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腰细唇软,顶级A被死对头撩疯!>第99章 沈季(11)

  “沈艾宸,乌龟为什么在床上?”

  粉妆玉琢的小孩儿安安静静瞪着眼睛看他,抿唇垂眸,长睫簌簌直抖,委屈的神色和五年前那人一模一样。

  沈以诚心脏痛了下,一肚子气散了个干净,说话声音也不自觉放轻。

  “我下班前把房间收拾干净,听见了吗?”他蹲下来扯了扯儿子的脸蛋儿。

  沈艾宸气呼呼地哼了声,拍开他的手,用手语说:“知道了。”

  说是上班,沈以诚刚到公司,不学无术的陈青山便牵着新欢omega来找他唠嗑。

  “晚上有时间吗?”他揽着omega软软的腰,一副被吸干精气的疲废模样。

  但人收拾得干净,倒也看不出邋遢。

  沈以诚知道他什么尿性,五年硬是跟家里对着干,联姻对象换了七八个,全被他放了鸽子。

  沈以诚头也不抬,问:“你哥知道吗?”

  陈青山嗤了声,“当然不知道,不然又该抓着我去相亲了。”

  他说着还不忘与坐他腿上的omega调情,直到把人逗得害羞了,才撑着下巴道:“给句准信儿呗。”

  沈以诚拒绝:“不去,卷卷在家等着。”

  陈青山长叹一声,颇有些感慨,“谁能想到第一个有孩子的人竟然是你?”

  沈以诚笑笑,其中夹杂着多少苦涩也只有他自已知道。

  五年前季琛离开的那天,小孩儿还在医院,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

  上飞机前,他下意识拽住季琛的胳膊,嗓子发紧,眼眶布满血丝,不甘心地问:“季琛,你就这么恨我?”

  而季琛只是冷冷推开他的手,连孩子都没看一眼,就上了飞往m国的飞机。

  从此,与这个城市的所有联系一刀两断。

  处理完工作,已经快到十二点。

  驱车赶到家里,沈以诚先去沈艾宸房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还亮着台灯。

  沈艾宸穿着蓝色睡衣、怀里抱着他的乌龟,缩成小小一团等他回来。

  沈以诚敲了敲门,小孩儿循声望去的同时打了一个哈欠。

  他眼睛跟季琛一模一样,面无表情瞪着人的时候不像在生气,而像撒娇,眼眶很快蓄满泪水。

  沈艾宸比着手语,委屈地不行,“你不守信用。”

  “对不起,今天在加班。”沈以诚走过去坐在床边解释。

  看乌龟碍眼,直接掐着脖子扔到了箱子里。

  沈艾宸不听,被子也蹬开,两条小短腿在床上扑腾,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沈以诚眼疾手快捞起被子把他裹住,这个天气发烧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动。”沈以诚只觉得自已脑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加班的疲累让他整个人有些烦躁,说出的话自然带上了戾色。

  怀里的小不点儿没了动静,沈以诚心想真是完蛋,不会哭了吧。

  结果还没等他开始动作,沈艾宸拽着他的手张嘴就啃上去,给亲爹留下一个爱的齿痕。

  沈以诚皱眉“嘶”了一声,看着虎口处的牙印,冷冷道:“沈艾宸,闹够了吗?”

  沈艾宸不说话,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已躺下睡觉,长睫毛一颤一颤的。

  沈以诚回房间洗澡,洗完澡出来,时针恰好指到十二点,他打开冰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生日蛋糕,去了小孩儿房间。

  屋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微弱的抽泣声。

  沈以诚把被子掀开,果不其然沈艾宸哭成了泪人,看见蛋糕后,一下就破防了。

  朝沈以诚张开手臂,嘴巴做了个口型,“抱......”

  沈以诚拿纸巾擦掉他的眼泪,“行了,别哭了,一直记得你的生日。”

  沈艾宸嗦了口奶油:“你为什么要骗我?”

  “惊喜懂不懂?”沈以诚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快许愿吹蜡烛。”

  微弱的烛光熄灭后,沈以诚打开台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生日愿望是什么?”×

  沈艾宸往他怀里靠了靠,小心翼翼地比划,“我可以去找爸爸吗?”

