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洲愣愣地看着眼前人, 反应过来后,扑进人怀里,破涕而笑:“怎么想起来搞这些?”

  “总觉得上次说在一起不太正式, 本来想忙完这阵好好庆祝的, 没想到会出事,我就紧急准备了一下。”

  说着, 程景望拉人来到那束巨大的玫瑰花前。

  玫瑰花的数量太多,凭肉眼一时根本数不出来有几朵, 李安洲调笑问:“不会是999朵吧?”

  “是1314朵。”程景望说。

  玫瑰花上有卡片, 卡片旁还有一个黑色丝绒小盒子。

  李安洲拿起卡片,卡片上写着“献给在我心里最善良、最纯真、最勇敢的洲洲”。

  字迹行云流水、丰筋多力,一如写下它的人。

  “字如其人,”李安洲笑道,“只是你谬赞了。”

  “没有, ”程景望认真地说, 然后提醒, “还有一样东西。”

  李安洲知道程景望指的是那个黑色丝绒盒子, 有些发怵。

  不用多想, 肯定是非常贵重的礼物。

  之前那五百万,他就够受之有愧了, 要还程景望不接受。

  他的银行卡有限额,一天一万的转, 不知道要转到什么时候。

  只能让那五百万老老实实待在银行里了。

  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东西......

  但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不论收不收, 肯定是要先看看的。

  李安洲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颗色泽浓艳的粉钻。

  钻石还没有镶嵌, 在灯光的映照下晶莹剔透的,像一朵粉色的玫瑰在静静地绽放。

  李安洲被它的美丽惊艳到了:“这......”

  程景望解释:“是我奶奶留给我的,说给以后的孙媳妇。”

  李安洲心间一软,把盒子放到程景望手中,拒绝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程景望把盒子推回去:“只有你能收。”

  “我们才刚在一起没多久,你就送我这个有点夸张了,”李安洲劝说,“看这粉钻这么大,价格肯定不菲,而且还是你奶奶留给你的东西,我不能收。”

  程景望坚持:“你先收着。”

  李安洲有些无奈地问:“这颗粉钻有多少克拉,得多少钱啊?”

  “二十克拉左右,二十多年前,我奶奶花了几千万在国外拍的。”

  二十多年前的几千万?!

  现在价值起码得上亿了吧!

  李安洲拿着盒子的手都有点不安:“这种东西你应该求婚的时候拿出来,现在太早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求婚?”程景望反问。

  “你......”李安洲一时说不出话来了,“你就不怕我携款逃跑?”

  程景望笃定:“你不会。”

  “我......嗯......”

  李安洲还想劝,程景望直接吻了下来,吻得他晕头转向的,空气里淡淡的玫瑰花香萦绕着他,把这个吻都变成了玫瑰花味的了。

  程景望在他耳边说:“不要拒绝我。”

  然后把那抹浓艳的粉放在他的手心:“世界上只有你能配得上这颗钻石。”

  未经雕琢的裸钻在他的手心里熠熠生辉,在灯光下,折射出了梦幻般的颜色。

  他不禁说:“好像在做梦一样......”

  程景望扣上他的另一只手,引着他的手去胸口感受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不是梦,是我。”

  不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又吻了上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到床上的,更不知道衣服为什么不见了......

  正想再进一步时,刺耳的铃声划破了这满室的温情。

  “叮叮叮——”

  是微信通话的提示音。

  李安洲想下床去拿手机,却被拽了回去。

  几次无果,铃声还在响个不停,他推了推程景望:“我先去接个电话。”

  程景望这才松手:“我倒要看看是谁。”

  李安洲拿过手机一看,是巴格打来的语音通话,他躺回程景望怀里,点了接听,顺便开了免提。

  “喂巴格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洲洲,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算出来你红鸾星动,好事将近,不出三个月绝对会脱单的事吗?今天就是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了,怎么样,我算得准不准?”

  一听这话,李安洲眼带笑意地与程景望对视一眼,然后回答:“准。”

  电话那头的巴格爽朗地笑了两声:“哈哈哈太好了!看我算得多准,看他们还会不会说我是瞎玩的!”

  程景望沉声问:“你打电话过来,就是问这件事的吗?”

  话音未落,李安洲连忙捂住了多话人的嘴。

  万一被巴格猜到了怎么办?

  程景望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没事的。

  “当然不是了,”巴格回答完,反应过来声音不对,“那声音......是程景望?程景望,你也在听啊?”

  程景望:“是,有事说事。”

  巴格憨笑:“那正好,其实我有算了一卦,算出来你和洲洲都有......”

  “血光之灾是吧?”李安洲接话。

  巴格纳了闷了:“是的,你怎么知道?”

  李安洲失笑:“因为你之前打电话给我,全都是说算出来我有血光之灾......不过我确实有流鼻血擦伤什么的。”

  “这次不一样......”巴格的语气神秘兮兮的。

  “怎么不一样?”李安洲问。

  “可堪有性命之忧啊......”

  李安洲愣了愣:“这么严重的吗?”

