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西盟小少爷>第十章

  西稹有所察觉,抓起江枍榆手腕,往身后一带,警惕叮嘱道,“别动,有人来了。”

  此言一出,他们都警惕起来。

  随着脚步声逼近,一男一女身影显现,落在西稹前面。

  “江旻、江莺!你们没事!”江枍榆又惊又喜,挣脱西稹,靠近他们。

  半路却被西稹拦住,西稹一脸漠然,警惕盯着他们。

  江枍榆瞟一眼胸前的手,嫌弃推开,“别拦着我。”

  江旻上前,迎接江枍榆,西稹却扣住他手腕,不让他过去,冷淡命令道,“回来。”

  话音一落,江枍榆挣脱开,停下脚步,微微侧身,警告道,“不想死,就滚回去。”

  西稹冷眸,句句压抑低沉,“你没有选择,只能回来。”

  “少夫人,回来吧。”四时拱手,恭敬之余夹带一些强制。

  江枍榆怒瞪,不客气道,“你打不过我,四时打不过他们,你没有胜算。”

  “江枍榆!我在跟你一遍,你没有选择,只能回来。”西稹明显动怒,浑身散发压抑。

  江枍榆有些轻蔑,“小少爷、你还没摸清状况?”

  西稹低沉道,“你不可能跑得了。”

  江枍榆冷笑,有些自大,“天广地广,还没我容身之处。”

  “当然有,这我这儿。”西稹不容置疑道。

  “做梦。”江枍榆气势十足,丝毫不怯场。

  一旁,冷眼旁观的江旻,不耐烦道,“废话那么多,直接动手。”

  四时反应极快,闪移西稹面前,挡住江旻,对掌明显四时更胜一筹,一拳打断对掌,迫使二人分开。

  暗器声入耳,四时拔剑,挡下两枚暗器,握紧长剑,步步紧逼。

  西稹纹丝不动,凝视江枍榆,眼神愤恨,又期待江枍榆心软,可他终究高估江枍榆。

  江枍榆怎可能对他手下留情,对他怜悯之心都未有,出手快准狠,丝毫不留情。

  近在咫尺,眼看就要击中胸膛,西稹有些心凉,指尖转动白扇,向上一甩,遮挡一半掌力。

  击退好几步,西稹眼神伤心,让江枍榆一顿,二人对视片刻,江枍榆难得于心不忍,“让开。”

  西稹未动,反而是四时跑来扶他,紧随其后的江旻,剑刃相撞,真气碰撞,难舍难分。

  擅长使用暗器的江莺,多次相助江旻,四时占据不了上风,还得时刻护着西稹,更加苦不堪言。

  江枍榆也加入战斗,四时节节败退,身受重伤,也死死护住西稹。

  短暂休战,几人眼神复杂,各有所思。

  西稹扶住四时,叹气,“四时、你何必如此拼命。”

  “小少爷放心,四时定护您周全。”四时从容不迫道。

  “你护不了的,他人头、我拿定了!”江旻豪言,又带有愤恨,“若不是你们西盟,我们会被逼成这样!”

  西稹淡定不动,目光都未留给长剑,即使长剑直击面门,他也没退缩。

  “江旻!杀了他,我们都会死的!”江枍榆拦住他,迫使他冷静下来。

  江旻冷静不了,冲动道,“我不杀、也多得是人要杀,他反正是废物,留着也没用。”

  “江旻!你给我冷静。”江枍榆推开他手,截住长剑,有些恼怒,“他是西盟的人,你杀了他,西盟会放过我们?”

  江旻夺回长剑,指着西稹脖子,冲江枍榆吼道,“放过他,我们能活吗?”

  闻言,江枍榆下意识看向西稹,眼神仿佛在问他:能放过他吗?

  对视片刻,西稹淡淡一笑,很淡的笑,带着苦涩,带着不甘,“娘子、我说过了,你没得选择,只能回来。”

  话音一落,江枍榆眼眸一沉,冷血让开。

  江旻一笑,举着长剑刺向西稹。

  四时提剑,时刻准备,却被西稹按住。

  “?”四时恍惚片刻,亲眼目睹长剑直击西稹眉心,就算他速度再快,也挡不住了。

  西稹眉眼未眨,冷漠凝视咫尺长剑。

  千钧一发,长剑破碎,一抹蓝衣挡在中间。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强大气体,在蓝衣四周散开,让人睁不开眼。

  西稹平淡道,“你也太慢了吧,武功这么弱。”

  此话一出,方棠棣有些不满,反驳道,“我刚救了你,这是你该有的态度?”

