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人才走没两天，你就开始魂不守舍了
屋子里漆黑一片，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下起了雨，窗户没有关闭，有一扇窗户在风雨中摇曳, 时不时发出渗人的声响。
曹墨额前出了好多汗, 倚靠在床头看着眼前漆黑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他只觉得刚才那个梦好真实。
他弟曹鑫在考场中被诬陷的情景, 一遍一遍在曹墨的脑海里重现, 曹鑫的无助, 曹鑫吃的哑巴亏，以及曹鑫当时被取消终身科举时的绝望？
这让曹墨光是回想以下, 他都觉得脊背发凉.......
应该，不会是真的吧？
曹墨做过的梦数不胜数，可不曾有一次做这般触目惊心的噩梦，醒来还如此历历在目。
因为不可能是真的啊, 他做的只是一个噩梦。
虽然原文中并没有详细写有曹鑫的剧情结局, 可应该不至于这么惨吧。
于是想到了这里，曹墨神神叨叨的念叨了几句。
“梦是反的, 梦是反的！”
曹墨这才收回了思绪, 缓缓地抬起手臂擦掉了额头泌出的汗。
起身下了床。
他走到了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瞥了床榻原先笑哥的位置一眼, 顿时他重重的叹口气。
不知道笑哥现在怎么样啦？
他去东海虽然是自己计划去的权宜之计，可说到底萧国皇帝肯定派了不少人监视, 不知道他这一路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阿卫笑哥也没带去, 说是听了笑哥的叮嘱要留在他的身边保护他。
笑哥今儿一早走的那么突然, 也没把他叫醒就出京了。
楚先生应该陪在笑哥身边给他出谋划策, 可楚先生毕竟不算体贴人, 笑哥自己虽然有武功傍身，可身边没个知心的照顾。
曹墨还真不放心。
曹墨脑子里越想，脑子越乱，他想笑哥按道理过几天也应该给他送家信来了，到时候他回信得好好问清楚。
还有他弟弟科举这件事，如果真要是出什么岔子，曹墨肯定不愿意看到。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看样子，得提前防备才行。
*
隔天清晨，下了一晚上的暴雨愣是不见消停的趋势。
二宝从厨房端了早饭来房间找他家少爷，就看到曹墨坐在院子雨停子里盯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二宝走近了，就瞧见了他家少爷顶着两眼微重的黑眼圈，他吓一跳赶紧问道：“少爷，您可是昨夜没睡好？”
自然是没睡好。
曹墨郁闷的瞄了二宝一眼，他被那个噩梦吓醒之后他更是睡不着了，导致后来整整一宿没睡。
可他不能这么说，如今曹府因为他爹这件事整个曹府都已经算很糟糕了，他不能再添堵。
曹墨打了一个呵欠：“还行，容易犯困就是。”
二宝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对他说道：“嗐，刘大夫提早都吩咐过了，少爷您现在害喜害的厉害，嗜睡和贪酸都是正常的。要是少爷夜里实在睡不好，那我让刘大夫给少爷再开几贴安神的茶，喝了兴许就好了。”
是药三分毒。
曹墨犹豫了下，摇摇头找了个借口：“不要。我不太想吃药了，还是算了吧。”
二宝一愣，然后猜测到少爷估计是因为药是苦的，他笑笑赶紧说道：“少爷，不会苦的，因为二宝我会加少爷喜欢的蜜饯，不然酸梅汤也行，我记得少爷也爱喝。”
曹墨一脸傲娇的神色看着，道：“不喜欢，是二宝你记错了，我不爱喝。”
二宝有一些懵逼，迟疑地问道：“啊？少爷您不喜欢喝吗？”
曹墨看着二宝，嘟起嘴语气加重：“对啊，不喜欢。”
“不会啊？少爷明明就是爱喝啊？”
二宝低头琢磨了好半天，他没有记错啊。
确实少爷是喜欢喝酸梅汤的，曾经夏季的时候少爷因为想喝酸梅汤，都想疯了，一了好几天连续喝，结果还不小心闹肚子来着。
“哟，曹安安~”
正巧在曹墨和二宝讨论的时候，霍择颜从另一侧走廊朝他们这边走来了。
尤其是霍择颜一看到曹墨面前摆放的一大堆美味，啧啧两声：“天天都议论吃的，天天吃，曹安安啊你还真是不怕发胖啊。”
曹墨和二宝一看来人，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不好！
曹墨心里大叫不妙，笑哥不在，霍择颜这丫的没事跑他院子来干嘛？
他来准没安什么好事。
霍择颜直直的走到了曹墨面前，在他跟前的椅子上妥妥的走下，大少爷范的朝身侧的二宝手一挥，“这里没你什么事啦，你可以下去了！”
二宝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安的瞄了一眼自家少爷，声音弱弱请示道：“那少爷，那二宝我就下去吗？”
“嗯，你先下去吧。”
曹墨面无表情的扬了扬下巴，点点头。
于是，二宝就只好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啧啧。”
霍择颜继续盯着曹墨桌子上的食物，扯了扯嘴角叨叨：“曹安安，你要胖成蹴鞠了，信不信我表哥肯定不要你！立马休妻另娶！”
屁话真多！
曹墨不耐烦的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切~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肤浅。笑哥才不是你这种肤浅的人。”
