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季北煦迷糊的醒来，发现凌寒竟然还在看手机。
季北煦往他怀里靠：“明天要坐飞机，你怎么还不睡觉。”
凌寒关掉手机，伸手抚摸他的脑袋瓜，轻声道：“看一下旅游攻略。”
“别看了，睡觉。”季北煦嘟囔着说。
“好，不看了。”凌寒贴贴他的额头：“我抱着你睡。”
季北煦看了很多次飞机在空中飞过，但还是第一次成为坐飞机的一员。
高空之上，云层笼罩。
季北煦兴奋的看向窗外：“神仙住的地方真好看。”
凌寒欣赏季北煦的表情，还不忘拿手机记录下来。
“你别拍我。”季北煦指了指外面：“拍云层，好有意境。”
凌寒微微摇头，指腹碰了碰季北煦那软乎且明艳的脸：“我还是觉得拍你比较有意境。”
“我比景色有意境？”
凌寒：“嗯，景色好看，但我喜欢你，也只想拍你。”
“哦。”季北煦点头，再看窗外时脸红扑扑的。
出游的地点是季北煦选的，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
刚出站口季北煦就跑去买了两根烤肠：“好好玩的地方。”
见他满嘴油光，凌寒忍笑：“都还没玩呢，你是想说烤肠好吃吧。”
“我就是知道好玩。”季北煦嘴硬道。
凌寒挑眉：“行吧，你说的对。”
“你好敷衍。”季北煦借着假生气咬了一口凌寒手中的烤肠，很香。
凌寒：“……”
诡计多端的小馋猪。
五天旅游，让季北煦幸福又期待。
等他高兴的到酒店时，推开房门发现是分开的双人床，表情瞬间僵住。
“你定的两张床？”季北煦问凌寒。
凌寒也有些疑惑，打开手机去看订单，发现是酒店弄错了。
“他们怎么那么粗心。”季北煦拉着凌寒往外走：“去换回来。”
情侣怎么能分床睡，不像话。
换房间没有那么顺利，因为客房已经满了，暂时没办法换。
季北煦想到五天的旅游都要分床睡，心里很难受。
凌寒安慰他：“没事，明天再换一家酒店。”
季北煦：“可是他们说旅游的人多，好的酒店都满了。”
那确实是麻烦，凌寒：“那就不换，没关系的。”
确实是没关系，但是季北煦就是感觉不开心。
单人床上都是陌生的味道，季北煦刚躺下来就抬眸朝凌寒的方向望去。
床与床之间明明只是隔着一米的距离，季北煦却感觉那是一道银河的距离。
那段距离将他跟凌寒的关系分隔万里。
心绪烦闷的季北煦，在关灯后隐约见到那背对着他的身影，委屈的情绪就像是排山倒海似的涌来。
在家里睡觉时，凌寒都没有背对着他。
因为他喜欢凌寒抱，所以凌寒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抱着他。
季北煦心情跌宕起伏，他不可控制的胡思乱想。
他又想到跟凌寒相处的小细节。
最近一段时间，他跟凌寒的相处跟以前是真的有些不同。
越想越多细节。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他跟凌寒之间有问题没解决。
凌寒是生气
不似生气，难道是感情有倦怠感。
季北煦不明白，在床上辗转反侧后，眼角莫名就湿润了。
凌寒看完最后一份财产赠送合同，跟律师确定了签署日期才熄掉页面。
他侧过身看向季北煦那边。
季北煦蜷缩着身体，有轻微的鼻息声。
凌寒低唤：“小煦？”
听到凌寒的声音，季北煦再也睡不住。
他一把掀开被子，径直走向凌寒。
单人床其实也不算小，只是两个成年男子一起睡会有些挤。
季北煦挤进凌寒的被窝，埋首哽咽道：“你故意冷落我。”
“？”凌寒把他抱得很紧：“什么时候冷落过你？”
心中的委屈浓烈，季北煦控诉道：“这两个月你对我都是很冷淡，你刚才还背对着我，你变了，不喜欢我了。”
“……”凌寒真想敲他那爱乱想的小脑袋，不过还是没忍心。
心痛多于生气，凌寒细声解释：“这两个月在忙，不是故意忽略你的，对不起，刚才背对你是因为要看些资料，怕有光打扰到你。”
“你亲我的时候还很敷衍。”季北煦继续说。
凌寒顿了下，满眼促狭：“不满意怎么不说，你说了我才能补回来。”
季北煦闷声说：“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不喜欢。”
“什么。”季北煦瞪大眼睛。
凌寒倾身，在他耳边柔声道：“不喜欢是假的，小煦，我爱你，只爱你。”
季北煦手指绕过凌寒的腰，接受那充满热烈和真诚的吻。
独特的气息让季北煦心安。
情绪来去匆匆。
季北煦：“我也有错。”
“你才知道啊。”凌寒咬了咬他的脸：“你以后要是再敢乱想，我就吃掉你。”