  “嗯。”西稹淡淡应道。

  “……”方棠棣无言。

  此时,百药子徐徐而来,安慰道,“他向来这样,别跟他一般见识。”

  方棠棣闻言,忍不住打趣道,“百药子,是谁爱跟他一般见识,你是忘了?”

  百药子被拆穿,便转移话题,指着眼前的人,“先解决正事。”

  闻言,方棠棣嘲笑,拍拍西稹肩膀,“你娘子这么快把你甩了?是因为你矮吗?”

  西稹有些恼,无情推开他,“滚,剩下交给你们,我把我娘子带走。”

  “欸、人家承认是你娘子吗?就你娘子了?”方棠棣打趣道。

  百药子轻推他,提醒道,“别闹了,把人带走。”

  方棠棣肃然,有些气愤指责,“西稹好不容易有个娘子,你们阻拦他作甚?”

  “谁是他娘子!”江枍榆神色铁青,反驳道。

  方棠棣闻言,失笑,“我就知道、肯定是他一厢情愿。”

  “棠棣,别闹了。”百药子有些无奈,又一次提醒他。

  江旻不敢轻敌,他能察觉对方很厉害,被震碎的剑刃,只剩剑柄,他手还有些颤,“少管闲事。”

  “闲事?西稹的事,怎么能是闲事。”方棠棣握拳,聚齐一股真气在手上。

  西稹几步上前,一把拖过江枍榆,封住穴道,生气道,“娘子,我很生气,你知道后果吗?”

  江枍榆认命闭眼,有些怯意道,“你会杀了他们吗?”

  “不会。”西稹冷漠道。

  路过昏死在一旁的穆青,西稹未施舍眼神,掂掂江枍榆,往怀里紧紧,“百药子,这有个人,你记得看。”

  还未走两步,又停下脚步,吩咐道,“四时,你不必帮忙,在一旁休息,待会带路就行了。”

  江枍榆不轻,西稹缓步回去,手会酸软,他快步轻功一飞,迅速赶回山庄。

  一抹身影出现在西盟山庄,从牌匾一侧跨越,惊动家卫,赶忙跑来查看,西稹停在正中,周身散着冷气,“滚。”

  家仆见状,识趣离开。

  江枍榆有些后怕,他能感知西稹很生气,认错都哄不好的那种。

  栖梧居是西稹住所,一脚踢开门,烦躁的将人甩在床上,余光瞟一眼打开的门,不耐烦的关上。

  折回来后,房间光线微亮,躺在床上的江枍榆,有些绝望的闭眼,妥协认命。

  西稹沉默片刻,抽出腰间的软剑,挑起裙摆,转动软剑,微微用力,划开长裙,一路蔓延往上。

  !!

  江枍榆大惊,焦急大喊,“西稹!”

  西稹未停下动作,划破的裙摆,露出膝盖,膝盖上有一处疤,裸露在外的脚踝,红绳格外抢眼,有些低沉,“娘子,你若是喊一声相公,认个错,为夫就放过你。”

  “你休想!大不了你杀了我!”江枍榆宁死不屈,愤愤紧闭双眼。

  西稹当真动怒,挑动软剑,大腿处瞬间划出血杠,泛红、冒血。

  微微刺痛,对江枍榆而来,不痛不痒,根本不在怕的,言语挑衅,“有本事在给我一剑。”

  西稹沉眸,内心挣扎一阵,缓缓收回软剑,无可奈何叹气,败给他了,还是有些生气,又有些宠,“娘子,说你错了。”

  “没错,我没错。”江枍榆豪横,吃准了西稹不敢怎样他。

  西稹也确实被吃准了,单腿磕上床,怒气消散不少,却也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一手拦住他腰,轻捏,“娘子,你不认错,总得讨好我吧。”

  江枍榆心中警铃大起,害怕大喊,“西、西稹,你想干嘛!你别乱来!我警告你!西稹、你别、嗯唔。”

  大腿处的触感,让江枍榆嗯哼一声,压抑不住心中怒火。

  西稹此刻,正俯身舔净丝丝血珠。

  血腥味沾满口内,西稹却仍觉得甜,满足的舔舔嘴角,“娘子,你果然很甜。”

  江枍榆羞愧恼怒,羞怒感充斥大脑,一心只想杀了他!

