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很好。”
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连呼吸声都混乱而破碎,脸上此时此刻强撑的假笑比哭还要难看。
那点强撑着自尊的倔强模样,丝毫掩饰不住宋烬此刻的慌乱和难过,反而显得整个人更加狼狈。
“我原本只是有点喜欢你。”
“现在我好像非你不可了。”
宋烬话说得骄傲跋扈,晶莹的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断从眼睛里落下。
他绝望地看着江泓,死死缩着眉头想要阻拦止不住流出的泪水,却怎么抑制不住悲伤和难过。
只能狼狈而卑微的,任由尊严破碎在原地,和江泓此刻抿唇嘲讽的神情形成截然相反的对比。
宋烬环视着周围的牢房,自嘲地轻笑了两声说:“其实我总觉得眼前的一切是场噩梦。”
“觉得只要我梦醒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宋烬声音哽咽得快要说不出来话。
他像是忘记了自己刚刚的挑衅,再也强撑不住所有故作冷静的伪装,有些崩溃地说:
“原来你真的不喜欢我了……”
“原来你真的不爱我了……”
宋烬后知后觉地捂住开始发痛的右脸。
被掌掴的脸颊此刻开始泛起尖锐的痛感,逐渐浮现出触目惊心的浅红色。
他艰难地深呼吸着,像是在缓解快要窒息的悲伤和难过,却很快就再次笑出了声,任由两行清泪滑过脸颊。
“只有恨我想杀我的人才会这么打我啊……”
“江泓……”
“你也讨厌我……”
“你也想让我死……”
江泓看着对方此刻落泪苦笑的样子,只觉得命运滑稽而可笑。
他和宋烬都活该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因为他们都是作茧自缚骄傲自满的蠢货。
都觉得命运会偏向自己。
都有种对方深爱自己的错觉。
实在是。
太可笑了。
甚至自己的心脏此刻还在为宋烬不值钱的眼泪,而感到不应该出现的却像是凌晨般的痛楚。
“宋烬。”
江泓强势地拽开宋烬捂脸的手,居高临下地端详着宋烬被扇红的右脸。
他那双碧绿色的幽深眼眸里无悲无喜,丝毫看不出余情未了的可能,和为宋烬心软动容的模样。
只有注视对方狼狈样的高傲和冷漠,像极了打量猎物垂死挣扎的蟒蛇。
“如果你在利用我欺骗我之前装出这幅掉眼泪的可怜样求我帮你。”
“又或者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的计划和目的。”
“说不定你现在还能风风光光做将军。”
江泓用手背蹭了蹭宋烬被打的右脸,此刻高高在上的神情和姿态,让他像极了冷血动物。
他缓缓眨了眨眼睛,那冷漠的表情顷刻间突变,像是蟒蛇竖起了瞳仁吐出了芯子,语气瞬间充满了危险。
“但你没有。”
“你知道,自己的手段不光彩,怕我不答应。”
“也知道为了你的计划和权势,势必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所以你干脆就放弃了我的感受,放弃和我商量,选择直接把我骗了过去。”
江泓抬手掐住宋烬的脸,不近人情地说:“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再扇你右脸”
江泓冷若冰霜的表情表现他随时可以履行自己说的话。
宋烬湿润的眼睫不断眨动着。
他抬眼看向江泓,像是已经接受了江泓憎恶自己的事实,笑容里满是无奈和痛苦,漫不经心地勾起嘴角说:“好啊,你想杀就杀,想打就打。”
“你以为只有我想要对你不利”
“如果不是我打算提前让军舰坠落,我们整个军舰的人都要跟着你陪葬了。”
宋烬的胸膛不断起伏着,他死死盯着江泓问:“你什么意思。”
江泓轻蔑地勾了勾嘴角,并没有回答反而转移了话题说:“我今天晚上不会再打你。”
他猛然把宋烬推到墙上,转过身再次点燃了那根红蜡烛。
那蜡烛燃起了暖光照亮了江泓的脸庞,却暖不了江泓浑身散发的冷冽气质。
他此刻像是和这套肃杀的军服融为了一体,杀伐果决,强势专横。
那张俊美的脸再也窥探不出冷漠外表下隐藏的温柔,只剩下了深沉和阴翳。
宋烬这才注意到江泓总是摆弄的那根红蜡,他被蜡烛明亮的灯光笼罩住,不安地皱着眉头问:“你要做什么”
江泓扔掉手里的打火机,若无其事地解开了裤子上的皮革腰带。
他握着那串皮革腰带,缓步走带宋烬面前,像是拿鞭子般随意地把腰带甩在地上说:“今天是我们新婚之夜。”
江泓背对着蜡烛的暖光,被黑暗笼罩的脸庞完全看不出神情,显得晦暗不明而危险。
“当然要点红蜡烛。”
宋烬震惊地看着江泓,意识到不对劲却早已晚了。
他刚要说话就被江泓死死捂住嘴,整个人都被按在到墙角里,挣扎的双手瞬间就被捆上了江泓的腰带。
“既然你不愿意好好吃饭。”
“等会昏过去。”
“别怪我。”
……
红蜡逐渐燃烧殆尽,粘稠的蜡液不断汇聚,顺着桌面缓缓低落到地。
袅袅的轻烟顺着引线升起,蜡烛燃烧的气息,悄无声息地覆盖住空气里另一种刺激难堪的腥臊味。
宋烬紧紧拽住床榻上江泓的外套,他浑身颤抖着背对着江泓,露出来的小腿控制不住地抽搐着。
而江泓依旧衣冠整齐,只是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略微有些乱。
他面无表情地扣好了自己袖扣,重新披了那层不近人情的模样。
仿佛宋烬难以启齿的模样与自己无关,仿佛刚刚的欲乱情迷微不足道。
江泓全程都像个无情的旁观者,或者可以说是故意的惩戒者。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着的宋烬,注视着自己搞出来的杰作,冷淡地说:
“这是你最后一次正常失禁,好好记住这种感觉。”
江泓瞥了眼抱着自己外套不撒手的宋烬,勾起嘴角冷冷地说:“也不嫌脏。”
宋烬不管不顾地笼着外套撑起身,掀起枕头就砸向江泓,“我都和你上床了当然不嫌脏。”
他羞愤交加地说:“你在我身上装的什么!”
