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没事吧？”
听声音像是借过他笔记的女Alpha，阎霖用力揉了揉眼，借着微弱的的光线看清了对方。
确实是女A，怀里还抱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女O，俩个人看山去黏黏糊糊的。
女A也认出了阎霖，把怀里的女O紧紧一揽，威胁道，“不要多嘴，你就当没见过我。”
......那你倒是别触犯校规啊。
阎霖蹲下来去捡地上的东西，女A——秦舒眼尖地看到了他脖子上那一大块腺体贴，愣了一下，“我记得你....是Alpha，没错吧？”
秦舒略带疑惑地回忆了一番，她记得医学系Alpha的数量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燕燃确实是Alpha没错啊......
难不成是去做了什么A变O的手术？怪不得前段时间请了那么久的假！
前几天擦肩而过时对方身上的味道好像也和从前有了变化......
秦舒惊恐，“你做变性手术了？”
“......没有。”
女O捏了一下秦舒的手，小声说，“别这么问，不礼貌，你看你把他吓的。”
“哦，哦，”秦舒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了，有些尴尬地把颊边垂下的发丝捋到耳后，“不好意思啊。”
阎霖说，“没事，那我先走了。”
他抬脚往学校里走，两个女孩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哎，他不会跟辅导员告密吧？”“应该不会，他不是那种多事的人。”“那快走吧，等明天开始实习，就没机会跑出来了...”
医学系的学生从大二的暑假开始，就会被分配到各医院、卫生站开始长达三个月的实习，直到大三开学。
一般是按照成绩来分，成绩一般的就被分到各个街道的卫生站，好一些的去医院，特别优秀的会被选去做联盟将领的私人医生。
尤其是那些守旧派的老将领，对医生机器人不怎么信任，就总喜欢在身边带个私人医生。
这种履历到手以后就基本平步青云了。
阎霖早就知道这个分配名单会在今晚出来，但他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他这将将及格的成绩，估计连卫生站都要挑挑拣拣一番。
系统嫌弃道：【早就让你买个作弊助手，200积分你都不舍得花，真抠门。】
阎霖逗它：【下回打1折我就考虑考虑。】
系统做了个鬼脸之后跑了。
一打开宿舍门，安德森就兴奋地朝他招手，“快来！名单出来了。”
光脑上的画面投屏在半空，阎霖走到安德森身后看了看。
这页没有啊，又翻了一页，也没看到自己。
安德森急坏了，“别往后翻了！你在第一页第一个。”
？
就自己那个无法直视的成绩，能排在第一？
阎霖不信邪地翻到第一页，哦！成绩确实惨不忍睹，全系排名203，要知道全系一共就360个人。
但他成绩后面跟着的那个名字厉害啊，简直能闪瞎人眼：
【姓名：燕燃排名：203 实习岗位：私人医生归属：联盟军部上将盛泽】
安德森笑嘻嘻地用肩头顶他，“哎，你早就知道了吧，看你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阎霖说：“没，我也是刚知道。”
“那你这么淡定？”安德森不信，“这可是所有医学生的梦想！”
阎霖错身躲开他因为兴奋而拍过来的手，淡声说，“医学生的梦想不是治病救人吗？”
“是啊”，安德森说，“跟随上将不也是治病救人吗？”
阎霖不想跟他争辩这种经典火车问题，主动问安德森，“你分到哪里了？”
“星际医院！”安德森看上去对这个分配结果很满意，“这下毕业找工作不用愁了。”
安德森伸了个懒腰，收起光脑站起身，刚想要去洗漱，忽然瞥见阎霖脖颈后的腺体贴，一下子福至心灵，想起前些天闻到的味道。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前几天，是去做变性手术啦？”
阎霖：“......”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问。
见安德森一直盯着自己脖子看，阎霖这才想起那块大型创口贴的存在。
“你想象力别太丰富了。”
说着，他直接把那块布贴撕下来，揉圆扔进了垃圾桶里。
那一刻，安德森感觉自己又能闻到那股复杂、但是魅惑人心的味道了，他不由自主地向那味道的源头凑近，不停向前，缓缓挪步，走着走着，
咣——
安德森的鼻子狠狠撞在了卫生间的门框上。
“我艹，疼死了！”安德森站在门外一脸狰狞地揉鼻子，阎霖则毫无歉意地关了门在卫生间里洗漱起来。
他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仍有些苍白，他微微侧身看，脖子后面一片平坦，看不出手术痕迹，也闻不到任何气味。
明明盛安和安德森的反应都挺大的，但为什么自己会闻不到呢？
但现在只能把这个问题放在一旁，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去盛泽那里报到了。