  * * *

  飞机落地时,引擎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周围的景色飞速倒退,映入眼帘的只有云城萧寂的雨幕。

  舱门打开,纪琛带着行李箱走出来,m国跟云城有时差,他忘了带伞。

  即将入冬的天气,冷风一吹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刺骨寒风卷着地上的落叶直往人的身上刮。

  他拢了拢外套,叫了辆出租车,准备先去酒店把自已安置下来。

  司机大哥坐地起价,不过十几公里的路,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了他250。

  也不知道这个数字是在讽刺谁。

  到了酒店,揣在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

  季琛一边接听,一边收拾东西,“怎么了?”

  “你好狠的心。”镜头里的男人敞开浴袍,五官深邃,碧绿色的瞳孔微微睁大,下颌线流畅,有一种荷尔蒙爆棚的性感。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装委屈:“你就这么抛下我走了?”

  季琛淡淡看他一眼,转开视线吐槽道:“你戏好多。”

  后颈有些刺痛,应该是在飞机上接触的陌生信息素过多,哪怕贴着阻隔贴也于事无补。

  他脸色不对劲,唇色发白,许颐海收起逗弄的表情,脸色严肃起来,“你还好吗?”

  这点疼跟五年前被绑在病床上接受治疗的疼痛来说不值一提,季琛点头,漂亮的眸子里盖着一层水雾,“没事。”

  “药带了吗?”

  “嗯。”

  许颐海:“记得定期去医院复诊,人我都安排好了。”

  季琛道:“谢谢。”

  “客气。”许颐海勾着笑回答,深邃的眼眸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看,“毕竟你可是我未来老婆。”

  季琛懒得理他,“挂了,还有事。”

  “拜拜,两个月后别忘了去机场接我。”许颐海看着他冷淡的表情偏要犯贱,朝镜头撅起嘴,“宝贝儿,来,嘴一个,木马~”

  下一秒,手机被挂断,季琛给他发来一个竖着中指的表情包。

  * * *

  季琛倒好时差后,周末约了医生去医院复诊。

  许是因为换季,医院里的小朋友尤其多,后颈的刺痛越来越明显,他拉了下口罩,快步往诊室走。

  走得太急,没注意拐角处跑来一个小孩儿,直直撞到他大腿,然后被弹开,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

  季琛急忙蹲下去扶他,却在对上那双眼睛时,目光怔愣,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心脏急剧跳动,沉寂了五年的记忆猛然搅动起轩然大波,极速拉扯他的神经。

  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季琛就这样愣愣地盯着他看,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只觉得好像有人拿着钝刀在他血肉上磨。

  五年前皱皱巴巴的孩子还在保险箱时,季琛只远远看过一眼,因为早产,身上插了许多管子。

  医生告诉他,活下去的可能性很小,让他做好准备。

  没想到转眼五年,小孩儿已经长开,像个软软的糯米团子。

  站在他的面前。

  伸手就能碰到。

  可小不点并不认识他。

  沈艾宸呜嗷一声,大眼睛中有水珠闪过,肌肤瓷白,眉眼漂亮精致,小小年纪颜值就很高。

  季琛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眼睛发红,嗓音轻颤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沈艾宸看着面前的叔叔,莫名有种想亲近的冲动,他歪了下脑袋,用手语表示:“叔叔你怎么哭了?”

  看见他的动作,季琛一滞,然后慌张地掩住眼睛,眼角滑落的泪水滴在衬衣上。

  不会.....说话?

  他不懂手语,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可单单是被这种眼神看着,就叫他心痛如绞。

  五岁小屁孩不识字,季琛不懂手语,两人鸡同鸭讲半天,谁都不知道对方在表达什么。

  沈艾宸叹口气,以为自已太大力气了,规规矩矩站好,朝他鞠了一躬表示对不起。

  然后撒腿就跑到了卫生间,关上门松口气。

  季琛看着小小的背影在自已面前远去,脑子阵阵钝痛,呼吸变得艰难起来,眼前很模糊,是要发病的前兆。

  他撑着墙壁往前走,等到了楼梯间时才缓过来。

  短短几分钟,胳膊上又多出几道掐痕,盖在陈年旧疤上,像藏匿起了数不清的秘密。

  季琛头抵在墙上,发尾落在锁骨,后背弓着,看起来脆弱地让人心疼。

  五年前初到m国,他一度生活在自责中,整宿整宿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梦到的也都是小朋友在质问他丢弃的原因。

  季琛流着泪,削瘦的下巴藏进衣领里,张开泛白的唇瓣:“对不起......”

