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帮帮五殿下,可惜咱是鸟,咱说话他听不懂呀。】
【那要怎么办呢,愁死鸟啊。】
【新娘子过来的时候咱们在她头顶拉屎怎么样?】
【不要命啦,五殿下又不知道咱们是什么意思,拉了保证要被打死。】
【哦,也对,他不懂鸟话,府内的人会打死鸟的。】
【咋办呢,咋办呢?】
“不如你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成绿帽公了呢?”
【还能是怎么回事,当然是因为五殿下的未婚妻有了其他男人的蛋,要下别的男人的蛋了。】
【人类不下蛋,是怀孩子……咦?刚刚是谁在问话?】
“是我。”
不知何时,江兆已经站在了窗户边,面带微笑望着窗户边一边吃粮食一边八卦的两只小鸟。
“两只鸟鸟,你们好。”
【救命啊。】
【五殿下居然能听懂鸟话。】
【他是妖怪还是成精了。】
【快跑啊。】
两只鸟儿叉开翅膀就飞了起来,其中一只吓得脚打滑摔了下去,先是往下面掉很快又扑腾扑腾往上面飞,一边飞一边尖叫好可怕啊他,居然能听懂鸟话。
江兆:它们刚刚不是还在期待他能听懂吗?
凡俗界的鸟儿到底是和修仙界的不同,似乎将它们吓着了。
不过它们没走,就躲在树桠上,钻进了茂密的叶子里面,将它们那肥嘟嘟的身躯藏着,透过树叶缝隙偷摸摸地打量着他,还压低了声音讨论着他为什么能听懂鸟话。
分析他好像没坏心思。
猜测他是不是真的成精了。
很快又在说今天还没吃两口粮食,他看起来不坏,应该对它们没恶意,要不再下去吃两口?
最后它们商量了下,决定飞下来一些问问他。
如果他真的有问题,它们就毫不犹豫飞快逃走,再也不来这个可怕的地方了。
可是它们又很不舍得这里的粮食。
不愧是原身能吸引到的鸟儿,也是傻白傻白的。
【五殿下?你能听懂鸟话了吗?】
两只鸟儿已经飞了回来,不过立在窗户外面比较近的一支树桠上,是随时都能飞走,认为他抓不到它们的距离。
“嗯。”
【你是成精了吗?】
“没有,意外。”
“我没有恶意,就是想知道你们刚刚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以仔细和我说说吗?以后你们一辈子的粮食我都包了。”
【五殿下真的好大方。】
【居然要包鸟一辈子的粮食,这么善良的五殿下能有什么坏心思,他只不过是无意间能听懂鸟话了,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就告诉他?】
【肯定要告诉他,之前不是还着急吗?】
两只鸟儿见江兆确实没什么坏心思,终于又跳到了窗户边,试探着啄了两口粮食吃,感觉到江兆的善意,它们还轻轻跳到了他手臂上。
江兆依旧没格外的动作,只是轻声问:“你们有名字吗?怎么称呼?”
两只鸟儿羽毛颜色都是灰色居多,灰色中排列着黑色的花纹,仔细看还是有不小的差别。一只整体都是这样的花纹,分布不算均匀规则。另外一只的花纹就比较均匀和规则,不过花纹占比更小一些,多是在背部,腹部则是雪白一片,爪子掺着黑色。
腹部雪白的那只鸟儿说:【鸟叫江小啾。】
另外一只鸟儿跟着说:【鸟叫江小喳。】
江兆:“……”
行吧,还都跟他一个姓,原身这是把这两只小鸟给喂熟了,不过平时确实对它们很不错。
两只鸟儿自我介绍了一番后,已经不怕江兆了。许是江兆的神魂是修士,小动物对这些感应比较灵敏,只觉得挨着他还挺舒服的,直接跳到了他肩膀上,还蹭了蹭他。一只立在他左肩膀,一只立在他右肩膀,开始讲关于他要成绿帽公的事情。
江小啾:【五殿下,你未婚妻沈冬宁有别人的蛋……不,有别人的孩子了。】
江小喳:【沈冬宁称呼那个男人二殿下。】
江兆这下是真的有些吃惊了。
之前在听见江小啾和江小喳说出来的消息时,他就在猜测沈冬宁与他哪位兄弟有关系。大哥,三哥,四哥,六弟,甚至连刚满十八岁的七弟江砚他都猜测过,唯独略过了江谨。
二皇子江谨的性子就如他的名字一样严谨,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并且也不是个好女色的人,妻妾至今只有二皇子妃一人,没听说他去那些风月场所。
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江谨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在老皇帝江铖死后不久,原身那些个兄弟斗得你死我活时,他也到了油尽灯枯,没能看到最后究竟是谁登得大位。要不然,或许有机会知道沈冬宁和谁有牵扯。
他记起了一件事,二皇子妃卢英似乎是沈冬宁的大表姐吧。虽说这时代亲姐妹都可能共有一个丈夫,可这事算起来终归是不怎么光彩的,除非是不可抗力因素。就算是不可抗力因素,明面上不表现心里也会很膈应。
二嫂知道这事吗?
