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掌心贴着皮肤，松玖惊得汗毛倒数，急忙跳起来，猝不及防撞到身后人下巴。
额头好像和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去，松玖急忙捂住发麻的脑袋，一抬头就撞上魏深危险沉静的眼。
他倒吸口气: “魏……”
话完没说还，就被魏深牵着离开。
穿过走廊一转弯，松玖被扣着的手才被松开，头顶传来魏深声音: “你站在那儿干什么?”
“我没偷看。”
松玖急忙反驳，但之前的画面像是会法术一样不停钻进脑海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他不自觉面颊发烫，眼角从橘红变滴血的绯红。
校长说，人类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多种，但从没说过人类会这么直白啊。
少年过于长的睫毛轻颤，把刚才捂住眼睛时被睫毛刷过掌心残留的触觉放大。
魏深把手放进衣袋，看着显然被刚才一幕震惊得眩晕的少年，眯眼: “那在观摩人类近距离接触?”
“什么接触?”松玖愣了一秒，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轰一声，一抹不明显的红从脖颈冲到耳垂: “我没有。”
“我就是上厕所出来刚好看到了，真的!”说完，生怕魏深不信，还忙解释: “最多就是看那个人有点眼熟。”
不对，是鼻熟，那味道明明好像闻到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眼熟?
魏深皱眉，见少年都快红成煮熟的虾了，他勉强放松小玖一马，沉着脸: “下次遇到这种事转身走人，别站在那里傻看。”
这两人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被发现关系，这小蠢蛋岂不是自己撞了上去?
松玖大松口气，恨不得竖起手指法术: “下次我肯定不看了。”
他们也不是很好看，就是画面太震惊了，他才没能一秒走开。
“走吧。”魏深带着人朝外走，身后很快跟上脚步声。
松玖拍了拍脸，当着魏深小尾巴，明明想把之前那一幕并不怎么美妙的画面删掉，但它们就像俄罗斯方块不同颜色沉积的格子，怎么都弄不掉，反而越积越高。
刷新了他还没组建好的世界观，他还没组建好的世界观被刷新，过于苍白的认知里，一株懵懂青涩的苗苗仿佛受到不知名补给悄咪咪弹出泥土，想要探寻更多。
一片叶子抖了抖。
看着魏深高大得好像什么困难都难不倒的背影，松玖忍不住问: “老师，喜欢一个人就要这样吗?”
他伸爪子，比了一个互相碰到的动作。
魏深冷酷无情从两只手中间虚虚斩断: “不是。”
松玖敏锐察觉到魏深的意思，震惊: “可他们不喜欢，为什么要那样?”
说着，双手又要碰在一起，被魏深眼神一威视，立马分开背在身后。
冲魏深无辜站好，我什么都没做。
魏深收回目光: “口罩戴好，不许乱想。”
他并不想当心灵导师，给年轻人解释承认世界的刺激感，和娱乐圈这个畸形小社会的潜规则。
“那他们是伴侣关系吗?”
松玖思考了一下，据说人类世界可以结婚又离婚，好像这样也说得通。
魏深直接用一颗橘子味的糖，拉开他的口罩堵住松小玖的嘴。
“唔。”
松玖把糖果抵到腮帮另一边，完全没有被堵住嘴的意思，还趁着这功夫脑袋里又冒出新的问题: “那为什么不喜欢还要接吻?”
那么亲密的接触，那么炙热的情绪，难道不该是很喜欢彼此才拥有的吗?
身边的声音充满疑惑飘来，青涩得像脚边的水洼，一眼就能看透。
松玖仿佛来到急于探索新的世界时期。问题一个比一个直白，眼看就要问到成年人不能描述二三事，魏深额头跳了跳，面无表情问他: “问完了吗?”
松玖眼皮一跳，急忙闭嘴。
但看看周围又看看魏深，有点蠢蠢欲动伸出一个手指头: “还有一个，可以问吗?”
“说。”
松玖双眼发光，精神一下振奋跳起来: “老师，你有喜欢过人吗?”
酒店人来人往，夜市亮如白昼。
少年带着严严实实的口罩，只露出一双被好奇填满的眼睛，双眼的光比周围的灯还亮。
魏深闭了闭眼，轻轻吐出口气，转身就走: “闭嘴。”
松玖气馁: “这也不能问吗?老师你是没喜欢过人，所以不知道吗?”
“老师，要不然我去问问陈导，陈导应该谈过恋爱吧?”
松玖砰一声撞到前面人的脊背，他捂着脑袋后跳一步，就看到魏深危险深深的眼。
他心头打鼓，魏深该不会被他惹怒，要教训他吧?