再说了，他和笑哥的夫夫感情岂会是因为这些小事情所影响。
听到曹墨很无所谓饿态度，霍择颜轻笑道：“那你就吃吧，小心一口吃成胖子，你看我表哥要不要你。”
“幼稚肤浅，无知！”
曹墨骂骂咧咧他两句，然后话里转了弯：“唉，你怎么不陪着我弟啦，怎么有空过来了？”
“别提了。”
霍择颜知道他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身子骨好似没骨头往椅子上瘫了去，沉着一张脸：“你弟弟啊，他嫌我碍眼，惹他清净。”
“——噗！”
曹墨在听到霍择颜说这话之后，一个没忍住，直接将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一口气没憋住好家伙全部喷了出来。
然后，曹墨更是控制不住的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因为霍择颜坐曹墨面前没任何防备，他没料到曹墨会来这么一出，低头看着自己这件被曹墨一口喷湿的衣衫，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曹墨！你找死不成！”
“活该啊你！”
曹墨也没顾得上给他擦试干净，只顾抱着肚子笑的停不下来：“霍择颜啊霍择颜，就你这么毒舌的人活该被赶出来！我弟说你打扰他本身就没说错了，活该！”
霍择颜：“.......”
曹墨仍然笑个不停，霍择颜心里气愤了一遍，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千刀万剐，可转眼想到他是曹鑫的哥....
“行啊曹墨。”
霍择颜绷紧着一张死人脸，从袖子里掏出了手帕擦着身上的渍，然后隐忍的冲他露出“和善”的笑意：“我看你状态不挺好好啊，我表哥真行，人才走没两天，你就开始魂不守舍了。”
“我-表-哥-可-真-行！”
曹墨：“......”
曹墨愣了三秒，才听懂霍择颜最后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从霍择颜嘴里听到这句不是威胁，倒是带有“颜色”容易让人想歪的话，并没有任何的美感，反倒让曹墨浑身觉得不舒服，浑身让曹墨起了鸡皮疙瘩。
“恶心死了。”
曹墨白了霍择颜一眼，站起来赶客：“说什么鬼都不愿意听的话。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赶紧从我面前消失，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看到你。”
“等等，我有重要事。”
霍择颜一句话打断他。
“说！”
曹墨站他面前盯着他，语气格外冲：“说完赶紧给我滚蛋！”
霍择颜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我想参加科举！”
曹墨：“？？？”
霍择颜这小子是想一出是不出吧。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资格参加科举，何况他还不是萧国人。
可至于霍择颜想去惨叫科举的动机，曹墨掰着脚指头都可以想清楚.....
曹墨重新坐回了位置，看着他撇撇嘴：“你不会是为了我弟弟才想去参加科举的吧？”
“对！”
霍择颜还真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猜到了，眼角眉梢，似乎都看到了希望，激动的对他说道：“曹鑫去科举我心里不太放心！我想要是我可以一起陪着你去，万一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武功这么高，也好保护他不是！”
曹墨瞧着霍择颜，勾起了唇角。
霍择颜的话确实没错，曹墨正犯愁要如何给他弟提前预警，这家伙倒是积极主动起来了。
“再说了！”
听到这里，霍择颜更是激动了起来，开始游说道：“我如果一起陪他参加科举，拿名不名次的不重要~主要我就是想保护他。你也知道你弟弟他这些时日勤奋的太辛苦了，我不想他因为某些事情竹篮打水一场空。”
曹墨表情认真的看着他。
越往下听霍择颜的话，曹墨说不上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原先他对于弟弟和霍择颜之间发生的事情，是因为霍择颜看得出来对他弟感情很深，而且他弟弟也好似没有排斥霍择颜。
曹墨他没有插手去管。
尤其是霍择颜今天此举，只是看到霍择颜为他弟弟这般着想。
这让曹墨心里面某个地方，却是莫名的一阵温暖。
“霍择颜。”
曹墨看着他换了一个问法，问道：“你夸你自己我可以理解，你想通过这个法子保护我弟弟我也能理解，我不能理解的是，科举乃是朝廷最为重要的选拔有才之士的途径，你好端端说什么不放心啊？”
“难不成你是质疑我朝科举有什么营私舞弊不成？”
曹墨的话才说完，霍择颜好似冷静了下来。
场面顿时一旁安静。
霍择颜瞅了曹墨好一会儿，缓缓地说道：“我只是担忧。因为.....我昨天夜里做了一个不太吉祥的梦！我觉得曹鑫肯定要出事。”
曹墨心里咯噔一声，不假思索的问：“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