谱,真假,差评差评。”丁沐咋舌,为自己的三十块钱心痛,打水漂了都。
不过很快她的目光被别的吸引了,是她和裴雪重下午和沈渡机甲对战的视频,这个也被人录制发到了论坛上。
“喔豁,从视频上看还挺带感的。”丁沐扔掉薯片空袋,接着吃起了巧克力小蛋糕。
一口一个,视频看完,她已经有两块小蛋糕下了肚。
丁沐重新看着沈渡的操作,总结一下。到底机甲课程也是她为数不多有点感兴趣的课程。
她喝着一口水解渴,此时,一道铃声中断了这份安静。
这是裴晴的视频通讯,丁沐按下接通,里面的声音传来,“裴慕姐姐。”
丁沐:“什么事?”
“在过十天就是26号了。”那边少女俏皮地眨眨眼睛。
26号,哦对了!裴母的生日。
话说这还是个剧情点来着,原身也就是在这场宴会,看上了K大佬,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送礼物送钱就差点把裴家她的一份股份送了上去,每天眼巴巴地蹲守着危持的公司,舔狗把自己给舔死了,也就是说危持当天也会来。
这能去吗?至少在丁沐心里她多少是不想去的,反正剧情崩的差不多,也不差这个。
她刚要拒绝,一道低沉地声音从裴晴的后面响起。
“裴慕。”
丁沐才弯的笑容僵硬,视线询着声音看向进门的男人。
这是原身的大哥裴朔,反派之一的角色,实力不可谓不强。
关键这人好像是对原身有着超出亲情的关系。
按照原著,以他对原身的占有欲,这家伙在之后好像还上升了囚禁play。
“额。”丁沐喉咙微紧,呼吸略微加快,桌上的小蛋糕顿时不香了。
两人隔着面板互相对视着,
几息间,慌乱的眸色恢复了镇定,她压着心底波动的情绪,冷淡地回应了一声:“裴先生。”
听到这个称呼,那人似乎顿了顿,不过紧跟着他开口道:“26号我来接你。”
他声音很冷,话语果断,不容拒绝。
丁沐:“………”
看着他的脸色,想要说得话咽了下去,丁沐缓了缓:“26号有事,恐怕不能去。”
“什么事?”
“有场比赛。”
“退出。”
“退不了。”丁沐强硬。
当然这可没有说谎,她和直播平台签的合同,神明献祭的周年大赛,她需要拿出成绩。
“什么比赛?”男人的表情耐人寻味。
“很重要。”
丁沐不想回答的样子已经很明显,再说下去反而显得他不依不饶。
他敛起轻视的目光,正视着许久未见的这位妹妹,手指碾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再后瞧着这一切的裴晴心惊胆战,她搓着小手,几欲要开口插嘴,只是话到嘴边,眼珠瞟到他的身上,裴晴怂得咬紧牙关。
家里很少会有人违背大哥的话,就在她以为丁沐会不情不愿答应时,僵直的气氛被身后之人打断。
“那场比赛的确很重要。”
出声的人是裴雪重,她走了进来。
“大哥,那一天我也有比赛,估计也不能到场了。”她双手垂落在裤缝间,面容平和,“和你说一声情况。”
“这件事情我也同母亲说过,她并不勉强。”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裴朔再看不清裴雪重有意维护着她,倒是脑子不好使了。
早就听说过学校发生的事情,一些传言已经流传到了他的耳朵,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些东西都不该存在。
眼睑下阖,裴朔掩去眸中出现的厌恶地情绪。
“嗯。”他轻轻启唇,“既然母亲并不在意,不来就不来吧。”
裴朔话语突然一顿,目光意味深长地环视着两位:“不过,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丁沐心下一紧,
下一刻,面板一黑,裴雪重率先切断了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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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沉,只剩下一轮弯月悬挂在半空中,月光洒落在地上,给这片黑暗添了几分清明。
数只乌鸦落在盘旋在枝杈上,发出嘶哑的叫声。
废弃的楼层里,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腐败味道。
地板上到处都是破碎的瓦片和木屑,一阵风吹来,发出刺耳的声响。
幽暗的光线下,铁链困着一位纤瘦的身形。
“丁沐。”
低沉优雅,不失礼貌声音陆续的在她的耳边响起,渐渐唤醒了她的意识。
丁沐四肢酸麻,眼皮沉重,
待过去好久,她意识方才彻底清醒。
血液霎时凝固,丁沐彷徨无措地张望,可是眼前一片漆黑,她应该是被黑色的绷带蒙住了眼睛。
而如今她的四肢是被人分开吊起,整个人悬空着。
她被绑架了。
准确来说,她是刚刚从医院出来拐个弯就被人给捂嘴绑了的。
她迷糊期间,好像是有个女声在喊她,不是好像,是有个女人,她确确实实是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
“你是谁?”丁沐喊道。
可惜无人回应,持续几次,也没得到答案,不仅如此,周遭再次回归到了寂静。
空气此时好似被凝固在了原地。
这种感觉极其可怖,神经绷紧,敏感放大,强烈地恐惧和危机感生起。
她能感觉到了一束目光是在紧紧地盯着自己,宛若一条隐秘的毒蛇在暗中窥伺,时刻会朝她张开獠牙。
哒哒哒的地高跟鞋声彼时在耳畔萦绕,好似是在挑弄折磨着她的神经。
那个人走过来了。
绝望惊骇不安占据着她的心里,丁沐后脊不由颤抖。
“啪”的一声,
那个人似乎拉动了什么,她跌落了下来。
“嘶。”
屁股着地,摔的很痛。
接着,丁沐面容一紧。
放大的脸几乎贴近了她的面庞,薄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
