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还是这样，像是顽疾。
夏之凛讨厌这样的自己，却也无能为力。
不过他对这种情况已经应对自如，反正只有这一晚会失常，第二天就会恢复过来了。
夏之凛完全放空了，几乎察不到身边还躺着个人。
可翟钰是不会让夏之凛忽视自己的。
他的手逐渐大胆起来……
夏之凛身体激灵地一颤，神思被硬生生拉回现实。
他是标记自己的enigma。
“手拿开！”
夏之凛明明是带着怒火的训斥，却因为醉酒疲惫，言语多了几分沙哑和倦懒。
翟钰不敢动，可夏之凛那散漫的语调，在翟钰听来却是另一番滋味。
“你不要我的信息素吗？”翟钰停止手上的动作，并故意转移话题。
“你别抵触我，我给你信息素。”翟钰小心地哄着，伸手抚摸了一下夏之凛的脸颊，缓慢释放安抚型信息素。
翟钰的手掌宽厚温暖，指腹带着薄茧，抚在夏之凛脸颊的力度柔缓亲昵。
夏之凛似乎是得到了安抚，呼吸平顺了一些，刚刚被激起的怒意也下去不少。
翟钰放轻了呼吸听夏之凛的动静，房间内只有信息素在四散流转。
“翟钰？”夏之凛的语调带着些迷离，这声叫唤带着清澈懵懂疑问。
“嗯？”翟钰应了一声。
空旷的房间内这一问一答显得突兀。
此刻夏之凛平躺着，翟钰为了避开背部的伤侧躺着，他静静注视着夏之凛的侧脸。
房间亮着柔和的床头灯，翟钰却看不清他的情绪。
“翟钰，你喜欢我只是因为信息素吧，我们的信息素契合度很高。”
夏之凛语气冷淡，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调子有些粘连嘶哑。
他突然转过头侧着脸盯着翟钰看，目光笃定：
“是这样吧，enigma对信息素无法抗拒。”
夏之凛神思飘忽，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
翟钰又摸了摸夏之凛对侧脸：
“我也喜欢你。”
夏之凛轻轻叹了口气。
翟钰听着这声叹气，知道夏之凛一定又暗自下了什么决定，心里又紧张了半分。
解释道：“夏之凛，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翟钰凑上前亲了一下夏之凛的嘴角。
夏之凛没躲开，被翟钰亲吻之后，他伸手摸了摸刚刚翟钰亲吻的地方，似是回味，眼波流转潜沉又停滞，带着不解和疑虑陷入沉思。
翟钰皱了眉头，心里为自己鸣不平：
为什么自己的每一个举动夏之凛都要怀疑？
翟钰支撑起身体在一旁痴痴地看着夏之凛：
“夏之凛，我喜欢你的信息素，也喜欢你。”
夏之凛已经闭上眼睛，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翟钰看了许久，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鼻尖和眉眼，但手凑近了又没有那样做，怕惊动了夏之凛，又惹来对方的厌烦。
翟钰看着这个alpha犯了难，可他觉得自己总要做些什么的。
让夏之凛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
知道自己非他不可。
“夏之凛？”翟钰又叫了一声，声音很轻，如果夏之凛睡着了，不会惊醒。
但如果他没睡着，就能听到这声呼唤。
夏之凛的呼吸肉眼可见的一顿，深吸一口气，鼻息变重了不少。
是醉酒的原因，也是情绪辗转又深沉。
夏之凛没有回答翟钰，而是莫名其妙感叹一声：“……算了。”
翟钰知道，夏之凛肯定又在自顾自地思考问题，做了某个决定。
“夏之凛，你在想什么？”翟钰好奇地问他。
此时夏之凛睁开了眼睛，看向旁边注视着自己的enigma。
这人趴在床上支楞起来，侧身面对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翟钰，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夏之凛的语气柔和了许多，或许是两人同时躺在一个被窝里，拉近了距离。
语气也不似之前那么冷漠。
拖着长而沉的尾音，嗓音慵懒。
翟钰被夏之凛问懵了，他直觉夏之凛的话语带着很浓的探究意味。
今日是特殊的，夏之凛变得感性了许多。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考验自己的一道题。
翟钰更加如履薄冰。
同时翟钰也知道，这样的夏之凛是“破绽百出”的。
他罕见地暴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翟钰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