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宋秋圆不堪去想。

  感受到司兰清的某个部位在振奋, 宋秋圆简直是黑人问号脸。

  清冷美人受的这个器官也会觉醒的吗?

  还是对着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甲!

  宋秋圆在很认真地思考。

  随后,他更加陷入呆滞中。

  因为……他的某个部位,也醒了!

  宋秋圆缓缓抬头, 看向司兰清。

  司兰清正红着脸注视着他, 眼眸很深地荡了一下, 那里有宋秋圆能清晰分辨出来的意外以及他分辨不出来的其他复杂情绪。

  不用想也知道, 那肯定是主角受在谴责他!

  两人视线相撞,动作出奇一致地与对方分开, 向旁边挪。

  宋秋圆背贴着墙壁,低头看自己裤子上隐隐透出来的轮廓。他不理解, 他真的不理解。

  他敢对天发誓, 他对主角受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这个时候宋秋圆脑海里忽然回荡起一句话, “身体是最诚实的。”

  他开始恍恍惚惚, 缓缓抬头看向司兰清, 目光满满的沉痛。

  难道他对主角受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变质了吗?不再是纯洁的主仆之情了吗?

  在宋秋圆头脑风暴的时候, 司兰清也陷入了沉思。

  只是贴得近了些, 又不是没有布料挡着,他自觉自己不是一个没有自控力的人。

  而且, 宋秋圆也有反应。虽然司兰清很不愿意承认, 但是事实就是,宋秋圆还没有对他动心,所以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对他有反应的。

  两人的生理反应都异常。

  那就说明有问题的不是他们,而是其他的东西。

  司兰清瞬间想里面那两人用来调情的香氛。从开始到现在, 他们一直被浓郁的香味包围, 吸进去不知道多少了。

  司兰清迟疑了下, 低头去找宋秋圆的手。幸好, 宋秋圆没有抗拒他的碰触。

  他在宋秋圆掌心写:发、情香水。

  宋秋圆恍然大悟。

  他就说吗, 他和司兰清之间是纯洁的主仆之情!

  他拍拍心口,今晚陈景嘉亲他那事差点让他和陈景嘉之间纯洁的兄弟情消失,现在这情爱香水又差点玷污了他和司兰清之间纯洁的主仆情。

  好可怕的一晚!

  宋秋圆去找司兰清的手,在他手掌上写字问:“香水效果?”

  他想问问这香水的效果是怎么样的,有多猛。这决定了宋秋圆是现在就冲出去找医生还是等到里面的人离开了再找办法。

  司兰清没写答案,因为他用自己的身体反应恰如其分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司兰清闷哼了一声。

  只因为宋秋圆在他掌心写字。中了情爱香水的他经不起心上人的任何撩拨,简单地在他手心划过的动作都能勾起他最不堪的欲望。

  司兰清咬住唇,没让声音再泄出来,也不敢去看宋秋圆。他想,他还是高看了自己的自制力。

  宋秋圆的指腹,轻轻软软的,如同羽毛一般,碰到他身体的任何地方都会变成敏感地带。

  他很热很热。

  宋秋圆也越来越热。

  他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呼气散热。

  司兰清垂眸看到他微张的唇,宋秋圆微热的呼吸仿佛就在他耳边清晰可闻,他身体一个激灵,又是闷哼一声,眼睫不住地快速颤动,就好像是振翅欲飞扑向宋秋圆的蝴蝶。

  宋秋圆狐疑地看向司兰清。

  怎么感觉,司兰清中招比他严重得多?

  宋秋圆摸过去,去试探司兰清的体温。

  结果这一摸,司兰清整个人都朝他压了过来。

  司兰清双手牢牢抱着他的腰,长腿分开他的双腿,挤进去,抱得严丝合缝。虽然没有过分的动作,但隔着两层衣服都能感觉到的灼热体温,以及在他耳边越来越急促的喘息,让宋秋圆都开始头昏脑胀。

  如果不是客厅里司礼渊和霍煜正打得热火朝天,司兰清的喘息声肯定会被听到。

  司兰清喘的声音,让宋秋圆浮现联翩。

  住脑!