手掌冰冷,从她的脸颊下颚慢慢向下滑动到脖颈,指腹停留在青色的血管上,只隔着一层细腻的皮,冰凉的触感却冷得丁沐一哆嗦。
与此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恐惧充斥着太阳穴。
清幽的气味没入鼻腔,丁沐心脏重重一跳。
然而下一秒,
丁沐整个人被人扼住了喉咙,受人提起,全身被狠狠地灌入墙壁,身体的每寸肌肤都在发出剧烈的疼痛,呼吸一阻,大脑极速缺氧,小脸憋得通红,她快要窒息死了。
丁沐的身体开始有了麻痹的感觉,濒死的气息在周身缠绕,丁沐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她手指掰着,努力挣扎着想要呼吸新鲜空气,然而力道不够,却只能发出低吟声。
黑衣女人将她的挣扎尽收眼底。
她勾着唇角,似乎对丁沐的反抗很满意,手上加重了力道,直到把她勒得喘不过来气,女人方才松开手。
手放下之刻,丁沐跌落在地上。
绑在手上的铁链叮当作响,
空气大股大股的灌入肺部,火辣辣地疼,丁沐喉咙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她大口呼着气,眼睛沁出泪花,眼尾忍不住漪起红色。
丁沐手指哆嗦,身体像卸了力一样,瘫坐着。
“真没想到如今你变成了这样。”女人笑眯眯地拍着丁沐的脸颊,语气中却加了些厌烦失望的口吻。
变成这样?什么样?
“你谁?”
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丁沐还未缓回,思绪还有些子乱,不过她记得原身也不至于惹这样的角色。
“我是谁……”女人像是被她的话逗笑了一般,她轻嗤一声,紧接着又叹息似地说着,“你忘记了么。”
女人拉着一旁的绳子,凝视着重新被她吊起来的人。
女人好心地理了理丁沐额前的金色碎发,看着她苍白无力的面孔,她的声音多了几分无奈。
“忘记了啊,那可怎么办呢?”
丁沐被她这些无厘头的话搞得懵圈,当然她也尽量整理这个女人所说的话语里面代表的含义是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遮住了双眼,丁沐的听觉变得格外敏锐,
“你的时间可不多了。”她轻柔地说着。
嘭——
女人挑了一下眉,她看了眼大屏幕内的闯进的人,微微蹲下身子:“看来还是她来救你。”
“人都齐了,我最喜欢的游戏就要开始了。看你节奏过慢,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即将开启的游戏副本一定会是你喜欢的。”
丁沐凌乱的发丝被其拨到耳后,唇齿落在她的耳畔,风轻云淡的话语透着缕缕冷意。
丁沐眼皮跳个不停,
那人拿起一个东西,来到了丁沐的脖子。
冰凉的药液注入在后颈的腺体里,丁沐的视野彻底模糊,整个人软倒在地。
……
丁沐睁眼,入目便是大片红色花海,无边无际。
她穿着白色的晨衣,手指微微蜷缩着,赤着脚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身上的衣角已经被路过的荆棘划成条状,金色的头发乱蓬蓬的,面色惨白,看起来有些狼狈。
这里很安静,很安静,就连她的呼吸都能听见。
丁沐看着这片景象,有些茫然无措的感觉,不过很快这种微妙的情感又被其他的情绪给取代。
绚烂的花朵绽开着簇拥着,它们分外漂亮,然而这种美丽却给丁沐一种违和的感觉。
莫名其妙的,
花香扑入鼻腔,丁沐鼻尖耸动,
无法诉说的味道,糜烂,甜腻。
然而不知为何,望着这些,她的神情却是格外悲伤,一股绝望在她心底蔓延。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啊……
丁沐后退着,
大脑潜意识给她下达指令逃离这里,逃离这座牢笼,离开这个地方。
奇怪,她又为什么会将这里定义为牢笼。
逃跑的意识刚刚兴起,她发现自己的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挪不动半步。
丁沐愕然,
此刻周遭的藤蔓更像是有生命一样,缠着她的脚踝不断往下拉,试图要将丁沐拉下去。
而她的脚下原先踩着的地方和空了一样,永无止境向下坠去。
天旋地转,视野模糊,
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毛骨悚然之感,这个词让她觉得很不好,就像是要死掉了似的。
她的意识迷茫,逐渐放弃了挣扎。
直到她的手臂遭到了针扎的般的感觉,疼痛席卷而来,
唰——
丁沐又从中清醒了回来。
丁沐打了一个激灵,她抹了把脸,
她全身都冷汗涔涔,醒来之后对梦里发生的一切仍是心有余悸,那种恐惧与无能为力的绝望时刻缠绕着她,她快要喘不过来了。
她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恍如隔日。
整个人呆呆的,张着嘴大口地喘着气。
“这里是……”丁沐环顾四周,她下意识抬手,一手湿濡。
她哭了。
忽然间,丁沐只觉得右侧一阵凉意,她转过头,正好与其双目对视。
丁沐眼皮一颤,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
看到她的面容,丁沐多少是有点懵逼,嘴里不禁小声了一句:“危,持。”
危持的嘴角放了下来:“………”
气压渐而低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没由来的起来了。
危持眼皮子不抬,施施然开口:“丁小姐,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的名字。”
丁沐心里一咯噔,对上危持审视般的目光,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