  西稹忽视他充血眼神,一把抬起他大腿,修长大长腿屈膝在床,西稹不禁在膝盖处亲吻,一路滑入大腿根。

  “西稹!西稹!西稹!我错了!我错了!”

  “西稹——你住手!”

  西稹停下动作,指尖不舍的在大腿上游走,暧昧道,“娘子,手给我。”

  江枍榆羞愤,恨不得撕碎他,千刀万剐,方可泄愤。

  江枍榆被封穴,根本动弹不得,西稹只好起身,脱掉鞋子,跨坐他腰上,一脸谄媚道,“娘子~”

  “……”江枍榆直言不好,目光从他脸上移下,缓缓移动,停在身下。

  心中一阵反胃,江枍榆抗拒五官都扭曲了,抗拒大喊,“你别想,不可能!”

  西稹抓过他手,放在身下,笑得邪魅,“娘子,这是你分内之事,你不做、为夫怎么办?”

  “你放开我!别恶心我!西稹!我要杀了你!”江枍榆浑身抗拒,手心触感,让他干呕,胃里一阵翻腾。

  西稹笑得春心荡漾,俯身在其耳边道,“娘子,你没有选择,为夫可记得,你嘴可甜了。”

  呕、

  胃心恶心翻腾,江枍榆排斥抗拒后退,却冲不开穴道,他羞怒愤恨绝望,带着些许哭腔,“西稹、西稹,求求、呕、呕——”

  西稹皱眉,沉脸,他都还没开始,就恶心的吐了,伤透了他自尊心,捂住他嘴,强硬道,“娘子,你若口不出来,我先杀了穆青。”

  !!

  胃里的恶心,瞬间转变恐惧,头皮发麻,惊恐盯着西稹,西稹沉脸,不似开玩笑。

  西稹察觉他微颤,视若无睹,俯身在他耳边,好意提醒道,“娘子,你消耗我太多耐心了,别再冲撞我了。”

  倔强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迟迟不肯掉落,这是他最后的倔强,江枍榆失神无助,随后被挡住双眼,耳边传来安抚声,“娘子、你听话一点。”

  不争气的眼泪,在柔声安抚中流下,有些失控,止不住。

  西稹察觉手心温热,心软垂眸,一挥手,床帘散落,四周陷入一片昏暗,松开手,轻吻微颤的睫毛,颤栗睫毛挂着水润。

  自知抓痛了他软处,西稹有些讨好的开口,“娘子,别哭。”

  解开穴道,贴心为他脱掉鞋子,盖上薄杯,轻抚掉泪痕,“娘子,睡会吧。”

  江枍榆紧闭双眼,轻颤的身体,渐渐平缓,呼吸也均匀下来,西稹松口气,刚躺下,耳边传来江枍榆声音。

  认命的语气,也带着些许倔强,“用手行吗?”

  闻言,西稹宠溺一笑,面对他而躺,撑着脑袋,轻声道,“娘子,喊声相公,为夫今日就放过你。”

  “不反悔么?”江枍榆黯淡的眼眸,激起亮光。

  西稹失笑,扯掉江枍榆后脑勺发簪,露出早已羞红的脸,有些玩笑口吻,“啊、反悔了,娘子嘴这么甜,舍不得放过。”

  江枍榆冷眼,冷声道,“哼、我就知道。”

  西稹笑弯了眼,眼眸异常甜,贴近江枍榆,一戳他泛红的脸,“娘子,亲我,在喊声相公,我就原谅你。”

  “你别得寸进尺、”江枍榆拍开脸上的手,重重侧过身。

  西稹顺势躺下,从后环抱他,紧贴他后背,撩开后颈青丝,轻吻有些汗珠的后颈,“相公必须喊,为夫等着呢。”

  江枍榆抗拒推他,强忍内心恶心,“放开,你放开,我就喊。”

  西稹不是磨蹭的人,果断放手,主动平躺,“我保证不侧身,娘子,喊吧。”

  虽然口上答应,江枍榆冲不破心中的羞耻,堵在喉咙,迟迟出不了声。

  西稹也不催促他,耐心等,微微闭眼,温和道,“娘子,别紧张,为夫等得起。”

  江枍榆火大,为何是他喊相公?