  程景望问:“有破解之法吗?”

  巴格回答:“很可惜,没有,我是只管算的。”

  李安洲:“......”

  程景望:“......”

  “好了好了,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的,不打扰你们啦。”巴格说完,直接挂了,好像就怕他们多问似的。

  李安洲看向程景望:“这......”

  “之前大学的时候,巴格算卦,十次有九次不准的,”程景望说,“但是以防万一,你这阵子都带上之前周连勋给的那个袖珍版的GPS,还有最好二十四小时都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好,”李安洲有点担心,“但他说你也会有血光之灾哎。”

  程景望:“我不怕。”

  李安洲:“啊?那我为什么要......”

  程景望抽出他手里的手机,关机扔到了沙发上。

  “不是,你......”李安洲要去拿,被一把捞了回去。

  程景望说:“不是说好过二人世界的吗?”

  李安洲反问:“谁跟你说好了?”

  程景望扫了他一眼:“衣服都脱了,结果翻脸不认人。”

  李安洲看了看自己和程景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他们确实都已经脱完了......

  李安洲挠挠头:“那接下来......”

  程景望翻身把他困在身下,低头吻他:“继续。”

  有了下午的失败经验,晚上倒是顺畅多了。

  他莫名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闹的乌龙,他下泳池去救人,结果自己滑倒了。

  窒息的溺水感铺面而来,他仿佛置身于大海中,只有程景望是他的救命稻草。

  波浪不断席卷而来,他只能紧紧地抓住程景望,忍受着海水咸湿的入侵......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

  李安洲身上的余热未褪,他觉得全身上下汗涔涔的,很不舒服,想下床去卫生间冲个澡。

  起身还没踩到地,没想到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不至于磕到。

  程景望立即过来抱他:“怎么了?你想去哪?”

  “去卫生间,”李安洲浑身使不上劲,他气得咬了程景望一口,“都怪你!我没力气了......”

  程景望低笑,横抱起他:“怪我,怪我,我带你去。”

  李安洲闭上眼躺在浴缸里,浸泡在温度适当的热水中,让他的疲劳缓解了不少,太舒服了。

  要是身后没有乱动的那个家伙就更好了,主要是贴在一起,他真的很难忽略那家伙的存在。

  休息了一会,他睁开眼玩起了泡泡,他将一堆泡沫聚拢在一起,双手捧着就往程景望的脸上盖。

  程景望也不躲,结结实实地被盖了满脸,脸上全是大白泡沫。

  李安洲哈哈大笑,直呼:“你这个妖怪!”

  程景望抓住始作俑者,去蹭对方的脸,看洲洲的脸上也沾了泡沫,他心满意足地说:“你也是妖怪。”

  李安洲冲他甩了甩头,把头发上的水全甩他脸上了。

  程景望没有制止,只问:“你是属狗的吗?”

  李安洲笑开了,牵上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说:“我们是同伙,所以你也是狗......哈哈你干什么?”

  话说到一半,程景望冷不丁地往他怀里蹭,湿漉漉的头发戳在他皮肤上痒极了。

  李安洲边笑边躲,从浴缸的这边躲到了那边,还是躲不过。

  程景望把他困在边沿,捧住他脸,吻他......

  水花激荡,泡沫翻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退房的时候,李安洲都不好意思再看这个房间几眼,毕竟床、沙发、窗台和浴室都......

  在酒店里胡作非为了两天,他深刻认识到了“凡事要有度”、“盈满则亏”的道理。

  他这几天走路就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继续休养了两天,才提出去上班。

  看着程景望精神抖擞、一脸的春风得意,李安洲迷惑了——

  不是说“只有耕坏的牛,没有犁坏的田”吗?

  怎么到他身上就反过来了?

  离谱!

  但是第一天回去上班,就差点出了岔子。

  起因是苏若莹和许沁月得知他来上班了,说请他喝奶茶,找他下去叙叙旧。

  确实好几天没见了,李安洲欣然赴约。

  没想到一进门,许沁月就盯上了他的脖子,搞得他奶茶都不能好好喝了。

  他忍不住问:“沁月,怎么了?我的脖子上有东西吗?”

  “没有没有,”许沁月收回了眼神,忍不住问,“洲洲,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噗——咳咳咳......”

  李安洲一口气没顺上来,呛得直咳嗽,怎么连沁月也会算卦了?

  苏若莹也说:“洲洲,你肯定是谈恋爱了,还瞒着我们,也太不够意思了!”

  “不是,”李安洲好不容易顺回了气,“你们从哪看出来我谈恋爱了的?”

  许沁月指向他的脖子,振振有词地说:“别狡辩了,你脖子上这痕迹就是吻痕,我可是谈过恋爱的人,瞒不过我的眼睛的。”

  一听这话,李安洲打开手机的自拍模式看了看。

  我靠,

  脖子上真有一小块不明的青紫。

  大意了!

  苏若莹煞有介事地拍了一下桌子:“人证物证俱在,还不从实招来?快说,你这吻痕是哪位美人留下的?!”