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孓反将他压倒,“地契就在我身上,有本事来拿?”
“宁孓,你可别后悔!”
李没了朝他里衣摸去,两人滚在一起,他抽出手打个响指,本想施个法,竟将自个的腰带变到手里。
“仙官大人真是好本事。”宁孓正好夺了腰带将他双手绑了,绑完还嘱咐着:“继续啊?”
“宁孓你故意的吧!”李没了挣扎着双手,“这还怎么继续?”
宁孓食指轻点他的唇,“用这。”
李没了瞬间炸红了脸,扭过头去不想理他,“不要了!地契我不要了!”
“这就受不了?”宁孓扭回他的头,“我偏要给。”
“你……”
他一张口,宁孓堵了他的嘴。直到他什么都想要,宁孓什么都给了他,连同那张轻飘飘的地契。
李没了在地契上签了字,出卖色相可真不好赚,之前赚那千两黄金差点没守住,这回是真把自己卖了。
他回过神来,呀……签错了。
地契上的名字签成了“李没了”,他这会儿叫李猪宝才对。
“签好了没?”
宁孓整着衣领,这衣冠楚楚的样子,仿佛方才那混账事都不是他干的。
“签好了。”李没了故作淡定的将地契折起来。
宁孓也不看,“自己收好了。”
李没了越想越气,“你昨晚真在这过夜了?”
“嗯。”
这家伙又这么回了一声。
李没了指着他,憋半天憋出四个字,“抛妻弃子!”
他突然一笑,“吃醋了?”
宁孓倚坐在他身旁,“你可承认是我妻?”
……
李没了暗骂一声,又被他拿捏一把。
“滚。”
宁孓却往他靠近了些,“得了好处就不认人,夫人真是好没道理。”
“宁大人公务繁忙,夜里有家不回,白日还有空在此与我拉扯?”
宁孓一默,突然又不说话,李没了看向他,他才淡淡开口道:“我已辞官。”
“嗯?”
李没了有些傻眼,这工作狂竟然……辞官?
他看出他的疑惑,淡然的笑着:“辞官不好吗?我还能多陪陪你。”
“你这买楼的钱到底哪来的?”李没了莫名不安,这实在是反常。
宁孓老实道:“我为官多年虽是俸禄不高,倒也没怎么花,这些年还是攒了钱下来。玉春楼近日生意不景气,老板娘也怕摊上事便折价卖了。”
“所以……你倾家荡产将这楼买了?如今还辞官了?”
宁孓试探道:“你可是嫌弃我没用?”
“如今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宁孓低语着,转眼又轻笑道:“不过,你也不亏,这玉春楼以后便是你的,夫人如此厉害,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李没了总觉得哪里不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在交代后事嘛!
“你给我闭嘴!”他生气的皱起眉头,心里扭成一团。
这家伙的俸禄能有多少,这些年定是几乎分文未花,掏出一辈子的钱财买着破楼给他。
他是神仙,哪需要这种东西!
傻子!蠢货!
“怎么了?你不喜欢?”
宁孓伸手抚上他的眉头,他却蹙得更紧。
“宁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愣了下,没曾想他会问这个问题。
“不喜欢怎么会娶你?”
李没了不安的追问着:“你不是为了捉海盗才不情不愿的娶我吗?”
宁孓叹了声气,“谁说我不情愿?”
“你是什么时候对我……”
他看着他,话到嘴边也只是一句:“说不来。”
李没了心里仍是失落,若是换个人书穿,大抵都是同样的结局。他不过是占了这具身子与宁孓误结姻缘罢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从始至终,那人都是你,只有你一个。”
李没了牵强的扯笑,“既然如此,以后你就给我打小工,表现得好有你好处。”
“好啊。”
“走,陪我出去一趟。”
李没了竟拉着他来到苇娘铺,鬼日白却不在里头。
“你们这的绣娘哪去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伙计从里头除了,“绣娘回乡了,我是她的首徒,二位尽管吩咐。”
李没了有些个无语,那鬼日白什么眼光,竟收了个这样的徒弟。
“那个,给我俩做一身红衣。”
宁孓不解道:“还做?”
李没了胸有成竹的说着:“酒楼重新开张,自然是要喜庆一些。”
伙计给他俩重新量了尺寸,李没了胖了,宁孓却瘦了。
“这么瘦还不长肉,一阵风就能将你吹跑。”李没了没好气道:“你去买两个烧饼。”
宁孓顺从的去买,李没了故意将他支开,拉着伙计问话。
“我先前在这补了一件白衣,你师傅可有交代你?”
伙计看了眼他的身形,“您就是个178的小娘子吧?”
李没了硬着头皮点头,伙计从里头拿出一个木匣子,掀开一看,镶金白衣静置里头,袖口与领口两侧各绣着一朵小红花。
“师傅把衣服都补好了,客人可以带走了。”
“不。”李没了套出三袋金子给他,郑重的嘱咐着。
“很久很久以后,会有两个傻子……不对,是一个穿黑衣服的傻子和一个穿白衣服的精神小伙,他们会拿着三袋金子买一件白衣,到时候就把这个匣子给他们。”
伙计困惑道:“那是多久?”
“很久……很久。”
他在赌,赌一种可能,赌他们的未来。
李没了走出苇娘铺,宁孓还未回来,他往摊子上寻去。
周围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看着邻里祥和一片太平,这就是宁孓守护的东临。李没了却越发难过,不久之后,他日夜奔波守护的百姓,日后将会亲手将他献上虎口。
手腕搭来一股力将他拽进小巷子,宁孓将热腾的烧饼凑到他嘴边。
兴许是那热气熏得眼眶有些湿,李没了垂眼说着:“宁孓,其实我骗了你。”
宁孓默默的看着他,听他接着说道:“我刚刚是想说,你想不想吻我?”
他一愣,李没了扬起头来吻上他的唇,仿佛比啃那烧饼还香。
双唇稍稍分离,李没了轻哼着:“你想不想要?”
宁孓仰头喘了声闷气,一把牵住他的手跑出小巷,大大方方的穿梭于市井之间。
艳阳之下踏过凡间,这一路像是一辈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