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芜青一挥衣袖，狠狠的在张鑫的脸上拍了一巴掌。
张鑫应声倒地。
他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芜青。
在张凡眼里自家兄弟这幅面孔像极了，姜羲和大师姐？
“你敢打我？”
张鑫这才在疼痛中反应过来，开始疯狂的嘶吼起来。
“打的就是你。”
“你个废物凭什么打我？”
张鑫喊的声嘶力竭，他已经意识到首座上的父亲眼底那渗透着微微失望的神色。
他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他这辈子就无望那个位子了。
当他下意识的回击芜青的问题，他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就凭我是上清剑宗掌门青灵剑尊的徒弟。”
“就凭我是大师姐姜羲和的小师弟。”
“就凭我，还姓芜！”
芜青越说，他脸上的神色就越诡异，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仗势欺人大反派一般。
“你说，我凭这些，还不够吗？”
芜青甩了甩衣袖，脸上满是疯狂的意味，丝毫不像是个修仙者。
“如何？”
说完，他的手指轻轻的在张鑫的头顶缓缓的打着圈。
“你敢不敢起来再冲我吼一句？哈哈哈！”
“无趣。”
他重重的在张鑫的脸上点了三下，这几乎撕碎了张鑫的尊严。
张鑫跪在地上要疯了，他现在大脑空白，只想把眼前的这个混蛋给杀了。
因为芜青是对的。
芜青虽然是个混混，但是他被张家的上家姜羲和庇护。
只要他在姜羲和面前装装可怜，哪怕自己接下来想尽办法撺夺到了那个位置，也会立刻被赶下来。
这对自己是赌上了自己的人生，对姜羲和来说也不过是个玩闹罢了。
他再次看向远处的父亲和自己的兄弟。
一个是失望，一个在叹气。
“爹！”
张鑫颤抖着开口。
“还嫌不够丢人？滚！”
首座上的张绍发话，一股灵力裹挟着空气直接把张鑫推了出去。
“儿子也退下了。”
见到这一地鸡毛，张凡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在自己老爹点头后张凡拱手行礼后也离开了。
大堂上只留下了张绍撑着手看着远处的芜青。
“此子，有点意思。”
......
被赶出去的张鑫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住宅。
他一脚踹开大门。
“该死的废物，害的我在父亲面前丢脸了。”
张鑫再次用力砸在大门上。
房内的椅子上还有一人，他浑身黑袍，甚是神秘。
“我说过的，让你收着点，现在这样怪的了谁？”
那人反而是对着张鑫嘲讽起来。
“闭嘴！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
张鑫直接拎起黑袍人的衣领，他的眼中满身愤怒。
“呵呵。”
那黑袍人突然反手拉住张鑫的手，一下子把他推开。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在给你提意见。”
“你不听，可以。”
“但是如果你再敢对我动手，下一次就不只是被推开这么简单了。”
那黑袍人怪笑着消失。
握着自己受伤的手，张鑫此刻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
“我为人活了这么多年，受没收到过这般侮辱。”
“芜青！张凡！我要你们死！”
“该死啊，该死！”
他把一切的问题都归咎在芜青身上。
一个邪恶的计划在他的大脑中诞生。
绝不能把芜青放回太清剑宗，他一定要死在这里，否则芜青会成为他夺取家主之位的最大隐患。
......
另一边，张凡追到芜青。
此刻的芜青早就恢复了往常的懒散样子。
这让张凡松了口气。
“芜兄，这是我招待不周了。”
“明明是我请你来的，却让你跟着我被嘲弄了。”
张凡赶紧对着芜青道歉。
“无碍，这种事我早习惯了，习惯啦！”
“我早已是孤身一人，没见识过此般内斗”
“还是很有意思滴。”
芜青反而是很释然。
张凡的微微笑到一半，听了这话也是尬住了。
他很难理解芜青那股释然的劲，仿佛他对于自己那般痛苦的过去完全切断了一样。
他家族虽然如此，但好歹，这至少是个家。
他不了解自己好兄弟的过去，他从未在人前提起过这段往事。
似乎，知道这段往事的，也只有将他带回太清剑宗的姜羲和大师姐了
其实，这也错了。
身体原主从未忘记过那些痛苦的回忆，他只是用自己的浪荡掩盖过去留下的伤痛。
最好证明这一点的就是哪怕现在是陆小宇主导身体的控制。
但当他一回忆那段模糊的回忆，他的大脑会自动触发保护机制。
这也是为什么陆小宇至今不了解完全的自己，无法与自己共情。
他只知道，旧芜青从不敢接受姜羲和的关怀......
他害怕，害怕再被失去......
“张兄，其实你很想知道我的过去吧。”
两人走到一座后山的庭院里。
看着天上的月光，沉默了许久的芜青突然开口。
有些小心翼翼的张凡被揭穿了到也没什么反应，他只是摆出一番认真倾听的姿势来。
“呵呵。”
芜青看到自家好兄弟摆出这幅死样子，也是怒从心中起，狠狠的给了张凡一拳头。
张凡吃痛也赶紧回击。
两人就像个小屁孩一般打作一团。
过了许久，两人才分开来。
芜青爬回了椅子上。
“你小子还用的全力啊，痛死我了。”
“彼此彼此，谁叫你以前不好好修炼的？”
芜青听了这话很是不满。
“噫，你这话好伤人！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要是把以前当现在.....”
“得得得！”
张凡赶紧打住。
“哼！”
芜青做了个鬼脸。
“其实吧，我也不记得自己过去的记忆了。”
“啊？”
张凡捧哏。
“闭嘴，听我说。”
芜青开始现编故事。
“是真的。人在经历过大的伤痛后大脑会选择性封存一些记忆，以避免你做出自残的行为。”
“我显然走不出来。直到，不久前，我忘记了过去。”
“但我，依旧是我。”
“一个不那么全新的芜青。”
芜青伸手拍了拍张凡的肩膀。
“是，这样吗？”
张凡也是头次听说还有这种事。
但是他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好兄弟。
“这也不妨是件好事。”
张凡耸耸肩。
“忘掉过去，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修仙一道，有那样的伤痛只会成为你精进道路上的障碍。”
张凡开始宽慰芜青。
“得了吧，我如今自由自在，不比你来的痛快？”
“只要不被师姐抓包......”
芜青挥挥手。
“倒是你，我今日瞧你那几个兄弟都不是什么善茬。”
“过些日子，你打算怎么办？”
张凡见话题谈回自己，也开始认真起来。
“这次的事绝不简单。”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了，这几日里必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张凡的眉头深深的皱起。
“尽力即可，只要别死了，一切就都还有转机。”
芜青站起身来。
“走吧，我还没起窍境，晚上是要睡觉的。”
“嗯，是我疏忽了。”
“不对，这不是怪你自己不努力吗？”
“啊啊啊啊，张凡，还戳我痛处，我和你拼了！”
“来就来，我还怕了你不成？”
两人就这么又互殴了一顿，这才骂骂咧咧的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