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兵荒马乱的喊叫声混杂着人质惊恐的呼喊, 急促的炸弹爆炸倒计时“滴滴滴”声音响起,众人瞬间紧张起来,心脏宛若被一只大手捏紧。

  突然, 一道刺眼的白光在眼前绽开。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破声, 周围的空气宛若被撕裂了一般,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

  世界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爆炸圈附近的人眼神充满了惊恐, 只能看到周围人惊慌失措的张着大嘴,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指挥处!爆炸导致人员伤亡!”

  从爆破的震惊中迅速缓过神来, 阮明栖立马安排人员准备接应!

  考虑到可能会有突发情况, 防止人员受伤无人接应, 现场已有120救护车在附近等待。

  爆炸发生后, 在确定酒店内情况稳定后,救援人员迅速冲入现场救援。

  在被解救出来的人质里, 江序洲还看到了抱着孩子的年轻父母。

  原本是欢欢喜喜带着孩子出来沾喜气, 却无端卷入这场劫难。

  被抱在怀里的孩子被吓到哇哇大哭, 一张脸涨的通红。

  现场救援疏散,场面嘈杂。

  从酒店里出来, 不少宾客因劫后余生, 情绪崩溃的瘫软在地上, 失声痛哭起来。

  “我的老天爷啊, 吓死我了。”

  “我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受伤的伤员被放上担架, 迅速送往附近的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检查和救治。

  此时, 几台有监控权限的电脑面前有好几名的技术警察, 正在通过监控确定另一名嫌疑人李恬的位置。

  江序洲调整好情绪后站在任献身后,一起查看电脑监控。

  “李恬藏在人质中的可能性不大, 重点排查一下酒店工作人员。”

  江序洲解释:“从视频监控来看,炸弹的安置点虽然算不上太过隐蔽,但要是有人靠近会显得非常怪异。”

  酒店安放炸弹数量不少,若是客人在各个楼层行动,势必会引起酒店相关人员的注意。

  现在的情况是在挟持事件发生前,酒店方并不知情,并且和其他人质一样处于极度惊恐的状态,证明他们对此事先并不知情。

  二层楼参加订婚宴会的宾客全部疏散安顿好,就已经过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阮明栖处理完现场的事情,就看到江序洲正在紧盯视频监控。

  察觉到他过来,江序洲说:“倪红娇现在位置比较靠近窗户,看样子是想要观察警方疏散群众情况。”

  闻言,阮明栖立马示意特警大队负责人。

  通过对讲机和楼顶负责索降的人员说明情况后,立马做出相应调整。

  阮明栖看着屏幕里的监控,迟迟无法下命令破窗,他们都在等。

  “指挥处,二楼剩余安置炸弹均已拆除,目前正在向三楼靠近!”

  突然一个穿着酒店工作人员衣服的人在视频里快速移动,看行动的路径,像是从二楼移动到三楼。

  “找到了!”

  阮明栖立马快步过来,就看到侧脸与证件照上李恬样貌极为相似的脸一闪而过。

  “嫌疑人李恬目前在三楼走廊向安全通道方向移动,立即行动将人控制住。”

  话音刚落,就看到视频监控里,已经进入酒店的警方人员以极快的速度在移动。

  穿着酒店工作人员衣服的嫌疑人拉开安全通道大门,与赶来的警员撞了个正着。

  惊慌失措之下,她的手就往口袋里摸。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忘了呼吸,电光火石间,正面对上嫌疑人的警员立即动手,瞬间将嫌疑人压倒在地。

  嫌疑人手中的黑色塑料块飞出两米的距离,正好落在监控摄像头下方。

  遥控器!

  在楼上小心翼翼观望确定楼下人员均已疏散后,刚要拿起去通讯设备,准备再向警方提条件,窗户发出“彭”一声巨响。

  倪红娇感觉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又是一声响。

  她手里拿着刀手传来剧痛,手腕脱力无法拿住刀,因为巨大的惯性栽倒在地。

  另一名破窗人员同一时间破开另一处的窗户,进入室内。

  破窗人员落地后,迅速扑向倪红娇,将被挟持的人质推离危险区域。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被双手反绑的人质蜷缩在墙角的位置,哭泣喊叫声不断。

  李恬被抓后,阮明栖立马带人冲进酒店,准备暴力破开五楼倪红娇所在位置的好像门。

  反应过来的倪红娇剧烈挣扎,门板撞击的声音响起,一连几次撞击后,被沙发顶拷住的门硬生生被撞开。

  包厢门打开的瞬间,巨大的爆破声音响起。

  还没进入到门内的阮明栖等人直接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的往对门包厢上撞,后背受到重击,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包厢内的玻璃直接被震碎,其中一名刚进入包厢的索降人员直接被震飞。