二哥二嫂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育有一子一女,现在多了个沈冬宁不知道宅院里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平静。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江小啾:【你未婚妻怀孕一个月了,二殿下还和她商量要怎么瞒过你。大婚先把你灌醉,然后找个身形差不多的人代替她入洞房,之后会想办法给你多安排点美人儿,让你沉迷其中,绿帽子戴的稳稳的。】
“江小啾,江小喳,接下来要拜托你们探听一些消息,粮食管够。”
江小啾:【那没问题,五殿下要是着急的话,鸟们还可以召集朋友帮忙。】
江小喳:【只要五殿下粮食多,整个京城都是你的天下,你想知道谁谁谁拉了多少次都行。鸟们那些朋友,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应该会乐意用消息换粮食。】
谁谁谁拉了几次他就不用知道了。
江兆用手指点了点它们的脑袋,本不打算培养人,却没想到有如此收获。这样说来,这全天下的鸟儿都有可能成为他的探子。
全天下的还是算了,太多了养不起,就和京城的鸟儿们打好关系吧,每次需要探听什么请它们帮忙,再给予报酬。不过确实可以养一批帮忙留意他姐妹的情况,让江小啾和江小喳来做这事。
“那你们帮忙安排下,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沈冬宁和我二哥,也就是二殿下江谨的消息。另外,你们再帮我探探大公主江苡和三公主江芜的消息,公主府发生的一切,她们与两位驸马之间的相处,都要探听得清清楚楚。”
江小啾:【没问题,鸟们这就去找朋友,五殿下先把粮食准备好,让鸟们的朋友吃两口它们才会相信。】
江兆自然是答应。
江小啾和江小喳从肩膀上飞了出去,分头行动。
江兆这里也吩咐人去多准备些粮食,他这点动静到不怕被人察觉什么,这些鸟儿都很常见,他平日里就有喂鸟儿的习惯。消息传出去了,至多叫人嘲讽他一下不学无术。
江小啾和江小喳没让他等多久,一刻钟就叫来了一大批鸟儿,它们正停留在书房窗外的那棵树上。
江兆把粮食撒了出去。
江小啾和江小喳立马带着大批鸟儿飞下来,它们的模样各式各样,长嘴的,短嘴的,长尾的,短尾的……羽毛也是五颜六色。
他无法听到其他的鸟儿在说什么,但里面有江小啾和江小喳,两只鸟儿一边吃一边和那些鸟儿说话,对鸟来说就特别洗脑,从地上那些鸟儿的表现可以看出,它们现在都有些上头。
江小啾:【都是鸟鸟,还能害你们不成?这下知道好处了吧,只要好好替五殿下探消息,以后不缺粮食吃。】
江小喳:【鸟鸟不骗鸟鸟,有好处大家一起分,吃了五殿下的粮食,鸟们要好好办事,把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能漏下一点细节知道吗?】
江小啾:【鸟们要是有朋友的,多多宣传下,五殿下出了这么多粮食,鸟们不能偷懒丧失了信誉,整个京城的消息都不能逃过鸟们的眼睛和耳朵。】
江小喳:【只要事情办的好,过冬粮都不用愁了,什么,想尝尝人类糕点的味道?那就得好好办事了。五殿下是个大好人,等会儿帮你问问。】
……
江兆眼睁睁看着原本还有些忐忑的众鸟,在听了江小啾和江小喳的洗脑话语后,一只只越来越亢奋,甚至忍不住激动扑哧着翅膀。
“殿下,该上值了。”陈图进来提醒,他是江兆的护卫,每日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江兆去哪里他都跟着保护,但也是第一次提醒他家殿下去上值,别忘记了时间。
以往殿下对上值一事还是很认真,自从那夜放弃逼宫后,殿下似乎懒散了许多。
往日殿下也就喂三两只鸟儿,今天都喂一群了,可见其散漫的心思。
莫非那夜的三次占卜使得殿下丧失了信心?确实有可能。但总比干了那事好些,夫人说殿下要真谋划那事怕是成不了,这话他不敢在殿下面前说,但他还是很相信夫人说的。