  宋秋圆晃了晃脑袋,才从脑海里逐渐泛滥的黄色废料中清醒过来。

  他忍着逐渐要和司兰清同频的喘息,深呼吸两口。

  就在他决定要当着客厅里那赤身裸体的两人的面带司兰清冲出去时,司礼渊抱着和他连体的霍煜起身了。

  司礼渊踹开浴室门,霍煜勾脚关上了浴室门。

  浴室里传出闷闷的水花迸溅的声音。

  司礼渊和霍煜显然将战场转移到了浴室。

  宋秋圆舒出一口气。他拍拍司兰清的脸,用气音说:“司兰清,你清醒一下。”

  气音拂在司兰清耳边,司兰清抖了一下,贴他贴得更紧了。

  宋秋圆:“……”

  宋秋圆咬牙抱着司兰清的腰,扶着他蹑手蹑脚走出阳台。再经过一个客厅,就到了这个套房的出口了!

  就在路过沙发的时候,宋秋圆的脚被地上的裤子绊了一下。

  可恶的裤子!是谁乱脱的!

  宋秋圆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幸好,司兰清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脚踏在地板上,发出了声响。

  浴室的水声停了。

  糟了,被发现了!

  宋秋圆立刻抓起司兰清的手跑下楼。

  担心被追上,宋秋圆用陈景嘉给他的陈氏酒店万能房卡打开一间无人入住的套房房门,迅速锁上门。

  “好了,我们安全了。”宋秋圆跌坐在玄关地毯上,两条腿随意地敞开着。

  司礼渊和霍煜是不敢追出来太远的,因为他们俩的关系见不得光。同理,他们也不敢去找陈氏酒店的员工要今晚这个别院的监控录像。

  他们只能将今晚的事情烂在肚子里,知道有人撞见他们的苟且还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果他们还要脸的话。

  在绝大部分情况下,上流社会的人是会要脸面的。

  现在的问题是,他和司兰清要不要脸。

  那催情香水既然是霍煜给自己用的,那就说明副作用不会很大,不至于要去医院解决。

  但是,两个中了香的人共处酒店房间是不是也不太好?

  宋秋圆感觉身上热得有蚂蚁在咬,他看了司兰清一眼。

  宋秋圆忍地满头大汗,司兰清也不遑多让。宋秋圆默默抬手用自己的手掌盖在上面,欲哭无泪。

  效果是欲盖弥彰。

  经过一段路的小跑,司兰清清醒了些。他掀开潮红的眼皮,瞥到宋秋圆,他怔愣了几秒钟。他直勾勾地盯着宋秋圆,沾了一层薄汗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朝宋秋圆走过去。

  宋秋圆正在纠结,要不要带司兰清去医院,还是直接让司兰清忍下来。

  他觉得自己能忍住,司兰清应该也可以吧?

  可是他睁开眼,就见司兰清已经跪到他面前。

  微红的眼里带着朦胧水汽,里面盛满了想法。司兰清弓着腰仰头看着宋秋圆,薄唇微张。

  宋秋圆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他躬腿。

  司兰清压住他,手扶上宋秋圆微微颤抖的腿,膝盖跪地。

  “我……”司兰清另一只手扶上宋秋圆的脸,凑近颤声说:“想帮你。”

  那双平时清冷寂静的眼底泛起滚烫的热潮,铺天盖地地仿佛要将宋秋圆一起燃烧。

  宋秋圆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声音都劈叉了:“帮什么?!”

  宋秋圆看向司兰清的手指,纤长,白如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宋秋圆立刻移开目光。

  “谢谢谢谢,我不用……”宋秋圆有些受不了司兰清潮湿灼热的眼神,他一边蹬着腿想往后爬,一边极力挽救自己和司兰清之间纯洁的主仆之情:“我还能忍!”

