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飞机后，在我马不停蹄的拉赞助、开会、演讲时，远在大洋彼端的诺亚突发奇想的给我杀了个回马枪——所幸他的毒瘾刚好再次发作，直接口吐白沫的在我家的地下室昏了过去。
庆幸我在家里安装了监控。虽然已经及时派人过去处理，但恐怕他这时已经起了疑心。另外他闯入我家的时候手臂还被玻璃划伤了，以我对他的了解……嗯…是时候考虑进入下一阶段了。
诺亚虽然想一出是一出，但他有时候直觉准得吓人。
“呵…”
我倒在躺椅中松了口气，闭上眼睛短暂的在脑内模拟了一番诺亚当时的情况：
他从窗户翻入我家，然后上了二楼，最后去了地下室。
显然他是来找王青墨的。
现在这个时候他差不多该醒了，然后会被4号质问他为什么要闯入他家。
我思索，地下室的东西也好解释，毕竟这是上一户住户的东西，而现在的这户房子的主人可从来没进入过那间地下室。除非诺亚有意栽桩陷害，否则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但是，我还能瞒他多久？诺亚不是傻子，他只是不在乎。虽然他可能猜不到我的真相，但至少顺藤摸瓜，等他发现王青墨“失踪”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目前的重点又回到我该怎么处理妈妈的问题。
我目前每周会拜访她一次，以志愿者或者护工的身份。但登记的时候，用的还是王青墨的身份。我微微皱眉，我不知道还有哪些护士或医生对我有印象，但目前看来，除非我把他们都杀了，否则迟早会查到我的头上。
但我现在也确实没必要这么做。
不过我还是把这点记在了备忘录上，方便我以后在面对类似的情况时随时提供参考。
总而言之，有些小意外，但也都不是什么大事。
在房间内明亮的灯光探照下，我陷在转椅里提着左脚在斑驳的仿古砖上滑动，盯着天花板壁画上的那个类似蛇的图案，以它为中心慢慢的旋转……
已经是第十五圈了……
……她到底还想让我等多久？
“嗨”
一阵沙沙的雪花声后，从那张正对着大床的58寸的液晶电视中，一只六只眼睛的黑山羊出现在屏幕中，和背景动画中的小人一起看上去毫无违和感，她看向我：
“sir，晚上好。”动画中的黑山羊朝我微笑，说实话，看上去有点傻。
“教授。”我调整好坐姿，端正的坐在转椅上正对着她：“我知道您曾经在A国研修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挺起胸膛，正色道，“您对斯图亚德这个姓氏有什么印象呢？”
“斯图亚德是个古老的家族，可以追溯到巨龙们还统治世界的时候。”
此时，动画中的人物正在举办茶话会，不知道为什么，她很自然的就加入了进去：“sir，你的意思是，你在A国遇到了斯图亚德家族的人？”
“嗯。”我斟酌了片刻，然后说道：“我和一位斯图亚德有一笔孽债需要偿还。”
“啊…和你变成现在这样有关吗？”她接过小猪递来的点心，转头看向我问：“sir，我所知道的关于斯图亚德的事，就是他们原本供奉的存在与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后，这整个家族便一直稳定的走向没落，但在18世纪，他们搬去了新大陆——也就是现在的A国。”
“嗯？为什么？”
“因为那片土地曾有几千年没被‘现代化’的‘文明人’涉足和干预过。所以对某些东西来说，这是个不错的地方。即使现在也仍是。”说到这里，她抖了抖耳朵：“而极地太冷了。”
“小黑羊，你在和谁说话？”屏幕里，小兔子好奇的插嘴。难以置信她居然真的可以和它们产生交互。
我皱眉，但尽量无视：“谢谢教授，但你还知道什么吗？”
“sir,如果我还能去国外，那我会告诉你，但是我被他们‘禁足’了。”她贴着屏幕，似乎想要从里面钻出来，于是下一秒，她从屏幕中消失——“救命，帮帮我！”黑山羊蜷缩在办公区的桌子上的那面镜子中，可怜的在镜中留下这行字向我求助。
“教授，如果打碎镜子，我会被酒店投诉的。”我补充道：“而酒店之间会互相通信，所以我暂时还不想进黑名单。”
她再次回到电视的屏幕中：“小气鬼！”她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但碍于动画的效果，她仍然看起来特别傻：“总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只能在Z国活动。”
“好吧，谢谢教授。”我拿起手边的遥控器。
“等等！”她焦急的大叫：“你帮我个忙，这对你也有好处。”
我安静示意，于是动画里的黑山羊说：“我有个朋友现在正在A国，他认识一个叫C先生的家伙，那个C先生虽然表面干着雇佣兵和安保的话，但暗地里刚好在你感兴趣的生物化学和医疗领域大展风头。”
她说：“而我，我听我在A国的那位朋友说，貌似有一群人正在A国修仙，sir，帮我调查一下那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眯着眼：“但我具体有什么好处呢？”
“sir，别这么无耻，我好歹还是你的投资人和合作伙伴，你应该对我展示出对祖先般的尊重，而不是把我当你的智能管家和韭菜来压榨。”
但见我坚持，最后她不情不愿道：“sir，你不是想完成对自我的统一吗？”
我朝她露出满意的微笑：“教授，你真是懂得如何让我心情愉悦。”
***
和黑山羊的对话结束后，我放松的躺在松软的，散发着茶香的大床上休息，同时在脑中快速浏览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但我的手机不一会儿又传来提示的声音。
在肌肉记忆的促使下，我不耐烦的检查。
诺亚。
……
…以Z国和A国的时差，他那边现在应该快到晚上了。
……
……
……
真是可爱的小天鹅。
我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