对方选自己应该只是为了补偿自己，给盛安的所作所为赔罪吧，阎霖吐掉口中的牙膏沫，抬头看向镜子，眉眼间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爽。
当晚，阎霖辗转难眠，在床上翻来覆去换了无数个姿势，也睡不踏实，等到终于睡过去，他又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抽离一般，虚无地飘在半空。
下一刻又感觉自己高高在上地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群星闪耀，手里晃着一杯香醇的红酒。
又过了好一会儿，阎霖才感觉自己重重摔回床上。
总之这一晚上睡得极为疲惫。
*
第二天一早，阎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脸色极差，打了个哈欠还想睡，结果就接到了辅导员的通讯，说是军部已经派人过来接他了，就在学校门口，让他赶紧去。
阎霖翻身下床，拿过原主的双肩包，随手打包了几件衣服裤子和生活用品就出门了。
往常他在学校就像个透明人，走到哪里人们都会扫兴散开。
而今天一出门，阎霖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
有不少凑在一起对他指指点点的，还有明目张胆用光脑拍照的，甚至还有直接跑到阎霖面前问他能不能加个星网好友的。
阎霖一个个拒绝过去，走到爱心湖附近时遇到了秦舒，秦舒同情地拍拍他，“哥们，你火了。”
阎霖不解，“为什么？我怎么了？”
“全校都知道你被盛泽上将选做私人医生了，还会一起上前线，羡慕你呗。”秦舒耸耸肩，“还有很多人昨天拍到你和上将一起上悬浮车的照片，猜测你们早就认识了，还说这次分配也是你们‘暗箱操作’的结果。”
阎霖闻言不禁皱眉，“无稽之谈。”
“我也觉得离谱，”秦舒直白道，“但你期末成绩确实有点垃圾，怨不得别人说你。”
阎霖：“......”
他也很无奈，看来得找时间好好补补课了。
阎霖低头看了一眼光脑上显示的时间，对秦舒说，“我先走了，回头再聊。”
秦舒朝他挥挥手，马尾辫的发尾随风飞扬。
*
校门口，一辆印有军部标志的悬浮车停在路边，路过的学生都会停下脚步看一眼。
阎霖脚步匆匆，忽视掉那些朝他扫过来的目光后，直接上了悬浮车。
他没想到车里会坐着盛泽，愣了一下之后才继续往里走。
盛泽朝他笑了笑，主动问，“昨天回去之后，身体还好吗？有不舒服吗？”
“没有”，阎霖在他对面坐下，“你呢？发情期，能去前线吗？”
或许正是因为发情期的缘故，盛泽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力，他说，“已经没事了。”
但看上去不像是没事的样子，阎霖心道。
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盛安的名字，仿佛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一般。
系统：【咳咳，别忘了做任务！】
阎霖：【在做呢。】
系统：【在做个鬼，我只看到你在和任务目标他叔叔谈恋爱！】
阎霖：【没谈上呢。】
这个心声一出，阎霖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对盛泽有这个想法的？
是因为昨天那个拥抱吗......
盛泽说，“军部给我名单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你，你的腺体问题也需要人看护，把你带在身边我也会安心一些。如果你有其他安排可以告诉我，我让他们去调整。”
阎霖心想到底谁是私人医生啊，自己怎么还需要对方的看护。
他垂眸，淡声道，“不用，我在哪都可以。”
“...嗯。”盛泽担心阎霖是不想和他共事，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你放心，盛安已经被我禁足了，之前说的经济支援我也会立刻转给你的。”
说着他就在光脑上操作起来，阎霖眼睁睁看着他输了一长串的零，赶紧把人按住，“我不要你的钱。做错事的是盛安，他是成年人了，你没必要替他担责任。之前是我说错了话，别往心里去。”
盛泽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那只大手，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
自己，好像挂在人身上？还不停地蹭着对方的胸口......
那人的手是冰凉的，轻轻托在自己颈后，让他在发情期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
不会吧......昨天真的发生了这种事？
盛泽的脸颊登时红透了，连同耳根到脖颈，他真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
阎霖感觉到手底下越来越高的温度，“你怎么了？又发情期了吗？”
盛泽连忙躲开他的手，偏头说，“我没事，就是有点热。”
阎霖看了一眼悬浮车上方显示的温度：18
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