季北煦踢踢被子，嘀咕道：“我脑子乱，还以为你在气我上次喝农药的事。”
旧事重提，凌寒眉心动了动：“谁说我不生气的，那件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既然你还记得，那你给我好好说说，那件事你错哪里了。”
季北煦舔了舔嘴唇，小声说：“不知道，感觉没错。”
“不知悔改？”
“本来就是没错，要说错那也是你先错的，你要是没喝农药，我也不会跟着，我那时候都被吓到了。”
凌寒无奈，觉得季北煦说的话很有道理：“小煦，你知道我现在的愿望是什么吗。”
“你的愿望是给我买很多很多零食。”季北煦妄下定论。
“……”凌寒捏他的嘴。
季北煦可怜兮兮的唔唔两声，凌寒放开手。
等房间格外安静的时候，凌寒才沉声道：“我思考了很久，最后发现，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让你开心健康的度过每一天。”
看似最朴素却又恰恰是最难得的愿望。
好在这个愿望是实现了。
凌寒希望美好能一直保持下去。
他也会竭尽所有来维护这份美好。
季北煦把脸闷在他颈窝：“你好好的陪着我，那我就会开心健康。”
“小煦，不管我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
“我不。”季北煦瓮声瓮气地说。
眼泪又悄悄冒出来了。
他不想太脆弱，但只要一想到凌寒不在，他就觉得生活是没有意义的。
颈窝冰凉，凌寒后悔说这些话。
“小煦，别难过，我也会好好的，你回去乖乖睡觉吧。”
季北煦吸了吸气，咕哝道：“我还是想跟你一起睡。”
床有些挤人，凌寒想到第二天还要出去玩，睡得不舒服那肯定没精神。
“你在房间等我，我再去问问。”
季北煦顺势躺在他的位置，乖巧又懂事地说：“我们挤挤也可以的。”
“等着。”
过了一会，季北煦收到凌寒发来的信息。
因为钞能力，高级房顺利升到了豪华房。
季北煦倏的起床，以极快的速度从行李箱捞出一瓶东西，塞到小背包里。
豪华房的大床能躺下四个人，季北煦在上面翻了翻。
很软，适合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凌寒揪揪那动来动去的脚：“房间也换了，是不是能乖乖睡觉了。”
季北煦躺好，眼神飘忽不定：“你快上来，顺便把灯关了。”
“等等。”凌寒整理出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才躺下。
灯灭了，季北煦才发现豪华房的窗很大，从里面往外看，隐约能看到一闪一闪的光。
“这里有萤火虫？”
“嗯。”凌寒给他一个晚安吻：“生态好，不奇怪，睡觉吧。”
季北煦摇头。
凌寒：“怎么，还不想睡？”
“我在想，开了的东西不用会过期的。”季北煦说。
凌寒满是疑惑的表情。
季北煦眼一瞪，从枕头下捞出一瓶东西，直接放凌寒枕头上。
被拆开包装的瓶子等着被使用。
凌寒眸光一暗：“小煦，要是发烧明天就去不了景点了。”
“我不会生病。”季北煦倔强反驳：“你对我优秀的体质一无所知。”
反正也计划那么久，再不用上季北煦都想让凌寒去检查身体了。
虽然那有些打击人，但有问题还是要早些解决的。
“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啊，要不我们……”
“唔……”
凌寒堵住他的嘴。
小笨蛋，贼心是真的大。
凌寒目光闪烁：“小煦，你等下别哭。”
“胡说，我才不哭。”季北煦嘴犟。
真好，凌寒抬手，很轻松就把季北煦身上那些障碍物清除掉。
瓶子被直接拧开。
季北煦感觉自己比剥壳的鸡蛋还要光滑。
“你先把手机声音关了。”季北煦羞涩地提醒。
凌寒嘴角上扬：“你放心，手机早关机了，你等下哭也没用。”
“你好啰嗦。”季北煦不满：“你才哭呢，我坚强着。”
是真的坚强还是装的，凌寒决定自行判断。
季北煦坚信书本上的知识。
写着是愉悦幸福，他就真的全信了。
前十分钟季北煦是嘴犟的，等十分钟后还是没忍住哭了。
泪眼汪汪的求着凌寒要轻些。
凌寒抱紧他，视如珍宝般的亲吻，但动作是一点也没轻。
没办法轻。
季北煦感觉整个人被灼烧。
腿在发抖打滑。
凌寒拿枕头给他垫着。
“小煦真聪明，再试试你喜欢的动作。”凌寒说。
“……”
季北煦后悔了。
重点知识书上只写了一半，肯定是盗版书。
受骗了。
原先计划的景点最终还是没能准时打卡。
因为季北煦很脆弱的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