  凭什么他是娘子?

  他又高又大又颜俊,武功也比他强,凭什么他喊相公?

  “相公、”内心虽百般挣扎,却还是强迫自身出声,声音极小,极为压抑,总归是喊出来了。

  西稹笑意不断,心满意足道,“娘子,真听话,睡会吧。”

  江枍榆冷哼一声,翻身扯过薄杯,紧贴墙而睡。

  “……”西稹无奈,微微摇头,左手伸出床帘,找寻桌上白扇,手心聚力,白扇识趣落入手心。

  江枍榆裹得严实,西稹怕他热着,轻轻打开白扇,阵阵凉风消除炎热。

  西盟山庄,四时背着穆青,走入栖梧居。

  平缓的呼吸声,方棠棣察觉后,悄悄推动百药子,调侃道,“你猜、西稹是不是满足了?”

  “……”百药子语塞,嫌弃避开他,“正经点。”

  方棠棣不以为然,贴近他耳边,“我很正经,你猜猜看。”

  “……”百药子郁闷,倒一杯凉茶给他,无奈道,“喝杯茶,你肯定渴了。”

  方棠棣推开茶水,一脸严肃,“百药子,你猜、西稹能站着来吗?”

  “……”百药子。

  “我觉得跪着也不行,他腿太短了。”

  “……”百药子。

  “那就只能躺着了。”

  “……”百药子颇为无语,大饮一杯茶水,强行灌一杯茶水给他,“多喝点茶。”

  方棠棣握紧他双手,差点没给呛死,推开茶杯,有些抱怨,“百药子、你干嘛,不能温柔点。”

  “温柔不了。”百药子直言。

  方棠棣咳嗽两声,稍稍缓存,四时正好进门,问道,“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我交给少盟主了。”四时一脸淡然道。

  百药子诧异,“少盟主?”

  方棠棣有些不解,问道,“怎么了?”

  百药子解释道,“西阮护西稹,你见识过吧。”

  闻言,方棠棣凝思片刻,堪堪点头,有些惋惜二人,“这才是真的、难逃一死。”

  突然,门被撞开,西稹跌撞而来,手还在腰上系腰带,厉声道,“四时、你当真交给我哥了?”

  “交给少盟主,属下才走的。”四时如实回答。

  西稹有些慌乱,赶忙追出去,在西阮剑下救走江旻,“哥、等等。”

  西阮停手,担忧上前,左右打量。

  西稹见江旻视死如归,宁死不屈模样,一肚子窝火,差点没控制,一掌劈晕他,咬牙愤怒道,“哥、我带走了。”

  西阮拉住他,担忧道,“稹儿、万事小心。”

  “放心吧,哥。”

  ——栖梧居——

  目送西稹进门,又漠然目送他出门,方棠棣一脸淡然,“他居然没睡?”

  “四时声音太大,能不惊动西稹?”百药子理所应当道。

  “他不知、唔。”方棠棣口直心快,幸好被百药子拦住,肃然贴近,在其耳边道,“别说漏嘴。”

  方棠棣恍然,都忘记传闻,西盟小少爷是废物了。

  百药子刚想喝茶,就被方棠棣握住手,木楞片刻,“棠棣,你又干嘛?”

  方棠棣油嘴滑舌道,“没干嘛,想喝茶。”

  抽离手,百药子看着一脸笑意的方棠棣,只觉头大,“哎、怎么就招惹你了。”

  方棠棣本是相宜寺弟子,距离曼陀谷千里,上一世,他与方棠棣只有一面之缘。

  重活一世,居然和方棠棣纠缠不清,与上一世,完全脱力轨道,没有一件事重合上一世。

  庄晚明多撑了几年,西稹奇迹般存活,方棠棣也与他纠缠在一块。

  提及相宜寺,百药子不解,问道,“棠棣,相宜寺弟子,识礼仪,识大体,不言苟笑,你真是相宜寺弟子?”

  方棠棣闻言,大笑,“相宜寺的人,大多人都无趣,每次都得自己找乐子。”

  “?”百药子困惑,问道,“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