  破裂的玻璃在他身上刮过,留下了不少细碎的伤口。

  突如其来的力道将楼顶处控制绳索的同事拽了下去,两人从空中坠落。

  下方围观群众看到这一幕发出了惊呼。

  ……

  两个小时后,市第一医院,受伤人员在进行伤口处理。

  阮明栖伤的不重,但架不住伤口深,缝针就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爆炸发生后,阮明栖反应过来迅速冲进包厢内,死死拽住半个人悬挂在窗外的索降人员身上的安全绳。

  被爆炸震碎的玻璃碎片在他手臂上磨出一道长口,殷红的鲜血沿着窗边的白墙流下。

  紧随其后进来警员纷纷加入救援中,虽说在布防时,阮明栖为了以防万一,提前让人在酒店大楼下方铺设了安全气垫,但安全气垫对于高楼层坠楼虽有效果,却也不是绝对安全。

  尤其半个身子悬挂在外面的索降人员,以头朝下的姿势坠落,危险系数极高。

  把人拉回室内后,阮明栖愣是坚持到把现场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后才去医院。

  应时和林澄听闻酒店现场发生的事情,立马赶来医院。

  “怎么样,人没事吧?”应时和林澄跑的气喘吁吁,眉头皱的紧。

  阮明栖脸色苍白,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跑那么着急做什么,死不了。”

  应时无语:“你可少说两句吧,都快给我们吓死了。”

  “倪红娇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应时问道。

  阮明栖深吸一口气:“不好说,还在手术。”

  倪红娇还在手术中,索降及控制绳索的人员掉到救安全气垫上陷入昏迷,现在也还在治疗,阮明栖不放心这边的情况坚持留在医院等消息。

  鉴于他现在的情况,医生给他临时开了一间病房休息,也方便等候消息。

  手术灯一直亮到晚上,医生出来后表示他们尽力了。

  倪红娇身上绑的炸弹威力虽然不算太大,但断裂的肋骨刺破了肺,没有抢救过来。

  压制倪红娇的索降人员同样被重创,所幸命是保住了,后续还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静养。

  得到确定的消息后,任献和林澄留下医院,以防他们有需要。

  阮明栖现在的状态不好,无法继续完成剩下的事情,应时必须赶回局里处理。

  审讯室内,原本还咬死什么都不说的李恬得知倪红娇已死的消息,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将事情合盘脱出。

  李恬声嘶力竭的向应时控诉,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孙静媛讨个公道。

  吴方成和郑国涛,以及那些大学同学对孙静媛所做的一切,只能是在道德上谴责他们的行为。

  她们都无法接受坏人仍在逍遥法外的结果,她们选择自己报仇。

  “他们不该死吗?”李恬大哭,“凭什么他们活的好好的,姐姐却不在了,一点都不公平,他们才该死!”

  李恬的哭声悲戚,在审讯室里回响。

  一切事情都结束,阮明栖的手不方便,应时替他提交了结案报告。

  封玉平在把李恬他们移交公诉机关后,来医院探望了伤员,其中就包括了缝了针躺在床上输液的阮明栖。

  此时的病房内,阮明栖勾勾江序洲的小指:“江顾问,伤员想喝水。”

  江序洲:“……”

  眼看江序洲不理他,阮明栖笑意更甚,食指勾勾他的手心:“江顾问,行行好,可怜可怜伤员吧。”

  江序洲受不了他着故意刷无赖的样子,给他喂了水。

  某人得逞后变本加厉:“还想要橘子。”

  江序洲叹了口气,随手拿起床边柜上的橘子剥了起来。

  “你这幅样子还真像个剥削劳动人民的坏地主。”封玉平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

  江序洲看到来人后,立马起身要给封玉平搬张椅子。

  “不忙,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出去,来看看这臭小子就得走。”

  阮明栖笑了:“局长,这你就冤枉我了,明明是江顾问善良,非要给我剥橘子,盛情难却,总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你要点脸。”封玉平忍不住要翻个白眼,随即对江序洲说,“别太惯着他,这小子容易蹬鼻子上脸。”

  “我可真是太冤了。”阮明栖立马笑意盈盈的看向江序洲,表情里带着几分得意,“江顾问,封局误会我了,你得帮我证明清白。”

  江序洲一挑眉,到底是没戳破某人的小心思,顺着他的话说了。

  封玉平哪里会看不出这两人的“眉来眼去”,权当自己瞎了看不见。

  确定阮明栖没有太大的问题,休息两天就能出院后,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一线刑警本就是在“刀口上”过日子,危险系数高,受伤对他们而言是常有发生的事情。

  “前后两个案子都受伤,我记得你今年也不是本命年,怎么这么寸。”封玉平发出了灵魂般的疑问。

  突然想到了点什么,封玉平说:“回头我让你嫂子弄点柚子叶后来,一人分一点。”

  “尤其是你,出院回家那天好好把霉运涮涮干净再回去。”

  阮明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了:“那感情好,让嫂子给我多备一点。”

  封玉平微眯眼眸:“你要那么多的来干什么?”

  “皮厚,多搓搓。”阮明栖贱兮兮的说道。

  听到这话,封玉平当即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和阮明栖废话,多说两句血压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