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民政局不上班。
夏之凛将那份离婚协议书随意丢在一边，不再理会。
他昏天黑地睡了一天一夜。
随后将平板充上电，打算继续看文献。
看了几个小时enigma相关的文献和研究成果，越看越烦躁。
又打开电脑梳理了一遍自己的新论文思路，整理一些实验数据。
……
大年初六，周轩不请自来，将精神萎靡的夏之凛从书房拖出来。
说要一起去逛街。
夏之凛毫无兴致，“现在商场都没有开门吧。”
“普通商场是不开门，但有些地方过年也营业的。”
夏之凛没开车，直接上了周轩的车。
周轩将车子开到了汇隆大厦。
“这是哪里？”夏之凛一次也没有来过，这是商场泊车的入口，人很少。
周轩下了车将钥匙递给工作人员，报了个VIP卡号。
周紫岚的。
工作人员彬彬有礼地给他们泊车，另一个人引导他们到进入商场电梯口。
看到工作人员的工作牌，夏之凛才知道周轩带他来了汇隆商场。
夏之凛穿得比较随意，出门的时候只是在休闲套装外边套了件长款羽绒服，穿的运动鞋，戴了一副黑色半框眼镜。
相比之下周轩看起来就精致多了。
叠穿的衬衫毛衣加上飞行员夹克，脚下是一双马丁靴。
不过不管他们穿得怎么样，只要是进了商场，工作人员都不会怠慢。
引导的人员看了看夏之凛，神色多了几分紧张，恭敬又克制地喊道：“少……夫人。”
周轩闻声愣了半秒。
夏之凛似乎毫无反应，跨入电梯的时候却鬼使神差地淡淡地“嗯”了一声。
周轩：？
“两位先生，需要导购服务吗？”那人给他们按了电梯后，亲切地询问。
汇隆商场对于每一位VIP会员都会安排一对一的服务人员。
周轩礼貌拒绝：“不用了，我们自己逛逛。”
那人微笑颔首。
商城很冷清，只有零星几个客人。
周轩试探道：“刚才那个人叫你什么？”
“什么？”夏之凛随意看了看周轩。
“他叫你少夫人。”周轩似笑非笑，语气怪异，“少，夫，人……”
他不可思议地惊叹：“你竟然应了！”
周轩诧异归诧异，理论上夏之凛确实是。
“我刚刚没说话啊。”夏之凛随意扫视了商场一圈，敷衍道：“我没听清他说什么……”
春节期间商场人确实少。比起熙熙攘攘的环境，夏之凛喜欢安静一点的。
“你要买什么？”他看向周轩，转移话题。
“不知道，随便逛逛。”周轩漫无目的地浏览着一家家摆设精致的时装店，“买衣服吧，其他的看顺眼了也可以买。”
走了几分钟，周轩带着他进了一家珠宝店。
“欢迎光临～两位先生想看什么呢？”店员是位身材高挑的女士，长相普通却很有气质，说话轻柔让人如沐春风。
“你好，我想给我妈买个手表。”周轩边说边看。
售货员没有给多余的意见，只是安静地将适合四五十岁女士的表饰都一一展示出来。
“这个怎么样。”周轩拿起一块镶嵌着红宝石的腕表递给夏之凛看。
夏之凛看了眼，“挺好的，你比我了解她。”
周轩一眼就相中了那一款，没多想就买下来了。
“你给她买礼物不会刷她的卡吧？”
周轩笑道：“不然呢，我没钱。”研究所的那点工资，付不起这大几十万的礼物。
以前他买礼物也是用妈妈的卡，她不会在意。
“不然我借你吧。”夏之凛说，“我有专利收入了。”
“我不要。”周轩果断拒绝。
他还是刷了周紫岚的卡。
他们又进了一家西装店。
“你不是不喜欢穿西装吗？”夏之凛好奇，他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瞟了一眼正心无旁骛挑选衣服的周轩。
“过几天有个项目合作酒会，我要和我妈一起去。”
其实整个项目组都是邀请对象，只不过夏之凛从来没有出席过这种场合，这次周紫岚也没有让他去。
周轩强调了一遍，“是翟氏的子公司，咱们项目的试点企业之一。”
“哦。”夏之凛回答得随意，他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
周轩去试衣间换衣服，夏之凛走到配饰区看了看，选了两条领带。
“凛哥，怎么样，好看吗？”周轩从试衣间出来，身上是一套灰色的西装。
“挺好看的。”
周轩肤色白，穿灰色也很有气色，而且不会沉闷。
“那就这套吧。”周轩进去把衣服换回来。
出来的时候，店员正在给夏之凛包装领带。
“你要买领带啊？”周轩有些好奇，夏之凛一年都不会穿两次西装，买领带干嘛？
“随便买两条，以后可能用得到。”他随意道。
周轩点点头。眼光不错，是暗蓝色带小格纹印花的，另一条……还是暗蓝色带先格纹印花的。
结账的时候，夏之凛才突然想到，他没带卡。
手机支付，似乎有限额。
“您在这边做个登记就可以了。”店员一脸笑意地看着夏之凛。
“这边会直接走翟少的账，他之前打过招呼的。”
周轩没听清楚店员的话，凑过来询问，“怎么了？哦你是不是没带卡，那刷我的呗……”
夏之凛沉思片刻，淡淡道：“那帮我登记吧。”
“他的衣服也算一起。”他指了指周轩刚才试的衣服。
随后又回到配饰区挑了个绿宝石点缀的胸针，“这个也要。”
那个蝴蝶钻石胸针好像也挺精致的。
他在两者之间犹豫了一下。
老师出席各种场合偶尔佩戴的饰品都是宝石的，可能不怎么喜欢钻石。
但是……
“这个也要。”
夏之凛突然变得果断。
“等等……”周轩对夏之凛突然雄起的购物欲感到十分诡异。
“你买这么多干嘛？”
“我还没送过什么像样的礼物给老师。”夏之凛解释道，“翟钰的工资卡在我这里。”
“不用白不用。”
周轩呆呆地看着夏之凛：刚才不是说登记什么的吗……怎么又说到工资卡了？
你不是没带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