虽说如此,他们夫妇谁都没有想过要退缩,没有殿下就没有他们的今日。若无殿下,他们是不是活着都难说。
江兆接过陈图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走吧。”
他想起了李言和赵无越,他没带二人回来,叫他们暂时呆那边,先把夜里行动的能力练出来。他猜想二人练十天半月后会给他送信,说已经练习得差不多了,要申请回来。
他是在想到时这二人回来了要怎么安排,不是忠于他的人,总要用自己的劳动力来换饭吃。
他们是吃两家饭的,辛苦一些也是应该的。
李言和赵无越身上算是有官职,不过就芝麻大点儿,只归他这个五殿下管,主要是辅佐他,帮他管理与皇子府相关的事宜。
这两人倒是不重要。
眼下最为重要的就是弄清楚大姐和三妹的具体情况,还有他和沈冬宁的婚约得尽早解除。解除婚约这事很好办,都不用他自己出手,让宫内那位便宜父皇知道就成了。最终的解决办法估计就是给他补偿,然后沈冬宁入二哥的后宅。这事都不用声张,聪明的人一下就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等沈冬宁把孩子一生,那他们的猜想更会坐实。
他那位二哥的名声怕是不保了,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被人投异样的目光。
【宿主,其实你也会被人多看两眼。】系统感知到了江兆的想法,忍不住提醒,【这是在任何时代都难免的。】
江兆靠在马车里面,一脸无所谓:“被人看两下又如何?由此我还能借口把婚事推了,大家都会理解,我什么都不解释,只说不想成婚,他们不敢催婚一点。”
魔尊就是要独美,享受养老生活,怎么可能成婚,完全没兴趣。
系统:好吧,还真是。
是他想多了,宿主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些事情。
原身还真的是领的闲职,江兆一坐下来就被安排了些事情,不过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其实这一是大臣不相信他的能耐,二是他那些兄弟不想让他接触重要的事情,阻碍他成长。原身曾经是想干出一番事业的,做这些事情十分用心,可惜这点芝麻大点的事情根本做不出什么来。
他就比较摸鱼了,基本按照原身的路子随意处理,速度慢的很,偶尔还会让陈图送些点心来吃,就是一副做不了事的样子,臣子们看着他都摇脑袋,真不堪重用啊。部分人心里犯嘀咕,自家殿下还说要限制五殿下,这根本就不需要嘛。
不过是一个得宠点的废物皇子,不知道殿下在担心什么,陛下是英明神武的君主,绝对不可能选择五殿下这样的草包继承大统。自家殿下还是心眼小了些看得短浅了,有空得提醒下,免得为此事着相坏了大事。
一到散值的时间,江兆立马站起来与大臣们告别回府。
闲差好啊,还只干半天。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他更良心的老板。
系统很沉默,已经尝到了当废物有什么好处的宿主,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表现出什么聪明才智了。
想他曾经还以为绑定个卷王,从此有个牛逼轰轰的宿主带着他在小世界卷生卷死。
不过宿主真的是最好的宿主了,对方喜欢咋样就咋样吧,反正不影响完成任务。
皇宫内,江铖一早起来就在期待能听到谁的心声,不想等了有半日时间,还是没听到一人的。这期间他想了许多,猜测这能力是消失了,还是出现什么意外不能听见。好在他早有心理准备,一个上午足够让他冷静下来。
午膳,他选择去贵妃夏知知那里吃。
贵妃是真的没什么心思,在那边都要多吃一些,不用去猜她究竟在想什么,是难得放松的时候。