他咽着口水，绞尽脑汁思考求生策略，魏深突然转身往前走: “记住，我教你的是演技，不是这些无关紧要东西。”
松玖快步跟上，失落: “不能一起教吗?”
魏深脚步一顿，少年面露真诚，表情过于直白，情绪过于好懂，好奇的看着他。
教谈恋爱，感情的事?
他面无表情把帽子压在他脑袋上: “小孩子就该闭嘴，先学需要学的。”
松玖不服气嘀咕: “我已经成年了。”
魏深: “一根棒棒糖就能骗走的成年人?”
前几天实物临场魏深用糖当道，利用语言话术，让他缴械投降把当做证据的棒棒糖上交。
松玖羞窘懊恼，但捏着小辫子认真思考了一下: “老师，要是是你的话，不用棒棒糖也可以。”反正回去没有棒棒糖，也有坚果吃。
前面的步伐再次停下，松玖早有准备先往后一跳，警惕捂住脑袋: “我这次没有惹你生气。”
我在哄你开心啊。
莫名溅起的涟漪刹那消失无踪，魏深再也不想听他说任何话，拎着找回来的小徒弟快步返回靠近角落的露天餐馆。
松玖晕头晕脑坐下，正要控诉魏深拎着他的残忍行径，看到了对面狭窄漆黑的小巷。
位于酒店后街两栋楼之间，窄得只能一人通过，漆黑得还没有夜灯。
这条路有留下的必要吗?
魏深强迫性把他脑袋转回来: “怎么?今天没醉也想进去蹲一蹲?”
松玖震惊: “我进去过?”
魏深双眼一眯，正要告诉松小玖那天晚上他是怎么在那里站都站不稳，拉着他衣角撒娇，一把声音轻笑着从前面传来: “小玖去过那里?”
松玖急忙抬头，面前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清秀大方，手里还端着一杯酒。
魏深抬眼，视线疏离又蕴含压迫力。
文怡忙解释: “魏先生您好，许久不见，祝您新剧收视长虹。”
“叶逢恰好在影视城拍电视剧，今晚节目组拍前聚餐，恰好遇到陈导和各位也在这里，所以冒昧来打个招呼。刚好过来就停到小玖说进过小巷，有些好奇，这条巷子堵死了，还脏兮兮的，进去岂不是脏了鞋?”
松玖皱眉，我们又不熟，为什么要问。
他嘀咕道: “好像喝醉了进去的，我不记得了。”
文怡绷直的手腕放松，笑着端起酒杯，客气寒暄。
“小怡你在这儿怎么不早说一句，刚才差点没找到。”一把温煦声从远处传来，松玖一抬头，就看到刚才走廊拥吻的男主角大步走来。
他面带笑容，谦逊礼貌的和剧组众人打了招呼，最后站在经纪人身旁，任由文怡和众人寒暄。
松玖恍然大悟，他就是叶逢?
明明只是普通好看，但在人群里却莫名显眼。
仿佛察觉到松玖目光，叶逢敏锐看过来。松玖偷看被抓正紧张，魏深塞给他一杯果汁: “吃你的。”
挡住松玖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叶逢。
四目相对，叶逢目光闪了闪，忙笑了笑，端起酒杯一口而尽。
没人打扰的角落里，圈内出了名生人勿进的魏深竟然细心给那个新人涮肉倒水，体贴入微。
他正若有所思，陈遇打断文怡暗示问剧组缺不缺演员的话，笑着岔开话题“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准备结婚?”
什么?
松玖眼睛一下瞪大，不敢置信看向他们。
在一起?可是刚才叶逢还在酒店和人亲亲啊!
文怡先开口: “叶逢事业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现在公布恋情对他影响太大，过几年再说吧。”
叶逢紧紧文怡的手，温柔妥帖: “等过几年稳定了，我们就结婚。”
文怡沉默了一秒，轻声: “好。”
四目相对，情侣间独有的氛围弥漫，松玖震惊得三观错乱。
“喝水。”魏深端起果汁，堵住松玖的嘴巴。
松小玖: “他……”
“不吃了?”魏深放下筷子，露出魔鬼的微笑: “我看你这会儿探知欲正强，正好回去补课。”
松玖那颗被上课上得发麻的心一秒炸起: “你不是说不晚上不上课吗?”
魏深弯起唇角，故意说: “我后悔了。”
松玖抱住脑袋，对魏深的喜欢就像海边沙子堆砌的城堡一样，被海浪一打，哗啦就碎成渣。
这是什么可怕的魔鬼。
当天晚上，时隔半个月后，松玖再次感受到之前被惊慌变身支配的恐惧，当累得惨不忍睹返回房间，又费尽心思当小宠物爬回去躺在窝里后。
松玖愤愤伸爪子拍窝。
他合理怀疑魏深是故意打击报复。
但他只是问了几个问题而已啊!
