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之前都没发现季北煦这么能说会道。
单纯爱撒娇的小孩，竟然还会反过来给他洗脑了。
比如现在，他就被季北煦的话说的很心动了。
虽然没正式谈恋爱，但是反正都是要谈的，先亲嘴也是没问题。
真的没问题吗。
不，凌寒怀疑自已是疯了才会有些认可那些话。
现在的问题可大了。
没见过谈恋爱还能预备的，他的小煦是在胡搅蛮缠。
凌寒头疼不已：“不行，扣不了。”
“为什么。”季北煦不死心，浑身上下都写着倔强两个字，嘴里还振振有词：“我都不介意。”
凌寒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这是介不介意的问题吗，亲嘴本来就是情侣间才会做的事。
要是能亲嘴了，那还不如直接在一起了。
“小煦，你不懂感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会好好想清楚的。”凌寒只能无力的安抚季北煦的情绪。
又是这些哄小孩的话，季北煦不上当了。
他觉得凌寒说的也不对，他哪里不懂感情了，他现在就很清楚他是喜欢凌寒的，喜欢到天塌下来也要粘着凌寒的那种。
季北煦生气的哼了一声，还不忘反驳：“你才是一点都不明白。”
他喜欢凌寒的心情都已经溢出来了，凌寒竟然还说他不懂感情。
不懂感情的人会想要天天亲嘴吗，绝对不会的，就是凌寒在逃避。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季北煦咬着唇，脸上是泫然欲泣的表情。
他都这么主动了，凌寒还是推三阻四的，很有可能是不够喜欢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很大，季北煦就一阵难受，连空气都有一种让他窒息的味道。
“小煦，你别乱想，我……”凌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是不喜欢，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和担忧。
凌寒试图耐心劝解：“我只是觉得太草率了会对你不好，我们都需要认真去考虑清楚。”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感情，但唯独爱情的风险是最大的。
凌寒希望季北煦也能慎重：“如果你只是我的弟弟，那我可以保证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跟你有距离。”
“我不想当你弟弟。”季北煦有些哽咽。
内心就像是被凌寒的话刺伤了，心口隐隐作痛：“难道我不当你弟弟，你就会跟我保持距离吗？”
如果失去弟弟的身份就注定要被凌寒抛弃，那季北煦也没办法阻止：“我就是喜欢你，你要是不想要我就直接丢掉吧。”
季北煦害怕看到凌寒的眼里带着犹豫，干脆把小被单一拉，直接把整个人都裹在里面。
凌寒只觉得难受，什么直接丢掉，季北煦就是这样曲解他的意思吗。
“不是。”凌寒用手把季北煦的被单拉下，入目就是季北煦已经哭红的眼睛。
凌乱的头发贴在那泪痕满面的小脸上，凌寒忍不住心疼的伸手想去擦拭。
季北煦扭头，躲开了凌寒的手，胡乱的用手背乱擦，这下子脸就跟火辣辣似的。
“小煦，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那样说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凌寒很想把喜欢说出口，但又不得不咬紧牙关。
大道理季北煦一点都听不进去，凌寒还试图说些什么。
季北煦很怕那又是各种拒绝的说辞，干脆用手捂住耳朵。
“我不听，你要是再说我不懂感情，那我就当你的话是王八念经。”
凌寒：“……”
耍赖就耍赖好了，反正凌寒也不同意跟他一起，季北煦干脆破罐子破摔，捂着耳朵就嘀咕个不停。
凌寒有些庆幸开始住公司的时候提升了这房间的隔音。
不然这大中午的时间，季北煦哭闹耍赖的声音都要被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了。
“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欢我，才一直找借口。”因为打击太大，季北煦哽咽到连一句话都快要说不清楚了。
这样的角度躺在床上，还一直掉眼泪，鼻子都要堵到不能呼吸。
季北煦还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就被自已呛到。
“咳咳”季北煦忽然按着胸口咳了起来，整个人很窒息，连脖子都红了。
凌寒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把季北煦半拉起来，轻手拍着季北煦的背，声音有些着急：“怎么了，很难受吗？”
“难受，很难受，我都难受到要死了。”
季北煦哭着说，这些并不是跟凌寒赌气才说的话。
真的很难受，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了，想到以后可能一直都是这样，季北煦整个人都要被悲伤填满了。
他很想好好的跟凌寒表达感情，不想让凌寒觉得有负担，可是做不到。
每一段感情的投入都是想要得到回报的。
凌寒对他投入的是亲情，他却是期待另一种。
“我知道这样不对，会给你造成压力。”季北煦艰难的开口：“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那可以不要理我的，我会慢慢好起来的。”
刚才还说要难受死了，现在又说会好起来，凌寒哪个都不信。
他养的这个小笨蛋就会骗人，凌寒叹气，根本没办法放任季北煦：“我没说不喜欢。”
哪里会不喜欢，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才对。
季北煦下意识的抬头，有些不懂凌寒的意思，贴过去瓮声瓮气地问：“你说清楚些。”
没说不喜欢，那也没说喜欢啊，他好想知道凌寒的真实想法：“你不能当渣男的。”
“……”凌寒短暂沉默：“小煦，我没想当渣男。”
要是真想当渣男，那他从知道喜欢季北煦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可以付诸行动了。
季北煦抬眸，对着凌寒认真道：“可是你这样很坏，有些像渣男，你……喜欢我吗？”
说了这么多，季北煦就是想要凌寒说一句真实的话。
别的事情可以晚一点做，但凌寒是不是喜欢他这件事要立刻知道。
“如果你不说，那我会一直乱想，我会很难过的。”说到这季北煦拉过凌寒的手掌，贴在自已的胸口：“你想让我心碎吗。”
不说就会心碎，凌寒觉得他真的被季北煦拿捏到底了。
心都软成水一样流淌出来，凌寒再次抬手去擦季北煦脸上的泪痕。
这次季北煦没有躲开，还把脸凑上去，让凌寒能把他看得更仔细一些，最好是能看到他为了凌寒都哭肿了的眼皮。
凌寒的掌心小心贴在季北煦那有些红肿的眼皮上，缓缓的抚摸着。
季北煦又开始有些着急了，把凌寒的手拉下来跟自已十指相扣：“别摸了，你快点说。”
凌寒：“……”
要是凌寒再不说，季北煦觉得又想要哭了。
凌寒不想季北煦难受，一点都不想。
眼眸一压，凌寒搂紧了季北煦，郑重地把压抑在心底的话说出来：“喜欢，特别喜欢，喜欢到要疯了。”
喜欢的人就在眼前流泪，还说心碎了，凌寒再沉稳也顶不住。
他才是要痛到心碎了。
季北煦很老实了，悄悄伸手回抱住凌寒的腰，满眼都是波光闪烁。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心花怒放的感觉了。
没听错，凌寒也喜欢他，还是特别喜欢，能天天亲嘴了，还能亲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