江泓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故意俯身缓缓靠近了宋烬。
然而他刚要凑近,宋烬就情不自禁地开始浑身哆嗦,像是不受控制地被逼出了某种本能反应似的。
这是江泓几个小时不停歇的折腾在宋烬身体里留下的烙印。
江泓早就料到了宋烬会是什么反应,却依旧强势地拽住宋烬的后颈,抬眼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反问:“你说那是什么”
他像是既不觉得难以启齿,也不觉得自己行为有多么恶劣羞辱人,依旧声音冷淡而平静地说:“装在那种地方的,当然就只有贞操锁。”
“帝国并没有这种东西。”
“这是用你旧情人景明德发明的机械蜘蛛改良的。”
江泓用手指蹭了蹭宋烬的脸,倨傲清冷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倒像是在打量什么东西。
“你任由他用这种东西勒我的时候,恐怕想象不到能有今天的情景。”
宋烬猛然握住了江泓的手,死死盯着江泓的眼神,像是想要看出什么破绽又像是想要看出什么残留的感情。
然而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死海般的平静和虚无。
宋烬咬紧了后槽牙说:“你是故意来羞辱报复我的是吗”
他的手指骨节都崩得发白,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恍惚此刻抓住了江泓就抓住了所有一切似的。
宋烬像是在寻找最后的希望般,示弱地说:“你就是这么来看我的”
江泓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
他的视线落在宋烬脖颈出血淋淋的牙印咬痕上说:“不然呢。”
“你还觉得我是对你旧情未了吗”
江泓欣赏着宋烬此刻的表情,面无表情地用手探入宋烬身上的大氅。
他熟练地顺着宋烬温热的皮肤,摸到了那象征着训诫的冰冷机器,用最淡然的表情说着最绝情的话。
“你已经耍我两次了宋烬。”
“两次。”
“永远不会有第三次。”
那东西牢牢锁住了宋烬的下半身,以极其苛刻完美的角度,刚好限制住宋烬的生理动作,却并不妨碍宋烬的走路。
“你既然能用发生关系来蛊惑我。”
“当然就能对别人也用这招。”
“我的东西要不然彻底属于我,要不然扔到垃圾场里直接降解,没有别的方式。”
江泓漫不经心地用指纹解锁,再满脸冷淡地听着解锁时间结束后机械重新落锁的声音。
那声音很是微弱,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氛围,令人面红耳赤。
欲盖弥彰。
难以启齿的绝妙作品。
很适合用来惩罚满嘴情话的薄情小骗子。
毕竟虽然别人是从外表看不出来,然而上锁人和佩戴着,却都心知肚明,这东西锁在什么隐蔽不能说的地方。
宋烬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会。”
他似乎是难以接受自己被这样揣测,眼神里满是不满和愤慨,像是咬了人却依然不认错的小狗似的。
“和你发生关系。”
“就够倒我一辈子的胃口了。”
宋烬阴阳怪气的话音刚落,江泓就转身准备离开。
宋烬急忙抓住了江泓,瞬间打脸认错的皱着眉不停呢喃着说:“江泓,我没有,从来没有。”
他蔽体的大氅随着动作彻底滚到了床榻下,却浑然不在意自己此刻浑身裸露。
宋烬抱住了江泓的腰,紧贴在江泓胸膛上说:“都是你,初吻上床结婚都是你,根本就不会有别人。”
他似乎终于发现江泓现在全然铁石心肠,不再是以前心软好拿捏的模样,放软了声音求情说:“给我解开,算我求你。”
“你不给我解开。”
宋烬情不自禁压低了声音,小声嘟囔着说:“我要怎么上厕所。”
江泓抽了抽眉心,转身冷冷地睨看着宋烬说:“你叫得能让母猫都发春的时候,好像也没在乎过门外还有守卫。”
宋烬似乎在蹬鼻子上脸撒娇求饶方面格外有天赋。
江泓只是多说两句话的功夫。
宋烬就立刻开始顶嘴地说:“你不像以前那样给我揉腰就算了,凭什么还学这种坏东西来折磨我。”
他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习惯了,紧紧从背后搂着江泓的腰,可怜巴巴地靠在对方肩膀上说:“给我解开。”
江泓冷冷地睨了眼宋烬。
宋烬却更来劲了似的,反瞪了眼江泓,扯着江泓的衣服就开始使劲晃。
江泓不满地啧了一声说:“你要是不乱嚼舌根随便造谣,我也不会在你身上装这种东西。”
他反手抽在了宋烬臀部上,强行掰开了宋烬抓着自己的手说:“你真以为自己还是我老婆吗”
宋烬皱着眉偏过头,满脸写着不服气。
他似乎在短暂的半秒里想通了什么似的,顶着泛红的右脸和浑身被欺负出的斑驳痕迹,声音轻快又充满挑衅意味地说:“是啊。”
“我就觉得自己是你老婆。”
宋烬笑着昂头看向江泓说:“江泓。”
“你给等着江泓,我们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