*
酒店另一边，文怡关上门，一改之前在陈遇和魏深面前的妥帖大方，冷冷看向叶逢: “酒店的事，解释。”
叶逢愧疚，抹了把脸苦笑道: “你也知道钱甜背景大，我不敢拒绝，而且我和她正在炒cp，这只是约了狗仔来偷拍，是假的，小怡你信我。”
文怡闭了闭眼，避开男人真挚诚恳的双眼。甩开他的手: “得想办法把它带走，这里不能待了。”
叶逢惊诧: “那个地方怎么会有人发现。”
“人不可以，松玖可以。”文怡抿着唇: “必须尽快带走。”
想起夜市上那个漂亮干净的少年，叶逢目光闪了闪: “他是?”
文怡警惕: “不准对他下手，他对你没用。而且他身边一直有人，除非你想被人发现。”
叶逢: “小怡，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只是好奇，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年轻的小妖，只是随口问问。”
“最好是这样。”
文怡大步出门甩上门，叶逢脸上完美的笑容慢慢垮下。
*
当晚，补了好久课的松玖做了一个神奇的梦，他梦到大家都变成了亲亲狂，他竭力阻挡所有人的亲亲，刚跑回最安全的窝里，就看到魏深放大的脸。
“要亲吗?”
松玖吓得一个激灵惊醒，窗外天色灰白，他捂住嘴巴，看向床上睡得静谧的魏深。
浓密的睫毛落在眼睑上，挺拔的鼻梁，微微翘起的唇峰，还有淡色的唇。
和昨晚的梦境一对应，松玖惊恐，他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
双爪并用爬起来往外跑，跳上桌子时撞到了杯子。
床上传来魏深被吵醒的嘶哑声: “魏小久，给我站住!”
松玖耳朵咻地贴着脑袋，四爪齐齐往外跑。
魏小久听不到，魏小久不在!
魏深看着桌子上哗啦流水的杯气笑了，在剧组有个小跟屁虫气他，回酒店还有个小蠢蛋气他。
总有一天，等他腾出空来，一一都要教训。
要被教训两次的松玖打了个喷嚏，跳回隔壁房间，急忙变成原型抱着墙壁框框撞墙。
他怎么会做这种可怕的梦?
想到魏深晃来晃去的脸，他心头莫名发憷，头一次一个人一大早赶去剧组。
不然看到魏深，就怕他揍自己。
松玖匆匆忙忙往外走，刚出酒店就遇到往内走的文怡。
文怡惊慌一闪，笑着打招呼: “小玖这么早去哪儿?”
说话的时候，那股昨晚在叶逢身上闻到过很的淡的味道轻轻飘过，但眨眼即逝。
松玖狐疑: “我去剧组。”
文怡夸道: “加油拍戏，陈导这部戏拍完，你一定会在圈里一炮而红。”
松玖看着文怡背影，他拍完就要回去当小宠物，红不红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为什么文怡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妖味?
“干嘛呢?”陈遇一出来就看到松小玖站在门边当门神: “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床?”
松玖: “那个文怡?”身上好像有妖的味道。
陈遇恍然: “你闻到啦，都是差不多的身份，也在圈里混，所以昨晚看到了来打个招呼。”纯血统的妖就是不同，嗅觉敏锐，连文怡血脉那么淡的妖味都能嗅出来，像他，除非是松小玖之前刚化形不懂收敛气息，否则什么都闻不到。
是这样吗。
松玖若有所思，既然陈遇知道，那就不需要他多嘴了。
校长说人界的妖很少，好像说错了，他都遇到好几个了。
苗学长，妖管局的老乌龟，还有文怡，不过她的味道有点奇怪。
但哪里奇怪呢?
而且他好像忘了什么事，松玖揉了揉鼻子，就见魏深从电梯里走出来，目光落到身上。
松玖一秒忘记刚才的纠结，跳起来急忙尿遁: “我肚子疼，我要先去厕所。”
陈遇: “去吧去吧。”
魏深看着一溜烟跑远的少年，昨晚作业做多了，见到他就撒欢跑?
从早上开始拍摄起，剧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之前粘着魏深的松小玖今天恨不得距离十米远，魏深在哪儿，哪儿没他。对戏磕磕巴巴乱作一团，一下戏就跑得飞快。
一上午过去，陈遇满头问号问魏深: “怎么了?昨晚不是好好地吗?”
魏深翻开剧本，冷淡道: “正好该教的也教了，也不需要我操心了。”
陈遇警戒线突地竖起，魏深想撂挑子?
这怎么行?
他急忙要说什么，却见魏深啪地合上剧本，起身离开。
眉峰淡漠，低气压沉。
怎么了这是?
见鬼了?