  “我……忍不了了。”司兰清靠近,嗓音沙哑发颤,带着让宋秋圆心软的哭腔:“我好难受,你能帮帮我吗?”

  **

  司兰清为什么要把宋秋圆带到酒店别院!他们去了哪间房?!

  霍烬走在陈氏酒店别院的青石台阶上,仰头看着一间一间的酒店房间,窗户只能透出朦胧的光。

  酒精放大了他心底深处的不安,他胡乱捋了下垂到眼前的凌乱头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别院一层。

  在第一间套房门口,霍烬砰砰砸门,大喊:“宋秋圆!司兰清!”

  “宋秋圆!”

  不听到回复他就不停歇。

  “谁啊!神经病啊!”里面的一对情侣慌忙穿衣服,男的拢好浴袍从房间里走出来,破口大骂:“半夜三更你有毛病啊,老婆跟人跑了啊这么——”

  后面的话男人戛然而止,看清楚醉鬼的脸,他脸色倏地变白:“不好意思霍二少爷,这儿是我和我女友的房间,您来错地方了。”

  霍烬撩眼看到眼前的人不是他要找的人,什么都没说,长腿走到旁边的房间,又开始砰砰砸门:“宋秋圆!司兰清!”

  第一间房的客人看这情况,低声给陈氏酒店的工作人员打了电话。

  陈氏酒店的别院客房经理匆匆赶来时,霍烬已经敲完了这层楼的所有房间,客人们被莫名砸门也只敢私底下怨声载道,当着霍烬的面什么话都不敢说。

  酒店经理硬着头皮上前,“霍少爷,您醉了,我扶您去休息吧。”

  霍烬甩开他的手,眉头紧皱:“我没醉,我找人。”

  “您找宋秋圆是吗。”酒店经理见霍烬颇有一种不找到人就砸开所有房间的劲头,只好在系统里找到宋秋圆的用卡记录,将人领到宋秋圆的套房门口,“宋先生一个小时前入住进来,现在可能已经睡下了。”

  霍烬只听到了“一个小时”。

  司兰清带他进这个房间有一个小时了。

  他用力砸这道门,大着舌头喊:“宋秋圆!”

  “司兰清你给我开门!”

  酒店经理擦掉额头的冷汗,守在一旁,以免等下霍烬砸开门后闹出人命。

  霍烬和司兰清未来要联姻是人尽皆知的,现在的情况明摆着就是司兰清和那个姓宋的男人搅在一起了,霍烬过来抓人。

  等等,宋秋圆,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

  酒店经理打开酒店同事闲聊八卦群,那不就是他家陈景嘉少爷今晚刚官宣的男朋友?

  酒店经理大吃一惊,连忙给陈景嘉拨电话。

  **

  被揉得皱巴巴的白色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衬衫、西裤、皮带在地上扔得到处都是,卫生间门把手上还挂着一条白色棉质短裤。

  满室的旖旎氛围。

  有个屁的旖旎。

  卫生间浴室内,头顶花洒的冷水如同倾盘大雨,冰凉凉地砸在宋秋圆和司兰清脸上。

  被脱得什么都不剩的宋秋圆扶着衬衫扣子解开了一半的司兰清,站在花洒下。

  置物架上的手机循环震声播放——大悲咒。

  “还是老方法管用,我冷静下来了。”宋秋圆抬头问司兰清,一脸高兴:“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再给你念一个清心咒?我会念的咒可多了!”

  司兰清抬手缓缓捋掉脸上冰凉的水,声线无波无澜到没有任何生机,他缓慢说:“谢谢,不用,我已经凉了。”

  作者有话说:

  宋秋圆:高兴!守住了纯洁的主仆之情!

  司兰清:谢邀,已凉。

  霍烬和陈景嘉:在提刀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