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在前面带路,骆修壹就在刚刚踏上马路的一瞬间,解开了他嘴上的法决,结果对方一张口就是威胁。

  骆修壹无语的扯了扯嘴角,没想到这个老头到了现在,还不肯服输。

  齐景鹤自然知道,这个王从发是在骗自己,他对这一切漠不在乎。

  不过正好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跟神女交代,自己家族做的那些事情,既然这个王从发说这个药水能破除这个诅咒,那便就依着他的说法来。

  等到了那时候再将私底下,偷送人鱼幼崽的内线给抓住。

  齐景鹤不想自己的家族头上,永远蒙成着这一片黑暗。

  马上就要继承家族的位置了,这种灰色产业必须一击全部切除。

  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洗白自己的产业,现在只不过是踏足第一步而已,王从发是这群长老中的领头人。

  拿他杀鸡儆猴是最好的选择。

  王从发在前头走着,自然不知道齐景鹤心中的盘算,只一言不发带着两人,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他心里恶毒想着,等到了自己的地盘,以实验室的那些布局跟陷阱,那一切还不都得是听他的。

  嘴角的弧度忍不住放大,王从发正在美滋滋的策划着,自己的复仇计划,浑然不知自己的小九九,已经被齐景鹤猜测了个透彻。

  笑话,齐景鹤能在这种大家族里站稳脚跟,可不像是表面上那种小绵羊。

  三人走的一路上,都算的上是安静祥和,两人也都不知道对方心里面的盘算。

  而此时神女这边,自从知道了齐景鹤是在地下密室里面,发现了她们人鱼族的诅咒,神女心中便一直惶惶不安,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行,我要找机会探查一番。”

  心里的想法逐渐作祟,神女思考了几天几夜,最终决定亲自去一趟。

  齐景鹤他们的话可信度不高,只有自己亲自查看了才放心。

  神女屏退了众人鱼,看着敞开的密室的通道,她只犹豫了一瞬,就走进了密室里面。

  密室里面昏暗地看不见一丝光,神女拿着一颗夜明珠,慢慢地朝着里面深入。

  夜明珠这个东西在人鱼族里十分的普遍,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照明的工具而已。

  走到了一间密室里面,堆满了夜明珠,神女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了。

  甚至还看到了地下躺着的骨头,嫌弃的踢了一脚。直到走到了那间密室才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误入进来的生物,只可惜在这里化作了一堆白骨,再也难以生息。

  神女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有些震惊的说不出来话,石洞下面竟然会藏着一个密室,她偏头地瞬间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堆竹简,缓缓走了过去。

  “这就是所谓的竹简吗?”

  神女用夜明珠照了照,角落里的那堆竹简,随即拿出来了一个将它摊在地上,细细地研读着。

  上面古人鱼的字迹对她来说,已经了如指掌。

  看着竹简上熟悉的字迹,神女心中一颤,但还是强忍住,内心的震惊往下看下去。

  可越是往下看下去,神女的脸色就越是崩塌。终于是看完了最后一卷竹简,神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是这样……”

  两行清泪逐渐弥漫在了神女的脸上,她的神色中显现着一丝癫狂。

  这份逐渐不仅记录着交易中的真相,还揭露了另外一个事实。

  其他人鱼也许不知道,但是神女比他们都明白,这熟悉的字迹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自己失踪已久的母亲。

  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独自离开了人鱼族,不知道前往了哪里,她在别的人鱼的冷眼中长大。

  就连一开始继承神女的位置时,她也是震惊万分,明明自己只是一个小透明,为什么会接任这种尊贵的位置?

  现在神女总算明白了,原来前任神女,也就是自己失踪了已久的母亲,她们竟然是一个人。

  放在旁边的手指忍不住收紧,这一切显得那么的巧合,又是那么的荒诞。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母亲要这么做,那可是都是她们的族人啊!

  那些人鱼幼崽们,她们又何其无辜,为什么要将她们送到那些人的手上。

  “呜呜呜……”

  神女双手掩着自己的脸,竟是低低地哭出了声。在她小的时候,她的母亲是那么的疼爱她,可是为什么又要那么对别人的幼崽啊。

  真的是太搞笑了,自己想尽办法保住族里的幼崽和生机,到头来罪魁祸首,却是自己的母亲。

  不知道过了多久,神女才缓缓从刚才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她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然后按着方才走过的路走了出去。

  “不管怎么样,现任神女是自己,自己必须要对人鱼族负责。”

  她必须要收起自己的这一份懦弱,勇敢的面对前方的危机。

  很快神女就原路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房间柔软的床上,神女沉思一会,喊来了巫女。

  很快巫女进来了,看着神女这幅病恹恹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一句话直接戳到了对方的痛处,扭了扭自己的头,神女看着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又开不了口。

  看着巫女,眼中的眼泪便像是断了线一般,一直流个不停。

  巫女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也是人鱼族内唯一一个,不用冷眼看待自己的人。

  自己成为神女最高兴的一件事。并不是继承了这个位置,而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巫女也继承了巫女这个位置,两个人相生相伴。

  “神女……”

  慢慢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她的神色中带着一分难以置信。

  巫女上一次见她哭的时候,还是她小时候犯了错,被她妈责罚的时候。

  自从她当了神女这一职之后,纵使是有天大的难事,她也只是压在心里,不让族人知道她的难处。

  为什么今天会展露出,这么脆弱的模样?

  但是不愧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巫女就算看出了对方的脆弱,也不会揭露对方的短处。

  她坐在神女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