江铖对夏知知还是以往那样,不,还是有点区别,似乎对夏知知更恩宠了一些,这让相关人都不解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捧杀?”静妃低声喃喃,屋子里只有她和身旁的心腹宫女,“也许就是这样。”
不然老五都犯了陛下最大的忌讳,能到现在还没事?那她就等着吧。
其实说来贵妃对她没什么威胁,但对方这些年过得太滋润了,哪能不惹人嫉妒呢。
静妃是大皇子江晖和二公主江玥的生母。
对这件事兰妃也想不明白:“你们说陛下是什么意思?”兰妃是江谨和江礼的生母,此时江谨和江礼正坐在她面前用膳。
江礼对此发了几句牢骚,显然对这件事很不平。
江谨倒是理智得多,他认为这就是捧杀,贵妃和江兆的好日子不长了。
“唉,其实贵妃和老五对我们真没威胁,”兰妃说,“就是他们的荣宠太多很惹人嫉妒,现在突然有了这样的机会,谁都想看着那座高塔倒塌,能让心里爽一爽。”
二十多年了,她也挺嫉妒的。
毕竟得皇帝偏爱能得到好东西,贵妃库房里的好东西不知道几何,是令人眼红的程度。至于皇帝本人,除了年轻那会儿觉得有点意思,现在没什么想法了。皇帝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她其实也更喜欢年轻的男人,但这话是不能说出来。
“对了,老五还有三个月就要成婚了吧?”兰妃突然想到这事,她擦了擦嘴,抿笑,“不知这之前贵妃这座高塔会不会倒塌,还挺期待的。”
江谨眼底闪过异色,在场没有人注意到。
希望能倒吧。
父皇这次的反应确实有些变化,总让他有一些不安。然而都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其余的办法,只能等下去。就算那时贵妃和老五没倒,他也想到了应对法子,以老五那脑子应该是好对付的,不会发现这些事情。
整整一日,江铖都没听到心声,有点失落却影响不大。
明日有早朝,不知道还有机会听心声不,江铖睡前还是有那么一些期待,心态倒是放平了。就算听不见也没什么,横竖不过是与以往一样。
次日天不亮,江兆被侍者叫了起来,提醒他今日有早朝。
他确实是忽略了这件事,毕竟他发自内心觉得在这个世界做个废物比较好。昨日才夸了那便宜父皇算个好老板,现在看看外面还黑着的天,他摇了摇头。
昨日高兴得早了。
好在大昭国不是每日上朝,不然他一定要给自己弄个不能早起的“病”才成。
最近大昭国没什么事,早朝平平无奇过去。
江兆没将“听听心声”用在朝臣上,现在次数还少,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吧,以后他用不着的时候再给便宜父皇来听他感兴趣的人的心声。
因没什么事,散朝后皇帝没单独召见大臣,江兆见他站起来了,连忙跟着过去,还叫了一声:“父皇。”
他这一喊,其余兄弟忍不住顿住脚步回头,想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
“父皇,儿臣陪你一起用早膳吧?”
江铖:这混账,是饿死鬼投胎吗?陪他?他看是这混账想到他这里混吃混喝。
其余皇子都忍不住蹙眉,老五也太不像话了,混吃的混到了父皇这里。
【这个老五,真以为有父皇的宠爱就能有恃无恐?他难道不知道这可能是假象?呵呵,只要今日父皇拒绝了,大家都能明白老五没那么受宠,丢的还是他老五的脸,真没点脑子。】
江铖眼睛微微一眯,这是老四的声音?
虽说不依赖听心声,猛然没了这能力江铖还是有些失落。如今又能听见了,他多少是要高兴些,并且还听见了四儿子的心声,那不得将人叫到身边听听?
【老五果然有些任性,也不怕真的把父皇惹恼。】
咦?老二的声音?
这是第二次听到老二的声音了,说明后面是有可能重复听到一个人的心声,于江铖来说是个新消息也是个好消息,毕竟人心是会变的。
江铖回头过来,除了江兆,其余皇子都屏住呼吸,只见他笑着拍了拍江兆的肩膀,所有皇子的心都是一沉。
老五这般恃宠而骄,父皇一点都不生气,还能如此和蔼,真的只是捧杀,而不是把人放在心尖尖上吗?他们有些怀疑自己的推论了。
“来吧。”江铖和蔼可亲地说,“着急什么,还能少你一口吃的?”
