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凛惊吓之余,慌乱地训斥,“你干嘛!”他如临大敌。

  现在翟钰想要做什么夏之凛心知肚明。

  翟钰乞求似的看着他。

  “不行!”夏之凛认真地拒绝。

  在这间空荡荡的隔离室里,他总觉得自己正被一群人监视着,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放心摄像头关了,没有人看的。”翟钰的语气轻柔又耐心。

  夏之凛心里仍警惕,“不行……”那样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的,一旦开始的话。

  翟钰吻了吻夏之凛,带着安慰和讨好的意味。他靠近一些夏之凛便又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

  enigma胸膛像住了只小动物,矫健又没分寸。

  翟钰有些不甘,闷闷地恳求,“不骗你……”

  “你不想,我就听你的。”他继续哄着,循循善诱。

  夏之凛皱着眉,他知道翟钰处于易感期会很难受,他心里也有些不忍。

  可又对易感期的enigma说出的承诺存疑。易感期怎么会控制得住?

  夏之凛愈加坚定——不行不行。

  enigma的声音虔诚近乎谄媚:“夏之凛……”翟钰杏眼灼灼摄人心魄。

  夏之凛险些压抑不住喊出声,双手死死捂着被褥闷闷地呜咽。

  翟钰直接将被子扯上来,严严实实地盖住alpha的脑袋。

  被褥里边一片漆黑,enigma凑近夏之凛低声耳语,声音轻缓字字珠玑动人心弦。

  夏之凛脸颊发烧。眼前是黑的,看不见翟钰的脸,但脑子里会有画面,现象中enigma的脸色是危险蛊惑的。

  隔离室最后一盏灯熄灭了。

  ……………………………………

  一个小时后,夏之凛有些虚脱地掀开被子露出脑袋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翟钰凑上来亲他的眉心和脸颊。

  夏之凛将他的脑袋推开,语气有些低哑,也有些恼:“够了翟钰。”

  实在无法理解,明明处于易感期的是他,他却只顾着…………

  …………掌控感?

  enigma不知道alpha对他的腹诽,轻笑着摸了摸夏之凛的鼻尖,又滑下来抚摸他殷红的唇瓣。

  夏之凛这回是彻底累了。

  毫无气势地瞪了翟钰一眼,闭上眼睛。

  “我要睡了,你别再乱动。”夏之凛严肃地再次警告。

  翟钰点点头,殷勤地给夏之凛整理好歪歪扭扭的被子,“睡吧。”

  ——

  易感期很难熬,就算夏之凛片刻不离也只能勉强稳定,主要还是依靠每隔十二小时一次的舒缓剂和镇静剂。

  和之前唯一不同的是,翟钰可以静下来和夏之凛一起吃饭,不用依靠营养液维持生命。

  易感期饮食宜清淡,翟钰口味重,易感期又不舒服因而食之无味。

  反正也没什么胃口,他干脆让人准备一些夏之凛爱吃的菜。

  “我做手术的时候,听说你也住院了,怎么回事?”夏之凛问。

  翟钰愣了几秒,才意识到夏之凛不知道那件事情。

  “被我爸打了。”翟钰一副老实交代的样子。

  夏之凛皱了皱眉,“打到肋骨都断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翟钰又惊了:夏之凛怎么知道他肋骨被打断了?

  夏之凛淡淡道:“江延跟我说的。”

  “翟伯父为什么要打你?”

  翟钰低着头有些愧疚。

  思忖片刻随意扯了个谎,“……我说我不会回翟氏,他说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顶撞他……”

  夏之凛不怎么信,满腹疑云地盯着翟钰:就这?

  翟伯父看起来不像是这么狠的人。

  翟钰突然转移话题,一本正经道:“夏之凛,你就不好奇我和漆玮雅是什么关系吗?”

  夏之凛放下碗筷,好奇地看着他,“联姻?”

  翟钰摇摇头。

  夏之凛:“炒作?”

  翟钰继续摇头,眼神更坚定了。

  夏之凛冷冷道:“不想猜了。”

  “反正我们都离婚了,你和她什么关系和我无关。”夏之凛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说到这里,他才觉察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矛盾又混乱。

  他和翟钰已经离婚了,翟钰还搂着其他omega招摇过市……

  还好没有让翟钰#记。

  不然他夏之凛成了什么。

  夏之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翟钰有些生气地放下碗筷捧起夏之凛的脸,让他正视自己:

  “看着我,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

  夏之凛看着翟钰,眼底毫无波澜,如磐石般坚硬沉默。

  面对翟钰焦急辩解的眼神,夏之凛只是懒懒轻瞥一眼。

  “我没签……”翟钰放出最后的杀手锏,“离婚协议书我没有签字……所以你还是我老婆。”

  他们的婚姻要解除有两种形式,一是夏之凛提出离婚#,只要他有恰当的理由,起诉之后不需要经过翟钰同意,婚#自动解除;二是两人共同签署离婚协议书,和平完成财产分割后交由民政局审核,核实enigma在离婚过程没有胁迫行为,离婚协议书即可生效。

  夏之凛的情绪终于有些波动,不解地看着翟钰:“为什么?”

  翟钰又故意转移话题,答非所问:“漆玮雅是安全中心的人,我和她只是搭档,安德鲁斯半个月前又来了临城,我们这次会彻底除掉他。”

  “安德鲁斯?”夏之凛露出恐惧之色,想到上次他和翟钰差点被安德鲁斯弄死,还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