  * * *

  接个电话的功夫,沈艾宸就不见了踪影,屁股针还没扎,好小子竟然知道躲起来。

  不过没什么用。

  沈以诚不费吹灰之力就拎着他的衣服摁在了床上,扒开他的裤子,抬头对护土说:“扎吧。”

  沈艾宸嗷嗷乱叫,鞋子都蹬飞了,打完针之后灵魂仿佛升了天,睫毛上挂着泪珠,要掉不掉地趴在沈以诚怀里自闭。

  护土姐姐笑了笑,往他手里塞了一颗水果糖,夸赞道:“真乖。”

  沈艾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沈以诚搓搓他的脑袋,“疼吗?”

  小孩可怜巴巴点头,“疼....”

  “忍着。”沈以诚毫不留情地捏着他的脸颊,“疼才能长记性,我看你晚上还乱不乱蹬被子。”

  沈艾宸鼓着腮帮子,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臭父亲!

  * * *

  晚上睡觉前,沈以诚在房间处理工作,临近十点时,陈青山打来电话。

  他懒得接,直接挂断。

  陈青山锲而不舍,手机叮铃铃直响。

  沈以诚“啧”了声,摁下通话键,冷冷道:“你最好有事。”

  陈青山的嘚瑟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你猜我看到谁的名字了?”

  沈以诚飞速阅览邮件,面无表情敷衍说:“你哥。”

  “nonono”陈青山卖关子,“你再猜。”

  沈以诚毫无波澜道:“你爹。”

  “不是。”

  “你爱得死去活来的小情儿。”

  “......”

  沈以诚懒得跟他扯皮,当下就要挂电话。

  陈青山立马扯着嗓子喊出来,“季琛,是季琛!”

  “我在名单上看见季琛的名字了!”

  一秒,两秒.....三十秒过去,对面一片死寂。

  陈青山看着手机通话页面,疑惑地喊了声,“歪?你被外星人抓走了?”

  沈以诚顿住,嗓子发紧,手指用力地攥着手机,眸子深沉,“你说谁?”

  “季琛。”陈青山正色道:“庄城你知不知道?时安公司老总,给他家那位投资一个综艺,拟邀名单上有季琛的名字。”

  沈以诚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

  陈青山笑嘻嘻的,“周六请我喝酒。”

  挂断电话,沈以诚盯着电脑上的股票发怔,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季琛两个字。

  五年前他做的混蛋事儿让omega受尽了委屈,直到季琛头也不回地踏上m国的飞机,沈以诚才知道什么叫心如刀割。

  可早就为时已晚,迟到的深情连狗都看不上。

  这五年他不是没想过去找季琛,只不过季琛在国外生活的痕迹全被人抹去,他无从找起。

  他呆坐的时间太长,喝完奶没事干的卷卷跑过来,拽着他的小拇指,眼巴巴地问:“明天可以带我找爸爸吗?”

  自从生日许愿之后,他每晚睡觉前总会这样问一句。

  卷卷已经做好沈以诚说“不行”的准备,没想到这次父亲竟然说:“可以。”

  卷卷瞪大眼睛,用表情表示了自已的惊叹,“!!!”

  “真的吗?”

  “嗯。”沈以诚看着他的眼睛,柔光满满,“不过你得听话,爸爸才会回来。”

  卷卷拍着胸脯保证,“好!”

  躺在床上,小孩儿瞪着俩眼傻笑,半晌抱着自已的玩偶去了沈以诚房间。

  他爬上床,缩进沈以诚怀里,比划着说,“我睡不着,你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沈以诚比他好不到哪去,精神异常亢奋,打开手机翻到红绿交接的页面,“可以。”

  然后他对着幼稚园还没毕业的儿子讲了一堆股票增值减值问题。

  没一会儿,卷卷听不下去了,张嘴在他胳膊上磨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