你这混账,要不是突然能听见老四和老二的心声,以为朕会给你面子?哼,要是没听见心声,朕就不答应你,让外面的人猜你是不是失去了宠爱。
“还是父皇好。”
虽然但是,这混账夸人应该是真心的,江铖心情颇好地想。
在其余皇子握紧拳头,差点控制不住眼红的时候,江铖与他们说:“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六,老七,你们都来吧。”
“许久没同你们一块儿吃早膳,既然老五开了这个口那就一起。”
众皇子愣了下,回神过来连忙谢恩,顿时心里就舒坦了。不管父皇是顺便叫上他们还是怎么的,不单独留老五一人,说明不是将老五放在心尖尖上的。
江墨:【如此可见父皇对老五不是真的放在心尖上宠,不然哪能将兄弟几个一块儿叫上,这要是搁在别的兄弟身上已经在深思了,看老五那副傻样儿,估计是猜测不到父皇的心思吧。】
江谨:【父皇对老五还是不如从前了。】
江铖笑容深了些,想多了小子们,朕只是想听听你俩的心声而已。
就算不听人心声,他也清楚身边人对他的话得反复琢磨各种意思,他都是从这一步走来的,能不清楚这些吗?所以对两儿子的想法没多大反应。
他瞥了眼旁边跟着的江兆,要是能听到这混账的心声,估摸着应该是在思考吃什么吧。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笑,单纯有单纯的好处和坏处,万事两难全。
“父皇,儿臣还有三个月就成婚了。”江兆开口。
他这一提江铖立马想起了这事,老五的婚事前几年就定了下来,原本早该成亲的。一直拖着是因为沈家姑娘病了几年,沈家无过,老五也一片痴心,因为沈家姑娘身子病了就解除婚约说不过去,容易让老五被诟病,他本身不着急,所以这事暂时搁置下。沈家姑娘熬过来了后,沈家就迅速禀告,他叫人看了个好日子。
江铖调笑道:“期盼许久了吧?也难得你痴心一片,能把沈家姑娘等回来。”他是不指望老五能干什么大事了,身边若有个贴心人陪着过小日子,不给他惹事情就不错了。痴心就痴心一些吧,不妨碍事。
“父皇你多给儿臣准备点新婚礼物吧。”
江铖多少是有点无语:“朕还能少了你的?”
“那父皇先帮儿臣想想,未来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江铖被气笑了:“就你着急。”
他正要应下,毕竟这事无伤大雅,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不得不引起他注意的声音。
【宁宁肚子里的孩子若能早早得父皇赐名倒是一件好事,多少能弥补她的委屈。宁宁嫁给五弟已经不能改变,我得忍着,等到将来有能力了再接回她。五弟还是好糊弄,有我的安排他应该发现不了这件事。】
江铖目光一冷,是老二的心声。
宁宁?沈冬宁?
沈冬宁怀了老二的孩子?委屈她了?
还想糊弄老五?
因为江谨的心声过于令人震惊,江墨酸溜溜的心声都被江铖给忽略,满脑子都在思索这事若是真的要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都让他心头一阵火大。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性子一向严谨,不好女色的老二竟然会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找其他的女子不行,非要招惹到老五的未婚妻上?
用早膳时,所有人都察觉江铖的胃口不是很好,脸色也突然变得不好,这个时候他们只敢默默用早膳,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内心却是各种猜测。
江墨:【父皇这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刚刚没有人来禀告什么吧?】
江谨:【父皇心思果然难猜。】
江铖差点就摔碗了,这混账东西还敢猜他的心思,他看这混账东西的心思才难猜,沾染女子沾染到了自己亲弟弟的未婚妻头上去了,畜生。
在场就江兆吃的香了,江铖见此内心多了些怜爱。
可怜的老五啊,心念念沈家姑娘好几年,以为终于能修得正结果,结果那沈家姑娘和老二干出这样事情来,他们是真的觉得老五傻好欺负吗?就老五这模样能碍着谁呢,不过是多了些宠爱罢了。
就这么容不了老五吗?
