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炮灰角色,如今他和秦笑之彻底有关系了

  喜婆一众都离去, 屋子里一霎时就陷入了长期的安静。

  曹墨不确定秦笑之究竟是要做什么?

  他挺直着腰板,眼神慌乱的盯着红盖头下视线可以看到的脚边,这双与他同色靴子,是给新郎官穿的, 而新郎官就在他面前........

  许是视线受阻, 只能看到方寸之间的一举一动。

  然后,他看到这双靴子又向他移了两步, 他还看到红盖头前晃过一阵虚影, 像是伸出手朝他要掀起红盖头的趋势。

  曹墨更加慌乱了。

  他脑子无意识的突然闪过了铜镜前曾预想过秦笑之掀起盖头的画面, 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你要做什么!”

  曹墨下意识做出捂脸的动作,疾呼出声:“我, 我还没准备好,你不会现在就要掀盖头了吧!”

  没考虑那么多秦笑之会做什么感想,曹墨讲完极度慌张的观察者红盖头外的一举一动。

  就看到眼前秦笑之恰好要掀起红盖头的手,在在面前停顿了几秒。

  秦笑之:“哦。”

  一个字, 冷冷淡淡, 听不啥情感。

  哦个什么鬼,大白天掀什么盖头!

  “那个.....”

  曹墨被他搞得面红耳赤, 鼓足勇气又道:“你要不......出去吧。”

  他有点害怕他这样, 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样。

  盖头前的秦笑之没立即回复。

  秦笑之扯了下唇:“本想同你说说话,可我想了下, 还是待晚上,成了亲行了礼。”

  秦笑之如此找到厢房, 原本是要将刚得知到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

  可是眼前儿一句“我还没准备好”打乱了他的思绪。

  那就干脆不说了。

  秦笑之内心留着这样的私心, 只是他的视线突然被一旁先前被曹墨慌张中扔向床角的圆形孔明锁, 给吸引。

  他还注意到, 孔明锁的棱角被消磨了不少光滑, 看样子是有人长时间尝试拆开所致。

  看来真的是高估他的智商了。

  秦笑之心里一笑,弯下腰去,隔着红色的盖头,吻就落到他的唇上。

  ???

  秦笑之光是这样一个举动,吓得曹墨愣在原地,瞳眸陡地扩大,心慌不已。

  印完一个吻。

  移开。

  曹墨接着耳边就听到了嗓音低哑,低低地笑了一声:

  “好。”

  “我给你时间,等你准备好。”

  笑着说话真的是太魅惑,太犯规了。

  曹墨盖头下,整个人羞红!

  他他他他!

  现在逃婚还来得及吗?!

  秦笑之直截了当的讲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去,先前离去的喜婆,不少在外头瞧热闹,所以在秦笑之恰好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咕噜咕噜一齐从门槛摔了下去。

  画面真的不要太好看。

  喜婆一众赶紧爬起来,慌乱又嘴甜的叫着:“哎呦哎呦,姑爷好姑爷好。”

  “辛苦了。”

  秦笑之气色微好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各位辛苦了。”

  本就生的俊美的世子爷竟然冲她们一群老婆子笑,这群老婆子不免在秦笑之离开的背影后,谈笑风生。

  “啧啧,虽说新姑爷是个那个不行,可长得这是没话说。”

  “对对对,老身觉得新姑爷和大少爷真是绝配。”

  “你们懂什么,虽然那个不行,可这种事情是可以治好的,我就知道曾经李老婆子下堂的一个外甥,就靠吃一种什么草药,直接病好看,生龙活虎的哇。”

  “哎呦,那你待今儿结束后,可得好生回去问问是什么草药。”

  “是哇是哇,保证治得好。”

  *

  由于秦世子府和曹府两家只隔着街道的距离,秦笑之来的时辰也确实早了些,曹府也就按照吉时,宴请宾客一众。

  宫中也恰在午饭的时候传来了懿旨,还送了好几箱的贺礼,排场是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秦笑之离开之后,曹墨就傻眼的扯下了碍眼的红盖头,他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只是有一些迷茫了。

  和往常相比较,今天的秦笑之太诡异了。

  曹墨在自己房间里等了许久,才听到二宝多了几句沉稳的站在门外边,“少爷,时辰到了,老爷叫您去祠堂祭祖。”

  祭拜祖宗之后,秦笑之就可以将他接过府,他曹墨也就算嫁出去了。

  曹墨站起身,轻微抖了抖身上这身红艳艳的喜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嗯,现在就过去吧。”