‘见鬼’的松玖正懊恼在隔壁街上蹲蘑菇，痛苦今天早上那个可怕的噩梦，一大群人突然蜂拥而来，有很多人扛着摄像机，被人群包围的中间形成了一个大的真空地带。
他不感兴趣正要走，就听人群里传来声音。
“叶逢最近真的帅拉了，怎么看起来这么显眼，就跟打了十层打光灯似地。”
“他算是靠综艺走红吧，终于混出头了。”
松玖刷地竖起耳朵，综艺?叶逢?
那个脚踏两只船的渣男吗?
松玖踮起脚尖，只见人群包围的真空圈里，叶逢拿着一张卡牌焦急和摄像机说什么。
说着说着，他突然双眼一亮，直奔人群里的松玖而来。
“这位弟弟，可以帮个忙吗?”
“啊啊啊，叶逢选到路人上节目了?”
“呜呜，谁运气这么好，我也想!!”
松玖皱眉后退一步: “不好!”
周围一静，叶逢直播间顿时炸开。大家齐齐看向人群里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少年。
‘直播唉，当红综艺节目，这么好的上镜机会居然拒绝?’
叶逢双眼闪了闪，双手合十恳求: “拜托，这个任务很重要的，不帮忙我这一期肯定就输定了，赢了我们奖励分一半。”
松玖灵活再退一步，避开叶逢的手，莫名其妙: “周围那么多人，你找他们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找我。”
魏深告诫过自己，电视剧播出前不许在人多的地方露脸，也不要轻易被什么摄像机拍到。
松玖不懂为什么，但魏深说的话他都照办。
更何况他为什么要帮渣男的忙。
直播间弹幕一下卡屏。
‘本来还觉得这个路人有点过分，现在一听，对啊!周围那么多人，叶逢这个任务找个人高马大的不是更好吗，干嘛要找个年轻人?’
叶逢尴尬苦笑，指了指松玖的口罩，无可奈何道: “我不是看我们认识，熟人比较方便吗?今天粉丝很多的，要不要认识认识大家，露个脸?”
‘熟人，还全副武装??是圈内哪个艺人?’
‘啊啊，是谁，快摘下口罩让我康康’
松玖更奇怪了: “我们一句话都没说过，也是熟人?”
‘雾草!!’
弹幕瞬息炸了。
‘这是谁?说话这么直白，哈哈哈，叶逢脸都变了，笑死!’
‘对哇对哇，没说错了，一句话都没说过，凭什么说认识’
‘我就说，有没有觉得刚刚直白小哥哥耷在肩膀上的小辫子有点熟悉?’
‘橘灿灿的，小小一撮?还是影视城?艺人，不愿意露脸参加综艺，这，这，这???’
‘啊啊啊，小玖玖，姐姐在这里，快给姐姐亲亲’
“宝贝儿，你不是拍戏吗，怎么在外面晃，啊啊，我不想看综艺了，带带我去剧组逛一圈啊”
‘所以就是说，人家能拍顶级导演的戏，还需要露脸吗?’
叶逢叹口气，苦笑无奈: “听说你在和魏先生学习，这说话方式还真是一脉相承，要不趁机和观众聊聊演技学得怎么样?”
‘这话怎么有点……’
‘怪’还没打出来，松玖先皱起眉头: “什么一脉相承?”
“我为什么要在你的摄像机里说?”
弹幕豁然炸开‘我就说哪里不对劲!这不是给自己引流吗?’
“叶逢以为松小玖刚进圈，不懂这些规则，故意哄他吧?”
叶逢懊恼，忙道歉: “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只是本以为大家都是艺人，上镜更方便，给你带来影响十分抱歉。”
松玖皱眉: “我是演戏的演员，为什么要在这里露脸。”
话落，直播间闻风而来的所有人都炸了。
谁不知道叶逢是演员出身，但圈里兜兜转转七八年，没有一点水花，直到挤进这档综艺，才勉强有点人气。
这是直接打脸啊!
松小玖big胆啊!
big胆松小玖护短: “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话里有话，你故意用我嘲讽魏深是不是?”
叶逢怒火中烧，明明恨不得直播间和周围人全都消失，脸上的表情却越发懊悔诚恳: “真的不是，我怎么敢冒犯魏先生，是我口误，刚才的事十分抱歉，我待会儿一定登门谢罪。”
在剧组混久了，松玖敏锐觉得这句话有问题，皱眉正要绝杀出招，不远处文怡跑过来，哀求看他。
对渣男松玖可以不给面子，但女孩子唉。
松玖迟疑一怔，人群里传来魏深声音: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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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小玖气咻咻:魏深是魔鬼我可以骂，你不可以!
啊，太卡文了，晚上再更新，早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