江兆不是没感觉到江铖怜悯的眼神,可他一个草包皇子是不会看出来这些的,专心对付早膳就行了。皇帝的早膳丰富多样,可不是每天都能吃上的,多吃点。
“喜欢吃就多吃一些。”江铖说,“以后每次散朝后都可以随朕一同用早膳。”
可怜的老五,朕对他好点又怎么了?
“谢父皇。”江兆道谢,父皇都开口了,那肯定要应下来。大昭国无大事和紧急事一般情况下五日一朝,五日就能吃一回还是不错。大昭国这时代调料不算丰富,可种类还挺多的,食材也都很健康。
其余人心里又开始各种思考了,江铖主要是在听江谨的心声,不过现在已经听不到有关于沈冬宁的。没提有关沈冬宁的事情,江谨自然不会在心里想这些。
江铖不打算再提沈冬宁,老二可不是老五那个憨憨,他贸然提及会让对方警惕起来。这事他得先安排人去核实,之后再做处理。
待江兆等人离去,江铖立马吩咐人去调查沈冬宁和江谨之间有什么纠葛。
几个时辰后,他知道了所有事情,想到了他有个可以听人心声的能力,按捺住没立马将人宣进来,决定明日把沈冬宁的父亲沈晋远宣进来。
也就是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听到沈晋远的心声。能听见最好,听不见明面上的证据已经足够。
“今天暂时无法听你们说话,明日才能听,不过明日也只能听你们其中一个的。”书房内,江兆与落在他手臂上的江小啾和江小喳说,“你们商量下明日谁来与我说。”
江小啾和江小喳立马交流起来,最后江小啾伸出爪子把江小喳踢开,江小喳在屋内扑腾扑腾乱飞,江小啾则对着江兆昂着脑袋,表明胜出了,明日由它来说所有的事。
“你们会不会认字?”江兆问。
两只鸟都摇了摇头,除了能和五殿下这样亲近,它们并不敢接近其余人。
“我教你们认字吧,这样你们办事能更方便一些,有时候我无法听你们说话,你们还能写字。另外,认字也能丰富你们的鸟生。”江兆微笑。
系统沉默,宿主自己不想卷了,刚刚在干什么?让鸟卷起来吗?多少是有点可怕了。
“你们要不要学?”
江小啾和江小喳都飞快点着脑袋,跳到江兆的肩膀蹲着,盯着他手里握着的书,看样子是想马上学。
“看吧,它们自愿的,已经迫不及待想学新的知识了。”江兆心里和系统说,“它们对知识是如此渴望,怎能不满足?”
系统能感应到他不掩盖的想法,同样的他也能感应到对方的想法。
系统:确定不是被忽悠瘸了吗?
“那我就先教你们一些简单的,从你们的名字开始吧。”江兆放下书,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江小啾”和“江小喳”这两个名字,随后教它们认,待它们认了一遍后,又一笔一划的教。
系统望着踩在纸上,爪子上带着些墨水,正在跟着江兆写字的两只鸟有些梦幻。教两只凡鸟写字认字,也只有他家宿主才能干的出来吧。
不过确实很有趣的样子。
江兆把几个字的步骤都写好放在旁边,让两只鸟儿自己在一旁练习写。
他则是仰躺在藤椅上看话本,这时代乐趣其实也不算少。因眼下还有事情需要做,他暂时没空去外面玩。
待他将手里的事情解决好了再出去玩吧,耽误不了多久,在家里看话本也是一样。
第二日一早,江兆就接到他那位父皇的召见。
起身洗漱好,他先和两只鸟儿招呼一声,表示要先进宫去一趟,回来再听它们的消息。
马车行到宫门,他碰见了江谨,本身在猜测是不是有关沈冬宁的事,这下是完全肯定了。
江谨见到江兆眼底一闪而过的思索,老五也被召见了吗?
父皇是将几个兄弟都召进宫,要宣布什么事情吗?这一大早的总觉得事情不是很正常,内心隐隐约约有点不安。
“五弟,你可知父皇召见我们所为何事?”江谨问,对五弟说话都不用拐弯抹角,想要套什么话直接问就是了。
江兆摇头:“不知道,父皇的口谕里面没提,都到宫门口了,进去问问父皇就知道。”话落,他先一步进去。
江谨摇头,五弟也太不谨慎。
打听下具体情况,不论是什么事情能先在心里有个对策。
二人很快见到江铖,行礼后都被赐座。
不同的是,江铖吩咐人给江兆上了茶点,而江谨旁边是空空的,连一杯茶水都没有。被如此区别对待,江谨心里一沉,是他哪里惹父皇不喜了?还是父皇发现了与他有关的什么事情?