  曹家是朝廷要臣,来府上道喜的无外乎是达官要臣,曹不严是镇国大将军,他家的儿子虽是嫡长子,可是圣上赐婚,还是与世子有亲。

  上可光宗耀祖,下可福泽子孙后代。

  莫不是最大的荣耀。

  祭祖,有不少的规矩。

  一来是告诉列祖列宗,第几代孙与子,因何种原因,外嫁或内娶,二来是感恩父母的养育之情,以此来告别这个恩养他的家。

  曹家的祠堂,设在后院一处池塘边,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和前院的风景完全不同。

  虽有不少的小厮下人规矩着候着,瞧见了穿着喜服前来祭祖的少爷,没一个敢抬起头,都是恭恭敬敬的站着。

  只有远处祠堂大门口,有一个硬朗的老人望着曹墨过来。

  那个是曹二叔,曹管家的弟弟。

  他也是打理祠堂的是曹府的老人。

  曹墨先前才来府里的时候,为了摸清曹府究竟有多大,误打误撞的闯进过宗祠一次。

  也那时候恰好是傍晚十分,附近有并没有什么下人,所以到处都阴森森的。

  曹由于他不认识宗祠牌匾上提着的大字,并不知道自己闯进了宗祠。

  墨当时一推开宗祠的大门,就觉得四周肃静又恐怖,阴冷的好似冬天冰窖一般。

  再往里走的去,可把他吓一跳。

  一口大棺材摆设在大厅中央,往上是陈列了不少刻着姓氏的灵位,所以当时,曹墨就一下子明白了。

  他无意闯进了曹府的宗祠了。

  曹二叔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不过是轻声唤了他一句,吓得曹墨还以为碰到鬼了,和身边的那口棺材形成了强烈对比,“恐怖”爆棚。

  当场,曹墨就差一点哭出来了。

  曹二叔知晓他吓得不行,蹲在他的身边安慰他,起身的时候正拿起了香案上的一炷香,对曹墨说这个地方不是玩闹的地方,让他给祖宗上一炷香就回去吧。

  曹墨吓坏了,只好怂包似的接过了香,诚恳的告知各位曹家列祖列宗他不是有意要冒犯......

  只是当时,曹墨是真的被吓坏了。

  包括现在他看到曹二叔,仍然是心有余悸。

  “曹二叔。”

  曹墨硬着头皮叫了他一声。

  曹二叔低着头,回应道:“少爷客气了,老爷吩咐过,少爷您直接进去吧。”

  曹墨没再讲什么,进去之后看到的环境和之前闯进宗祠时仍差不多,只是他爹曹不严在一一上着香。

  “过来。”

  曹不严背对着他,气场强大,“给列祖列宗上柱香,告诉他们你要选择自己要走的是什么。”

  曹墨多少听出来了曹不严的在压制着的怒气,他没敢忤逆。

  照做了。

  他刚一上完香,曹不严就又开了腔,生疏又冷漠。

  “上完这炷香。”

  “往后,将来要是你们走了什么歪路,也就只能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曹墨微微拧眉:“........”

  曹墨知道曹不严在气他什么,怪他要选择秦笑之这个秦国的质子,也猜测到了秦笑之估计要做的事情。

  因为一些将来会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曹墨这样提前知道。

  只是,不被人理解是一件真的不好受的事情。

  曹墨原本还以为他爹可以想通,站到秦笑之这边来,现在看来,他爹是真的动怒了。

  “谢谢爹,我知道了。”

  曹墨说完,恭恭敬敬的给他磕着头。

  虽然你只是这幅原主曹墨的亲爹。

  可你高大,威武,慈父,还是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曹墨还是挺喜欢这个爹的形象。

  只是曹墨磕完头离开之后,他不知道曹不严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恍惚了好久。

  曹不严并不是气他,而是不明白他明明还有缓和的机会,为什么非要选择一条死路。

  也害怕他,将来为现在的选择而后悔。

  本是沙场所向睥睨的镇国大将军,却在仿佛在这一瞬间,苍老了不少。

  *

  曹墨祭祖完,喜婆一众的在前院等着,瞧见了曹墨归来,喜笑颜开的拉扯着曹墨进了屋子,热热闹闹的要再一次给他盖着红盖头。

  说吉时就快到了。

  还叮嘱着曹墨,他这个红盖头莫要轻易掀开。

  一定要入洞房的时候,让新郎官揭开。

  曹墨忍不住笑笑。

  真的是奇奇怪怪的规矩一大堆,可笑完也就由着喜婆她们去吧。

  院门口响起了一串炮竹的响声,是曹府送亲队伍的曹鑫和曹墨几个他外婆家的远房亲戚一众进了屋子。

  喜婆给曹墨换上了喜靴,曹鑫按照老习俗,背着他哥出了这道院门。

  曹墨突然就有了一丝很奇怪的感情,他突然不舍得。

  虽然他清楚,他只是穿书体验的一个角色,可在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啊。

  曹鑫背着他出了院门,一路吉利的好话鞭炮各种喜庆相伴。

  直到在花轿前,曹鑫才将他哥放下。

  曹府的大老爷,曹墨他爹曹不严站在最前面,一身威武,他拉起了曹墨的手,疼爱的轻抚着上他的手,“安安,你们好生过日子。”

  “......知道了,爹。”

  曹墨听罢,鼻头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曹不严摸了两下眼泪,好半天才又拉起了秦笑之的手,极其不舍的将儿子的手放到了秦笑之的掌里。

  “来,世子,我就将这个不懂事的安安托付给你了。”

  作者有话说:

  曹墨开心:耶!终于摆脱炮灰的角色,如今他和秦笑之彻底有关系了。

  秦笑之:我不喜欢表面上的假象,我喜欢实质性的关系。

  曹墨嘟嘴:整天扮猪吃老虎的人好意思嫌弃假象。

  秦笑之看着他:我喜欢和你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不单纯只是这样。

  曹墨:那就离婚吧,这样就更进一步。

  秦笑之:等着,我会让你后悔说出离婚这种话,我会让你彻底后悔。

  曹墨:.....我瞎说的,我有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