江谨现在可顾不得酸江兆,满脑子都在回忆自己所做的哪一件事能让父皇如此。
难道是他安排人挑唆老五逼宫这事,父皇已经抓到了确切证据,打算今日敲打他?
“父皇,你这么早宣儿臣进来有何事呀?”江兆吃了两口糕点问。
江铖内心叹一口气,这傻小子,等下知道了真相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给这傻小子上糕点,不就是怕等下知道了真相什么都吃不下,把身体饿坏了吗?
江谨尖着耳朵听,这个时候还好有老五来问这些。
“不着急,人齐了再说。”江铖道。
江谨蹙眉,还有谁?是其余几个兄弟吗?今日父皇召见,其余几个兄弟倒是不怎么积极,这有点奇怪。
当沈晋远出现对着江铖行礼,随后再向他和江兆行礼时,江谨眼皮子狠狠地跳动了下。他藏在袖子里面的手紧紧地握着,唇抿成了一条线,背后是一阵一阵的冷汗。明明清早还算凉快,可他觉得自己挨不住多久浑身都能湿透。
应该还有人未到吧?
然而江铖接下来的话打破他的幻想:“人来齐了啊,关门吧。”
还关门!
江谨内心已经有猜测了,微微垂眸望着前方,顿时心乱如麻,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办。
这件事怎么会暴露了呢?
沈晋远这一路进宫来都在想陛下召见他有何事,猜来猜去他觉得可能是大女儿与五殿下的婚事。
可当他迈进殿内,同时见到江兆和江谨时心肝疯狂颤抖,不会是那件事被陛下知道了吧?
【不会是那件事被陛下知道了吧?】
【若真是如此该如何是好?】
【完了完了,应当就是这件事。早知道如此不该听大丫头的诡辩,直接将人送回祖宅养着,找个机会让她“病死”,估计就没这么多的麻烦了。完蛋,现在沈家是真的要完,陛下不至于将沈家灭掉,可也是走到了头。】
江铖眼底闪过一抹寒意,看来沈晋远知道这件事。
多半是嫌弃他五儿子不成器,知道了沈冬宁和老二的那点事,打算压个暗宝吧。这事算是人之常情,可惜被他发现了就不可能糊弄过去。
“沈卿就没有话想对朕说的?”
江铖话一落,沈晋远吓得脸色刷白,扑通一声跪拜下去。膝盖直接叩地上的声音,江兆都替他的膝盖疼。
大昭国无跪拜礼,沈晋远这一跪就等于是认罪。
【陛下如此问必定是有了证据,再挣扎无用,不如直接滑跪,兴许还能处置轻一些。好在这事是在五殿下婚前发现,若是婚后发现,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江铖冷笑,沈晋远也知道这是丑事一件吗?
“老二,你不想对朕说点什么?”江铖不理会沈晋远,目光落在一旁浑身紧绷的江谨。
江谨其实还想挣扎一下,可他清楚江铖的性子,狡辩只会增加对他的责罚。
他如沈晋远一样直接跪拜下去,不过膝盖落地的声音要轻得多:“请父皇责罚。”
他如此说其实也是耍了心眼,万一父皇所说的不是宁宁的事情呢?虽说这个几率很小,可万一呢。
“父皇,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江兆盯着江谨和沈晋远问。
江铖内心一叹,老五这个憨憨。
这事他都不好说了,可这事不得不说,瞒着老五到时候这小子不能和沈冬宁成婚,还以为他是坏人呢。
他可不做这个坏人。
坏人是老二和沈家的。
“老二,沈晋远,你们自己来说。”
“你们俩抬起头来面对老五!尤其是老二,你埋着头做什么?”江铖冷声,把二人吓得身躯一抖,“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干那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江谨与沈晋远抬起头来面对着江兆,江铖的声音再次落下:“赶紧说。”
老五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